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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莎啐了一口，面露不滿的道：「什麼叫老，我們闕姐可一點都不老。」

「壯哉，壯哉，英魂永存…」

此話一出引起一番鬨笑，一個半大的孩子笑道：「崔大叔在軍中說話也如此粗鄙嗎？」

「同偕，同偕；先輩英魂立誓，風雲激蕩幾番視死如歸…」

「壯哉，壯哉，軍魂不朽…」

女子回過神來，她微笑道：「有何不可嗎？」

健恢搖頭道：「想啥呢，太上皇隱居的地方，豈是那麼隨意可以找到的。再說了我們沒有奉詔前去，于情于理都不合適。」

天寒地凍的蒙州成為了他們的歸宿，所有人都以為他們不是死在做苦力的道路上，就是死在這惡劣的環境中。

按照軍功，本身他是可以在西方受封一地，成為殖民地主的。但是崔老三選擇了放棄，而是跟著大軍回到了中原，最後因年齡問題正式退役。

劍客眼珠子一轉，嘿嘿一笑道：「也不是不行，要不你嫁給我，我就去大哥那邊hｅtubｏｏｋ.ｃoｍ•cｏm說一聲，把咱倆安排到軍中去，如何？」

自從挨過了那個冬天，崔老三便下定決心，這一生一定要跟隨這樣的主子。

一旁的莎莎順著健恢的目光看去，不可置信的道：「那不是……」

絡繹不絕的城門口，只見一名滄桑的漢子正斜靠在城門不遠處的牆角下吹著一支早已泛黃的古笙。

莎莎也是搖頭笑道：「好好的一個王爺不當，愣是想著仗劍行走江湖，你說說，你怎麼教的徒弟。」

他北上之時正值黃巾作亂，就這麼被拖入了黃巾軍中，不管是否出於本意，總之他從一個流民變成了一個叛賊。

女子俏臉一紅，不再理會劍客轉身徑直朝著城內走去：「今晚就在曲阿暫歇吧，我們得加緊行程咯，不然年關可趕不到你要去的地方。」

他微笑著道：「那是一個神奇的地方，粗鄙？文雅！呵呵，我們在那裡從不在乎這些，我們在乎的是無論什麼樣和圖書的言語，不管身處怎樣的環境，我們是否上下一心！」

「趕緊的崔老三，別磨嘰，昨天講到你隨軍前往高句麗，之後呢？」

因為大漢海上貿易的興盛，曲阿也成為了一條外海通往內陸的重要港口城市，這也造就了曲阿城如今的輝煌。

再之後便是一番輾轉，他跟著那些被打上了黃巾標籤的俘虜一起，被送入了北地。

要說這崔老三還真是大漢軍中一名老手了，早年因為飢荒和戰亂，他將家裡的宅地留給了家人，便獨自一人北上闖蕩。

看著莎莎似笑非笑的表情，健恢微微一愣，隨後反應過來：「我說你是早就收到機雲閣老閣主的邀約了吧！」

……

說是北上闖蕩，但是在那個人吃人的階段，誰都知道那些被迫背井離鄉的人只是萬千流民中的一個，可能隨時就死在某處旮旯里無人問津了。

劍客哈哈一笑：「我說尚香啊，你以為還在動亂年代呢？馬雲祿將軍那樣的存在有一和圖書個就夠了，打仗還是得靠我們男人。」

他的周圍圍著一圈的聽客，老少皆有。

崔老三哈哈一笑，他也不再賣關子，擼起袖子就開始講述起自己的輝煌事迹。

……

崔老三轉身走了，不過他一邊走一邊喃喃著什麼，耳朵比較尖的孩子聽出了那是大漢軍歌，於是表情肅穆的跟著小聲唱了起來。

劍客立刻追上女子，嘴上依舊調笑道：「哎喲，我的尚香這麼迫不及待的要見爹爹啦？」

但他們卻從未想過，他們會遇到一個願意為他們擋風遮雨的領袖！

孩子們的低唱很快就引起了共鳴，甚至不遠處駐守在城門口的衛兵也跟著唱了起來：

不過大漢朝可從來不會虧待他們這些老兄弟，在兵部調查出崔老三的祖籍之後，便在曲阿為其購置了房舍，每月都有退伍津貼，生活別提有多滋潤了。

……

不知不覺間，崔老三也講了有三個時辰了，他看了看天色，言道：「我說你們是真耐性，三個時辰和*圖*書了還不走，散了散了，要聽明兒在來。老子憋了一泡尿都還沒來得及撒呢……」

莎莎感嘆道：「也就我們那位開明的太上皇了，換做哪個朝代會這麼放任一朝王爺在外混跡。不過均兒怎麼會出現在這裏的？」

健恢想了想，隨後言道：「御駕不是也過了襄陽了么，估摸著今年年關，這兄弟倆是要去探望他們的父皇呢。」

崔老三命不怎麼好，那時候他雖然年紀不大，但是生得比同齡人都要高大。

健恢笑著點了點頭：「一晃七年過去了，不曾想這小傢伙都長這麼大了。」

莎莎眼前一亮，趕忙言道：「要不我們也去湊湊熱鬧如何？」

劍客對著女子笑道：「怎麼，我看你表情好像有嚮往的意思啊。」

女子聞言羞怒的回身便打：「陳均，要死了你……」

女子白了劍客一眼，言道：「你這個王爺都能仗劍江湖，我這個女子怎麼就不能從軍？」

「同偕，同偕；茫茫蒼天為證，背掩家鄉多少豪傑奮起和-圖-書…」

之後就是崔老三傳奇的軍旅生涯了，他跟著黃忠征戰過漠北，跟著黃權擊潰過公孫瓚，跟著荀攸入過遼東，西域、貴霜乃至遙遠的羅馬他都曾經踏足。

所以崔老三也成為了曲阿城中不大不小的一個名人，聽他講述傳奇的故事也成為了曲阿人茶餘飯後的一樁消遣。

崔老三一愣，隨後他的目光流露出追憶之色。

與此同時，一處閣樓之上，健恢微笑著看著街道上的那一幕。

健恢聳了聳肩：「人各有志啊，均兒從小的夢想是啥，你不會不清楚吧。」

一曲吹罷，漢子將古笙的口子擦了擦，隨後笑道：「喲嚯，今天聽客這麼多？要不俺再吹一首？」

人群之中，一名年輕劍客打扮的青年駐足而立，在他的身旁是一個一身勁裝的女子。

揚州曲阿城，這裏位於江東長江出海口，與徐州廣陵城隔江相望。

只聽一旁一個老頭起鬨道：「誰特娘的吃飽了撐著來聽你吹笙，有這個時間大傢伙還不如去酒樓聽聽小曲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