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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宋晏辭搖了搖頭：「我跟你們這種人只有一種關係。」

顧己往後靠了靠，左邊的肩膀抬了抬，呼了口氣才說：「我一直在想，水鬼為什麼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如此輕易地就放棄了和阮蘭英的合作，轉而跳上咱們這條線，僅僅是因為咱們的拿來的貨質量高嗎，從他們提出驗貨，以及早上他們的謹慎程度來看，答應跟我們合作的這個環節還是有點草率了。」

顧己押著劉茹心往車裡走的時候，她在車門口站定，對抗著顧己的力氣看向宋晏辭：「你不姓周。」

顧己要退出去的時候，劉茹心急切地問她：「你怎麼知道的！」

戚銘已經坐在駕駛位上招呼他倆了，顧己拉開車門上去，坐定了才說：「昨天晚上去找阮蘭英的那個人，我跟你說過，我分不清對方到底是男是女。」

宋晏辭說：「不是因為我是宋家人，我的路走的才順暢，生活上我的家庭的確給了我便利，那是我的父輩為我創造的便利，我沒偷沒搶憑什麼不能用？最重要的是，劉女士，抓你們的時候，我和大家一樣和-圖-書，都是兩條胳膊兩條腿在往前沖，我想你們也不會因為我是誰誰誰的兒子，打在我身上的槍子就比別人少兩顆吧？」

宋晏辭說：「我沒必要對你們這種人有什麼嘲諷，更沒必要來展現我的優越，柳……劉女士，我是警察，我只負責抓捕你們，消滅你們，除此之外，我們之間不會有任何關聯。」

劉茹心微微一愣，她噢了一聲：「我想起來了，你姓宋，她叫你宋晏辭。」

宋晏辭理了理頭髮，髮絲被汗水濡濕：「我沒想到宋晏辭這個名字在東興還有點名氣。」

「是很有名氣。」劉茹心說：「宋少爺，你……」

車門嘭的一聲關上的那一刻，她心裏舒暢無比。

劉茹心看著他。

她把劉茹心推進車裡，上身傾進車裡，目光灼灼：「所以你哪來的資格抱怨？你們這些人的壞，不是投個好胎就能行的。」

戚銘鎖著眉：「回頭我看看去，看看那女人身上有沒有什麼特徵，不過我看剛才你們那邊的意思，水鬼已經承認了自己拐賣婦女和兒童，也算是變相證https://m.hetubook.com.com明了你的猜測吧？」

聽完他的話，劉茹心的嘲諷反而更甚：「你根本就不明白，這世上有些人，是根本沒有資格選擇自己走什麼道的。」

「雪茄……」

她自嘲地笑：「宋晏辭……是了，偌大的欽城，宋家的人，這個名字一出來，誰不知道你是誰呢。」

宋晏辭打斷她：「請叫我宋警官。」

宋晏辭轉過去跟顧己並列而站：「這世上身在泥沼卻清白挺直的人比比皆是，明明身處繁華中心，得到一切卻貪心不足良心泯然的人也遍地都有，一個人走成什麼樣，環境固然重要，但最終倚靠的，還是自己的良心，還有一點我必須要說清楚……」

劉茹心哧哧地笑，笑到眼角都帶了淚：「宋少爺，你這種從出生就躺在羅馬道上的人，看到我們這種人，是不是天生就帶著一股難以言說的優越感？」

劉茹心惱然而又憎惡地看著她。

宋晏辭走過來，將一瓶水遞到顧己手中的時候，劉茹心忽然想明白了。

「東興距離欽城還是有點距離的。」

戚銘從和_圖_書前頭側了側頭：「老大，就是被你爆頭了的那個女人？」

「劉女士，所以說人還是得走正道，不要在錯誤的道路上越走越遠。」

劉茹心問：「什麼？」

「嗯。」

就連宋晏辭都有點驚奇。

「最煩裝逼的人。」顧己翻了個白眼：「裝什麼逼不得已，這世上逼不得已的人多了去了，一個毒瘤子有資格談這個嗎？還是想想自己還能活多久吧她。」

宋晏辭笑著走過來：「柳老闆也不姓柳，你在委屈什麼？」

劉茹心臉上閃過狼狽和落敗，她眼裡帶著憤然和嘲諷：「你也不過是靠著家庭的榮光才能如此順暢，如果你和我們一樣，從出生的那一刻起就身在泥沼，如今我們誰是階下囚還不一定。」

顧己繼續說：「我當時分不清和阮蘭英在一起的那個人是男是女，我只是通過阮蘭英的手下人說對方喜歡抽雪茄，暫時認為對方是男人的可能性最大，但是剛才，那個女人朝著水鬼跑過去，她掩護水鬼離開時的走路姿勢跟當時那個人的身影非常相似，昨晚她應該在身形上做了偽裝，但走路這種東西，如果和圖書不是刻意改變，很容易就露出破綻。」

顧己目光冷然，淡然中帶著嘲諷：「從泥潭中掙扎出來，又把無辜的女人和手無寸鐵的孩子拽入深淵，你有什麼資格來抱怨自己的出身？是因為身不由己被逼無奈嗎？是有人拿刀架在你脖子上逼著你去傷害那些人嗎？」

「警察和犯人的關係。」

宋晏辭笑眯眯地搖了搖頭。

他淡然的樣子讓劉茹心只覺得一拳頭打在了棉花上，他眼裡的輕描淡寫只讓她感覺到深深的嘲笑。

後續趕過來的同事上車押送劉茹心回去，宋晏辭和顧己往另一輛車裡走，宋晏辭問：「你怎麼知道她除了販毒還涉及人口拐賣的？」

「你永遠也不會明白。」

顧己嗤聲一笑：「當然不是，分明是你的貪慾和狠毒在作祟，你巴不得這世上的人都去感同身受你曾經遭受過的痛楚，你也痴迷著那些傷害過你的人的地位，你不是恨，你只是迫切而又癲狂地想成為可以隨意把握他人生死的，那個所謂的王者。」

顧己搖頭：「不是她，是她身邊那個女人。」

宋晏辭失笑：「我是觀察到了她身上的傷，https://m.hetubook.com.com那些傷口已經愈合的差不多了，但還能看出被虐待的痕迹，我當時也是搏了搏，話也不敢往實處說，雖然我對這個情人不了解，但程瘸子那個人我還是通過卷宗了解了一下的，無論是他的長相還是品性，如果不是逼迫和圈禁，劉茹心這樣的女人是不可能看上那樣的男人的。」

戚銘好奇，他問宋晏辭：「那你當時跟水鬼說那番話說的像模像樣的，我以為你早就知道她呢。」

劉茹心猛地朝她看過來，目光中帶著難以掩飾的驚訝。

宋晏辭從後座往前湊了湊：「從驗貨的時候她就認出了這批貨曾經屬於程瘸子，也是我們大意了，在之前的調查和程瘸子的相關卷宗里，我們都沒有資料顯示他曾經有個情人。」

她說到這兒又頓了頓，臉色凝重起來，似乎在記憶中在搜尋這個名字。

「眼睛看到的。」顧己根本沒有跟她解釋，退身出去關上了車門。

顧己忽然開了口，她說：「那拐賣婦女兒童呢？這也是你那條道逼著你不得已而為之的嗎？」

宋晏辭神色認真起來：「是劉茹心？」

她轉過身，對上宋晏辭清明晶亮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