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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小玫抬頭一看，一路空洞的目光忽然迸發出驚懼來，她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地就往下跑，但這些人似乎早有準備，在她往下跑的時候，樓下突然上來了兩個人也擋住了她。

何小玫猶疑了一下的功夫，聶曉光已經把錢塞進她兜里跑回去了。

看她倒在地上，一副弱柳扶風的姿態又極力裝出一副堅強的樣子，龍哥暫時忘記了自己來這裏的目的。

她忽然凄厲一笑，一口唾沫吐在了龍哥臉上：「呸！你這陰溝里的老鼠！你們暗地裡的蛆蟲，只要有太陽照過來的那一天，你必死無疑！」

是龍哥。

時間過了大概有兩個小時，何小玫從劇痛中蘇醒。

「所以他很快也會出來。」何小玫眼裡露出憤恨：「因為警局裡有你們的人，不管你們做了什麼，都會有人幫你們。」

她忽然之間，不知道是從哪兒來的勇氣，抬起頭直視著龍哥：「那你呢？你做了那麼多壞事，你遲早下地獄！」

那是一種絕望的平靜，甚至帶和圖書著孤注一擲的勇氣。

她說完這話，目光堅定地走上去，掀開桌上的雜物，找到一個破舊的平板。

他一臉玩味地欣賞著何小玫那張瘦骨嶙峋卻依舊有個性的臉，目光慢慢下移又游上去：「你問問題，我當然要回答啊。」

龍哥忽然走上去，在她跟前蹲了下來，一隻手抓著何小玫的頭髮強迫她抬起頭：「警察局那些人，根本不值當我去端茶倒水地叫爺爺叫奶奶。」

下一刻，她像是鬆了一口氣，幾乎是在剎那之間朝著窗戶的方向沖了過去。

龍哥笑：「不過也關不了幾天了，你看我，小玫啊，我做過的壞事多了去了，你看我現在還不是好好地站在你跟前嗎？」

何小玫的手都去推了，聶曉光不容置疑：「現在不是跟我客氣的時候。」

「干！」龍哥大拇指和食指夾著煙深吸了一口，又把煙頭摔在地上吐了口痰：「幾天不見，怎麼忽然變成嗆口小辣椒了？」

她渾身是傷地看著那個方向，用和_圖_書手撥開自己的頭髮，手背擦了擦自己的臉。

聶曉光追上何小玫，將手裡所有的現金都塞進她手裡：「這點錢你先拿著，好好補補身體，有什麼情況第一時間給我打電話，別大老遠地跑過來了。」

「他關著呢呀。」

點開屏幕，輕車熟路地找到個程序打開，毫不猶豫地點了發送。

「你跑什麼？做了壞事，跑到哪裡都沒用。」

何小玫被她丟在地上，她的身體柔弱的就好像一塊輕薄的毯子。

她呼吸都疼，但她又覺得暢快。

又過了很久以後，她再次狼狽地站了起來，目光堅定地朝著屋子西側的方向站定。

那一口唾沫無疑是徹底惹怒了龍哥，他一巴掌狠狠地打在何小玫臉上。

龍哥絲毫沒有憐惜地拽著她到門口，指著門鎖：「給爺開！！」

「所以我們這種人就活該被欺負嗎？」何小玫問。

看著龍哥從樓上走下來的時候，何小玫死死攥著聶曉光塞進她兜里的那些錢，忽然之間和圖書，她彷彿什麼都不怕了。

那個猶如噩夢一樣的聲音在何小玫頭頂響起，何小玫一抬頭，就看到那張化成灰她都忘不掉的臉。

也是因為這一巴掌，何小玫直接被他打暈了過去。

何小玫恨恨地看著他。

何小玫感覺頭皮都要被他拽掉了，曾經那些猶如煉獄的過去，她身體和心靈上經受過的那些痛苦，在這一刻席捲而來。

龍哥哈哈大笑，他鬆開拽著她頭髮的手，一點點遊離在她臉上，最後又捏住她的下巴，聲音忽然變得陰狠起來：「何小玫，這世上沒有應不應該，而是有些人生來就有玩*弄別人的資本，當然，你也可以，但你必須得付出代價。」

她不活了，她要向死而生！

他猛的往下跨了兩步樓梯，一把抓住何小玫的頭髮將人往後一拽。

何小玫雙腿發軟，她的雙腿發軟，身體不斷在發顫，但她依舊盯著龍哥：「我說你這樣作惡多端的人，遲早會下地獄！」

她摔在地上，似乎感覺不到疼痛，但她m.hetubook.com.com如今那麼瘦，就連龍哥都聽到她倒在地上的時候骨頭斷裂的聲音。

到龍哥並不在意她的生死，他嘴裏罵著，狠狠幾腳踢在何小玫身上，再次抓著她的頭髮，就像是拖著一根木頭似的往前走。

這一次，何小玫甚至沒有任何猶豫和拒絕，她順從地從兜里掏出鑰匙將門打開了。

她似乎很清楚在昏迷的這段時間她經歷過什麼，她渾身上下寸著無縷，就那麼冷冰冰地望著天花板。

「你們看，這個社會都臟成什麼樣了？為民請命的，死於非命，作惡多端的，蒸蒸日上。」

這個人曾經用非人的手段折磨傷害過她，把她的身體當做可以肆意玩*弄的工具，帶給過她噩夢一樣的痛苦，甚至將她在這個世上唯一的光都奪走了。

何小玫心裏忽然升起這個念頭來，她看著那張曾經一次次讓她恐懼的臉心想：「都是肉體凡胎，她憑什麼要怕？」

龍哥將人往裡面一扔，在後面帶上門：「瞧瞧，你早這樣不好嗎？女人活在這世hｔｔｐs://m•ｈｅｔubｏok•cｏm.ｃom上，就是得聽話，你早一點聽話，你今天能受這種疼嗎？」

「我為什麼要怕他？」

她住的地方是個老小區，還是後來羅超給她租的，羅超出事後她很多次想搬出去，但聶曉光一次性給了房東兩年的房租，房東也是個好人，見她一個姑娘家不容易，還主動減免了她三個月的房租。

「你想少了。」

何小玫疲憊地回到這個地方，一層層走上樓梯，卻在距離還有幾個台階的時候被人擋住了去路。

「趙五呢？」何小玫問：「趙五在哪裡？你們不是被警察帶走了嗎，為什麼你會出來的這麼早，趙五呢？」

她看著聶曉光的背影有點失神，愣在原地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往回走。

何小玫愣在原地。

但她用一種狼狽的姿態坐了起來，她看著龍哥問：「我有個問題，你能回答我嗎？」

「啪！」

龍哥哈哈大笑，他看何小玫的目光帶上了更多興趣：「我下不下地獄，我現在就讓你知道！」

她望著那個方向，語氣顫抖，每個字卻又清晰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