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理想國
第一百五十一章 何曾歸處、徐福至京
他沉默了片刻后,看著蒙毅說道:「二弟,我走之後,蒙家之事,全然託付給你。」
他們對視一眼,小聲的說道:「這裡是什麼人在此?」
徐福微微頷首,而後帶著兩人去找店家了。
這樣想著,徐福臉上也是出現了久未出現的笑容。
「如今,你故態萌發,一直不寫課業的事情,若是讓父皇和老師知道了……」
那聲音猶如旱地驚雷,就像是上蒼要懲罰什麼人一樣。
更是著人宣召了陳珂陳少府!
焚香沐浴后的徐福,雖然依舊黝黑,但精神卻是十足。
其實前兩年自己父親的身體已經不太好了,但今年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父親的氣色是一日好過一日。
左右的兩個壯漢思索了一下,瞬間點頭表示贊同。
看著老老實實寫著課業的胡亥,扶蘇不由得想到了半年前那個頑皮的幼弟。
無奈之下,扶蘇只能夠每日看著胡亥寫。
「臣在。」
「好像是先生對於那個東西十分了解,所以陛下才是召您入宮的。」
若是他明日或者後日再回來……
王翦難得的過了一個舒舒服服的冬日,他躺在自家的床榻上,幾乎不肯下床。
扶蘇見狀繼續說道:「老師南巡歸來的那天,便是與父皇說了你課業的事情。」
半晌,才寫了幾個字。
……
夜深人靜了,陳珂和衣而眠。
雖然憑藉著戰功、以及老將軍的照料,不缺吃喝,但那個時候的他猶如行屍走肉一樣。
……
雖然連小吏都算不上,但卻依舊算是有了體面的活計,不至於再像往日一樣坐吃山空了。
「屆時我于咸陽城坐鎮,你便可以從軍入伍!」
「那旱地驚雷一樣的聲音,到底是什麼東西?」
他雖然沒有研究出來少府所說的規則,但是他研究出來了另外一種規則!
「此物便是您之前交代學生的東西,學生歷盡千辛萬苦,終究是沒有辜負陛下信任,沒有辜負少府之託!」
「我等聽徐先生的。」
嬴政聲音沉重:「你查一查,看看此中有什麼事情。」
……
而一旁的扶蘇看著他這個樣子,臉上不由得閃過一抹笑意。
「等到我征討北疆回來,我和_圖_書便請陛下恩賞。」
「喏。」
什麼人回來了?
「父皇親自令人打了你的手板。」
胡亥此時手中握著筆,正在仔細的寫著之前陳珂布置下來的課業。
正是胡亥。
「飯已經做好了,就等你了。」
他一會兒撓撓這裏,一會兒撓撓那裡。
「另外,請告訴我老師,就說我盧生研究出來了,完成了當日老師布置下的考驗!」
頓若低頭應答。
他終於明白了,到底什麼東西搭配在一起,能夠產生劇烈的爆炸。
……
短暫的平靜后,百家宮中瞬間喧囂一片。
他看了蕭何,低聲問道:「蕭博士,這是怎麼了?」
胡亥跪坐在那裡,就像是膝蓋下面長了個釘子一樣,死活都是坐不穩。
而今日,一句與他母親重合了的「天寒加衣」讓這些積攢很久的情緒瞬間爆發了。
「老夫如今已經這個年歲了,難道還要跟你們年輕人一樣?」
是夜。
打發走了韓談,嬴政陷入了沉思。
嬴政看到陳珂,當即笑著招了招手:「陳珂,你來了?」
「去去去,別打擾老夫休息!」
若是罷工了,那些事情該交給誰做呢?
咸陽城外。
明日,面君!
「吃飯吧。」
現在他回來,替換一個祭祀品,換成一年三熟的稻穀,尚且不複雜。
「快快快!我要入宮!」
胡亥的手下意識的一抖。
既然如此,現如今在此處投店稍作休息。
宜春宮中
哪怕他現如今是九卿之一的少府,哪怕他現在榮華至極,又有什麼用處呢?
所有人都是急匆匆的穿好了衣服,朝著那個方向趕過去。
王賁也是楞了一下,難道老爺子真的有重要的發現?
