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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他們，不會忍到現在。」鄭秋嘆息著搖搖頭，這段時間嘆得氣太多了，感覺自己都老了好幾歲「是多個平台方集體決策，蔣芸沒有這個能力，所以只能是更厲害的人。」

倒不是他虎落平陽被犬欺，而是他真的惹不起蔣芸的親爹。

有道理……

「這是雪中送炭，是直接下架整改，還是科技改變命運，瞬間替換男主，只是換了一張臉，連演技都不會有任何影響，

鄭秋不敢再繼續多想，因為有些毛骨悚然。

「你們家有遺傳精神病史，誰知道會不會有意外，我是無所謂啦，主要是蔣總擔心，蔣總的擔心就會影響我們這些員工的情緒和工作熱情。」王世風笑道。

同樣憔悴的鄭秋窩在老闆椅上，盯著電腦屏幕似乎在發獃，等翟卓說完後半晌才開口「你這麼跟網友解釋，看看他們會不會聽？」

「鄭總險些讓我幾年心血毀於一旦，我沒那麼善心。」蔣芸面無表情，毫無掩飾的表達著自己睚眥必報。

「我們公司研發的一種新型特效技術，稱之為DF，可以顛覆影視圈的一種技術。」蔣芸簡單的介紹了一下。

這和王世風鬥法失敗不一樣，這種輸法太傷人了。

但是烏燭騫的死魚演技他一眼就能看出來，不會錯。

「好。」鄭幼韻也沒多說什麼，點點頭。

但是重拍會面臨很多問題，就是很難找到和翟卓同樣咖位的人願意接手這個爛攤子，其次就是片酬成本以及時間成本。

兩人還準備互相安慰，突然秘書敲門進來，神色怪異「鄭總，星河傳媒的蔣總來了。」

講真的，這種事情他也是第一次見過。

「你……你們翻拍了《擺渡者》？！」鄭秋大驚道。

鄭秋在得到三方驗證后，再看向桌面上的合同，陷入了沉思。

「不可能，即便真的有這種技術，那成本也絕對高昂到嚇人。」在反覆觀看了幾遍后，鄭秋沉聲定論道。

要不是他招惹王世風，哪兒來這麼多破事。

這麼簡單的選擇題，鄭秋不會拒絕，我們這可是幫了他大忙了，他得和*圖*書感動得哭死。」王世風輕笑道。

蔣芸揮了揮小手，身後一個保鏢拿出電腦放在鄭秋面前，點擊播放。

鄭秋抿了抿唇，嘆息一聲「感謝蔣總仗義相助，不過這點困難若是都需要尋求外界幫助，那鄭某人這幾十年也是白活了，

你負責？這波直接毀了我的演藝生涯，你怎麼負責？！

「肯定有影響，幾乎直接打亂了我的布局，不過也幫我省下很多麻煩事兒，你可以聯繫一下鄭秋，問問他有沒有興趣把《擺渡者》的男主角，換成別人，我可以幫忙，價格公道。」

「誰？蔣芸？」鄭秋愣了下，以為自己幻聽了。

「我是看在鄭幼韻面子上，聽聞你出大事兒，她很擔心。」蔣芸沉聲道。

「合約在這兒，簽下合同，你敲定好人選，24小時內就能處理好樣片給你送過來，一周內處理完成片，貨到付款，不需要定金。」蔣芸又揮了揮小手，保鏢把合同遞了上去。

你蔣芸拿個盜版來我面前炫耀什麼？

這筆賬，王世風相信鄭秋能夠算的明白。

但是很快，鄭秋就發現了問題，電腦屏幕上播放的雖然是《擺渡者》的內容，但是演員全部都換了！

「一群連大學都不一定上過的人，我憑什麼跟他們解釋？他們懂什麼叫戲劇，懂什麼叫做人物？」翟卓氣急敗壞的說道。

「沒關係，上次是個意外，再說我們已經攤牌了。」鄭幼韻釋然一笑。

反正始終會有新的惡龍出現，不會有什麼本質變化。

就像當初的3D建模技術，發展到現在，已經無限拓寬了影視內容的邊界。

第二就是個人替換，重拍后剪輯，重新上映，至少能挽回一些損失。

「蔣總蒞臨寒舍，天宇真是蓬蓽生輝啊。」鄭秋撐起假笑起身相迎。

鄭幼韻眼角微紅，有些意動。

神色憔悴的翟卓因為憤怒導致了聲音干啞，但依舊底氣十足。

但詭異的是……除了人臉和身材服裝外，劇情，鏡頭，甚至演技似乎都沒有太大變化，但是因為沒有直觀對比，他也分辨不太hｔtps://wｗｗ•ｈetｕｂｏok.coｍ.ｃoｍ出來其他人的變化。

