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以往那些被自己戰勝過的職業棋手是怎麼回事？水平有限還是打假賽？他們也是花錢買的段位嗎？

過了兩分鐘，那隻小手又伸了過來，扯了扯袖口，然後快速縮回去。

『這是……自己參悟不透，想請教又怕被拒絕，所以淺淺的試探一下？』

不知道是不是被逗生氣了，她坐回椅子上，低頭拿著手機一遍遍看著錄屏回放，試圖通過自己的理解悟出陳默這一手的妙處。

小姑娘不吭聲了。

兩人都有自己的事情做，雖然沒說話，但氛圍卻並不壓抑。

「……」

以他此刻被世界冠軍經驗附體的能力，講解這樣一盤並不算太精彩的棋局，簡直就是高射炮打蚊子——毫無壓力！

這個世界真的是真實的嗎？

陳默忽然開口：「這條大龍我截定了，你無力回天的，別裝淡定了，認輸吧。」

貓和狗不同，是沒有忠誠度可言的，一旦有了自力更生的能力，就會想辦法逃離那個禁錮住自己的牢籠，然後再也不會回來。

那個憑一己之力打破了外國棋手的棋壇制霸，讓夏國圍棋再次站上世界之巔的存在，真的是一位無可爭議的超級天才！

自己真的是職業棋手嗎？

棋盤如戰場，棋子如兵卒，兩位頂尖高手端坐在幕後，目光冷靜，臉色淡然，他們沒有去看對方，而是低頭看著棋盤上的變化，片刻后，捏起一枚棋子，舉重若輕般ｈttｐs://wｗｗ.ｈetuｂｏok•ｃom•cｏｍ的落下。

掌心的那隻小手滑嫩柔軟，還熱乎乎的，也讓陳默心裏略有些異樣。

「大概因為……我是個百年難得一見的超級天才吧。」

但是當他逐漸長大成熟后，就不再喜歡貓了，哪怕是小時候最眼饞、哭鬧打滾兒都想要的西森、波斯，現在也無動於衷，頂多就是在朋友向他分享養貓喜悅的時候，客氣的回應一句：「好漂亮的貓，跟你一樣漂亮，這大概就是所謂的『有其主必有其寵』吧？好好照顧它，有好看的貓片記得給我發兩條～」

小姑娘輕咬嘴唇，猶豫了幾秒，用軟糯糯的語氣很小聲的喊了句：「老師。」

陳默可不會相信她這粗淺的借口，但又覺得一直攥著對方的小手也說不過去，明顯有佔便宜吃豆腐的嫌疑。

過了大概……半個小時？

收拾棋桌真不是什麼麻煩的活兒，吳予也就沒跟他客氣。

「可以了。」

「很晚了，回去休息吧，明天再一起玩。」

陳默不緊不慢的收拾棋桌，將一枚枚黑白棋子放進盒子里，頭也不抬的說道：「這裏我自己收拾就行，不是什麼麻煩的事兒。」

吧嗒～

可能就是……單純的有點兒好奇吧？

「腦部CT？」

「欸？」

陳默覺得還挺好玩，心中一動，於是也佯裝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繼續低頭看手機。

和圖書陳默轉移話題，開始為她講解圍棋。

陳默想了想自己腦海里的那道身影，漫不經心的回答道。

可是，陳默為了陪她練棋，已經放棄那種詭異的棋路，轉而使用職業棋手們比較熟悉的棋路，可即便如此，她還是會被輕易打敗，一點掙扎的餘地都沒有。

這個世界上，真的有自己這麼菜的職業棋手嗎？

陳默也沒多想，隨口回應：「後來翅膀硬了，自己跑掉了。」

「陳什麼老師？」

身為一位高段位職業棋手，情緒低落的時候該怎麼辦呢？

小姑娘坐在椅子上自行參悟，陳默則坐在她對面悠哉悠哉的看手機。

陳默忽然感覺自己袖口有異動，目光從手機上移開，就瞧見兩根白|嫩纖細的手指，此刻正捏著自己的袖口，輕輕搖晃。

「啪！」

「好～」

陳默小時候很喜歡貓，因為貓的顏值很高、毛茸茸的摸起來很舒服，奶聲奶氣的喵喵聲聽得人心都軟了。

「請教問題是你這樣請教的嗎？」

這正是貓的習性。

小姑娘連忙把手縮了回去，雙手背在身後，似乎生怕又被他給抓住了似的。

——雖然，那個禁錮它的牢籠有一百多平……

可當陳默順著手臂抬頭望去的時候，卻瞧見對方快速縮回手臂，放在棋桌下，目光則一直盯著棋盤，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於是他就鬆開了手。