徐福騎在馬背上,望著那連綿巍峨的咸陽城,提著的心終於是鬆了下來。
「父親,您這是幹什麼?」
院子里那顆樹的葉子已經黃透了,落在地上,風一吹顯得蕭瑟。
「我回來了。」
只是終究是不知道,令他輾轉難眠的,到底是蟬鳴亦或者是思鄉了。
既然已經到了咸陽城,那麼便是到了天底下最安全的地方了。
「似乎是什麼人從外面回來了,而且帶來了什麼和圖書東西。」
說是始皇帝宣召他入宮,而且要迅速。
深夜,一陣陣恐怖的聲音從百家宮的一角響起。
王五放眼看去,就看見是自己的衣衫。
「父親,什麼道理?」
上將軍府
王賁看著自己父親的氣色,無奈的扶額。
他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兄長放心就是了!我定然不負兄長所託!」
而陳珂只是看著徐福手中的東西,眼睛中帶著讚歎。
「亥弟,不是我不幫你。」
這個時候,叫他想起半年前的自己……
說著,再次將床榻上的被子裹緊了身體。
王五將手中的錢幣遞了出去,之後一隻手拿著東西,繼續往家裡走去。
陳府
蒙恬舉起手中酒爵:「我蒙家,向來都是萬軍從中殺出來的!」
「頓若。」
他可不想見識到他老師是如何收拾人的。
在這裏,誰能夠搶了皇帝要的東西?
頓若從陰影中走出,神色坦然,他知道皇帝想讓他幹什麼。
陳珂好不容易從床上爬起來,還沒發獃多大一會兒,外面就來了人。
盧生從桌子上拿起一張紙,紙張上面不知道記載了什麼東西。
「為何會出現這種事情?」
陳珂臉上帶著茫然,一邊穿衣服,一邊問道:「來人說是什麼事情了么?」
「入宮!」
咸陽城外,關中之地
蕭何也是搖了搖頭。
這傢伙不會罷工吧?
少府、皇帝已經南巡歸來半個月了,這個傢伙的課業還沒有補完。
「這是什麼蠢貨才會幹的事情?」
扶蘇放下手中的書籍,望著大殿外的星空幽幽的沉思。
盧生的臉上帶著激動的神色,他的面色漆黑,但不像是晒黑的。
後面的話不必再說,胡亥直接撲在課業之上,急匆匆的寫著。
而遠處急匆匆的腳步聲響起,墨家的人也是到了。
扶蘇又嘆了口氣。
「你若是真的繼續這樣下去,你覺著老師抽出來時間的時候,你的下場會是如何?」
「不如投店,夜宿、沐浴凈衣,如此明日進了咸陽城后,便是可以直接面君。」
徐福連忙恭恭敬敬的將稻穀拿了起來,看著一旁的陳珂道:「少府。」
……
……
天雷!
途徑一處攤販的時https://www•hetubook.com•com候,王五看著攤販上擺著的東西,不由自主的停住了腳步。
王五完成了一天的事情后,腳步輕快的朝著家中走去。
富貴不貴鄉、猶如錦衣夜行。
陳珂到了。
他喜悅無比的說道:「對了,將其拿給我老師!」
蒙恬替面前坐著的弟弟斟了一杯酒,而後一邊抿了一口,一邊說道。
這一句話,便讓陳珂再也不困了。
然而這並不能夠掩蓋盧生的好心情,他看著面前已經毀掉了的煉丹爐,只想哈哈大笑。
他的身上衣服都破破爛爛的了,似乎是正面被天雷劈了一次一樣。
雖然時不時的依舊拿著陰森的眼神看人,但都是光明正大的。
馬上就要到年關了,他也終於是從外面趕了回來。
往日里身上,那被深宮婦人養出來的,一股子陰翳之氣,全然消散了。
「你可能不讓大哥失望?」
看著蒙毅的樣子,蒙恬的臉上劃過一抹笑意。
始皇帝在讓他前去尋找稻穀的時候,他尚且是戴罪之身,所以皇帝沒有給他任何的官職。
「我老師就明白了。」
王五緊了緊自己身上的衣袍。
他入宮后,見到了始皇帝,而始皇帝也是如同他預想的一樣十分激動。
蕭何三人臉上帶著嚴肅。
一旁的人一邊伺候他,一邊說道:「先生,內侍直說是好事。」
往日里見到的時候,就只能看到有鐵鷹衛士把手,其中出入的也只有鐵鷹衛士以及黑冰台的人。
說著,又看著徐福道:「速速將東西拿出來,給陳珂瞧一瞧,看看是不是他說的那個一年三熟的稻穀!」
盧生咳嗽了幾聲,咽了口唾沫。
王賁看著自家老父親的樣子,無奈的扶額嘆氣。
他的幾次炸爐到底是因為哪幾種材料!
「唉。」
上將軍府
至少看著胡亥寫課業,是兩個人一起痛苦!
一旁的扶蘇過來檢查進度的時候,就看到了這個慘不忍睹的進度。
……
次日,清晨。
沐浴凈衣后,明日在進成面見陛下,便是最好的辦法了。
每至夜深人靜的時候,聽著窗外的蟬鳴聲,陳珂每每都想令人將那些蟬全都殺死!
在百越之地受的那些苦,不為外人www.hetubook.com.com道也。
「如今換做是我自己了,我方才發現一個道理。」
然而到了那個地方后,卻發現那裡把守著的人乃是鐵鷹衛士!
