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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著陳珂，眼神深深地。

「臣也不知道。」

這就是始皇帝的威嚴！

他的眼神冷冽中帶著一抹幽深，如同世間最深沉的黑夜。

最好的情況，當然是裡子和面子都要。

「若是我不知道的話——」

陳珂覺著，自己這輩子都是做不到只要面子，不要裡子這種事情。

但如果只能選一個……

「陳珂，這個世界上，真的沒有長生么？」

嬴政搖頭：「不，我們對大日的敬畏會更多。」

陳珂覺著自己一定是會選裡子。

那麼始皇帝恐怕是……

「我讓陛下猜測他是否還活著，陛下能夠猜到么？」

但陳珂知道，只要給嬴政時間，嬴政就會明白的。

「陛下，您覺著我們對於大日的敬畏就會少很多麼？」

或者說，他並沒有低估。

陳珂眨了眨眼，顯得很是無辜。

「這世界上，是否有長生這個問題。」

「我若是不知道，那我怎麼證明他不存在？」

他看起來有些頹然，似乎還沒有接受這個問題的答案。和-圖-書

「我若是能夠無所不知，無所不能，那我已經是神仙了。」

華夏大地上面資源這麼豐厚，制度也已經是到了這個時候，又是好不容易混成心腹。

因為自己在「說謊」。

陳珂很坦然的點了點頭：「是的，所以我說不知道。」

「假若有一天，我們知道大日是什麼樣子的了。」

陳珂隨意的握了一下手：「假若我的掌心，現在有一隻小鳥。」

「在我們不能夠對這個世界全知全能的時候，我們本來就無法知道長生之法是否存在。」

「但我們知道大日是什麼樣子的么？」

否定了長生，那麼就是否定了始皇帝的一切希望。

去他大爺的吧。

「能不能懂點禮？」

嬴政一瞬間就明白了陳珂的意思，如果他猜測是活的，那麼陳珂可以直接掐死。

陰影中的頓若走出，神色中帶著些許的冷冽。

自己去什麼地方找？

「我什麼底細，難道您還不知道么？」

候生連忙開口：「多謝陛下，多謝陳和_圖_書少府。」

陳珂頓了頓，給自己又是爭取了兩個呼吸的時間。

說到這裏，陳珂停頓了一下。

他看著坐在那裡，如同一攤泥巴一樣的陳珂，一臉的不忍直視。

「可若是我們能夠全知全能的，那麼理論上，我們是可以長生不死的。」

所以陳珂選擇了最無賴的一個答案，他不知道。

這個順序讓嬴政和陳珂都很滿意，覺著這個候生好歹還是有點腦子的。

「所以你說不知道？」

「你說的對。」

可放屁去吧。

「其實，朕可以下令，讓你不許掐死那隻鳥。」

下一刻，陳珂直接選擇了擺爛。

陳珂點頭：「知道的東西越多，那麼這個人對於天下就越畏懼。」

「所以，當我不打開手的時候，咱們永遠無法得知這隻鳥是否存活。」

如果他猜測是死的，那麼陳珂可以放著留下來。

等到頓若的身影也是消失在這章台宮內的時候，嬴政方才是站起身來。

始皇帝會瘋，瘋了的始皇帝第一個和*圖*書要殺了的就是自己。

始皇帝死死地盯著陳珂的眼睛，臉上的神色是前所未有的慎重。

嬴政掃了一圈自己的身邊，趙高等人立刻便是知道了始皇帝的意思，當即便是退了下去。

「陛下，我又不是真的無所不知，無所不能。」

在陳珂走到門口的時候，嬴政突然開口。

沒有任何的猶豫，沒有任何的思索空間，沒有任何的餘地。

嬴政聽了這個答案，眼角抽搐，理智也是回籠了一點。

「我們不知道。」

他走到陳珂的身邊。

「陛下，這天下如此遼闊，日月星辰如此雄偉。」

那陳珂覺著，自己更是活不到日後享受的時候了……

等到候生下去了之後，嬴政才是看向了陳珂。

陳珂的腦子這會轉的已經是要冒火星了。

而如果說沒有呢？

「行了，朕也不嚇你了。」

些許四散的殺氣在這大殿中瀰漫著，周圍的氣氛讓人覺著窒息。

陳珂承認，自己就是個貪財好色喜歡享受的鹹魚。

如果自己說有，那麼m.hetubook.com.com始皇帝定然是會讓自己去找長生之法。

就憑去那個地方可以稱呼自己為「皇」，還在「皇」上加一個「天」字？

難道讓自己跟徐福一樣，騙了始皇帝一大堆金錢財寶，然後跑到某個矮子島繁衍後代？

嬴政沒有繞彎子，直接就問出了自己心中最想要知道的問題。

「章台宮方圓百米，不得有人。」

陳珂一連說了一大串，而此時的嬴政腦子飛速的轉動，也是輕鬆地跟上了。

先謝陛下，再謝陳少府。

陳珂聳了聳肩膀：「陛下，我在您的面前還裝什麼裝？」

「啟稟陛下。」

「因為他知道的越多，就會發現自己不知道的越多。」

他打了個哈欠，直接是盤腿坐在那，顯得更加的輕鬆肆意了。

「陳珂，你好歹是個九卿！」

這也是為什麼陳珂沒有試圖打消始皇求長生的想法，而是迂迴的想了一個折中的「規則」。

只是皇帝對於長生的渴望已經是變成了執念，即便是見到了棺材，也不一定會落淚。

嬴政翻了和圖書個白眼，身上那駭人的氣息逐漸的收攏。

又是停頓了一下，再次為自己爭取了兩個呼吸的時間。

他嘆了口氣：「你方才說，你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這個時候，他知道自己不用說謊，直接說實話就行。

「就如同長生之法一樣。」

沉默了片刻，他看著陳珂道：「朕知道了。」

要瘋。

選擇了擺爛之後的陳珂，就徹底的放鬆了。

那黑夜一般的眸子中，沒有半點的光亮。

這個時候，無論自己說有沒有，都是給以後的自己留下一個巨大的麻煩。

只是一眼，陳珂就明白了嬴政眼神中的意義。

這句話很繞口，但是嬴政聽懂了。

因為他知道，若是自己突然說這個世界上沒有長生。

「喏」

憑什麼去一窮二白的地方？

「若是我知道長生之法在哪裡，那麼我就會直接告訴陛下，或者自己拿到他，甚至是直接知道怎麼長生。」

他心裏微微的嘆了口氣，自己還是低估了皇帝對於長生的渴望。

而這個時候，陳珂已經是在思考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