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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

「凡事有個先來後到，我先坐下，你還跑來說我搶？怎麼，仗著自己力氣大，故意來欺負我一個小女生？」

「應該的，辛苦幾位了，這大熱的天還在外面風吹日晒……瞧，都是些走親戚的山貨，蘿蔔、白菜……」

趁沒人注意，一人塞了一包煙。

「花朝，你辦的黨報也記得留出個版面來。專門寫一篇文章，好好歌頌一下，花書記的深刻思想認知！帶領我們豐收大隊的所有隊員，共同進步！」

很明顯，雙方熟悉得很。

栓子也覺得巧。他遠遠地就踩了剎車，探頭一臉是笑：「去哪裡？」

「我耳朵耙，是為了家庭和睦。」

花朝個子矮，人又太多，根本擠不進去。

栓子上次拿了花睿一包煙，這趟花睿一上車又遞了一包，樂得他眼都笑眯了。

花睿說完，便奮力擠進了人群里。

一個流里流氣的小青年，幾乎一屁股坐到了她身上。

嚇得小虎趕忙捂住小嘴兒，把頭搖成了撥浪鼓。

嘿，居然又和*圖*書是他！

這是蔬菜基地，現在被叫做菜輸隊的地盤。

她分外嘚瑟。

花朝擔心，車上有某個陰魂不散的人，好在她擔心的事並沒發生。

「好，書記說得好！」

順路剎一腳的事兒，就多賺了一包煙。

現在實施計劃經濟，館子都是國營，服務人員都是事業單位的工作人員。

大家都有志一同表示讚賞，誇讚花朝的手藝。眾人都沒想到，從來都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花朝，居然還有這等手藝。

次日出門，花睿背了背簍，她背了個大包。

完了，完了！

花朝睡晚了，緊趕慢趕，還是只看到十點那班氣包車的車屁股。

一般人想當都當不上！

花睿得知她要去城裡，提出陪她走一趟。

做出來的小吃，自然是家人先品嘗。

……

「進城。你去哪？」

其實，她特意在給家人吃的小甜點里，加入了半滴靈液。上輩子爸媽一輩子操勞，渾身哪哪都是病。正好趁這機會，為他們調理一下。和圖書

其實七幾年後，很多地方的關卡檢查都很寬鬆，有很明顯的漏洞。不過上面也明白，總要給大家留一條活路。官不管民不究的事兒，大多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過去了。

「行，你先找位置等著，我去買。」

那幫人黑著臉警告。

二哥拉著她，就鑽進了農貿市場旁的一家館子：「朝朝你看，想吃什麼？二哥請客！」

「我耙耳朵我自豪。總比那些自以為是的大男人，男子漢，娶了婆娘就當起了祖宗，最後鬧得妻離子散，家破人亡的好！」

這年頭的公共汽車都是氣包車，又叫「常壓燃氣車」，頭頂一個大氣包，大家就形象地稱為「氣包車」。

「巧了，我也進城，上來吧！」

「那是！我腦子好，一看就會！」

甚至，還朝花朝伸出咸豬手……

飯點的館子根本沒空座位，花朝轉了好一會兒，好不容易看到有人起身，不等服務員來收拾桌子，她趕忙上前佔座。

花朝想了想，應下了。

花睿早有準備，一hetubook.com.com邊放下背簍接受檢查，一邊陪著笑遞煙。

花朝準備了一個大包，把零食裝好。其實多半移進了空間。又拿了吃的用的。

「啊？」

牆壁上，除了貼著「勞動最光榮」，「節約糧食，浪費可恥」等標語外，窗口還掛著一塊黑板，用粉筆清晰地陳列著各種菜式和價格。

「嘿嘿，我怎麼欺負你了？你說說，說說……」

在家千日好，出門好丁丁。

進了城，一切都很新奇。

等那輛熟悉的大貨車逐漸接近，花朝樂了。

眾人：「……」

回頭打量花朝，等看清花朝是個眼生的小姑娘，眯眯眼當即笑開了。

趁時間還早，她做了幾樣小吃。如麻花、江米條、芝麻酥等。

「站住！放下包接受檢查！」

美！

那是鐵飯碗！

花朝眼尖，看見二哥的動作，趕忙把頭轉向別的地方。

臨走時，還衝花睿擠眉弄眼，竊竊私語了幾句。

即便這樣，她也險些沒搶到位置——

可以說，她現在經過的每一寸土地和圖書，在幾十年後，都是寸土寸金的地價。而如今，卻還是一片片碧綠的菜地——

他一路上都和花睿侃大山。等把二人送到設卡點前，才把二人放下來。

對方被竹筷戳了一下，痛得跳了起來。

完了！

還是花朝見機得快，順勢抄起桌上盛放筷子的竹筒擋了一下，這才避免了最尷尬的局面。

他嘴上說著，動作也麻利得很，直接就坐到了花朝身邊。

激動的臉都紅了，「書記的思想認知和覺悟都很高！回頭我就把這段話寫成標語，掛在咱們村口的曬穀場上，讓所有男同胞都向書記學習！」

眾人齊聲大笑。

「恐怕要住一晚。我準備一下。」

現在正好是飯點，緊挨著農貿市場的這家館子人滿為患，人聲鼎沸。

讓你嘴瓢、讓你嘚瑟、讓你一衝動就瞎嗶嗶。

這卡點幾乎每個進城的路上都有。

花朝最終還是找老媽拿了錢。

如果她沒和二哥去山上，估計她還會擔心家裡糧食短缺。可現在，她是一點不擔心。直到把家裡的和*圖*書糖和油霍霍得差不多了，她才停手。

「小虎自己吃，不過糖糖不能多吃。當心引來蟲蟲咬牙齒喔！」

這一下，丟臉丟大發了吧！

好在兩人運氣好，身後突然傳來大貨車碾壓馬路特有的動靜。

那兩人潦草地翻了一下，便放行了。

舊縣城還保留著最原始的風貌，花朝一邊走一邊看，幾乎沒辦法把這破敗的小縣城，和進入現代化建設后，划為中心城區的城市重合。

二人上前，果然被卡點的工作人員攔了下來。

沿馬路一直往前，走到十字路口，總算到了繁華的地段。

鄉下公共汽車班次少，早班五點半、十點、下午兩點和五點末班車一趟。

「……」花開誠恨不能給自己一個耳刮子。

小虎塞了一衣兜好吃的：「好吃，小酷（小姑）！吃……」

周朝美兩眼放光，拚命鼓掌。

「小妹兒，你這就不對了。明明是我先看到的位置。你還搶？」

想了想，點了一份不會出錯的主食：「二哥，我要一份老麻抄手。」

「小虎不多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