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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博劍仙鐵雨

作者:半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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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孤王頭上長青苔 第119章 觀想(二)

第一卷 孤王頭上長青苔

第119章 觀想(二)

方白鹿用力拍了拍正吐煙吐得出神的新,將他從迷糊中拖回現實:
方白鹿不禁又痛心又氣憤。他快步朝櫃檯走去,一邊舉起手大喝:
「快遞……小女孩……」
「這副樣子,跑來我這店裡找活干……」
雖然昏睡的奇異安詳遮蓋了她臉上時時刻刻的瘋狂,但方白鹿還是從那亮藍色的發色認了出來:這是幫他送過貨、砍過黃五爺、滿嘴閩南語口癖的王牌快遞員。
「哎……小新啊,我回來了。店看得怎麼樣,有沒有客……草?!」
此時安本諾拉已帶著解守真的人頭,回石油塔里的丹房靜坐調息去了。方白鹿對受到伏擊的地鐵的安全性產生了質疑,便自己徒步走回店鋪。
「啊,你回來了。她斷了一條肢體、肝臟破裂、體表多處輕微擦傷、肋骨還有骨裂。雖然都經過初步的包紮,但是情況也不太好。我就用煙維持她的體征穩定——」
方白鹿想起老劉頭「生前」介紹給自己那琳琅滿目的角先生,心頭湧起重重的悲哀。他忽地鼻頭一酸,幾欲垂淚:
不管怎麼選,多出點血,加錢用那些貴的套餐就對了。上師們出寺行走所需的香火費用可不是小數目——可這錢又節省不得。
這麼貿和_圖_書然聯網,除了「自投羅網」方白鹿找不到更好的形容。
雖然已下了決心,打算走上練氣士的道路——
但吸引他視線的卻是從斷口中垂落出的人造經脈:雖然因寸斷而變得枯乾且不復彈性,方白鹿還是看得出這不是普通貨色。
雖然這剛僱來不久的「童工」看起來也還沒成年,但這種做法也太過猥褻——以至於見多識廣的方白鹿都不由得怒從心頭起。
「我日……」方白鹿齜牙咧嘴,摸索著從地上撿起絆倒自己的罪魁禍首:
「慶雲觀,我們還沒完!」
「停停停!小新你是郎中嗎?!我是問你,這女孩子是咋跑到咱們店裡的!」
「是哪家公司配發的?」
但已近乎本能的成本估算,又給他添上一叢叢的煩惱:
新一愣神,似乎才想清楚方白鹿的問題:
似乎為了增強自己的說服力,新拔出腰間的「寶劍」,使勁地戳動著空氣。
五金店的招牌還在有氣無力地閃動著——似乎為了映襯主人的心境,燈光都愈發黯淡了些。
方白鹿咬牙切齒:他可不相信安本諾拉這個木腦袋懂得多少殺價技巧……一定要想辦法親自上陣,用唇槍舌劍從慶雲觀那搞點利是回來和*圖*書,敲它一筆大竹杠!
「好了好了,嘴巴停一停!烏煙瘴氣的,要是有客人進來都熏壞了!這怎麼回事?」
本就因足三陽經脈透支而腰腿酸軟的方白鹿,忽地踩上了什麼既柔軟且堅硬的棍狀物。
方白鹿的腦瓜子里胡思亂想著。
這下方白鹿又急又氣的心倒是放了下來:與其說新誘拐了這麼個殺人如麻的「幼|女」,自己更傾向相信新被她用環首刀架在脖子上脅迫……
「你就看著這妹子渾身血,拎著自己的斷手進來上門『求職』……還陪著她聊天。」他狠狠地撓動頭皮,又補上一句:「然後你們還能一路聊到暈倒為止?」
但她的面容被隱藏在凝固不散的青灰色煙霧裡,根本看不清五官。
首先要預約「離寺」里的和尚上門檢修,把五金店裡算力管道的帶寬增上一倍——舊有的套餐能否支撐觀想機的使用所需,還得畫個問號。