徐福的聲音中帶著些心酸。
……
百家宮中的這個角落,自從建成之後,就沒有什麼人進出。
換上了一身乾淨的衣服后,徐福看著銅鏡中的自己,幽幽的嘆了口氣。
王五的妻子抬起頭,看著王五,臉上雖然有些皺紋,但卻依舊笑著。
「屋子裡面燒的有火,怎麼會冷到您呢?」
他聽著先生二字並未有什麼心裏不平衡。
「拿一個這個。」
扶蘇的聲音很溫和,但其中藏著的威脅卻是顯而易見的。
這兩個人是黑冰台的人,能夠稱呼他一聲「先生」,已經是非常尊敬了。
……
章台宮
左歌看著那漆黑一片的院落,臉上帶著茫然的神色。
再有三日,就是皇帝祭祀的時候了。
「碰!」
正兒八經的博士沒有見到一個。
現在的他,和半年前的他一樣么?
王翦的神色很嚴肅。
「終於回來了啊!」
他連忙站起身子來。
他的一旁,一個看起來俊秀,但顯得很是調皮的少年坐在那裡。
榮華富貴,就在眼前!
身處異地、如何不思鄉情切呢?
至於這麼害怕老師么?
推開門,就看見自己的妻子王劉氏坐在院落中,縫製著什麼東西。
他看著身旁的鐵鷹衛士嘿嘿一笑:「明日煩請去稟明陛下此事,就說盧生在規則之道上,前進了一大步!」
胡亥只是想到了這個可能性,就覺著渾身發寒,臉上帶著害怕的情緒。
近些日子來,也不曾見到他身邊的侍奉的內侍和宮人身上有傷痕。
只要父親安康,其他的事情,即便父親在怎麼拖延、疲懶,他又能說什麼呢?
嬴政不由得想到。
想到這裏,扶蘇又是啞然一笑。
王翦撇了撇嘴,一副老子不聽的樣子:「我往前總覺著,陳珂那小子是個疲懶的。」
他指著徐福說道:「徐福把你說得那個東西,帶回來了!」
而盧生則是坐在那裡,嘿嘿嘿的笑著。
此處雖好,何曾是他的歸處?
陳珂為何愀然落淚?
休說現如今的胡亥了,就算是現如今的自己hetubook.com.com,不也是變化很大?
念到此處,陳珂淚水再次悄然落下。
徐福沐浴之後,只覺著從自己的身上洗掉了一層皮。
「不可墮此志!」
「陛下,此乃大秦之幸也!」
而此時,備受人關注的院子裏面。
他看著左右的人,開口道:「如今已經到了咸陽城外,你我身上風塵僕僕,如何面見陛下?」
「嘶」
如今的他,身為製造署的人。
「雖暫時不能確定此物便是一年三熟的神物,但我相信,徐先生不至於騙我!」
「回來了?」
幼弟如今雖然依舊頑皮,但這半年的改變卻是人人都可以見到的。
沒過多長時間,王五就走到了家中。
蒙毅看著蒙恬,神色中同樣帶著慎重的神色。
章台宮中
周圍的環境亂糟糟的。
「不知道啊。」
「如何?」
天空上那一輪月亮默默地照耀著,陳珂此時已經泣不成聲。
本來是好心,但現在怎麼感覺好心辦了壞事,戳中了自己這個鹹魚臣子的痛處?
百家宮一角。
扶蘇手中捧著書籍正在讀著,時不時的打著哈欠。
思故鄉啊!
待到韓談回來之後,將陳珂的所有作態都說了,嬴政臉上帶著詫異。
他扶額長嘆。
那可是真的就來不及了。
王翦裂開嘴一笑:「能躺在被子里,為何要出門受凍?」
「咳咳。」
大兒子、二兒子、三小子正在院子里來回的瘋跑著,幾個小孩子就像是瘋了一樣。
往日里這些情緒積攢在一起,陳珂不曾察覺到,只是一副與世間不同的樣子。
讓他回想自己當年的黑歷史,其實還不如讓他看著自己的幼弟寫課業來的痛快!
他的臉上帶著感慨和激動。
「轟!」
站在那裡的鐵鷹衛士當即點頭,將此物交了出去后,繼續履行自己的職責。
……
嘀嘀咕咕的蟬鳴聲,讓他輾轉難眠。
「年後,我大抵上就要去北疆了。」
猶記得半年前,他從戰場上下來,丟失了一隻胳膊。
「這位兄弟。」
而待到頓若走了之後,嬴政只覺著更加頭疼了。
徐福並沒有等待很長時間,很快的,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響起。
徐福和幾個黑冰台的人看著那巍峨聳立的咸陽城,眼睛中帶著激動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