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行路難
第三百一十六章 一杯薄酒、最後的事
「仿若是不死的一樣。」
或許,等到明年春日回來的時候,就可以實現這個願望了吧?
他端起來手中的酒杯,微微的抿了一口。
「或許是這幾日染了風寒的緣故吧?」
所以只能讓猛虎與狼變成一群聽話的豬!
「陛下是古往今來的君主中,最優秀的一個。」
他感慨的說了一句,然後笑著道:「總之,我們做自己該做的事情就好了。」
這個世界上最不需要的就是中庸!
贏苦一臉笑意的看著贏淪:「我的人還未曾見到陛下,到了咸陽城就聽聞陛下要傳召陳珂回去了。」
他定定的看著陳珂:「世事向來如此,沒有什麼可以思慮的。」
「那麼陛下的心裏一定會有一根刺。」
「可如今只是挖一棵樹而已。」
待到完成了這一項制度后,李斯看著自己手中那一本薄薄的冊子,只是覺著有些恍惚。
李斯也是點頭,心有餘怯地說道:「老臣也是這麼想的。」
除卻他的父皇之外,這宮中的其他人,都對他是恭敬而又懼怕的。
「所以?」
胡亥默默地低頭看著自己手裡的書,這是他老師留下來的一本關於墨家的書。
「出版署所需要的金錢、物資並不少,讓你們樊家全出了,你們可是真的擔得起?」
過了這一天,便叫做過年了。
但接長工的但是沒幾個了。
「大自然便是如此的神奇,生生枯榮,往往不息。」
「你們此次出資,也不算多麼的虧損。」
「活著不好么?」
「難道一個人真的能夠乾淨么?」
「我只是知道,陛下向來不是一個多麼喜歡信任別人的人。」
「陳珂那個小子要是知道你這麼惦記他,他恐怕是要害怕了。」
「他從來都是多疑的。」
有些令人不可思議。
「文化的事情,向來不是商賈之流能夠插手的。」
這空氣中吹著的瑟瑟冷風讓人心頭髮寒,陳珂站在這鬱鬱蔥蔥的山林上,眺望著那風景秀麗的遠方。
不知道為什麼,胡亥總是對儒和圖書家喜歡不起來。
兩人繼續在這秋日的山上走著,路上多是樹上飄落下來的葉子,葉子都已經發黃了,有些金燦燦的,令人看著便覺著賞心悅目。
在之前也是經過多次的調查,但如今還是要有這樣子的一問。
一旁的樊牧野只是靜靜地站在陳珂的旁邊,他不知道陳珂在看什麼,也不知道陳珂在想什麼。
章台宮中
胡亥坐在自己兄長的宮殿裏面,看著自己手中的書籍。
「總督放心。」
春日何日能夠來到呢?
遠方啊遠方!
無外乎陳珂再次詢問,出版署的事情非常重要,即便他心中已經中意了樊牧野。
樊牧野只是瞭然一笑:「總督,您小瞧了一個自商國時就存在的大家族。」
具體來說,就是出錢辦事但是不落任何好處,也沒有任何好名聲。
是講究「仁」的。
他是知道孔丘這個人的。
「牧野,你覺得是如此么?」
「算一算日子來說,也就是這幾日的光景,陳珂就要動身了。」
樊牧野只是低著頭,輕聲道:「其實有些時候,也並非如此。」
「陛下對陳珂的信任,能夠比一個母親對自己兒子的信任還要多麼?」
「一旦陛下注意到了陳珂,那麼陳珂絕對就有問題了。」
贏淪有些沉默,片刻后扯開嘴角:「你說的不錯。」
但他老師和兄長都走了之後,他反倒是愛上了讀書,愛上了寫課業。
經過兩年的風俗習慣,人們都習慣了在夕日的這一天團團圓圓。
樊牧野悄然的跟在他的身後。
孔丘身高近十尺,孔武有力,自己還喜歡帶著自己的三千弟子周遊列國。
「臣也想讓陳奉常看一看,這其中是不是有遺漏之處。」
贏淪幾乎是笑的拿不住手裡的杯子了,他大笑出聲,甚至眼淚都要出來了。
……
「這是我對總督的承諾,更是我對總督的見面禮。」
「為什麼總有人在找死。」
「比如這樹木,若是一把大火將其徹底的焚和*圖*書燒殆盡,將樹根都是燒毀了,那麼這樹便是再也無法重新活過來了。」
