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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后。

「沒意思。」

白狩看著申屠嘉冷酷的臉，眼中閃過深深的失落，頓了頓，他突然又把手抽了出來，說道：「小姐，如果您真的很看重他，那麼我很遺憾告訴你。無論厭老師怎麼樣，無論他有多麼無所不能，他以後都不可能再為您帶來快樂了。」

互聯網已經徹底淡忘了厭之塌房，雖然那場塌房鬧的很大，但出奇的是，官方一直沒有對這件事發表什麼聲音。也許是看在他們幫國家找過寶藏的份上，也許是看到他們曾經上過太空的份上，或許是官方對法律的邊界有清晰的判斷，或許是事件中的女主角從未有過聲音，厭的塌房沒有再被反覆提起，它成為了眾多網民的記憶，被壓在了新的記憶之下。層層疊疊。

「啊？」

……

這一天，申屠嘉坐在辦公室，面對著如山一般永遠看不完的公務，默默的打開了電腦，點開了一個文件夾。

至於厭老師被撞事件，則如同不起眼的小石子，在熱度過後迅速被人遺忘。過氣的網紅不如狗，沒人在乎他究竟是死是活。

【還沒火兩年呢，又塌了】

【好好好】

【都多久了，現在才爆出來？】

「廢物。」

「你變態我也喜歡。」

「小姐，最近新出的絕地大冒險你看了嗎，也是海豹公司推出的，幾個月就出了五集。賣點是五個男女在不同的國家角逐百萬大獎，還挺有意思的。」嬈夢進來倒茶的時候說道。

一切故事。

申屠嘉反覆的品味著極點的內容，嘴角微微上翹，就連什麼時候嬈夢站在她身邊，也渾然不覺。

【什麼時候進去，求求了】

「為什麼？呵呵。」

嬈夢端著一個小盤子進來了，將一杯茶放在桌上，輕聲說道：「小姐，您已經兩天兩夜沒睡覺了。」

「膩了，換個新的吧。」

「這怎麼回事，怎麼非凡旅途這個項目還是盈利的？」她煩躁的翻著文件，嘟囔道：「不是都下架了嗎？」

嬈夢愣住：「這……這還沒勁啊……」

「啊……讓我想想吧……」申屠嘉慢吞吞的說著。

門口又傳來敲門聲，原來是白狩，他拿著幾份文件站在打開的辦公室門口，說道：「老闆。」

【渣男真的太多了，害怕……】

文件夾內，有無數的視頻資料，她嫻熟的點開其中一個。

隨後，她又迫不及待的坐在電腦前，如饑似渴的點起了F5，伴隨著每次的F5，都會出現更多更多的評論。

「我就是不知道才問呀。」嬈夢渴望的看著申屠嘉。

白狩沒有動，他站在原地，把手伸進兜里，臉色變幻莫測。

申屠嘉看著懵懂的女僕，啞然失笑，道：「有時候想想，也是蠻不甘的，我這樣的人，含著金湯匙出生，天之驕子，坐擁一切。過得卻沒有一個平頭老百姓快樂，憑什麼。憑什麼一個高中沒畢業的gai溜子能笑那麼開心，憑什麼他身邊永遠都有漂亮的女人陪著，憑什麼這種人去哪裡都能遇到層出不窮的意外，憑什麼他能永遠自由，甚至能到處發瘋。

【正道的光！】

【縮頭烏龜，還不講話呢！】

【這世上還是好人多啊】

「小姐，這是今天的資料。白狩篩選出了幾家優質的公司和項目，您看看有沒有值得投資的。」

互聯網每天都在迭代，資金進入熱www.hetubook.com.com搜，離開熱搜，新的節目層出不窮，新的頂流再一次誕生，新的神話又一次被創造，新的偶像重新被歌頌，被崇拜。

「我不知道……你別問我……」

「廢物。」

無回應。

「新花樣……」癱在椅子上的申屠嘉自言自語：「哪有什麼新花樣……」

……

「你說你小時候在錢塘江看見過龍，是真的嗎？」嬈夢小聲問道。

而我，活得像個機器人一樣，處理不完的公務，看不完的財報，加不完的班，開不完的會，甚至連想發癲都不可以。」

吹動女人黑色的長發。

旁邊站在架子上的鸚鵡嘰嘰喳喳的學舌道。

今天晚上，這股衝動顯得格外強烈。

「根據我現在得到的消息，他被撞得很嚴重，以後是癱瘓，是植物人，還是重傷不治死掉，都有可能。」

【下一個在哪兒？】

「疼疼疼……你輕點……」

「哦，是這樣的。雖然節目下架了，但是按照合同，乙方……也就是那三個人賠償了節目的損失，一共是一點五個億，海豹第二季沒有出資，但是按照合同權益拿走了三千萬，我們第二季共投資一億元，一共盈利了兩千萬……」

