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后劍皇時代
第一千一百六十四章 吾家有小師弟初長成
「大師兄親啟，師弟凄城敬上。」
「凄城。」
怎麼可能會放下。
至少，段驚秋往後能以學生自居。
鏘——
「下不為例。」簡單四字便將此事揭過。
藺重陽嘆了口氣，看著坐在桌對面的小師弟。
……
出言同時，藺重陽拆開書信，取出信紙，看著上面的內容陷入沉思。
千余年之前，千余年之後。
「這一天來得晚了一些。」非常君輕嘆。
直至，一封飛信的到來，再掀風雲。
「我先給寒武紀修書一封，然後回趟北境。」
在離開西極之地前，藺重陽與非常君兩人就此事商議過，覺得還是帶小師弟回去一次合適。
自其中踏出的身影，覆有面甲，身著一襲藍色戰袍，手中執有一口長刀。
他開口與坐在對面的師弟說道：
「信還沒有看，說這些似乎有些早。」
……
「步軍殤隨時恭候。」來人的回答一如當年。
「接下來，驚秋你可有興趣再多學些知識？」
所以，實際關係
和*圖*書，與尋常人家的兄弟相同。這一日他等待了太久，過往一切，都將在今日迎來終結。
「你與我是兄弟，所以，相信為兄，莫要擔心給為兄添麻煩，知道嗎？兄長護著小弟，為小弟周全一切，本便是理所當然之事。」
所以，他乾脆將事情說開並選擇同行。
而在正式見過藺重陽之後。
「請先生教我。」段驚秋聞言欠身一禮。
藺重陽喚了小師弟的名字，而後與他說道：
目送車架遠去，非常君收回目光，說道：
千余年後的故地重遊，已是截然不同的心境。
但，他還是那樣寫了。
難得。
自屠蘇一脈滅亡，到精幽之戰結束，久無人跡的棄神谷，風聲回蕩，捲起幽氛陣陣。
皇劍孤臣回道：「茶吧，勞煩了。」
藺重陽自始至終就不希望，因為自己，強迫小師弟為了大局，放下背負在身上的血海深仇。
血仇了斷，小師弟便不用像以前那般，師尊如果知曉，應和圖書當也會支持他的決定。
「不一起去？」
「江湖萬骨路，迷濛風雨中，盪開魘雲皇天行，揮刀，無悔鋒舞斷雲蹤；
「刀刑千軍殤，戰血染黃沙，手握百戰決，風吹映天赤。」
從信封開始措辭就非常嚴肅，以至於，剛看到上面的字，藺重陽就猜到了其中內容，這麼多年過去終於做下決斷。
履足故地之人，似重新踏入連天戰火。
嚴謹的措辭讓他這位大師兄甚是頭疼，藺重陽甚至能感受到，小師弟提筆寫信時的小心翼翼，彷彿這個決定會給他添麻煩。
此時，霽無瑕看向兩人，出言詢問道。
坐在一旁的皇劍孤臣欲言又止，然後，他發現自己好像並不具備插話的立場，畢竟如今的皇劍孤臣只是皇劍孤臣，而不是屠蘇孤辰。
既然要將人送去天都，那麼，多學一些知識與技能就很有必要，不能什麼都等鳳凰鳴教，有些東西鳳凰鳴不一定比他們強。
皇劍孤臣竟然會一同前來見證。
「好。」凄城目光之中有期待泛起。
「只要決定，多少年都不算晚。」
此時，只見山壁之上空間蕩漾，一股令人戰慄的殺意率先掠境而來。
昔日精靈出關第一戰之戰場，如今已無半分戰火痕迹，千百年歲月之後，過往發生的一切，皆被黃土沉埋，化作他人口中的傳說。
殺父之仇，滅族之恨，放下？
兩人往後的關係，類似於靖滄浪之於太學主。
「屠蘇凄城，今日為屠蘇一脈血仇而來。」
此戰，他要堂堂正正的了斷一切。
劍尾麒麟拉著車架，自西極之地回返北境天策王朝，在與問奈何打過招呼后，便帶上凄城與皇劍孤臣前往棄神谷。
緩緩行駛的車架之中。
但，好在終歸是做出決定。
此時，凄城已將銀白斗笠取下，背負刀劍，十分乖巧懂事的坐在那裡，等待師兄訓話。
屬實，是不太容和圖書易。
所謂師兄弟，只是名義與習慣上的稱呼，因為在本質上，他們三人皆是被收養。
今日，悠揚鈴聲響起，打破了長久的沉寂。
約戰要先定時間，然後是地點，凄城準備將戰場放在棄神谷，也就是屠蘇一脈的故地，那裡的環境同樣適合精靈生存。
「路途尚遠，飲茶還是飲酒？」
雖然有段時間未見小師弟，不過非常君並沒有打算一同前往，因為，此事早在多年前，便由藺重陽與精靈天下之人定下。
凄城微微頷首：「有勞師兄費心。」
「師兄準備幾時出發？」
看到他神情變幻，非常君便對內容有了猜測：
多年相處，皇劍孤臣終究，還是無法對凄城前往報仇一事視而不見。
群雄夜啼愁，楓紅幾度秋，告罪刑罰活殺聲，橫劍，執律逍遙且問仇。」
當飛信破開漫天風雪，鑾鈴聲回蕩在天地，劍尾麒麟拉著車架，緩緩行駛。
再回首，相同之人，已是截然不同的身份。
「我與問奈何打過招呼了，慕和-圖-書辭此番雖然不會前來觀戰，但等到此事結束，會與我們一同回去德風古道面見師尊。」
「不了，我相信師兄。」
劍尾麒麟拉著車架踏上這片土地，遠方高山巍峨，壁立千仞，層層疊疊的空間之力籠罩其上，正是昔日萬靈源頭——精靈天下。
時間宛若被拉回到千年之前。
「也是。」非常君放下手中茶盞：「此番就勞煩師兄了。」
教書育人這塊是儒門看家的飯碗。
秉持閑著也是閑著的態度，在藺重陽與非常君煮茶的同時，霽無瑕正提著泰若山劍，教授段驚秋劍法，趁有時間給他上上強度。
算下來也是千余年的血仇，晚嗎？並不晚。
在當初教導他之前，非常君便事先說明過，自己已不再收徒，教他的也只是尋常課業。
大師兄在看到書信后可能會生氣。
在寫信之時，他便知曉。
第一次為自己冠以姓氏，也代表著凄城心中做下的決斷，一切，都會在今日有個結果，他的內心卻極為平靜。
「凄城的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