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理想國
第一百四十章 道不同謀不同、百家宮落成
「所以你我道不同。」
此時的儒家還不曾變成後世的那種儒家,儒家弟子中會武藝的同樣很多。
陳珂指了指顏崆,他將手指放在自己的心口。
陳珂只是笑著搖頭。
其上的牌匾上,寫著恢弘的幾個大字。
「呂不韋之雜家,名副其實,為「雜」,雜多之雜。」
儒家一代大儒淳于越,亡。
如今既然身死,那些恩怨也就應當結束了。
這座所謂的百家宮,其實已經有了後世大學的影子了。
從十幾年前開始,就一直教授他。
扶蘇感慨一聲。
陳珂神色平靜,將手中的東西放下。
扶蘇站在宜春宮外,望著這大殿外些許風雨,輕輕嘆了口氣。
對於古代人來說,言語奔放一點太正常了。
「若是你願意棄暗投明,為大秦、為百姓安樂而努力,而不是為了光復儒家而努力。」
之前陳珂上書舉行文選賽的時候,嬴政就已經下令修建這座宮殿了。
唐代大詩人元稹,甚至還寫過「我今因病魂顛m.hetubook.com.com倒,唯夢閑人不夢君」的詩句,給當時同樣有名的詩人白居易。
陳珂望著顏崆:「我為大秦、為天下萬民百姓安樂。」
顏崆緊接著說道:「陳少府各種奇思妙想,當真是令人心嚮往之。」
夢裡夢外都是客,此身亡故他身存。
百家宮的設置按照過往博士宮的體系,只是修改了幾樣。
果不其然。
雖然這授業裏面夾雜著很多的「私貨」,但淳于越畢竟是他的啟蒙恩師。
「而君呢?」
「如一傾汪洋大海肆意昂揚,縱橫肆虐,在我心中奔盪。」
他已經來到了鬧市中央,一旁的鐵鷹衛士按著他跪在地上。
「正巧了這百家宮今日落成,還請少府入內一敘。」
「但少府卻雜而又精,各種思想以一種奇怪的方式黏貼在一起。」
十幾年的恩怨,如今隨著這一場雨的散去,就一起散去吧。
這座宮殿不算雄偉,更是在過往的某處宮殿基礎上加以重新修飾
和-圖-書而成的。
「我更迷惑,為何陳少府出身自墨家,卻不為墨家而努力?」
「君為儒家,為自身。」
蒼穹之下,蒼穹之上。
淳于越緊了緊自己身上的衣衫,微微覺著自己這一生的可笑。
「百家宮」
顏崆語出驚人,陳珂卻沒有什麼反應。
「因為我心懷天下,墨家同樣也心懷天下。」
正是淳于越。
「儒家的經典中,同樣將大義、天下放在首位,但是你卻沒有做到。」
淳于越的眼睛哪怕到最後都沒有閉上,一直努力的睜大,似乎要看著這朗朗乾坤。
他看向陳珂說道:「只是可惜,為何少府與我道不同呢?」
剩下的全然都是他與自己的授業之恩。
其下設「文學宮」、「科技宮」、「哲學宮」、「法學宮」等四脈,除卻這四脈外,還有其餘的幾個空置,暫時未曾設置。
「我既出身儒家,自然要為儒家光復而努力。」
與原本要建造阿房宮的地方正巧是遙遙相應的地方,佇立著一和-圖-書座算是宮殿,又不算是宮殿的地方。
而後彎腰行了一禮。
李斯也經常語出驚人,什麼我心悅之,什麼我心因君而歡等等等等。
……
……
他明白,顏崆所表達的應該是另外一種仰慕。
顏崆眼睛看著陳少府:「少府非儒非墨非法非道,卻又與呂不韋的雜家有所區別。」
一條魚懸挂在他的魚竿上,活蹦亂跳的。
淳于越神色不變,臉色輕鬆的走在長街上,一步步的走著。
顏崆輕嘆一聲。
顏崆沉默著,片刻后他才說道:「我做不到。」
陳珂撐著傘,站在雨中,看著這百家宮的樣子,眼神中帶著感慨。
遠處天穹上彩雲升起,這不停歇的雨幕似乎停了下來。
咸陽城內一角,皇宮外些許距離。
這裡有河流而建,環境清幽。
「少府今日,怎麼有時間來百家宮中?」
雨水沖刷過長刀,長刀上紅色的雨水順著刀身落下,滴落在地上,形成了一個小小的泥坑。
一個人身上的衣衫破爛,雙手https://m.hetubook.com.com被捆綁著,朝著鬧市中央而去。
這是為了防止有人來救淳于越。
咸陽城中,鬧市
陳珂很平靜的將魚竿甩到了湖水中,湖水盪起起來些許波紋。
陳珂手中的魚竿微微的動了一下,就像是有魚兒咬了鉤一樣,當即便是提了起來。
就算是在大秦,也是很正常。
「噌」
「哪怕是你願意將儒家與大秦擺放在同樣的位置。」
文學宮不就是文學系?科技宮不就是工科系?法學宮不就是法律系?哲學宮不就是哲學系?
既然謀劃過,也為了謀划而努力過,那勝利與否還重要麼?
正當陳珂欣賞著的時候,遠處走來一人,面上帶笑。
顏崆漠然無語,坐在那裡,望著遠處潺潺流水。
他將魚竿上的魚兒摘下來,放入一旁的木桶中。
淳于越往前走著,神色坦然。
或許以前重要,但此時卻不再重要了。
只是少且少了很多流派學系,需要陳珂慢慢的往裡面增添而已。
……
他的聲音中帶著點點感慨:「且m.hetubook•com•com少府之思,同樣令人神魂顛倒。」
他的身邊跟著許許多多的士兵,像是在防備著什麼一樣。
「若非道不同,我與少府當可為伯牙子期,你我二人可高山流水遇知音。」
無論淳于越如何,犯下了如何的大錯,怎麼樣誤導他。
他環視著周圍。
這裡是百家宮。
宜春宮內
陳珂微微一笑:「或許,這就是道不同,不相與為謀吧?」
長街上微微的落下些許細雨,鋪灑在地上,映照著天色微微變寒。
夢裡不知身是客,一晌貪歡。
顏崆滔滔不絕的說了很多,眼睛中都是帶帶著讚歎和仰慕。
木板上的雨水混雜著泥土沾染在他的囚衣上,淳于越即便是跪在那裡,依舊昂首挺胸。
顏崆的聲音中帶著惋惜和痛苦,似乎這個事情對他來說是一個毀滅性的打擊一樣。
「你我都不會道不同。」
「你我道不同,為何道不同?」
他腳下走過的每一寸土地,都是他所經歷過的。
不過片刻的功夫,就像是做夢一樣。
些許寒冷將一切映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