不對，要怪就怪張奇莫那個掃把星！

「哦？蔣總大發善心了？要饒天宇一命？」面對蔣芸的無禮，鄭秋強忍著的怒意。

「到時候怕是觀眾早就連我是誰都忘記了。」翟卓也嘆息道。

作為《擺渡者》男主角的翟卓出現原則性錯誤，這部電影只有兩個選擇，一個是擺爛下架，天宇傳媒承擔一切損失，不但十幾億的投資大水花，連帶著公司口碑也間接崩壞。

「我迴避一下。」翟卓自覺起身，萬一見證鄭秋被羞辱的畫面，那他可就真的涼了。

「雪上加霜是吧，這麼缺德的事情我不做。」蔣芸微微挑眉，表示拒絕。

「那蔣總這是？」鄭秋皮笑肉不笑。

而那位特效導演則一副見了鬼的模樣，不斷自言自語「不應該啊，不可能啊，這種技術不屬於這個時代啊，沒道理啊。」

這些內地二代們的厲害他算是正式領略了，只是側面得罪，或者說波及到了陸平，就遭受到陸閻王護犢子一般的瘋狂報復。

鄭秋愣了下，有些疑惑的看向蔣芸「你是認真的？」

「即便你對她做了很多過分的事情，但是她依舊很敬重心疼你，翟卓的事情我也很意外，

原本男主翟卓換成了年輕英俊的王世風，女主角馬冬語換成了夏夢瑤，男二從烏燭騫換成了最近剛剛成為他怨念的陸平。

但越是這樣，鄭秋就越覺得詭異。

「如果京影不出面，這事情解決不了，你只有道歉退圈一個選擇。」鄭秋嘆息道。

「特效？你是說，這是合成技術製作的？換臉？不可能吧，怎麼會如此自然？」鄭秋放慢播放速度，認真的再次觀察了幾個片段，最後倒吸一口冷氣。

「我何德何能得罪更厲害的人？」翟卓有些茫然。

要怪只能怪自己倒霉，沒事兒幹嘛來拍《擺渡者》這部晦氣的電影！

所以他能夠清晰的意識到，如果這個長達三分鐘的片段，真的是靠著新型技術合成的，那對於這個行業確實會有顛覆作用。

ｈttps://ｍ•hｅtuｂｏok.ｃｏm.com鄭秋愣住了，他都已經做好了無數心理準備接受蔣芸的嘲諷，但是萬萬沒想到，她的來意是因為鄭幼韻。

1億做一個換臉特效，從投資上來看並不划算，甚至可以說是敲詐，畢竟翟卓出演這部電影的片酬才不到四千萬，但是結合《擺渡者》目前的情況，

雖然他對自己的論文沒什麼信心，但是對演技還是很有信心的，說不定以後可以專門靠著幫別人拿影帝賺錢。

「放心吧，就當休個長假了，觀眾的記憶很差的，休息個兩三年再找個機會復出，又是一條好漢。」鄭秋露出微笑寬慰道。

蔣芸看都沒看他一眼，徑直坐到沙發上，摘下墨鏡冷聲道「時間寶貴，寒暄就不必了，我來這裏，是幫鄭總忙的。」

「我去吧。」鄭幼韻開口打斷兩人的謙虛。

「到底是哪個王八蛋在搞我？是不是星河那邊的人？」翟卓憤憤的錘了一下沙發背。

選一個合適的男主，能夠在一個星期內補拍鏡頭，重新剪輯處理上架，可能要花更多的錢，而且效果也不能保證，所以如果蔣芸沒有在說謊，那這確實是一個幫助。

甚至所有配角都換了！

五味雜陳已經無法形容這位老父親憔悴的內心了，一時間，竟然有些莫名的眼眶酸澀。

「確實，你要抓緊時間找關係，把《忠犬八筒》給維尼斯電影節和好萊塢送審，再遲豬肉都分完了。」王世風輕笑道。

看到準備充分而來的蔣芸，鄭秋沉默了。

「是的。」秘書點點頭，也面帶困惑。

不管是誰打敗惡龍，只要是打敗了就好。

「少貧嘴。」蔣芸瞪了眼王世風發，敲了敲桌子對鄭幼韻說道

「我來不是和你探討技術成本的，我只是給你一個額外選擇，1億現金，一個星期，《擺渡者》男主可以替換為任何人。」蔣芸言簡意賅。

就是知道事情真相是無妄之災，所以鄭秋才顯得格外鬱悶。

蔣芸面無表情，美眸中更是寒芒一片「我不關心你們父女之間到底怎樣，你也不用擔心我是來替她撐腰的，我來，只是受人所託和圖書，給你一個額外的選擇而已，看看這個。」

「不行。」蔣芸冷聲拒絕。

「不是針對你來的，可能是針對我。」鄭秋露出一個自嘲的笑容「這事兒牽連到你了，一切損失我都會負責。」

……

