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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恩浩蕩

作者:風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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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去上書房

第七十七章 去上書房

「太子,您真的不怪臣妾?」傅依仰起頭看著宮決崖,宮決崖摟住她的肩,閉上眼,搖了搖頭,「不怪。」
「你不是?」清兒反問,隨後眯上眼,韓子辰跳腳,指著清兒罵道,「要不是看你貴為太子妃,我就把你扔出門去,省的把我屋子弄得晦氣。」
領頭的宮女一愣,「太子人在上書房。」
「娘娘,這些都是太子賞給您的禮品,昨日您受了驚,東西就當做補償……」
清兒頓了頓神,失笑道,「她這哪裡是被關之人,簡直就是被供起來了。」
「太子把你送來的。」韓子辰耷拉著腦袋,狠狠地喝了口熱湯。聽見太子二字,清兒嘴裏泛苦,毫無食慾。胸口似乎有什麼東西在蠕動,清兒低頭一看,一團雪白,雪兒正眯著眼,趴在她身上睡著了。
「太子妃什麼都沒有說。」
「娘娘,我叫御膳房的嬤嬤熱了碗白玉湯……」梅雅走進內間,只見清兒獃獃望著上方,一動不動,半個身子只著單衣露在外面,面前還鋪著一堆東西。
柳太妃回憶起白天宮決崖抱著清兒離開的情形,嗔了皇上一眼,「人家小兩口的事情皇上操什麼心,依臣妾看來,決崖對太子妃可是上心的緊。」
舌尖被燙的發麻,清兒遞過去碗,卻不接過水杯,衝著梅雅搖搖頭,一邊把面前的東西收拾起來,一邊解下衣物,「你也快去歇著吧。」
「誰知道呢?荒唐不荒唐,有人心裏自然清楚。」清兒進屋之後,便收拾出綉箍和針線,梅雅見狀連忙按下她的手和圖書,「天已經很晚了,娘娘還是早些休息的是。」
「皇后逝世,太妃名義上雖是後宮之首,可鳳印不在她那裡。」韓子辰別開頭去,收拾桌上攤著的草藥,清兒立即明白,深吸一口氣,「是不是在宮決崖手裡。」
清兒閉上眼睛,試著提氣,良久,體內毫無異常,就連一絲氣流涌動的感覺都沒有。清兒頹然放下手,仰天看著床帳頂。
柳太妃沉著臉坐在床邊,皇上在桌邊翻看著奏摺,突然扔下奏本,起身走在柳太妃身前,「你幹什麼愁眉苦臉,事情不都已經解決了。」
「是給皇上做的?」
興許真的是她心氣不和。
皇上沉下來臉來,「他倒是會鑽空子。」
「幸好娘還有你。」清兒摸著自己圓滾滾地肚子,喃喃地道。
宮決崖不語,俯身下去,嘴唇印在了她的額際,感覺到傅依的顫抖,宮決崖起身,替她掖好被子,「閉上眼睛。」
「太子人呢。」
靜靜的後宮只有幾處燈火,巡夜人的棒子聲時不時地打破靜謐。
清兒抿了一口湯,還有些燙,只用湯匙輕輕攪了攪,便大口大口地喝下了肚,梅雅端過清水,「娘娘果真是餓了……」
梅雅拿著一件厚厚避風的斗篷來接清兒,韓子辰說言盈還要留在他那裡調養一段時間,清兒笑著答應,把韓子辰弄得一臉通紅。
藕荷色的紗幔緩緩地垂在地上,宮女們端起燭台,悄悄地退出門去,紗帳內,傅依倚在宮決崖的胸口,兩眼紅腫不堪。
「你這身子骨可再經https://www•hetubook.com•com不起折騰,別老仗著練過那三腳貓的功夫就亂來,肚裏的孩子可是清白得很,到時候別把人家也一起搭裏面去。」
清晨,一隊宮女攜帶著一箱箱的禮品魚貫而入,梅雅看的眼花繚亂,清兒始終坐在桌前,不吭不響。
「我怎麼在這裏。」清兒疑惑地打量四周,完全陌生的環境,空氣中瀰漫著濃濃的草藥味,屋子中央吊著一口大鍋,裏面咕嚕嚕正煮著東西。四周立滿了高高的格子櫃,上面密密麻麻寫滿的黑色的字跡。
「醒了啊,餓不餓?」韓子辰抱著湯碗坐在一旁,見清兒眼皮微微動了動,憨著聲音說道。
「若是臣妾想的明白,也就不會坐在這裏唉聲嘆氣了。」柳太妃直直了身子,長長地嘆了口氣,「聽小福子說,決崖又去了東儀宮。」
「可皇上又沒說不準太子前去探望。」
傅依燦然一笑,乖乖地閉上眼睛,兩手緊緊抓住宮決崖腰間的衣服,直至她的呼吸漸漸均勻,漸漸平緩。
清兒擱下手中的活計,看著滿屋的東西,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東西留下,梅雅帶她們去領賞錢。」
清兒看她,淡淡一笑,「上書房。」
皇上略一沉聲,不再言語。