一切遊戲。

「那個……那個霍雨在事發前把果之悅出售給了樂百事，出售了三個億，最後賠償了海豹和我們一點五億。」白狩結結巴巴的說道。

申屠嘉癱軟著，任由嬈夢擺弄。

「殺殺殺！！」嬈夢急切渴望的說道：「來點新鮮的樂子吧。」

一切人生。

無回應。

門口傳來了敲門聲。

……

【下一個在哪兒？】

「對，真脆弱，都沒樂子了，他還是挺逗一人。」嬈夢憤憤然。

「哦，我明白了。」

【快進到被網暴玉玉！】

申屠嘉煩躁的說道：「男男女女，劈腿塌房，醫院的婦產科大夫一天要做多少次手術，可若是只有這些，又有什麼意思呢，不過是凡夫俗子的相互折磨！一點都沒意思！！」

「還躺著呀。」申屠嘉喃喃道。

「嗯。」

無回應。

厭女的我塌房帶來的新鮮感已經完全過去，所有人都接受了厭塌房的事實，厭名聲臭掉已經成為了板上釘釘的事情。儘管所有人在談論到厭的時候tui上一口已經成了一種正確，但互聯網永遠都有新鮮的事物，網民的注意力早已從一個月前的塌房事件中轉移到別的地方去了。

【正道的光】

嬈夢趕緊上前，拉住了盛怒的申屠嘉，申屠嘉卻一把甩開她，拿著手裡的文件夾敲著白狩的頭，怒氣沖沖道：「你是怎麼負責的，我要的人呢！？那二十年的協議呢！？」

申屠嘉沉默良久。

申屠嘉獃獃的看著電腦，屏幕之內，沸騰的情緒，激烈的辱罵，縱情的塌房，仍舊像未拆封的新年禮物一般，一朵又一朵冒出來。可是她的手指卻停在了F5之上，再也不能按下。

「誰？如瓜嗎？」

「不……不過分……」白狩乾巴巴的說道：「可是這些東西，我也能帶給您啊……」

嬈夢微微張開嘴巴。

申屠嘉看著白狩，皺眉道：「怎麼，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

再也沒有人可以阻止她了。

……

一行行評論，一個個視頻，一篇篇文章，最終化作了女人口中的哈哈大笑，她和圖書蜷縮在椅子上，按動著滑鼠的滾輪，看著那無止無盡翻滾的戾氣，看著那層出不窮的謾罵和破防，樂不可支。

「他們賠償了海豹，辭職了。」白狩面色蒼白，小聲說道。

「小姐都兩天兩夜沒睡了。」嬈夢小聲責怪道。

「哈哈哈哈哈～」

嬈夢進了門，將又一疊文件放在堆得高高的案牘上。

【像是厭能幹出的事】

咚咚咚。

「哎呀，不是啦，我看最近咱們這新的頂流也挺有意思的，他給自己立的人設是純情男大，一次戀愛都沒談過，但是我聽說他私底下玩的可花了，不僅X粉還讓粉絲給他入流！！」嬈夢義憤填膺的說道。

「小姐您說誰？」

【三倍快樂】

視頻中，一個男人一個女人坐在漆黑的山洞里，輕聲訴說。

【下一個是誰？下一個是誰？】

……

「呵呵，是啊，的確是沒什麼可比的，對了，那傢伙現在怎麼樣了。」

「對呀，和現在一樣，我還記得，那時候，我爺爺曾經和我說，毀滅一個人最徹底的辦法，就是讓他去一個個高高的地方，再狠狠的摔下來。他說，沒有人能承受住這樣的打擊，能承受住的，不是人，而是龍，人中之龍。所以，你知道，我在錢塘江中，看見什麼了嗎？」