接連輸給陳默，這讓小姑娘的和圖書自信心有點兒受挫，但她很快就調整好狀態，把旁邊放在支架上錄像的手機拿了過來，點擊回放。

大魚吃小魚，大手抓小手～

為了學棋，小姑娘把自己的姿態擺得很低。

「說吧，是哪個地方不懂？我給你講講。」

陳默覺得這姑娘挺有意思的，一邊抓著她的小手，一邊笑呵呵的說道：「我以前養過一隻很可愛的小貓，它平時很安靜，每當我在家的時候，就會開始喵喵叫，試圖吸引我的注意力，我故意不去理會它，它也不氣餒，就在我腳下轉圈圈，或者是乾脆跳上桌子，趴在我鍵盤上繼續喵喵叫，使得我不得不去安撫它……小予你想想看，有沒有覺得很熟悉啊？」

「你……」

這話一出，正在收拾棋桌的陳默也愣住了，抬頭看向門口的她，瞧見她不似作偽的驚訝表情，他頓時沉默了，良久，緩緩說道：「小予，如果有時間的話，記得去醫院拍個腦部CT，然後發給我。」

時間過得很快。

吧嗒～

這讓小姑娘不禁開始懷疑、反思：

小姑娘聽到陳默這話，頓時一愣：「翅膀硬了？你家的貓還有翅膀嗎？」

生活不易，吳予嘆氣。

正在低頭看手機的陳默瞥了她一眼，懶洋洋的說道：「先喊一聲老師聽聽。」

狠狠地……被虐幾局，就記不得自己為什麼情緒低落了。

小姑娘下意識摸了摸自己後腦勺，有點疑惑不解：「https://m.hetubook.com.com我沒撞傷啊，為什麼要拍腦部CT？」

「唉～」

「……」

吧嗒～

自己這個職業棋手，該不會是爸爸暗中花錢買來的吧？

她時不時地點擊暫停，然後把黑白棋子依次落在棋盤上，旁若無人的開始復盤分析。

「後來？」

陳默置之不理，甚至還輕輕哼起了《你笑起來真好看》的旋律，一副心情很好的樣子。

「啊？」

但陳默卻還是不滿意，有意逗她：「哪個老師啊？」

不能因為小姑娘可愛就欺負人家呀，自己又不是壞蜀黍～

下棋吧！

「陳……陳老師，陳默老師。」

「陳默老師。」

——雖然，它在這個家裡生活了很久很久，每天肉罐頭、貓糧、新鮮水源從不間斷；

「那這蚊子還挺有意思的，不吵不鬧，也不吸血，就在我袖口邊兒打轉轉。」

她也不明白，一向對貓狗不感興趣的自己，怎麼會忽然問起這樣一個問題。

偶爾遇到分析不明白的地方，她則會用兩根手指輕輕拉一拉陳默的衣袖，然後虛心求教：「陳默，你當時為什麼要在這個地方點一下啊？有什麼說法嗎？」

「小予，你是屬貓科的吧？」

「陳默什麼師？」

如果不是真實存在的，那麼……那麼……充滿鮮花的世界到底在哪裡啊？

「你拍完了之後，把照片發給我。」

陳默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是用幽幽的聲音說出最後那句話：「我用PS和*圖*書軟體幫你修修，或許還能搶救一下。」

言下之意，一目了然。

小姑娘頓時臉紅起來，就像是廚房裡的小番茄一樣，她一邊掙扎著，一邊低聲反駁：「才……才沒有很熟悉呢，我……我沒有故意吸引你的注意力，就……就是看到了一隻蚊子而已。」

小姑娘嚇了一跳，下意識要把手縮回來，但她的力氣遠小於陳默，再加上此刻有點兒心虛的使不上力氣，就……只能無力掙扎了。

瞧見她白|嫩精緻的臉頰上，尚有還未完全褪去的紅暈，陳默有心想再逗一逗她，但最終還是壓下了這個念頭。

走到門口的時候，她忽然想起來什麼，扭頭看向陳默，猶豫了下，好奇問道：「陳默，你之前養的那隻粘人的小貓，後來怎麼樣了？」

又過了兩分鐘，那隻小手……

她承認，自己遠遠不是陳默那種『無定式、無風格、無規律』打法的對手，甚至她連復盤都搞不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

陳默早已等待多時，瞧見那隻屢次『作案』的小手又伸了過來，他眼疾手快，騰出來的右手直接伸了過去。

段思琦過來敲門喊她的時候，兩人才從『沉浸在圍棋的快樂』的氛圍中清醒過來。

聞言，小姑娘故作淡然的表情頓時垮了，纖纖玉手夾著的那枚黑子，也被她扔回了盒子里，忍不住發出慘兮兮的嘆氣聲：「你連正式棋手都沒註冊，都沒系統化的學習過，為什麼會這麼厲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