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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西法的審美觀比起一般人來說要寬泛得多，俊男美女他喜歡，而靈魂要是特別純凈或者特別髒的，他也喜歡，哪怕那人外表長得像是巴黎聖母院的敲鐘人一樣，他也一樣會愛。

畢竟老頭還是伊蓮的祖父啊，讓女孩親自動手殺掉自己的親人，顯然是太黑暗了一些，這種小活還是蘇明代勞比較好。

「有沒有辦法，讓我們能看到他臨死前在想什麼？」喪鐘有點好奇了，他也沒見過敢吃死侍的人啊，出於收集情報的考慮，都有點想看。

這應該是上帝概念的一種顯化，既可以是老頭的，也可以是她的。

「這就好，我也建議你不要管它，就讓它在遺忘酒吧的水槽裏面當個吉祥物吧。」喪鐘這麼說著，然後扛著貓咪向下降落：「我看到老頭鞋子掉了，應該是快噶了，你在天上等會，我下去補個刀。」

原本曬太陽傻樂的女孩嘴巴一撇，她無語地翻了個白眼，顯然聽到猶太人心情就不hetubook.com.com好了。

貓咪伸了個懶腰，它從喪鐘的一側肩膀走到另一側，毛茸茸地身子蹭著他脖子的後方，還發出思考的聲音來，這是這想辦法：

「唔，嗯，喵……」

「咳，我明白，我不是第一次見到神靈死在我面前。」蘇明笑著擼了貓咪一把，覺得它這模樣更可愛了，隨後看著不斷抽搐和翻白眼的老頭，又問：「你說，他現在意識層面中正在發生什麼？他死前會夢到綿羊嗎？」

「可惜宙斯不是人類。」伊蓮也加入了話題，儘管她是個十幾歲的未成年少女，但作為上帝的她顯然知道不少事：「我那位叔叔可是只喜歡人類和惡魔的，舊神這種生物，他沒啥興趣，就更別說是靈魂都發臭的宙斯了。」

「行，那這個東西先給你，回頭你轉交給加百列吧。」蘇明從腰包里取出審判日號角來，這玩意沒啥大用：「等事情都搞定了，我收拾走人的時候都m.ｈetｕbｏｏｋ•ｃoｍ•cｏｍ不一定能等到保安天使回來。」

「嘻嘻，幹嘛叫他保安天使啊，好吧，確實有點像。」伊蓮收回了小號角，她抱著自己的雙臂俯瞰地面：「我回頭會把這個號角給他的，儘管以後大概不會有什麼審判日了。」

後者的狀況明顯更糟了，現在是七竅流膿的模樣，黑色的膿水從他的五官中嘩嘩地湧出來，接著變成煙霧，消散在空氣中。

「大概不會，我猜他會夢到死侍。」貓咪也露出了壞笑的表情來，反正它是無法想象，把死侍那麼臟那麼臭的東西吃下去，到底會得什麼病。

敢不信？你是在質疑上帝嗎？

區別很大好吧？

「說起來這老頭的身材不怎麼樣啊，果然比不上經常鍛煉的宙斯。」蘇明和貓咪繼續聊著天，他舉了上一個被害神的例子：「人家宙斯雖然也是一頭白髮，但是壯得像是超人一樣，有十塊腹肌和公狗腰來著。」

落地的過程很快，和-圖-書也沒有什麼動靜，蘇明更懶得用那種超級英雄登場的半蹲姿勢，他只是輕飄飄地落地，站在倒下的老人身邊。

道理很簡單，你用了毒藥，總得看看中毒的人是怎麼死的吧？

「不用管他，他經常失蹤的。」黑髮少女無所謂地擺擺手，顯然對於自己的叔叔們很自信：「家就在那裡，他們自己肯定也能找到路。」

而且要不是自己動手的話，又怎麼能確保他是死翹翹，而不是慘死呢？

「以西結？讓它繼續當蟑螂吧，反正我對猶大的後代們沒啥好感。」伊蓮無所謂地攤攤手，她指了指自己的臉和頭髮：「老頭把他變成了蟑螂，關我什麼事？」

果然啊，當保安才能不走彎路，看看路西法和米迦勒，再看看其他那些天使兄弟們，他們折騰了那麼久，最後能得到的東西也沒有比加百列更多。

加百列以前是天堂的看門人，這可不就是保安天使么，不，確切一些來說應該是保安隊長，他畢竟七和_圖_書大天使的位格還在那裡擺著呢。

反正就算蟑螂磕頭求她，她也可以說是老頭的手筆，自己不知道怎麼解除這種變形，信不信由你。

同根同源的力量就是這一點好，接手起來是真正的無縫銜接。

「對了，蟑螂那事你怎麼看？」蘇明又問了一個看似無關的問題，他的思維跳到了別處。

貓咪舔了幾下自己的爪子肉墊，它隨口說道：「其實我一直覺得宙斯和路西法是絕配，一個是慾壑難填，另一個是見洞就鑽，唉，真是黑暗啊。」

但這也只限於人類，不是人的生物，那不行，提不起勁來。

是『卜嘰』一下死掉，還是『呃~~啊——！』這樣慢慢地死掉。

「也許還真有個辦法，肘，跟我進夢。」

「喵，看來他確實不行了，已經束縛不住自己體內的能量啦喵。」千貓之夢觀察了一下，毛茸茸的小腦袋又縮了回去，它在喪鐘肩頭盤成一團，為了防止喪鐘聽不懂，還解釋了一句：「就像是人類臨死前，大和*圖*書小便失禁一樣喵。」

「話說路西法現在在哪裡你知道么？」蘇明詢問女孩，自己和貓在這裏看熱鬧也就罷了，路西法和加百利都下落不明了，伊蓮怎麼都沒說去找找看。

不過大家都暫時沒有下去近距離圍觀的打算，只是飄在半空中，盯著那像蟲子一樣蠕動的老人。

蒼老又瘦弱的身影墜落在地面上，還輕輕地彈了幾下，骨碌碌地順著山坡滾出一小段距離。

接下來就是等著老頭死掉了。

這說的是末日先知的事，也只有這隻蟑螂還值得提一下，像是襤褸人那些猶太人，根本都沒資格拿到檯面上來講。

說完，她還抬頭看了看天空，主要是那不知從何而來的陽光，舒服地閉上了眼睛。

沒有了黑色的巨型大球，陽光終於能照在草地上了，儘管獅子和綿羊們的戰鬥還在繼續，到處都是飛散的殘肢斷臂，但好歹在明媚的陽光下，這一幕看起來還有點溫馨的感覺。

先知的頭銜和能力還是有點價值的，但也只是飼養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