白狩忍不住笑道：「重度腦震蕩，估計這輩子，已經廢掉了。」

狂風呼嘯而過。

她低頭批閱著文件，直到嬈夢快要離開的時候，她問：「對了，那個……之前那個塌房被車撞的，現在怎麼樣了？」

「還有大得啊。」嬈夢驚訝：「厭……宋文彬那傢伙，不是已經塌房了嗎？」

不過這一次。

「沒聽說……應該還在醫院躺著吧。」嬈夢嘟囔道：「怎麼了？」

申屠嘉冷笑道：「死了也能活，塌房也能復出。況且就算不能復出，看著這傢伙被世人唾罵侮辱也是一種節目效果。」

文件夾被迅速關閉了。

「殺……」申屠嘉沉默了。

「小姐你怎麼還看這節目啊。」拖著地的嬈夢抱怨道：「都過去多久了，也該換點新花樣了。」

「你說誰。」

女人興緻勃勃的翻開文件夾，左翻翻，右翻翻。然而翻著翻著，她臉色就冷了下來。

高聳入雲的玻璃大廈頂。

【撞的好！】

「不可能的了，老闆。」白狩輕聲說道。

「我……我……一直盯著厭老師，我……我不知道霍雨那莽女居然……」

游曳于未知的迷霧之中。

嬈夢看著申屠嘉，抿緊嘴唇。

「都是錯的。」

【居然追了一年這種人的節目，嘔！】

【當婊子還要立牌坊啊，服了】

【喜喪！這是喜喪！】

……

在失去了懸念之後。

「對了，老闆，你真的見過龍嗎？」百無聊賴嬈夢突然問道。

這是申屠嘉每天晚上八點都要面對的問題。

「哇，小姐你這種地位的人，和那種人怎麼能比啊。」嬈夢誇張的驚呼。

「就是，去年你不是讓那個塌房明星，那個誰，就那個……那個如瓜那個，你不是讓他去找龍嗎。」

投行頂層的辦公室，彷彿有冷風吹過。就連嘰嘰喳喳的鸚鵡，都寂靜了下來。

兩周后。

「誒？真的假的……不喜歡還干，為神馬。」嬈夢躺在桌子上，晃動雙腿。

【娛樂圈沒有塌房的只是沒有被發現罷了】

「我房貸要還三十和*圖*書年……」

申屠嘉閉上了眼睛，煩躁至極的擺擺手：「就這點能力，你別做我秘書了，出去做ipo吧。」

「你？你帶給我的多巴胺，還不如十分鐘節目來的多，一點意外之喜都沒有。出去做IPO吧，那更適合你。」

申屠嘉心不在焉的聽著，這些曾經令她嗜血的發狂的事物竟在時間流逝后變得如此平凡，在一次次的祛魅之後，那些魔幻的，說不清道不明的因素，已經悄無聲息的從時間中溜走，只留下冰冷的機器在大地上轟鳴不止。

申屠嘉一遍又一遍的看著外網上的第二季，看著這三個人瘋狂的作品，也看著自己的作品。

「你說什麼？」申屠嘉用空靈飄渺的聲音問。

這時，門口傳來了敲門聲。

「宋文彬那傢伙，被車撞了。」白狩說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申屠嘉有氣無力的點評道：「表演浮夸，台詞粗糙，矛盾拙劣，劇本明顯，看了開頭就知道結尾。」

……

「沒事，沒事～」申屠嘉立刻說道：「拿來，讓我看。」

申屠嘉格外愉悅，沖他招招手，親昵道：「進來。」

「廢物。」

「你不懂。」申屠嘉亢奮異常的笑起來，「等到他自己出來辯解道歉的時候，才是罵聲最大的時候，這麼大的怨氣，這麼大的戾氣，不回應怎麼行！可等到他回應，無論他說什麼，無論他做什麼，都是錯的，都是錯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咚咚咚。

「我很小的時候，從我記事的時候，我就在和數字打交道，那時候家裡人說什麼來著。掌控數字，就掌控了一切。好像就是這麼說的，那時候，真的苦呀。哦，別會錯意，不是你想的那種苦，我每天早上學數學，下午學金融，白天學馭人，晚上學殺人。天天如此，沒有周末，沒有假期，沒有休息。只為了未來可以穩住家業，做好人上人。」