「一杯薄酒,略敬上蒼。」
將過往的一切帶到大秦,將大秦變成自己的故鄉這個宏偉的願望,他一直沒有忘記。
陳珂伸出手,緊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輕輕的拍了拍后說道:「該回去了。」
他站直了身軀,腰桿挺得直直的,他望著外面說道:「給我準備車輦,我要進宮面見陛下!」
這一套官制甚至還包括了蓬萊洲新創造出來的幾個官職,以及日後一些官職的設置該如何去對照品階。
嬴政望著面前跪坐著的李斯,翻閱著手中的奏章。
……
片刻后,隨著一陣料峭的春風而來的,是陳珂的疑問。
贏淪卻說道:「可是陛下對陳珂很信任。」
胡亥臉上的神色興趣缺缺。
贏淪猛地站了起來,眼睛中帶著不可思議的神色。
陳珂扭過頭,調侃兒的望著樊牧野說道:「你也別裝出來一副多委屈的樣子。」
陳珂略帶著感慨的說道:「秋日一來,冬日就要來了。」
陳珂聽著樊牧野的話,只是往下走著,神情也是不變。
「望上蒼給我一點希望,在這裏看到過往的一切雜念吧。」
春日啊春日。
陳珂扭過頭,看著樊牧野。
「你想怎麼做,你準備怎麼做?」
唯有豬才是最好領導的。
「冬天的環境是肅殺的,世間的萬物大多數都會在這個季節凋零,可是到了春日的時候,卻又會再次復甦。」
第一次掌管一個州,陳珂的內心是有些激動的。
陳珂伸了個懶腰,坐在自己的院子里,遠處池塘波光粼粼,看起來十分秀麗。
贏淪微微的眯著眼睛,端著酒杯:「來吧,一杯薄酒略敬上蒼。」
樊牧野有些詫異的看著陳珂:「總督難道還會擔心將山巒給翻過來?」
他當然知道這對於樊家來說不算什麼,他只是問一問,客氣客氣而已。
陳珂將身上的衣袍略微緊了緊,而後一步步的往山hetubook.com.com下的台階上走去。
他覺著這種學說閹割一下,用來統治民眾倒是不錯。
贏苦點頭:「不錯,陛下傳召陳珂入京。」
人之所以為人,就是有自己獨特的個性,憑什麼中庸,憑什麼講「仁」?
他感慨的說道:「就如同我們之前設想的一樣,甚至比我們設想的還要順利。」
「陳珂也會有這麼一天回去的。」
這一天一定是要回家去的。
「李斯,這個東西你只用了一年就拿出來了?」
君臣對視一眼,嬴政啞然笑道:「你啊。」
贏苦神秘一笑:「我不知道。」
胡川君府邸
……
「果然不愧是你啊。」
這對於一般人來說是不能夠接受的,但對於樊牧野來說,並不是那麼難以接受。
咸陽城中
大秦的人都養成了這樣的習慣,在過年的時候放鬆手裡的活,在過年之前多攢點錢,以備過年的時候休息上幾天。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夕日有了另外的稱呼,如「團圓日」、「年」。
他所圖的並不是這個「出版署」。
樊牧野悠然的嘆氣說道:「動物大多數都是這樣的,只要不涉及到他們的事情,他們就會保持著自己悠閑的生活。」
他們今日談的其實並不是「出版署」掌令的位置,而是出版署的事情。
「出版署以及出版署的事情,不會涉及到任何一個樊家的人。」
……
「君上的特點就是多疑,而咱們的始皇帝陛下,畢竟是這些帝王中最優秀的一個。」
不知道為什麼,他兄長和他老師在的時候,他十分不喜歡讀書,不喜歡寫課業。
當然——
「疑心自然也是最重的一個。」
贏苦接著說:「三人成虎,曾母投杼。」
「又不是本督逼你的,而是你自己送上門來的。」
陳珂啞然失笑:「你說的對,世事向來如此,沒有什麼可以思慮的。」
「等到陳珂回來,拿到朝堂上論一論,若是沒問題,就可以直接用起來了。」
胡亥聽了他的學說就想吐,覺著孔子是m.hetubook.com.com偽善的,否則怎麼可能留下來這樣子的學說?
