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閆利民眼眶帶紅，喉頭微哽：「老師，您大義。」

「緩緩吃點東西。」顧己說：「曹雄志被抓，水鬼出事，他們那邊肯定也會警覺，你晾一晾她們，看看她們的反應。」

顧懷山嘆了口氣，卻也覺得合理：「也好，這樣總歸安全一點。」

「他們幾個乾的都是腦袋拴在褲腰帶上的事……」

「顧己的性子像她爸，更像您。」閆利民內心震撼，只找出這麼一句話來安慰他。

「嗯。」

「我的孩子不去做，就得別家父母的孩子去做，他的女兒不去做，別人的女兒也會去做。」

「一個個的都瞞的緊，我竟然不知道他的孩子已經這麼大了。」

她分不清這笑聲是以什麼樣的情緒從她嗓子眼裡出來的，但唯一確定的是，這絕對不是因為好笑。

就連閆利民，都是幾年前才知道林木和沈長英是父子關係的。

閆利民點了點頭。

「再給我一點時間。」

顧懷山停下來，他看著那對父母的方向：「他們的孩子也是孩子呀，和海潮一樣，和小己https://m.hetubook.com.com一樣……烈士陵園裡躺著的，時至今日還無名無姓的，哪一個不是父母的孩子？你以為我沒有反對過海潮和小己走這條路么……」

「我去看看。」顧己往審訊室的方向走了兩步又停下來：「月月，阮蘭英的資料你查的怎麼樣了？」

「他們只知道對方的代號。」齊飛說：「說是道上都叫這人瞎子，是個心狠手辣的主兒，擋了曹雄飛的道，曹雄飛這次是知道對方從南國回來，派了手底下這批人去殺他的。」

宋晏辭扯了扯她的衣角：「她肩膀的子彈剛取出來，你小心點。」

顧己媽媽出事以後，他們幾個人之間甚至連彼此的感情狀況都約定了不交流，除非需要幫助。

顧己突然愣了愣，所有的疲憊和重壓在這一刻忽然化成了難以克制的笑。

林一月抓了抓頭髮：「這兩天工作量太大了，我一直在用你的賬號跟她那邊的人聊，這兩天應該就能上鉤了。」

顧懷山笑了笑：「走吧，www.hetubook.com.com你不是找我幫忙么，先干正事，幹完了你再來恭維我。」

齊飛接著他的話說：「還有曹雄飛那幾個手下那邊也交代了許多事情，咱們至少可以將曹雄飛抓回來審訊了。」

「長英……」顧懷山問：「沈長英？」

宋晏辭走了上去：「一件一件來，東興那邊遺留下來的問題我都交代江克了，老周和小胖他們也都關照著，至於蒙舒那邊……等她的情況好一點，江克就送她回來了。」

顧己和宋晏辭那邊。

「能到辦公室來就沒有嚴重到哪兒去。」顧己笑了笑問她：「老岑和齊飛呢？」

「銀行爆炸案，我有印象。」顧懷山問：「看樣子你們重啟調查了？」

閆利民說：「原本是讓顧己和宋晏辭協助調查的，但他們倆實在太忙了，我就不好再催著他們倆了，對了，您還不知道吧，負責這個案子的是長英的兒子，他叫林木。」

一看到顧己和宋晏辭他們，她愣了一下，很快推開椅子飛奔過去，卻在距離顧己半米wｗｗ.ｈｅtｕbｏｏｋ•com•cｏｍ遠的時候猛地剎住腳步：「己己，老大，你們受傷啦！己己，你這是怎麼了，傷哪兒了，胳膊還是肩膀啊？」

顧懷山的目光從那對父母身上收了回來：「有些事總得有些人去干，國家培養了小己這麼多年，她總要對得起自己受過的那些苦，你不用對我有任何愧疚，為國，為人民護山河，有什麼可被對不起的，往前數個幾十年，咱們站立的這片土地，都是別人的孩子用血澆起來的，循環往複罷了，談不上什麼歉疚不歉疚的。」

「他們在審訊室，曹雄志不是送回來了嘛，他們在審曹雄志，我剛才還去看了一眼，那小子心理狀況不太好，應該能吐出點東西，一旦他張了嘴，咱們就能立即逮捕曹雄飛了。」

顧己問：「他們交代了是什麼人把他們扔回來的嗎？」

「誰？」顧己和宋晏辭齊聲問。

她呼了口氣，沒再說下去，和宋晏辭一起去審訊室那邊了。

他繼續說：「所以這些方面就更謹慎一點，他跟妻子很早以前就離婚了，林木跟長英的父hetubook.com.com子關係知道的人很少，直到現在，他妹妹還不知道真相呢。」

林一月頓時變了臉色，一臉心疼地將他們幾個人上上下下檢查了一遍，發現他們身上都有大大小小的傷。

閆利民沒忍心說，當年顧己媽媽的事情發生以後，竭盡全力隱藏家人的身份在很長一段時間里成了他們幾個人的心病，顧海潮他們常年奔波在禁毒第一線，也就只有他在刑偵這塊兒，算得上是最安全的一個了。

……

他們快步跑過來，張口就想問顧己和宋晏辭身上的傷，顧己率先將話頭堵住：「怎麼樣，曹雄志招了嗎？」

閆利民的聲音緩緩響起：「是關於八年前的個案子，我跟您說過，志強就是在那個案子發生后失蹤的。」

兩人走進重案組辦公室的時候，岑虎他們正忙的熱火朝天，林一月在一堆資料中抬起頭來，亂糟糟的頭髮顯示了她到底有多煩躁。

岑虎激動地點著頭：「這小子的膽子也就只能撐幾個小時的，都招了，還說了點意料之外的好東西來，我們已經知道他給阮蘭英的那批貨在什麼和圖書地方了。」

顧懷山笑容複雜：「我知道這個行業的苦，更知道緝毒警察這四個字意味著什麼，可這父女倆偏偏一個比一個倔，他們……一個有自己的夢想，一個有自己的責任，我能困得住他們一時，能困得住他們一輩子么，父母子孫的緣分也不過短短几十年，想來想去，除了支持他們，把我畢生所學教給他們，我這個當父親的，當爺爺的好像也做不了多少事情，你說是不是？」

「肯定沒得手。」顧己語氣冷凝：「不僅沒得手，還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這個瞎子……是個狠角色。」

那對父母的哭聲漸漸小了下去。

還沒走到審訊室呢，就撞見岑虎和齊飛意氣風發地從一間審訊室跑了出來，一看到顧己和宋晏辭，兩人眼睛一亮。

齊飛搖頭：「他們自己都不清楚為什麼，倒是有個懷疑對象。」

「哪來的大義，不過是無可奈何下的鼎力支持。」

閆利民吃驚地看著他。

「還有那個……」顧己頓了頓，腦子裡裝了太多的事，她一時間想不起來蒙舒去刺殺的那個男人叫什麼名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