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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晏辭說：「那時候二叔的腿正是嚴重的時候，他整個人也頹廢的很，家裡人的注意力都在他身上，我們知道這件事的時候，這事已經定案了。」

顧己側頭看他：「孫佳樹的案子牽扯到了蔡全志，蔡全志的死本身就牽扯著一個巨大的陰謀，你擔心的是這個，是嗎？」

聶忠華冷笑一聲，看著手機上的內容：「紅火到已經打算領養個孩子的程度，所以那個無辜慘死的姑娘算什麼？」

「精神病犯罪哪是他們想說是就是的？」

也就是說，她身上的一個刀口，兇手曾反覆地將刀子戳進去又拔|出|來。

宋晏辭揉吧了個紙團丟過去，紙團正中鄭沛眉心：「像狗就像狗，我家顧己最喜歡中華田園犬，我不當哈巴兒，我要當中華！田園犬！」

宋晏辭終於緩過來一口氣，這會兒磨磨蹭蹭地湊到顧己身邊坐下：「那時候我也還是個學生，也沒有參与過這個案子，但我知道二叔當時聽說這件事後特別生氣。」

「怎麼？」顧己問：「這個李少軍到底是什麼人物？」

顧己和聶忠華拉開椅子坐了下來：「然後呢？」

「沒人深究和*圖*書過？」聶忠華問。

江克更同情了：「哥，你準備準備吧，那女人已經殺到海城來了。」

「誰知道呢？」鄭沛也不知道答案，他聳了聳肩：「我聽老宋跟我說過，李少軍後來還和那姑娘的哥哥一起吃過飯，兩個人算得上是朋友吧。」

聶忠華再次欲言又止，這次到底沒忍住，他一本正經地問宋晏辭：「你做個人不好嗎？」

顧己和聶忠華一起去看宋晏辭的手機，兩個人慢慢變了臉色。

「那是個女性死者，十九歲，是個特別漂亮的小姑娘，上著一所很好的大學，家庭幸福美滿，從她的一切來看，她都是個在愛里長大的孩子，但她的死非常殘忍，她不是被一擊致命的，而是在遭受了長久的折磨后才離開人世的，身上甚至有高達68處的刀傷，而且有些傷口是反覆行為造成的。」

聶忠華也是翻了個白眼，氣的都想掄宋晏辭一拳了：「宋隊，你以前也這麼討打嗎？」

聶忠華問：「就沒有辦法么？就讓他們得逞了？」

江克自覺地往聶忠華身後躲了躲，兩根手指頭虛虛地捏著聶忠華肩膀的hetubook.com.com衣服：「江禮和林一月在機場接到崔寧薇了。」

宋晏辭一拍腦門。

宋晏辭的手忽然伸了過來，他把手機放在顧己眼前：「這是那姑娘家裡人現在的情況。」

鄭沛看出他的意思，又解釋道：「不知道李少軍和他的金主使了什麼手段，那姑娘的家人也放棄了繼續上訴，大概半個月的時間就舉家離開欽城了。」

宋晏辭動作一停。

聶忠華還在一臉茫然的時候，鄭沛已經忍無可忍地笑出來了。

話題扯到這份上，顧己更哭笑不得了，感情他心裏根本沒把李少軍放在眼裡。

那家人過的並不差，可以說依舊紅紅火火。

聶忠華欲言又止。

顧己問：「帶回局裡了？」

江克看向他，略顯同情：「崔寧薇她媽的電話打到二叔和閆局跟前了，他們說這事兒你負責，讓她媽有事找你。」

宋晏辭委屈吧啦地看著顧己：「他們在欺負我，以多對一，你看到了嗎，你為我報仇吧顧己~」

宋晏辭問：「然後呢？」

顧己笑了一聲：「老聶，到咱們這個年紀，不該再這麼天真了，那姑娘家庭條件並不差m.ｈｅtuboｏk•ｃoｍ•coｍ，不管她的家人在生活中有多愛她，除非他們被逼迫，那他們放棄真相而選擇和解，就意味著這個姑娘已經被放棄了。」

