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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只是以獸血餵食，不會在聞到生人味之後這麼大的反應。

老道賠笑道：「這兩個畜生不通人性，聞到新鮮的血液便按捺不住了，幸好沒傷著二位貴客。」

南綰夜可以轉身就走，不買他的殭屍，她不是非買不可的，花點時間也能找到別的殭屍。

老道走在前面帶路，個頭只到南綰夜的腰身，灰色的道袍拖曳在地上。

南綰夜控制著自己不去看他，開門見山的對老道說道：

老道說了個數目。

原來他在看到自己和寒烽時，就知道了她的身份。

黑衣少年溫順起身，退到一旁，站在牆角下，幾乎沒什麼存在感。

南綰夜面無表情：「先看貨。」

腦海里驀然冒出這個詞。

一道尖利而陰森的聲音忽然響起，身穿灰色道袍的矮小老道悄無聲息的出現，長相醜陋的臉上，目光嚴厲陰狠。

會是什麼？

「可滿聖城，只有貧道有殭屍賣，你們買得起就買，買不起，也可以用神獸和_圖_書來換嘛，這位姑娘不是青鸞尊者最喜歡的女子嗎？讓尊者拿神獸來換，也是可以的。」

南綰夜裝作不經意的問道：「這個少年賣不賣？正好讓他來給我養這兩隻殭屍。」

「聽聞您祭煉了兩隻殭屍，不知可否願割愛一隻？」

如果不買走殭屍，老道還會用黑衣少年的鮮血餵養這兩隻殭屍。

院子不大，四處整齊有致的擺放了許多木偶，雕刻得十分精緻，木偶的五官卻很陰森，眼睛彷彿隨著人轉動，仔細看卻只是死物。

「看來我們心有靈犀啊，南姑娘，你準備的數目，和貧道說的數目，正好對上。」

「客人為何覆面，這張臉見不得人嗎？」

南綰夜眉頭緊皺，莫名生出憐惜之心，沉聲道：「起來！你沒有嚇到任何人，也沒有做錯任何事，站起來！」

老道咧嘴笑了，露出一嘴尖利的黑牙，如同鬼牙一般：「賣，怎麼不賣，你們願意出什麼價？便宜https://www.hetubook.com.com了貧道可不賣。」

老道笑了，笑容很醜陋：「天天喂獸血，貧道怎麼養得起？貧道的這個小奴隸，身世卑微，血脈低賤，用他的血喂殭屍最好不過了。」

很快老道在一間屋子前停下，推開門，兩道腥風突然撲過來，南綰夜沒動，寒烽已經出手，輕易制服了兩個青面獠牙的紅眼殭屍。

她不再開口，背後老道陰冷的視線，如同附骨之疽緊緊跟著，她有種被人正在算計著的第六感。

寒烽怒聲道：「牛鼻子老道你到底賣不賣，出個價，若不想賣，我們就走！」

她心底一沉，看著黑衣少年瘦削的背影，生出好幾個複雜的念頭。

他們還真是小看了這個老道。

老道尖利如太監的嗓音唱道。

老道個頭很矮，像是一個侏儒，五官卻很蒼老，尖嘴猴腮，站在那裡只有少年跪著高。

南綰夜越發覺得他身上有古怪。

不，不對，自己的情緒好https://m.hetubook.com.com像莫名之間被人擺弄了。

黑衣少年紋絲未動，眼帘低垂，看不清神色。

南綰夜蹙眉道：「這兩個殭屍凶性如此大，是在以人血餵食？」

可是她的腳站在原地，彷彿生了根一般，無法動彈。

少年自稱「小奴」，對老道的話唯命是從，許是老道買下的奴隸。

也對，老道養了那麼多的小鬼，整個院子里數不清的冤魂厲鬼，怎麼能沒有點打探消息的手段？

「這個數！」

強橫的傀儡師，有擺布因果的能力，她應當是早就被對方盯上了。

一時間，她想通了關節。

老道來了興趣：「哦？客人兩個都要？可以是可以，不過價格可不便宜。」

老道動作很快，一把就將儲物袋搶了過來，粗蠻無禮。

神獸二字一出，寒烽和南綰夜同時眯起了眼睛。

老道語調古怪，看著南綰夜的眼神帶著幾分調侃和戲謔，好似已經看透了一切。

寒烽怒不可遏：「你這是漫天要價！不過是和圖書低階的紅眼殭屍，最多一隻三萬下品靈石，一共六萬，這個價格頂了天了！」

兩個殭屍嘴裏還在發出吼吼的聲音。

南綰夜心頭憤怒，少年的名字，竟然叫「小刁奴」？這老東西，簡直該死！

不僅如此，他身上一定有自己用過的貼身之物！

南綰夜聞言，在袖中狠狠攥起了拳頭。

「行，隨貧道來吧。」

老道朝他冷哼一聲：「客人讓你起身，耳朵聾了不成？」

黑衣少年從角落裡走出來，恭敬的在前面帶路：「尊貴的客人，請。」

這些木偶應當是黑衣少年雕刻擺放的，老道看起來就很邋遢。

「貧道這個小奴隸，可是無價之寶，再多靈石，貧道也是捨不得賣掉的。」

身在外城，竟然手眼通天，早就知道了南綰夜的身份。

殭屍只是低階生物，算起來跟靈獸差不多，是能收入靈獸袋中的。

她面不改色，淡聲道：「這兩隻殭屍我都要了，開個價吧。」

「還不快給尊貴的客人跪下！」

老道和圖書仰著頭看向南綰夜，眼神黏黏膩膩的落在她身上，如同冰冷的毒蛇，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反而問道：

「小刁奴，送客吧。」

話音落下，黑衣少年卑微的跪在地上，沒有絲毫猶豫，他身形單薄，低垂著腦袋，瘦削的、帶著蜈蚣紋路的下頜線隱在陰影之中。

傀儡師！

竟是用這個看起來只有十四五歲的少年鮮血喂殭屍，難怪少年身上沒有氣血，皮膚白得如同從未見過陽光。

老道竟然敢要二十萬！

「廢話少說，開價便是。」寒烽語氣不耐煩，心裏對這個惡毒的老道愈加反感。

南綰夜懶得計較他的無禮，直接將兩隻殭屍收入了靈獸袋裡。

老道尖酸的臉上露出笑容，陰森森的：「慢走，不送，歡迎下次再來。」

一股寒氣從她腳底升起，手腳霎時間變得冰冷。

「是。」

她一雙黑眸冷淡，看不見波瀾，也看不見情緒，她拿出一個裝滿靈石的儲物袋，裏面正好二十萬，是她特意留著準備先還一部分給蒼妄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