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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保潔,不是四界拆遷辦

作者:一個巨大的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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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返鄉(三)

第三十六章 返鄉(三)

「嗐,你沒見過也不奇怪,這雕像是後來才造的。」那大媽解釋道,「就是前兩年,你伯伯回來請人雕的。」
陸嵐搖了搖頭:「祁嶼?沒聽過這個名字。我們村好久沒來生人了,你是不是記錯了。」
陸仁以為他是舟車勞動睏倦了,便安撫陸陽道:「你再忍一忍,我們馬上出發去伯伯家,到時候你可以好好睡一覺。」
可陸仁的印象里,他伯伯只是普通工薪階層,不可能有這樣的財力。即使有這樣的財力,他伯母那個人也不像是能同意伯父這麼燒錢的樣子。
他們突如其來的行注目禮讓宗年嚇壞了,他坐在靠窗的位置,他的外側是關爾越。他忍不住往後縮了縮,而關爾越也更改了坐姿,他向左邊側了一下身子,面朝著這些詭異的村人,似乎隨時準備動手。事實上,他的大腿已經開始發力了,即將站起來背水一戰了。
陸仁沒有繼續跟著堂姐往裡走,而是止住了腳步說:「我想起來我們在鎮上訂了賓館,不住不退錢,太浪費了。這樣吧,伯伯身體不好的話我明天再來看他,正好我還沒來得及買慰問品,我明天買了一起送來。」
堂姐也並沒有攔著他們,但走在最後面的宗年似乎聽見她嘀咕了一句:「走不了的。」
陸仁聽了她這語氣有些疑惑:陸嵐似乎並不知道陸仁要回來,可發簡訊給陸仁的人,不就是她嗎?
陸陽的鼻翼動了動,說:「沒有耶。不光沒有不好的,而且……」
此時的陸陽已經有些搖搖欲墜了,他近乎呢喃地說:「好的,陽陽會再忍一忍的。」可剛說完這句話,他便一下子栽倒在陸仁的懷裡,睡著了。
陸嵐引著幾人進了院子里,陸仁亦步亦趨m.hetubook•com.com地跟在她身後,問:「堂姐,伯伯呢?我想先去看看他。」
宗宸制止了他:「別衝動。」
陸仁沒有再說什麼,起碼他知道了伯伯生病的事情是真的。
宗宸搖了搖頭:「沒人接電話。」
陸仁伯伯的住處實際上是陸家的祖宅,一幢兩層的小樓。進門就是一個大院子,再往裡是堂屋,每層有四間房。一個一眼就能望到底的設計。
陸仁與宗宸對視了一樣,似乎覺得對這個回答都不意外。
山澗潺潺,倒是有幾分禪意。但陸仁不經疑惑:之前,有這麼一尊卧佛嗎?
