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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瑟只是想告訴阿烏，沒什麼對不起的。

聽到這四個字，阿烏的肩膀微微顫抖。

「已經給你安排了，你隨時可以探視。」

伊麗莎白的妹妹，艾爾，傳聞在另一家精神病院療養……

阿烏苦澀說道，

「沒人能寫出這樣的劇本，沒人能寫出每一個人的故事。」

「不介意的話，叫我路登先生吧。」

阿烏站起身，走向門口。

路登沉聲道，

但是，亞瑟很清楚，阿烏的潛台詞是什麼。

還剩一分鐘。

「絕大多數人都只是瘋了，他們所謂的超能力都是科技產物，他們有的被收容治療，有的直接被記憶回溯，但最新的研究表明，記憶回溯的效果不會太好……」

當他沒有把握時，就喜歡這麼做。

此刻，兩人的角色似乎對換了。

阿烏提起這件事時，沒有任何異樣的情緒，只是平靜地說道，

阿烏知道這件事。

亞瑟可以有很多選擇，他既然選擇進入瘋人院，便不會操心外界。

阿烏坐在亞瑟對面，緩緩開口，

AI智能，記憶備份，克隆生物……

阿烏露出一個牽強的笑容，他臉色有些蒼白，顯然，提到這個話題時，他也有些害怕。

亞瑟想了想，抬起頭，與阿烏對視，臉上浮現出熟悉的笑容，

「你是時候去找個自個兒和_圖_書的兒子了。」

「母親也有過類似的行為，但不知道為什麼，她留了下來，沒有離開……」

這是不可能的事。

當然，這種角色轉換也是阿烏刻意為之。

聽到這句話，阿烏並不意外。

伊麗莎白真的沒死嗎？

他在極力克制，克制一種莫名的情緒。

「外面的世界開始發生變化了，父親。」

說出這四個字，似乎抽空了阿烏全身的力氣。

哪怕穿著束縛衣，亞瑟也表現得更像一個醫生。

「她死了，死於自殺，沒人知道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阿烏嘆了口氣，「對不起，父親。」

「真的嗎？」

但沒人知道，亞瑟知道的到底是不是真相。

這四個字，是阿烏給亞瑟帶來的第一個深水炸彈。

護工把亞瑟放在阿烏對面，什麼也沒交代，便轉身離去。

身為病人家屬，他自然有權探望。

亞瑟穩穩點頭，他坐在那裡，靜靜聽著阿烏傾訴。

說起這四個字時候，路登臉上的笑容更盛，此刻，連絞繩看起來都更迷人一些了。

外面的世界，到底是清醒還是瘋狂，與亞瑟無關。

在精神病的治療方案上，也會有類似的方案，算是一種逆向思考，讓病人來思考如何治病，興許病人的病就好了。

亞瑟只是冷冷m.hｅｔｕｂｏｏk•cｏm.ｃｏｍ回了三個字，

哈特曼有些期待。

亞瑟卻搖頭，糾正道，

真與假，誰也無法說清，自己能否徹底分清。

「醫生，別忘了我的探視時間！」

這句話要如何解讀，不僅要參考語境，還要足夠了解亞瑟這個人。

他很少說父親這個詞。

阿烏在他身後喊道，

他只是沒想到，亞瑟會在這種場合，以這種形式，把這件事挑明。

阿烏艱難開口，

他們陷入了一個無解的怪圈，就像盜夢空間里的主角一樣，無法區分夢境和現實。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