「或許換一副皮囊到酒坊里當牛郎,才是我的歸宿吧……反正一貼符,被什麼金主老太顛鸞倒鳳也不知道了。一分錢難倒英雄漢啊……」
不知道小新曉不曉得怎麼招待客人?要是店裡不多些進賬,只怕他還要再尋找些野路子來搞點錢。
這張和-圖-書臉似曾相識。
「喔!是那個二妮吧……」
方白鹿爬起身,狠狠跺了幾腳以舒緩雙腿的酸麻。他扶著貨架走到櫃檯前,揮動手掌掃開新所吐出的煙霧:
方白鹿轉過頭去,狠狠地揉了幾下太陽穴。他忽地感覺,自己當個撒手掌柜的願望怕是難以達成了:
「除了觀想機,運行的丹法也得挑一挑啊。不然找安本要點研究會裡的內部材料吧……唉,修行燒錢啊。」
雖然穿著寬大骯髒的衛衣,但從細幼的身形與雜亂飄散的頭髮中,方白鹿看得出這是個不過十三四歲的少女。
上頭正躺著個瘦弱的人兒。
那竟是支不知被什麼利物斬斷的手臂,斜向的切口光滑平整。因失血而蒼白的皮膚上印著方白鹿剛剛踩下的腳印,觸感也冰冷異常——這隻斷臂怕是脫離它的主人好一會了。
「哦……她休克前說,是來找工作的。我說老闆不在,她就跟我打聽工作待遇。有沒有年終獎、放不放帶薪假、包不包食宿這些我聽不大懂的話——說著說著就暈倒了。」
他將其翻轉了幾圈,終於在小臂上紋著的二維碼旁找到四個小字:必達快遞。一條橫線穿過其中,似乎在表達著刪除的意思。
「喂!你在幹和-圖-書什麼!臭小子,沒拿到工資去做按摩,就不知道找我要點毛碟子用么?!你這狗玩意,我——哎我他媽!」
「好、好傢夥!小新這狗崽子是在吐迷煙?!從哪拐帶了女孩子回來么?!」
「好窮啊……」
「城市裡的人不都這麼應聘的嗎……?」從新眼中透露出的單純疑惑來看,他並沒有覺得這一切有什麼奇怪;「我來面試的時候,你還叫我捅你一劍來著。」
櫃檯的防彈板向外展開,攤成寬大的桌面——
方白鹿獨自走在吉隆坡的寒夜裡,水珠噼啪砸落在橡膠雨衣上。他心中被深入骨髓的痛苦所圍繞:
方白鹿攏了攏雨衣,拖著沉重的步伐走進小巷。
他低著頭,長吁短嘆地推開五金店的玻璃門:
「想來我這打工的都是什麼人?不然……還是花錢買個自動應答客服好了……」
嚴格來說,吉隆坡所有的民用觀想機都是微機道學研究會裡那台龐然大物的子機,無法脫離研究會的網路獨立使用。
本該老老實實看店的新正站在櫃檯后,俯下的頭顱正從惡鬼般青面獠牙的呼吸器里溢出絲絲裊裊的煙氣,蓋住了那女孩的臉龐。
不然別說丹法修行的額外支出,光是觀想機的日常維護費都要掏空自己www.hetubook.com.com的老底。
方白鹿手底下一停,暗暗用眼角瞄向新:
其他的陰謀詭計、陷阱圈套,都比不得這荷包里的窘迫來得惱人。
「等觀想機組裝好之後,最好再找個行家來調整一下硬體。啊,又要出血了!等等,店裡的吊頂裝得了觀想機嗎?不然裝在公寓?害,算了,直接買個立式的吧……」
無論過了多少年,自己的底線一直清晰。就算環境斗轉星移,有些東西也絕不能觸碰!沒想到本來好端端的一個年輕人,幾天工夫就給吉隆坡這個大染缸毒害成了這個模樣……
這既像是某種詭異的邪惡儀式,又有些……
咚!他一屁股坐倒在地。店裡粗糙不平水泥地帶來的痛與麻就像過電一樣,一路竄上方白鹿的脊椎。
本將狹小店面塞得滿滿當當的貨架們不知被誰推開,歪扭出一條寬敞的道路來。斑斑點點的暗紅血跡從門口綿延到櫃檯。
除去方白鹿自己的小手段,要是還有上師用三密加持聯網協議,能消去不少因此而走漏自己身份的風險。
方白鹿一邊在櫃檯后翻找著之前從老劉頭那搜刮來的醫療用品,不耐煩地打斷了新機械吐出的診斷:
方白鹿根本沒想到自己才離開店鋪沒多久,回來時望見的卻會是這麼番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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