陸仁疑惑:「而且什麼?」
陸仁朝窗外一看,拐過最後一個彎,一座不大的小山村出現在眾人眼前。
陸仁與宗年、宗宸也打算上前幫忙,但被那個大媽一口回絕了:「你趕緊去看你大伯吧,一會兒他該等急了。這些有我們就夠了。」說著,便帶著一眾烏泱烏泱的村人走遠了。
進山的路儘管顛簸還算寬闊,但是待小巴車行駛到下山路段時,路面已經變得只有一車多寬,偶爾會有斜著長出來的樹枝敲打在車窗上。坐在窗邊的宗年就結結實實地被樹枝的敲擊樂嚇了一跳,他忍不住捂著胸口轉頭看坐在他後面的宗宸:「表哥,祁嶼那小子沒事來這種地方幹什麼呀?」
小巴不知開了多久,車輛的左側突然出現了一塊開闊地。是一灣山間池塘,池塘上方的岩壁上刻著一尊卧佛雕塑。山泉水從岩壁上緩緩留下,澆灌在卧佛身上,然後又從卧佛身上流入池塘。
宗年跟著陸仁走過池塘的時候,回頭看見她正倚在朱門邊遠遠地看著他們,看不清臉上的表情,只是像一個幽魂hetubook.com.com一樣,長久佇立。
這時一旁的宗宸接棒問道:「堂姐你好。我是陸仁的朋友,我叫宗宸,我來找我一個朋友叫祁嶼。您聽說過嗎?」
陸嵐卻推辭了:「著什麼急啊。爸爸喝過葯已經睡下了,他這病睡覺困難,好不容易睡了就別喊他起來了,明天再見也是一樣的。」
宗年不想往壞處想,他勉強自己扯出一抹笑容安慰幾人:「哈哈,祁哥這人向來不靠譜,是不是還在睡覺呢。」他乾笑兩聲,見並沒有對此時的氛圍有任何的幫助,便也迅速沉寂了下來。
其實陸仁這次本來就沒打算帶東西,他帶了個裝著現金紅包打算送給伯伯。但此刻竟也成了一個不錯的借口。三十六計走為上計,還是應該先遠離是非之地,然後找外來戶口調查局的人來解決這裏的問題,讓專業人士來操作,陸仁可沒有用血肉之軀去試錯的愛好。
他們都是願意相信自己直覺的人。
前排的陸仁聽見了宗宸的話也忍不住想:「這個祁嶼到底得到了什麼好東西,值得他有福不享跑到這窮鄉僻壤來?」陸仁漫不經心地望著窗外的風景,在心底默默地也打上了一個問號。
國家一級退堂鼓大師陸仁表示他的頭並沒有這麼鐵,他立馬開始計算跑路的可能性。不過也幸好,他這回來封胥村趕的是早班火車,算上3小時的小巴車程,現在也不過下午3點,跟伯伯打個招呼,還能趁著太陽落山前趕緊出村。
「而且這地方靈力好充足呀,簡直像回到了巫山,好舒服呀。」說完,陸陽打了個呵欠,「阿仁,我困了。」
車子又順利地繞過了一個彎,已經看不見那尊卧佛了。車裡的村人都也都收回https://www.hetubook.com.com了視線。其中,之前那位熱情的大媽可能對自己有些嚇人的行為感到不好意思,主動笑著向陸仁賠禮,並解釋道:「阿仁你別見怪,這個菩薩是村子里的保護神,救苦救難的,所以大家每次路過都要跟菩薩打個招呼。」
堂姐陸嵐開門的速度很開,陸仁幾乎沒等幾分鐘她便來了。她拉開門見是陸仁,驚訝之餘還是擠出了一個生硬的笑容,說:「阿仁,你回來了?快進來坐吧。」
陸仁只好乾笑著表示理解,又疑惑地問:「可是我小時候好像沒這麼個雕像啊。」
儘管小巴車顛簸的厲害,但這些人卻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他們既不交談,也沒有表情,就像是齊刷刷坐在車上的兩列人偶。但畢竟是接人返程的小巴車,若說是累了不想有太多談話,似乎也並無不妥。
眾人魚貫下車,車上的村人下車以後並沒有再搭理陸仁他們,他們忙著去小巴車的行禮艙搬採購來的東西,陸仁沒看清他們買了什麼,只知道體積不小,村人還特地有喊來了幾個青壯年勞動力幫忙。
陸陽似乎對這個蹦蹦床似的體驗感到歡迎,不過倒是有些為難陸仁的老腰了,宗家三人也看上去面有難色。他們一行五人不約而同地坐在小巴車的左側,而來迎接的村裡人又都坐在小巴車右側,中間隔了一條過道,就像楚河漢界那樣分明。