鄭沛哼笑一聲，掃了眼還在沉著臉的宋晏辭，示意顧己和 聶忠華坐下來：「大概七年前吧，那時候我還是個實習生，就連陳敬那小子都還在學校當蠢貨，我記得那時候已經十二月份了，那天欽城卻熱的人汗流浹背，我師父忽然叫我去解剖室。」

宋晏辭笑眯眯地點著頭，眼睛都是晶亮晶亮的。

「不是。」

鄭沛說這話的時候還是笑著的，看到宋晏辭臉色的時候他忽然意識到了什麼，轉頭問顧己：「請的是誰？」

聶忠華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

鄭沛搖了搖頭，臉上卻帶著無奈的不悅：「那時候李少軍在欽城的律師行業還連個名頭都沒有，也就是因為這個案子，他一躍成為欽城炙手可熱的刑案類律師。」

鄭沛也剛從李紅星和周雲志他們那裡過來，看他們這樣子水都喝不下去了：「怎麼的，能被氣成這樣？家被偷了？」

這三個字一出來，鄭沛的臉色一僵，仰頭喝和-圖-書了一口水，又嘆了口氣：「他啊，那還挺麻煩的。「

他的笑聲漸大的時候，江克掀開帘子從外面走了進來，看到這場面他停下腳步，目光在幾個人身上掃了一圈，最後落在顧己身上問：「嫂子，咱們宋隊是不是又給你丟臉了？」

鄭沛似乎早就知道，他複雜一笑：「這就是李少軍的本事，如果真要硬碰硬，那姑娘的家庭條件不是不能抗衡，只是家庭必然會遭受一些其他的創傷，但你看現在，這一家人的日子過得越來越紅火。」

宋晏辭看笑話，嘴巴張了幾下，最後嘆了口氣：「沒你事兒了，你玩去吧。」

鄭沛舉起手：「我作證，他是。」

江克點頭：「嗯。」

聶忠華老實巴拉地問：「為啥是中華田園犬。」

顧己呼了口氣：「可是我覺得，姜世濤的情況不一樣，他資料再多，姜世濤露出的漏洞已經很多了。」

「這不是更能證明李少軍的本事么？」

「媽的，最煩……」鄭沛磨了磨牙，後半句話幾乎是無聲的，咬牙切齒地說出來的：「裝逼的人！」

「李少軍。」顧己和聶忠華一起開口。

宋晏辭蹭的站起來，裝模作樣四處找hetubook.com.com趁手的工具想打人。

「倒不至於。」顧己說：「姜世濤他爸找了個有名的律師，想利用精神疾病犯罪來讓姜世濤逃脫罪責。」

直到顧己他們找到鄭沛的時候，三個人才齊齊變了臉色，宋晏辭直接將手上那份資料重重地丟在了桌子上。

宋晏辭突然癟了癟嘴，肩膀一塌趴在了桌子上：「是啊，這麼一來，咱們根本沒時間休假了！煩死了！我想休假啊，這可是我們婚後第一次出來玩！」

聶忠華總覺得哪裡不對：「從你們一開始的描述里，我並沒有覺得受害者不受家庭重視和愛護。」

鄭沛嘆了口氣，勾住他的肩膀：「聶啊，聽說中華田園犬是最忠誠的犬，一輩子只認一個主人，他想做這世上最忠誠的狗，就讓他做吧。」

鄭沛對聶忠華說：「你看他像不像一條狗，一條哈巴狗。」

顧己撇撇嘴，略顯疲憊地撫了撫額頭，過了兩秒她又抬起來，無奈又好笑地看著宋晏辭，抬起胳膊，掌心向下在他頭頂輕拍了兩下：「宋晏辭，你乖點，再忍忍就好了。」

顧己問：「兇手是精神疾病類犯人？」

「我煩的不是這個。」宋晏辭撐著下巴看向顧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