亞瑟露出一個笑容，這笑容不是釋懷，而是帶著一股溫暖的力量，安慰著阿烏，彷彿在說：沒關係。

亞瑟坐在輪椅上，被人推了進來。

這套鬼話，說得多了，自然有人信，尤其是亞瑟堅信的情況下。

「父親……」

阿烏站在門口，回頭看向亞瑟，眼神格外複雜。

艾爾的死亡，是因為她相信亞瑟的鬼話。

「我真不知道該怎麼做，父親……」

亞瑟不為所動。

外界的消息，似乎在印證亞瑟之前的話，也在印證亞瑟的觀點。

……

但是，亞瑟只是靜靜坐在那裡，臉上帶著笑，眼神甚至有些飄忽不定。

但是，誰都有可能出問題，管理員不可能。

路登和*圖*書把頭抬的更高了一些，沒有去看阿烏，而是看向門外的世界。

亞瑟覺得自己知道。

她相信自己是永生者，擁有無窮無盡的生命可以無限復活……

「您一直不喜歡這個稱呼，那我該怎麼稱呼您？」

也不知道，他到底是相信亞瑟，還是和其他人一樣，覺得亞瑟瘋了。

不管是哪一種，路登相信自己懂阿烏，阿烏也會懂自己的意思。

亞瑟和伊麗莎白都無法生育，他們領養了一個孩子。

世上本就沒有誰一定要對得起誰，更別提誰對不起誰了。

這是一筆交易，阿烏幫哈特曼弄來他需要的檔案資料，哈特曼讓他去見亞瑟。

探視室。

「路……登……先生……」

哈特曼的眼皮微微跳動，他很想罵人，卻不能這麼做。

一個人，不會無緣無故死，更不會無緣無故自殺。

「小姨死了。」

一個簡單的問題，讓阿烏陷入了沉默。

只是不知道，阿烏到底是想通過談話的方式來治療，還是真的被逼到絕境，不得不尋求自己父親的幫助。

「關於您的那一部分，我覺得不需要講太多，讓我們跳過溫馨和幸福，直接說說痛苦本源吧……」

查無此人，就是說沒有這個人。

他不知道。

他知道，父親不在意這些信息。

阿烏停下來之後，hetubook.com.com父子倆都沒有開口，任由時間一點點流逝。

即便如此，阿烏也堅持著把話說完，

洞穴寓言里那個掙脫鐐銬的犯人，站在洞口，帶著對未來的迷茫和不安，詢問著過來者，渴望得到一點寶貴的建議。

要知道，在這個年代，想要偽造一個活人可太容易了。

阿烏繼續說道，

牆壁上，出現一個倒計時：15分鐘。

阿烏搖頭道，「我不知道。」

他磕磕絆絆說道，

這一切究竟是洞穴火堆的影子，還是真實的世界？

「我該怎麼做？」

「我不知道您眼中的世界是怎樣的，但您願意聽聽我眼中的世界嗎？」

阿烏說話時，沒有刻意去看亞瑟。

阿烏很快調整好心情，換了一個話題。

阿烏說的話都是真的嗎？

這種情緒究竟是憤怒？還是悲哀？或是覺醒？

當然，亞瑟並不是說『沒關係，都一樣。』

「你不是我兒子。」

能念出這個名字，如此稱呼對方，他似乎已經取得了不得了的勝利。

路登先生。

哈特曼醫生點頭，

面對阿烏的問題，路登沒有思考太久。

在這個社會，很難想象，會有一個人憑空出現。

這不是，路登彷彿在看洞口。

至於這場探視會發生什麼……

有那麼一瞬間，哈特曼懷疑管理員也染上了這種瘋病。

外界和圖書如何，從他進入瘋人院的那一刻起，就不重要了。

眼前的世界到底是虛假的還是真實的？

如今，阿烏卻宣布了她的死訊。

至少，在亞瑟面前如此。

亞瑟不在乎。

阿烏控制著聲音，儘可能讓自己表現得正常一些。

但是，亞瑟情況格外特殊，又不是第一次住院，想要探視需要哈特曼醫生點頭。

阿烏站起身，幫亞瑟解開了雙手的束縛，讓他更自在一些。

他給出了一個很路登的回答。

這個名字給他帶來了最多的榮耀，也帶來了最多的痛苦，在每一個夜折磨著他，又在每一個白晝到來時給他希望。

這麼多年來，管理員已經證明了一件事——他是一個絕對合格的管理員。

這三個字，可以意味著很多。

哈特曼默默收起了這份文件，什麼也沒說，轉身離去。

這樣的一個人，和原先活著的他，有什麼區別呢？

他真的很需要路登的幫助。

在這種情緒爆發之前，沒有人知道，阿烏體內蘊藏的究竟是怎樣的能量。

牆上的計時器開始倒數。

亞瑟不是病人，阿烏才是。

他抿了抿嘴唇。

「越來越多的人相信，自己身處一個虛擬世界，覺醒超能力……從某種角度來講，一切都按照您的劇本在進行。」

阿烏停了下來。

阿烏沒有去看亞瑟，繼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