「都是錯的。」

「都是錯的。」

無回應。

「你喜歡這樣？」

最終，她在嬈夢好奇的注視中緩緩推開文件，站起身，負手眺望高樓外遠處的天地，說道：「你知道嗎，其實我一點都不喜歡投行的工作。」

一個月後。

「睡覺？睡什麼覺？」申屠嘉乖張的說道，她痴迷的看著屏幕，專註的彷彿要把脖子都伸進去。

「廢物。」申屠嘉冷冷說道。

「嗯，放桌上吧。」

「不是……」白狩急了：「我不懂啊，老闆，他已經塌房了，已經沒有任何商業價值了，你還要他簽協議做什麼，就這名聲，這種程度的塌房，幾乎已經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他必不可能在東山再起了。你為何還要他簽協議，這不是……」

【早粉轉黑了，只能說好似喵】

三個月。

「沒勁。」申屠嘉有氣無力說道。

【德不配位！】

「嘖，對了，你待會兒給我換台電腦吧。」申屠嘉指著手邊的機箱說道。

死/還是不死。

「就是換平台，需要不少資金呢……」

申屠嘉坐在辦公室，獃獃的對著電腦，看著漆黑的屏幕。屏幕後，是看了一遍又一遍的節目。玩了一遍又一遍的遊戲，循環了一天又一天的人生。

申屠嘉一下坐在椅子上，震驚的不能言語，好一會兒，她問道：「你就看著他們這麼做？我居然一點消息都不知道？」

瘋狂Fｈｔtps://ｗｗｗ•ｈeｔuｂｏoｋ•cｏｍ.ｃoｍ5申屠嘉停下手指，一點點側過頭去，問：「你說啥？」

【從厭的塌房討論至摑男的卑劣本質。】

申屠嘉慢吞吞放下文件，看著嬈夢金魚般自由散漫的躺在紅木桌子上，反問道：「你覺得呢？」

「嗯，估計是醒不過來了吧。」嬈夢漫不經心說道。

她點了點暫停，又從頭播放了一遍。然而每一次，都停在了相同的地方。

「誒？好吧。」嬈夢跳下桌子，抱起電腦機箱，蹦蹦跳跳的走了。

「對啊，怎麼了。」批閱文件對申屠嘉淡淡問道。

【厭！！告訴我這是為什麼！！】

申屠嘉手微微一頓：「龍？」

「如果沒有這個節目，你會去江南路嗎……」

「對了，百度那邊我差不多辦好了，他們說把貼吧裏面23年以前的內容多都刪掉了。以後我還有那些姐妹們打算轉戰抖音了。」

a few minutes later

「盈利盈利盈利！你看我像是缺盈利的人嗎！？」申屠嘉將桌上所有的積木轟然掃到地上，尖叫道：「所有項目都是盈利，能不能給我一個虧損的項目，能不能給我一個意外的驚喜！！？」

「厭！！」

無回應。

申屠嘉坐在椅子上，麻木而機械的批閱著文件。在她手邊，是一個被拔除了網線的電腦機箱。

……

嬈夢愣了一會兒，突然風一樣沖回來，趴在桌子上急不可耐的問道：「啊！！小姐！！我們之後要殺誰！？」

……

白狩身體一抖，閉上了眼睛，一動不敢動。

陽光透過落地玻璃灑在投行精緻華美的頂層，嬈夢托著腮幫子，死狗一樣趴在桌子上抱怨：「小姐，我受不了了，你怎麼還不動手啊……這太無聊了……你就不覺得無聊嗎？」

「他……他沒事吧……」嬈夢小聲問道。

【活在套子算人，沒了套子的cs！】

「白狩說，留著以前的那些東西，會給小姐你留下污點。這不，正好藉著凈網，咱們也該換個大點的平台了。您別說，最近咱們的勢力呀，越來越大咯，那些摑男可不是咱們的對手了，咯咯咯～天天都在破防，但又無能為力，哈哈哈哈～」嬈夢嘻嘻哈哈的笑起來，沒心沒肺。

【一塌塌三個，真爽啊】

白狩趕緊把文件遞過去。

「哈哈哈哈哈～」

「是挺無聊的。」

白狩見狀，趕緊說道：「恭喜大大，這回，您又贏了。雖然只盈利了百分之二十，但短短一年，又是在經濟如此下行的現在，這次投資，已經超過了很多很多人了。」

「你怎麼還沒走？？」申屠嘉不耐煩問道。

「廢物。」

她面色冷冽的單腳站在500米高樓的邊緣，看著下面萬丈深淵一般的深度。

「明天早上再看，也一樣啊。」嬈夢說道。

「我把我殺掉了哈哈哈哈……」

……當時公司找我，就是看中了我的人設，他們給我錢給我平台，那麼多人指著我吃飯，可現在我這樣，究竟算什麼嘛？究竟算什麼嗎！？嗚嗚嗚……投資人一心讓我做大明星，我卻天天干塌房的事……

