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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己出了解剖室，鄭沛守在門口幾步遠的距離。

理智這兩個字，本來就是因事而異，因人而異的。

蒙舒又往她那邊側了側：「真的，那些人就像是一直生活在那個寨子里一樣，他們對寨子非常熟悉，他們甚至連那些老人怎麼稱呼我都知道，足足半個月的時間，我都是在懷疑和自我懷疑中度過的。」

顧己在警局門口打了輛車，很快就往蒙舒所在的地方去了。

蒙舒點了點頭，又有點生氣：「還需要坦白的一點是，我是直到你跟宋晏辭發現監控里問題的時候才意識到自己被利用了的。」

顧己笑了笑，她又把資料給鄭沛遞了過去：「宋晏辭應該也到重案組了，但我現在得出去一趟，鄭法醫，這資料就麻煩你送過去了啊。」

「那些忽然出現的人就像是原住民一樣，熱熱鬧鬧地給那兩位老人辦了葬禮，因為這件事，村裡剩下的那幾位老人很平靜，甚至帶著喜悅接受了這些人，他們太孤獨了，那個寨子已經很久沒有那麼熱鬧過了。」

蒙舒的語氣很坦然：和*圖*書「兩年前我的確來了這個寨子，當時寨子里其實還有12戶人家，不過都是老人，我在這裏住了三個月，也幫他們處理了一些病症問題，三個月後我要走的時候，有個男人忽然找上了我。」

他走過來，把手上的DNA報告給她遞過去：「小趙已經在資料庫里篩選過了，沒有找到相對應的人，而且我也讓陳敬找更精密的儀器分析過，顧隊，從咱們手上的這份DNA資料來看，殺手的血統應該不是我們華國人。」

「宋晏辭安排的住處。」

「小事一樁。」蒙舒說著抿了口啤酒：「接著咱們之前的話，我在寨子住了三個多月的時候，寨子里忽然來了一批人。」

「那敢情好。」鄭沛說：「殺了咱們的人，他就是跑到天涯海角，他就算是赤橙紅綠青藍紫人，也得接受咱們華國法律的制裁。」

「不渴。」蒙舒笑了笑：「醜話我先說在前頭，阿己，我花了一年多的時間來調查，但迄今為止，我查到的東西很少。」

她看著地上那些資料，https://www.hetubook.com.com又側頭去看蒙舒：「你也一直在調查？」

顧己朝她看過去。

到門口的時候，蒙舒已經敞著門站在門口等顧己了。

「知道了我的顧隊長。」

最重要的是，就算那些人在兩年之後又忽然離開了，但既然警方發現了這一點，就一定會想辦法安置那些老人。

她說：「幾乎有三個月的時間，我什麼線索都沒有查到，直到三個月後一場大雨，忽然有人闖進我住的院落，希望我救治一個人。」

顧己反而笑了笑：「不得不承認的是，目前來說國外的儀器技術的確比我們高，如果是跟國外警察打過交道的殺手，他們一定會有對方的資料，這個交給我，我去確認。」

所以老人們才會說謊。

「我不知道。」

也就是說，離開之前，那些人也為剩下的這幾個老人想好了退路。

蒙舒回答她：「這兩天我也在復盤一些情況，所以我現在對你說的每一句話都沒有隱瞞，阿己，我以我們的感情向你保證，我自己也是一知半解。」

「htｔｐs://m•hｅｔｕｂooｋ•cｏm•cｏｍ嗯。」顧己抬了抬下巴：「你繼續說。」

蒙舒也坐了下來：「但有一點我必須告訴你，你跟宋晏辭在我家裡發現監控的事情並不是我和對方串通了什麼。」

顧己喝了口飲料問她：「沒想過離開嗎，那個地方那麼危險。」

顧己撒開拖鞋席地而坐：「以你的能力，不應該這樣。」

「那就更好了。」

蒙舒想了想，起身又從冰箱拿了兩瓶飲料，給自己拿了兩罐啤酒，和顧己一樣靠著沙發席地而坐。

顧己就著她的手擰開蓋子：「你不喝？」

顧己擰了擰眉。

她瞪了蒙舒一眼，算是給了她一個回應：「之所以不能告訴我，是因為你跟對方有約定？」

蒙舒的聲音又傳進了顧己耳朵里。

「從頭到尾說說。」顧己往沙發上靠了靠：「這次什麼都不要隱瞞了，行么？」

蒙舒關上門，跟著她往裡走：「如果等到了你這個電話，那就意味著你們自己發現了，那我就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訴你，如果你一直沒有過問我這件事，那麼，我就可以閉口不言，這件和-圖-書事就相當於沒發生過。」

蒙舒的啤酒碰了碰顧己的飲料：「咱們這種人，身上有個致命的東西。」

顧己聽出了點門道：「你是為了對付背後的人？」

顧己看著她的眼睛，只從她眼裡看到了坦然和一絲不爽的怒意。

他們詢問的時候村裡剩下的老人都是一問三不知，在檢查的時候，岑虎他們發現那些老人家裡都有足夠的藥品和生活用品。

蒙舒走到冰箱的地方給她拿了瓶飲料，又看了看她們倆都受傷的肩膀，把飲料給她遞了過去：「不是跟你說了么，我也在查。」

「是啊，槍林彈雨也見過了，這種情況我才捨不得走，我試探過很多次，那些人對我沒有什麼敵意，甚至還幫著我從外面運藥品進來，再加上沒過多久，寨子里有兩位老人接連去世……」

顧己喝了口飲料：「我聽聽你的解釋。」

來的路上顧己還覺得心裏一片複雜，可看到蒙舒的那一刻她嘆了口氣，除了一點無奈和心疼，好像什麼情緒都沒有了。

蒙舒沉默了兩秒：「好，我等你。」

「算是吧，嚴謹一點是一年多以www.hetubook.com.com前。」

「所以背後的那個人才可怕。」

蒙舒立馬解釋：「我檢查過，都是病逝，跟那些人沒有關係。」

顧己想起岑虎資料上的內容。

「嗯，然後呢？」

沒有身在其中的人，有什麼資格去指責或者埋怨別人呢，如果是她站在蒙舒的角度呢？

顧己眸光一暗：「寨子里那些人，兩年前就來了？」

「探索欲。」顧己說。

顧己忽然問她：「你現在在什麼地方？」

顧己說：「我現在過來找你。」

兩人互相協作將一罐啤酒打開，顧己問：「你肩膀沒事？」

「他們來的悄無聲息，你是知道我的，我是戰地醫生，我對危險還是有相當可以的感應能力的，但是當天晚上我什麼都沒有察覺到，如果不是我足夠信任自己的眼睛和腦子，那段時間我會覺得自己是腦子出問題了。」

走到客廳的時候， 顧己的腳步忽然停了下來。

「如果只是普通的寨子，我完全不會想著用那麼精密的監控器，那可是我花了好幾個人情和大筆的錢才搞到手的。」

鄭沛還沒來得及說話呢，顧己就已經快步走下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