傅依傻傻地看著宮決崖,伸出手,痴迷地撫摸著他的臉,「太子,你真的是太子殿下。」
皇上挑了挑眉,「不是說了要傅依那丫頭反省思過嗎?」
「她睡了?」
「剛喝了湯就睡下,可別把東西窩在了肚子里。」梅雅見清兒和*圖*書臉上帶著倦意,便也不再多說,替清兒攏了攏薄被,吹熄蠟燭,收拾起碗,輕手輕腳地去了。
韓子辰搖頭,「我又不是他肚裏的蛔蟲,怎麼會知道。」
梅雅搖頭,「兩個東儀宮的宮女站在御膳房門口候著,可能是送去給華妃娘娘的。」
「什麼?天底下有這種荒唐事?」梅雅聽清兒把白天發生之事講述大概之後,又氣又驚,氣得是清兒平白被人冤枉,驚的是事發突然,華妃豈不是自己把自己害成了這樣……
她不知道內力還有沒有恢復的可能,但想來是不行的了。
清兒笑,把東西擺在床上,鑽進被窩裡,接著床頭的燭光,用硯台壓著綉箍的一邊,單手穿拉著綉針,突然,她動作一滯,緩緩地翻過手掌,定定地看著自己的掌心。
她沒有下什麼葯,傅子龍的話純屬是子虛烏有,鳳釵和銀簪定是有人偷去了的,宮決崖溜進去看她時,鳳釵還安安穩穩地戴在她的頭上。剛剛在太妃面前,只要宮決崖出面為她作證,一切就都會過去,相安無事。可她偏偏不想。
看著韓子辰憤憤地跺著腳衝出門外,清兒臉上的笑意漸漸隱去,她知道他是有意在討自己歡心,可她打從心眼裡就笑不出來。
清兒回過神,「這麼晚了,怎麼還有人在御膳房,你該不會是把人從內侍監叫了出來吧。」
「屋子裡的燈滅了,應該是睡下了。」
莫葉一愣,沒有解藥,那他又是怎麼撐到現在的?
「它怎麼也在?」清兒驚訝,恍然想起,自己竟然把雪兒的存在忘m.hetubook.com.com得無影無蹤,這幾天它去了哪裡,有沒有人餵食……
宮決崖看著她,沉沉地嘆了口氣,反手將她一把擁進懷裡,傅依嬌弱的身子抖成一團,宮決崖拉過被子,溫柔地捋了捋她額前的碎發,「快睡吧,睡一覺,什麼就都過去了。」
梅雅低聲問道,「你去哪兒?」
「梅雅伺候不了這祖宗,早把它擱我這兒了。」
「皇上下的旨意?」清兒微微坐起身子,韓子辰幫她在背後墊了個軟墊,「後宮里的事皇上怎麼能……」
宮決崖眼底的溫度一點一點降低,最終結成了一片寒冰,看著熟睡的傅依,對著窗外吹了個響哨。
「她說了什麼。」
韓子辰回過頭看她,「你能不能不要總是把事情看透,可怕的女人。」
「我見嬤嬤準備了兩隻碗,可能太子也在……」
傅依把臉埋在他的懷裡,聲音似杜鵑泣淚,「可臣妾會怪罪自己……」
「那是什麼?」皇上坐下,無奈地扶住額頭。
韓子辰一口把湯喝盡,砸了砸嘴,「我都聽說了,如今皇上下令把華妃關在東儀宮反省思過,恐怕傅子龍此時已被送下陰曹地府找閻羅王報道去了。」
宮決崖沉默了好一會,對著莫葉點了點頭,「去休息吧,這香沒有解藥,明天夜裡不用去哪裡守著了。」
莫葉翻窗而入,單膝跪地,毫無聲響。
梅雅閉上嘴,小聲自言自語,「改過去的都過去了,人總不能老活在過去吧……」
待清兒醒來,天已昏黑。
莫葉看著宮決崖懷中睡得安穩的傅依,眼神撇向了一遍的香m.hetubook.com.com爐,只覺得頭沉沉的發昏,可宮決崖依舊清醒地坐在床上,雙眼絲毫看不出一絲異樣。
「我睡不著,你去御膳房看看,能不能給我端些湯來。」梅雅想了想,變鬆開了手,「那你先去床上躺著等我回來,這次可不準亂跑了。」
清兒睜著一雙眼睛,心裏空落落的,夜深人靜,越是如此,她反倒越不安起來。
「他一大男人,拿著鳳印有何用。」
清兒隱去笑意,伸手接過湯碗,面上看不出什麼表情,「你倒是沒了顧忌,近來老聽你說他。」
「快趁熱喝了吧。」
「可偏不巧我還就是太子妃,韓太醫,有勞您了,本宮舌燥,有普洱嗎?」清兒挑眉,示威似的看著韓子辰,韓子辰氣得咬牙切齒,臉扭成了麻花,卻還是硬生生地從牙縫裡擠出一絲奉承的假笑,「您好好歇著,小的這就給您倒茶去!」
清兒不語,半晌道,「我也不願折騰,是他們折騰我。」
柳太妃抬起頭,「可我總覺得事有蹊蹺,太子妃的說辭雖有缺漏,可那不是問題的關鍵。」
莫葉翻身出了窗子,接著夜色,閃身消失在了月色里。
梅雅連忙擺手,「我哪兒敢啊,我去時嬤嬤正巧準備著熬湯,我就端了一碗回來。」
「行啦,華妃剛沒了孩子,決崖去陪陪她也是好事。」柳太妃招呼過宮女替皇上寬衣,自己坐在銅鏡前卸裝,皇上忽又想起什麼,「最近怎麼不見他去太子妃那邊走動?」
人在宮裡,平日用不得武功,以前倒沒覺得什麼,只是這以後想用也用不得的感覺,攪得她心神不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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