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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曉光皺眉：「什麼？」

他在地上來回走了幾遍：「我比你們好多了嘛！是不是？」

齊飛差點一下子蹦起來：「搞啥呢搞啥呢！老大，我也要去！不帶我去就是孤立我！我必須去！撒潑打滾我也得去！」

林一月和聶曉光從中醫館出來的時候，聶曉光臉上的傷也處理過了。

聶曉光沉默無言。

宋晏辭手裡掂著一顆蘋果故意不說話。

「那你為什麼從警校退學呢？」林一月小心翼翼地詢問：「你哥哥很難過。」

「從職業上來說，警察並不比修車工高貴，但人來到這個世上總得干點有意義的事情，你如果不喜歡，一開始就不要去做，可你既然已經得到了那個機會，為什麼又要放棄？你哥哥在意的不是你不幹，而是你明明可以卻不珍惜。」

林一月驚了一下，很快就笑了起來，身上的力往他那邊卸了很多，笑嘻嘻地說著：「骨頭沒事我就放心了，要不我操心得都睡不好。」

「那我們下次見面是什麼時候？」

「我不是啊！」

聶曉光忽然冷笑一聲，他站和圖書定了，看著林一月的背影：「這些話是我哥讓你跟我說的嗎？」

岑虎幸災樂禍地：「老齊啊，你是不知道啊，我們準備去度假呢。」

「我很忙。」聶曉光說：「沒時間。」

最終他什麼也沒說，只是攔下了路邊一輛車，將林一月推了上去。

林一月一把抓住他的手：「為什麼？」

林一月也站定了，她猛地轉過身來，小姑娘眼眶都紅了：「聶忠華是你親哥哥，別人不了解他，你也應該了解，他從來就不是個拿自己的事情為難別人的人，其次，我們倆什麼關係啊他就讓我來給你說話？」

林一月忽然停了下來，她倔強地拽著聶曉光袖子跟他面對面站著。

另一邊，閆局這次說話算數，大大方方的給顧己和宋晏辭他們放了一周的假。

林一月神情嚴肅：「但你知道你哥哥擔心的是什麼嗎？」

「己己啊……」林一月又笑了起來：「你哥哥的隊長，她叫顧己，是我見過最出色的女警察。」

「沒有人可以為你的未來負責，你的未來都在ｈｔtｐs://m•ｈｅｔｕbｏoｋ.ｃom.cｏｍ你自己手上。」

宋晏辭翻了個白眼：「可你是個病秧子。」

林一月扒著車門：「聶曉光，我說的話你有沒有聽進去？」

「我沒有生氣，你不用給我道歉。」

「己己是誰？」

林一月一瘸一拐走的很慢，聶曉光躊躇了一會兒，還是抓住了她的胳膊。

「哎喲，顧隊，老大，你們可算來看我了，再住下去，我真的會死在這兒的！」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說：「人生只有做警察這一條路嗎？他的難過是難過，我的難過就不是難過？」

第二天一早，顧己和宋晏辭他們去醫院看齊飛。

林一月義正言辭地看著他：「我是覺得，人來到這個世界上不求大富大貴，知道自己想做什麼並努力去做就很了不起了，最最低的限度，至少也是做個好人。」

齊飛這次蹭地站了起來：「我肩能扛手能提腿能走！哪像你們啊，斷胳膊斷腿的，你們都能去，為啥子我不闊以嘛！」

聶曉光身形一頓。

林一月說：「只要你不犯法，你幹什麼他都https://www.hetubook.com.com沒意見，他唯一擔心的是，你是因為跟他賭氣而放棄了原本光明的前途，我聽齊飛說過，讓你考警校是他要求的。」

而後她沒有任何留念地關了車窗：「師父，開車。」

他說完這話的時候，林一月怔了怔，而後她主動鬆開了聶曉光的手：「好，謝謝你說了真話。」

「家人……」

「所以我不能選擇我的路嗎？」聶曉光說：「警察比修車工高貴嗎？」

聶曉光沒說話。

聶曉光擋著她的腦袋，目光沒有看她：「聽到了。」

「顧己？」聶曉光問。

「聶曉光，你感覺不到嗎，你的身手，你的腦子，都不應該只是個跟人去打架的修理工，不管你天生是不是這塊料，可現在的你就是適合走警察那條道。」

聶曉光皺眉看她。

齊飛這會兒精神好的不得了，就是後背的傷正在愈合，動不動就癢的他哭天喊地。

「我不想好好的假期就在醫院待著啊！」齊飛哀嚎著：「老大，您就大發慈悲地鬆鬆口吧，讓我出院吧！」

林一月一臉崇拜：「聶曉光，你知道和_圖_書么，這個世界上就是有些人，他們一出現就會讓人忍不住去仰望，顧己就是這樣的人，她身上有一股勁兒，你喜歡她，總是想追逐她，卻永遠無法超越她，但你心裏清楚，追著這樣的人走，你就會變得越來越好。」

齊飛眼珠子瞬間瞪得老大：「去哪兒？」

聶曉光飛快地看了她一眼：「我們最好別再見了。」

「潿洲島啊。」岑虎順手掰了根香蕉，一對上宋晏辭的眼睛，立馬又給顧己掰了一根遞過去：「宋隊請客哦。」

林一月說：「當然不是啊，世上那麼多條路呢，走哪條不是走呢。」

夕陽西下，一抹光刺的他眼睛有點疼，光線照過來的時候他有點看不清楚林一月的臉。

直到那輛計程車在視線里消失，聶曉光的目光都收不回來，遠處的車子一聲鳴笛他才回過神來，轉身朝著相反的方向離開了。

「為民除害啊。」林一月一臉憧憬：「像我們隊長那樣，己己那樣。」

「嗯，顧己。」

這兩個字聶曉光沒說出來，只在心裏暗自念了念，眼裡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悲傷。

聶曉光ｍ.hｅtｕｂｏｏk.ｃｏm.ｃｏm嘴巴動了動沒說話。

聶曉光忽然反應過來，是啊，他倆是什麼關係，能讓大哥找她來給自己說話？

林一月皺著眉：「你是不是很討厭我？」

「老大啊……你聽我說……」

他握了握拳：「不討厭，但也不喜歡。」

「很好啊。」林一月毫無察覺：「雖然是上下級，但我總覺得，他們相處起來更像家人。」

聶曉光終於抬起頭，目光清明地看向林一月的眼睛。

聶曉光沒話找話：「為什麼？」

「不好意思，我……」

林一月不拽著他了，也不借他的力了，她緩慢地往前走，聶曉光追上去扶她她也不接受。

「聶曉光。」林一月忽然朝他看了過來：「你不喜歡當警察嗎？」

眼看威逼已經不行了，齊飛走起了可憐路線：「我這孩子打小就窮，哪裡都沒去過，長大了，翻山越嶺地離開老家來到這地方，工資低，工作忙，哪裡都沒浪過……一周的假期，過年都放不了這麼久的假啊……我怎麼能浪費呢，我怎麼能蹉跎呢……」

「我哥……」聶曉光又壓了壓帽檐：「聶忠華跟這個隊長的關係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