陸仁站在朱紅的鐵門前,用力敲了敲門:「堂姐,伯伯,伯母你們在家嗎?」
大媽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是啊,花了大價錢呢。」
陸仁有些懷疑伯伯的病興許是被伯母打出來的。
宗年心中隱隱不安,而這種不安,在他看見他們之前乘坐的那輛小巴,四個輪hetubook.com.com子都被扎破的那一刻,達到了頂峰。
他們在看那尊卧佛。
他想詢問坐在左邊的村人,然而側頭才發現,原本像木頭一樣一動不動的一群人,竟然突然齊刷刷地朝這邊看來,他們的行動實在是太整齊了,就好像有一隻無形的手,把他們每個人的脖子都掰了一下,掰成了一個整齊劃一的角度。
與此同時,陸仁與陸陽也在交流著信息。陸仁問陸陽:「陽陽,這地方有沒有什麼不好的東西?」
要前往封胥村需要翻過一個山頭,村子坐落在幾座山的山谷之中。
宗宸搖了搖頭,表示不清楚:「我只知道他出發來這裏的三天前,說他得了一樣好東西,要去尋找使用方法。」宗宸皺著眉頭似乎在思索,「他還說,讓我等他的好消息,到時候玄門四家的排名說不定,要重新洗牌了。」
陸仁沿著記憶里的路往前走,他記得老宅子在村子的最高處,有一扇檀木的大門,陳舊古樸,總是散發著一股讓人歡喜的香氣。要到那裡,需要走過村人洗衣的池塘。那池塘不大,且極淺,水深不過到人的腳踝,上面鋪著兩方巨大的青石板,留出了一道半人寬的口子,供婦女洗衣,孩童嬉戲。那池塘里的水是從山上流來的,冬暖夏涼,裏面還棲息著好幾尾紅鯉。池頭有一棵棗樹,夏天的時候鬱鬱蔥蔥,婆娑搖曳。
等等,真的是她嗎?
陸仁也不管堂姐此刻什麼表情,他剛說完就帶著宗宸他們按照原路返回。
陸仁愣了一下:「我伯伯?」
小巴車平穩地開上了某條鄉道。起初車窗外還是村鎮風景,可以看見上個世紀風格的老舊房屋和寬闊的農田。漸漸地兩邊不知名的喬木開始增多,人類文明建築開始變少,路也開始和_圖_書變得狹窄。水泥路上的坑洞和灰塵似乎多年沒有被清理過了,路面坑坑窪窪,車子每開過一個坑,車裡的人都要被顛簸得跳起來。
於是陸仁向宗宸說:「我今天不打算留在村裡了,我一會兒要去我伯伯家打個招呼,你們也可以去那裡詢問下你們朋友的下落,然後咱們趕緊趁著天還沒黑走吧。」
宗宸沒有一絲一毫拖泥帶水地說:「好。」
再往上走,他看見了陸家新漆的鐵門,血紅色,十分刺眼。
其中甚至包括正在開車的司機。
仔細一看,隨著車子不斷的行駛,這些村人轉頭的角度並不是一成不變的,他們在慢慢地轉頭,就好像是在看著車窗外的什麼東西似的。
大媽見陸仁皺眉頭,以為他是心疼錢,便勸解他說:「你伯伯可是做了大好事,自從請了這尊佛回來,村裡人的身體都好了不少呢!」
宗宸與關爾越臉上的表情都些微有些凝重。
宗宸掏出手機撥打了祁嶼的電話,可舉著電話聽了好一會兒,裏面始終是等待音。看著打電話的宗宸半天沒有下一步動作,宗年忍不住問:「怎麼樣了?」
陸仁幾人的隨身行禮都只有一個背包,腳程還算塊,不多時便走到了陸仁記憶中的池塘邊,這裏已經完全變了模樣。棗樹已經枯死,只剩下了光禿禿的樹枝,有一片石板已經破碎,沉入池底,紅鯉亦不知所蹤,破敗和蕭條的氣息鋪面而來。
陸仁攬著陷入沉睡的麒麟崽,看著遠處搬著大包小包朝村外走去的村民,以及遠方陰沉沉的天空,默默陷入了沉思:儘管封胥村的外觀同他記憶里沒什麼大變化,但這裏的人又似乎大有問題。
一直看著窗外的陸陽扯了扯陸仁的衣服,激動地說:「阿仁,到了!」
封胥村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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