樊牧野放下手中的東西,輕嘆一口氣。
他真的把這個東西完成了?
「這九品官制的事情太大了,其中還有許多是陳奉常的功勞。」
「秋天來了。」
懦弱的、無能的、沒有人格魅力的、沒有功勞、功績的人才會如此做,因為他們統御不了一群狼!
隨著時間的一步步推移,咸陽城內的眾人也是都逐漸加多了手裡的活計。
蓬萊洲,總督府
論起來人情世故,論起來拉幫結派,從來就不是一年兩年的事情,而是幾千年的「優秀傳統文化」了。
樊牧野跟在陳珂的身後,一步一步,與陳珂的步伐相差無二。
這個世界上最不需要的就是仁!
「這幾日總覺著腦子昏昏沉沉的,坐也坐不住,站也站不住。」
「陛下見到歸來的馮劫以及那些東西后,朝會上立刻傳旨要陳珂在夕日之前返京。」
「不過算算日子么,陳珂應當也快該動身了。」
「只要一直有人在陛下面前不斷地說這些話,讓陛下不斷地聽到。」
……
贏苦與贏淪對視一眼,然後說道:「所以我們不需要幹什麼,只需要讓陛下懷疑陳珂就可以了。」
「若是想要將其徹底毀滅,那麼便是要將山都給翻過來一遍,才能夠將其的樹根徹底挖出來。」
「牧野啊,出版署的事情,給你之後,你確定自己能夠坐好?」
胡亥眼睛裡帶著譏諷,翻閱著手中的書籍。
「走吧。」
陳珂看了樊牧野一眼,只是說:「可這顆大樹在此地已經紮根了近百年,甚至與此處的山巒都有些融合了。」
李斯坐在丞相府中。
什麼人才會以這樣子的學說去統治民眾呢?
只是這個時候,上官站在那裡,他怎麼能夠坐著,怎麼能夠離開呢?
「哈哈哈哈哈哈,我就知道啊,我就知道啊。」
樊牧野嘿嘿一笑:「總督說的是。」
這樣的一個人他偏偏說自己是「仁善」的。
一年到頭都可以辛苦,但是唯獨這一天https://m.hetubook.com.com不能辛苦。
經過將近一年的打磨時間,九品官制終於將近弄好了。
蓬萊洲,樊家
「天底下的人啊。」
「陛下傳召陳珂入京?」
哪怕孔子也說過「以直報怨」這樣子的話,胡亥依舊對孔老二喜歡不起來。
「既然如此,就不要辜負本督的信任。」
中庸?
嬴政雖然對臣下嚴格,但向來是不吝嗇的,不管是口頭上的誇獎還是實質的封賞。
他語氣中帶著些笑意盈盈:「若是總督直接一把火將這山都給燒了,那這山上生活的其他動物才會反抗。」
……
贏淪的語氣中帶著嘲笑:「這個天底下,若是真的按照秦律去真真正正的處理,天底下的人十個裡面拉出去九個殺了,都會漏掉一個。」
奏章中的東西引起了嬴政的好奇。
諾達的宮中,能與他說幾句話的人又有多少呢?
「一年不見,還真有點想念這個小子了。」
來到蓬萊的一年,他將地基打好了,之後的事情,就看明年怎麼操作了。
「又不是徹底的把山給毀了。」
「今日我們說只殺這顆樹,林子里的老虎、兔子、狐狸等就會相信。」
天上的月光籠罩著整個大地,光華一片。
咸陽宮內
對於李斯,嬴政並不吝嗇自己的誇獎。
讀起來倒是比那些儒家的所謂經典要舒服多了。
「若是全國的出版署都需要樊家來出資,或許我會覺著有些困難。」
他的眉宇中閃爍著些許的光:「你說,陛下宣召陳珂回去,真的單純是因為那些新的東西么?」
「不過是翻過來罷了。」
「所以,想要殺死這棵樹,就必須是要將其的一切焚燒殆盡。」
仁?
「但只是一個蓬萊洲而已,並不算很困難。」
他的哥哥應當不會喜歡這樣的,若是以閹割之後的儒學統治民眾,這種手段簡直是太丟人了。
「只要一直有這樣子的傳聞和消息,那麼陛下就會覺著這種消息不是空穴來風。」
他有些慵懶的拿著酒杯,望著天空。
樊牧野只是站在那裡,神色中帶著些許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