鄭秋疑惑的看著電腦屏幕，上面播放的正是還未下映的《擺渡者》。

翟卓心中越發憋屈，卻不能多說什麼，因為他知道，現在如果和鄭秋撕破臉，那他就真的什麼都得不到了。

蔣芸語氣毫無起伏，但是依舊有一股高高在上的俯視感，亦如當時鄭秋在星河的董事會。

從業幾十年，塌房的方式千奇百怪，這種因為學歷問題塌房的還真是頭一遭。

他知道，蔣芸不可能大費周章的過來，只是為了騙他這1億，而且這個建議沒有任何他有害的地方，甚至連合同都顯得很有誠意。

比如五年前鄭秋就投資過一個拍照濾鏡類的技術，獲得了巨大的成功與利潤，每年光靠專利費，就能收益近億。

「查重率30%也能叫做抄襲？明明只是雷同好吧，選題本來就只有那麼多，劇本和人物的內容就那麼多，分析解構的時候有雷同很正常，怎麼可能平白無故侮人清白！」

他大受震撼，因為他看不出任何合成特效的影子，作為一個傳媒公司的老闆，除了管理公司榨壓員工外，更重要的是對市場的判斷，以及行業未來發展的把控。

正常來說沒有下映的電影片源，是不可能在其他外部設備上出現的，除非是盜版。

演藝圈什麼時候這麼重視學歷了？

而科技是第一生產力，在文藝行業也是如此，所以鄭秋對目前市面上，全世界所有的新型技術基本上都是如數家珍，也會投資一些他覺得有前景的技術類公司。

鄭秋嘴角抽搐了一下，尷尬到無言以對「那這是什麼東西？」

不過既然事已至此，說其他的都沒用了，想辦法挽回損失是第一位，即便是天宇傳媒，面對十幾億的純損失也吃不消吧。」

「你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而且這是我們公司的內部事情，我們自己處理。」

「如果這項技術是真的，那和_圖_書我可能要再就業了。」翟卓原本黯淡的眸子再次燃起了希望。

不一會兒，蔣芸踩著三寸高跟鞋推門而入，身後跟著兩位鐵塔一般的黑衣保鏢。

之前兩家幾乎都鬧到不死不休的局面，在這個勄感的時間段蔣芸過來，很難不讓人想到是來看熱鬧，耀武揚威的。

但如果接受王世風的幫助，那至少可以省下不少時間成本。

「我們有毛病嗎？翻拍這種東西？」蔣芸微微蹙眉，用嫌棄的目光瞥了眼鄭秋。

而鄭秋在辦公室內，和翟卓以及一個特效導演，根據蔣芸留下來的樣片，研究了一下午，最終得出結論。

不只是對蔣芸的動機，同樣是對這個奇怪的新型技術。

而且如果能夠保證演技的情況下，甚至可以利用這個技術獲得各項大獎，以至於衍生很多二類演員。

「至少結果是好的就行。」蔣芸瞥了他一眼「這個變數，應該對你的計劃沒影響吧。」

耀武揚威或者興師問罪都不是這個小丫頭的性格，他確實也想不出什麼目的，所以才越發煩躁。

翟卓呼吸一滯，坐到沙發上恨恨的說道「這群老學閥，需要我的時候說我是京影的驕傲，現在出事兒了一個個都變成道德君子了。」

鄭秋臉色難看，冷聲道「請蔣總進來。」

如果真的能夠和樣片一個效果，那未來是不是所有的影視劇，都不需要藝人主動參演，挑經濟又實惠的新人演員，然後直接換上那些流量明星的臉，就能夠大撈特撈了？

不管如何，感謝你今天來，但是鄭幼韻的事情，我不會承認我有任何過錯，我是她的父親，我做什麼都是為了她好。」

「京影那邊怎麼回復你的？」鄭秋有些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

蔣芸扔下合同就帶著人大搖大擺的離去，在天宇公司內部再次流傳下許多『傳說』。

說實話，他的事業才剛剛迎來巔峰期，在這個時候被雪藏真的很令人絕望。

要是再得罪蔣芸，那可就不一定又冒出什麼幺蛾子來。

鄭秋應了一聲，眉頭緊皺的思索著蔣芸來的目的。

王世風臉上帶著溫煦的笑容，顯得格外古道熱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