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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己站了起來：「對當時忽然出現的那些人你有什麼線索嗎，你仔細想想，如果是有用的線索，對你自己也有好處。」

顧己加重音調警告他：「你最好說真話。」

張叢文低下了頭。

張叢文以為她是不相信自己，趕緊為自己辯解：「我沒亂畫！我真的沒有亂畫！」

孫佳樹倒在地上的時候，那些人抬進來一些東西，燈，簡易的床，還有一些是他不怎麼認識的工具。

張叢文拿過筆，他並沒有很快下筆，而是想了一會兒才遲疑著在本子上畫了起來。

「為什麼要砍他的胳膊？」

張叢文愣了一會兒，忽然眼睛一亮：「有！」

張叢文一邊看顧己的臉色一邊說：「是姜世濤，他為了羞辱孫佳樹，讓崔寧薇故意接近孫佳樹。」

可他哪裡知道呢，就連這束光，都是刺向他的一把利劍。

張叢文見顧己皺眉，趕緊解釋道：「其實一開始竹林里只有我們三個人，後來突然來了一批人，我們身上這些傷也是他們打的…https://m.hetubook.com.com…」

顧己問：「你們醒來的時候孫佳樹在不在？」

結合他們之前的猜測，顧己嗯了一聲：「你繼續說。」

「他們就在竹林里取走了孫佳樹的腎……」

顧己壓住那個讓她見一次就噁心一次的圖案雛形：「我們進行下一個問題。」

「而且什麼？」

那時候孫佳樹一直張著嘴朝他們的方向無聲地說著什麼，如今想來，張叢文忽然反應過來，他說的一直是三個字。

「姜世濤打了秦俊興，造成假象，我們不敢說出那些人，就……就編造了一個孫佳樹逼迫我們的故事來騙你們……」

他的圖案逐漸清晰起來的時候，顧己放在桌上的手輕輕一動，與此同時，她的眼神也更加凜冽了起來。

「那些人……」

張叢文愣了一下，目光飄忽：「孫佳樹原本可以逃跑的，他當時離我和姜世濤很近，想帶上我們，後來被發現后那些人逼問是誰的主意……」

張叢文為難ｍ.heｔubook•ｃom.ｃom了：「我……我說不上來……但我能大概畫出它的樣子！」

「知道你沒有亂畫，我相信你也不敢。」

顧己深吸了一口氣：「你們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了他身上，用來撇清你們自己，是不是？」

「等我們再醒來的時候那些人已經不見了，就連地上那些血都好像被人清理過一樣，但是我們發現了孫佳樹的胳膊……」

張叢文有點心虛：「就……」

碰上宋晏辭，真是他這輩子最慘的事。

「崔寧薇是怎麼和孫佳樹認識的，在你們的整個霸凌遊戲里，崔寧薇扮演的又是什麼角色，她和孫佳樹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

張叢文愣愣地看著顧己：「什……什麼？」

他說：「救救我。」

「不在。」張叢文搖頭：「但姜世濤說他看到孫佳樹了，他看到孫佳樹從竹林里爬出去了，我和秦俊興什麼都沒看到。」

顧己說出這個名字的時候，張叢文的眼神更加心虛了。

「紋身！」張叢文激動地擼起袖和*圖*書子，指著手腕往上的地方：「為首的那個男人，這裏，這裡有個紋身！」

為了嚇唬他們，那些人逼著姜世濤砍掉了孫佳樹的胳膊，他們雖然給孫佳樹注射了藥物，但孫佳樹當時慘烈的嘶吼聲和胳膊斷裂時噴洒出來的血跡他永遠都忘不了。

顧己輕擰著眉頭，通過他的話還原當時的現場，過了一會兒她才說：「姜世濤認定孫佳樹一定是逃出去了，不管他活著還是死了，警察一定會查到你們三個身上，所以你們商量過後對了口供，把秦俊興留在了那兒。」

「姜世濤和秦俊興就在你隔壁不遠處。」

這話信息量有點多，張叢文的腦子轉了好一會兒，心裏那點隱隱的期待也徹底消失了。

「不用畫了。」她出聲打斷張叢文的動作，拿過了記錄本。

另一邊，顧己從周雲志和李紅星那邊出來，又進了張叢文所在的審訊室。

顧己眼裡的嫌棄更甚了：「後來發生了什麼？」

顧己眯眼：「什麼樣子的紋身？」

他以為顧己會和_圖_書問他什麼，但顧己並沒有開口，沒辦法，張叢文只能繼續開口。

顧己眸光冷冷：「為什麼？」

孫佳樹的胳膊還在不斷流著血，他們三個已經嚇得腿都軟了，那時候，是張叢文第一次同情孫佳樹。

說到這裏，故事已經清晰明了了。

「後來……後來……」想起那個場面，張叢文直到現在還打冷顫。

她深吸了一口氣，又暗暗吐出來，壓制著心裏的憤怒。

顧己翻了一頁審訊記錄本連同筆遞過去：「畫。」

「後來我們想逃跑，秦俊興喊了一聲，所以那些人發現了，也就是他們弄斷孫佳樹的手筋和腳筋的，後面他們把孫佳樹綁起來，讓姜世濤去砍孫佳樹的胳膊。」

張叢文本來就被嚇尿了褲子，宋晏辭出去后再也沒有回來，無人詢問他的這段時間里，他腦子裡想了很多東西，這會兒已經是六神無主了。

「崔寧薇和姜世濤關係特別好，而且……崔寧薇好像有點喜歡姜世濤……」

所以當顧己進來的時候他反而鬆了口氣。

「孫……孫www.hetubook.com.com佳樹的胳膊是姜世濤砍的！」他急切地在腦子裡搜索，忽然就吼了這麼一句。

「崔寧薇。」

張叢文說到這裏的時候聲音都有點抖：「我們只看到有個拿刀割開了他腰的地方，我的地方能看到血，那些人的動作非常粗魯，再後來……再後來我們就被打暈了……我根本不知道那些人割走了孫佳樹的腎，宋……宋警官說的時候我才反應過來的……」

一個熱情明媚的小姑娘，就像是孫佳樹灰暗世界里的一束光，他一定會不可避免地喜歡上那個姑娘。

張叢文心虛點頭：「秦俊興不想留，是姜世濤威脅他，而且……而且……」

他心虛的說不下去了。

那時候的孫佳樹就像是案板上的魚肉，他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

顧己咬了咬牙，想起孫佳樹書里夾著的那張照片。

顧己問：「有什麼？」

顧己坐下來：「我們的同事應該跟你說過了吧，該交代的秦俊興都交代了，我剛才看了看，姜世濤也沒有好到哪裡去，對了，你爸給你請的律師應該早就該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