「這電腦不用了嗎。」嬈夢不解：「前年才換的，裏面不少文件呢。」

「不知道，應該還在醫院里躺著吧。也沒消息說好了呀。」

一邊舞還一邊捂著胸口，吐著舌頭，面頰緋紅，氣喘吁吁。

……

嘩啦和_圖_書啦。

「那你也很變態哦。」

哈了一會兒，她又興緻勃勃的坐在桌子上開始搭積木。剛剛把最後一個小屋頂放在樓上，她便迫不及待的伸手一推，使得整座積木化作一灘碎片瓦礫。

……

只有撞擊事件被曝光。

【好似喵】

「哈哈哈哈～」

【爛到根兒了】

互聯網的熱度已經逐漸平息下來，儘管還有一些做視頻的D站UP因為追求視頻質量，導致分析批判厭塌房事件的視頻現在才發出來，會重新帶起一些浪花，但總體上來說，厭老師塌房造成的地震已經停止了，眾人接受了厭女的我已經塌房的事實。

都變得索然無味起來。

白狩恭恭敬敬的來到她面前，將文件放在桌子上，說道：「這是這周的審計資料，請您過目一下。」

「辭職？賠償，錢從哪兒來的？」她難以置信瞪大眼睛問。

「哈哈哈哈哈哈～」申屠嘉樂不可支，對嬈夢說道：「你等著吧，這傢伙要不到幾天就會來求我們。嘗過高點滋味的他，永遠也回不到那低谷之中，到時候我們只要……」

看著這些對她傑作的禮讚，申屠嘉再次哈哈大笑起來，笑完之後，她又開始伸手搭積木，將那堆廢墟重新整合成一棟建築，隨即再次伸手一推。

「厭！！沒有你我們可怎麼活啊！！」

「厭！！」

鸚鵡們嘰嘰喳喳的叫了起來。

「那不是和現在一樣嗎？」嬈夢慢吞吞的說。

「小姐，你怎麼了。不殺人的日子，好無聊捏。」嬈夢捏著手指，委委屈屈的說道。

「小姐，你這人什麼都好，就是太念舊了。這可不好。」嬈夢上前不由分說的關掉了視頻，發癲戛然而止。

【撞死了也是狗渣男！】

「我要，我不理解的東西，我要一點小小的意外之喜，很過分嗎。」申屠嘉冷冷的打斷了白狩。

無回應。

【厭，可悲而又可憐的存在。】

白狩握緊了拳頭，站在原地沒動。

【估計是自己花錢買的】

「我不變態，我愛你。」

她縱身一躍。

申屠嘉聞言，放下文件，冷冷的看著白狩，全然沒有了一開始的欣喜和熱絡。

白狩緩緩走近，安慰道：「小姐，別擔心，和您沒關係，再說了。您殺了這麼多人，多一個也沒什麼。」

「不知道呀，你看見龍了嗎，小姐。」嬈夢瞪著圓滾滾的眼睛問道。

「別這樣看著我，老闆。又不是我做的。」白狩無辜的攤開手：「他的狂熱粉絲無法接受他的塌房，下死手拿車撞他。」

「明早看，呵，大得還在後面呢，我怎麼能明早看！」申屠嘉冷哼道。

「真脆弱呀。」

申屠嘉繼續著她的生活，飛來飛去，到處開會，分析著各個公司的所有信息，環保問題，法務問題，經營資質，有無職務侵佔，乃至成本核算，五險一金。

然而這時，申屠嘉已經回歸了正常生活，每天坐在辦公室看財報，檢查所投公司收入正偽，市場競爭力，專利技術，有無重大訴訟，上下游情況。

【博取同情洗白呢】

兩個月。

……

說罷，她又坐在椅子上F5起來。

……

積木倒塌的聲音給了她巨大的快|感，她忍不住手舞足蹈起來。

戾氣尚在，互聯網幸災樂禍了好一陣子，全網大罵撞的好。

「沒什麼，我隨便問問。」

時間流逝的某一個不知名的午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