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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

「僅一人可見？」

畢竟——

她不想挑撥離間，但這是事實。

至於晚上寫小說……嗯，抄書而已，又不需要他自己想劇情，這種完全不需要腦子的體力活，有手就行啊。

……

兩人來到超市，為今晚的晚餐準備了好多食材，然後又特意買了許多用來做蛋糕的材料。

在陳默之前，還從來沒有哪個棋手敢在高端局裡玩這麼一出呢，結果陳默來了之後，她跟徐清老師接連慘敗，就連她老師——曾經被譽為夏國圍棋第一人的吳鎮山老爺子，面對陳默這一手，拼盡全力都只能勉強『惜敗』。

「唔……那好吧。」

「2000年6月23日，吳予六段vs路路八段，比分2：0大勝！」

在陳默看來——

「別激將我了，我會努力的。」

一提到這四個字，她就忍不住皺起眉頭，感到頭疼至極。

小姑娘連忙叫停，並提議：「在這個值得慶祝的時刻，我想喝一點紅酒！」

路路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兒，她並不是在晉陞八段之後就不努力了，而是不論她怎麼努力，愣是一點兒進步都沒有，每天堅持練棋，最多也只能保證棋力不會退步。

路路晉級到八段，也是有故事的。

她正要說話，忽然手機響了起來，拿出來一看，是『特別關心』的朋友發了新動態。

陳默笑了笑，說出自己的看法：「路路這三年升段很快，三年升兩段，直達女子棋手的頂峰；但你也並非是在原地踏步啊，你雖然因為陷入瓶頸的緣故沒能提升棋力，但你這三年的努力皆化作根基，這些都是隱藏在你身體里的潛在能量，一旦突破瓶頸，這些能量就會幫助你迅速提升……」

徐舟九段！

徐清老師淡淡說道：「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只能在我面前放兩句狠話，在他們面前仍然只能老老實實當晚輩。」

「你怎麼看待小予現如今的棋？」

前面的年月日是小字體，中間一段是中等黑色字體，最後一段是紅色大號字體。

今天這兩盤棋的大勝，算是超額完成了他的預期。

她雖然是吳予的老師，但相比之下，還是路路跟吳予會更熟一些，這對姐妹以前幾乎天天都在一起練棋。

「……」

強不強，這都是對比出來的。

陳默一怔，扭頭看向因為喝了酒、兩腮有些紅潤、看起來非常可愛的小姑娘，笑了笑，解釋道：「因為臨近世界賽了嘛，徐老師瞧著我的指導效果還不錯，所以特意把我叫過去，叮囑我在接下來的一個多月里要好好指導你、幫你提升棋力。」

路路氣極反笑：「我算是明白，那丫頭現在為啥這麼厚顏無恥了，虧我還以為是被陳默帶壞了，原來根源是出在您身上啊……得嘞，我還是回去好好練棋吧。」

「……確實。」

而小吳予在她面前看似是一個不懂事、愛撒嬌、喜歡窩裡橫的小妹妹，但當遇到跟路路有關的事兒時，卻總能照顧到路路的想法和處境，雖然她很想讓大家知道自己終於打敗了路路這個『國內年輕一代第一女棋手』，但為了不影響到路路接下來的比賽，還是選擇了保密。

隨後，她拿著手機準備發朋友圈，忽然想到了什麼，猶豫了下，扭頭看向陳默，小聲說道：「陳默，咱們一起拍張照片好不好？」

「中間那三行字給你吃吧，我這次能贏路路，主要功勞還在於你的指導～」

陳默一愣，隨後似乎明白了什麼：「你是不希望這件事傳播出去，免得給路路帶來麻煩？」

他可是接連擊敗了徐清和吳老先生、被吳老先生讚不絕口的頂級圍棋天才。

然後，她拿起酒杯：「先不提以後的事兒，咱們先為今天的勝利乾杯～」

徐清老師皺眉，提醒道：「如果你還不作出改變的話，以後就要被小予給徹底壓制了，你這個『年輕一輩第一女棋手』的頭銜也要拱手讓人。」

嗯……

雖然她對那個搶走自家閨蜜的男人沒什麼好感，但也必須承認，在眼下，陳默確實是小予最好的老師。

小姑娘低著頭，很小聲的說道：「我前三屆比賽的成績太差了，圍棋協會的很多人都對我有意見，我都知道的……」

「陳默，今天下午老師找你談話，是不是跟你說了關於我的事情？」

路路忍不住爆粗口了。

「……」

她還期待著，可以吃著陳默親手做的小蛋糕，兩個人一起慶祝奪冠……那一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時刻了吧？

路路的臉色不太好看，見徐清老師好奇，她乾脆就把自己的手機遞了過去，沒好氣的說道：「徐老師，您給評評理，您這位好徒弟，她像話嗎？」

路路並不介意被吳予模仿，但她覺得，那不應該是吳予該走的路子，她那麼熱愛圍棋、那麼有天賦的一個人，應該有屬於自己的棋才對。

路路指了指手機里的蛋糕圖片。

徐清老師給她提了一個建議：「陳默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能整理出一套專門克制你的定式，那也就意味著，他或許知道你該如何才能進步……我知道你可能是礙於面子，不太想在陳默面前示弱，但跟在世界賽上的大潰敗相比，這應該也不算什麼，對吧？」

「不是屏蔽，是特意發給我一個人看的。」

「圍棋協會那邊確實有這個想法，但被m.hetubook.com.com徐清老師和吳老爺子給懟回去了。」

通過擊敗路路這位八段棋手來增加信心和積極性、降低心理預設壓力、降低精神內耗，然後就可以一身輕鬆的好好練棋了。

瞧見陳默的態度很堅決，小姑娘也不再堅持幫忙，但她也沒乖乖的坐在餐椅上，而是走到冰箱前，拿出一盒酸奶，然後靠在冰箱上，一邊喝著酸奶，一邊看著陳默收拾廚房。

動態化的情緒，就很容易哄好。

一想到陳默那恐怖的計算力，路路就感到頭皮發麻。

「怎麼說呢……跟我想象的不太一樣。」

小姑娘很小心的切蛋糕，然後把中間那一塊放進陳默的盤裡。

「陳默，你想喝什麼呢？」

兩人在拍照→編輯內容→發布動態之後，就拿著刀叉，準備開始分蛋糕了。

陳默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搭配的好不好另說，但這種設計想要表達什麼內涵……嗯，這就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

「你是個很棒的天才棋手，而且我會盡心儘力的指導你，一定可以實現目標的。」

小姑娘點點頭：「我只是六段，而且還是在大眾眼裡水平很一般的六段，如果路路輸給我的事兒傳播開的話，大家肯定會唱衰路路，這會給她造成不必要的心理壓力……」

當兩人吃完蛋糕的時候，紅酒也已經喝下了大半瓶，小姑娘喝的比陳默還要多一點，畢竟開心嘛。

嗯……

「捏軟柿子唄。」

然後，他就看到小姑娘拿出手機拍照，她連續拍了好多照片，並拿給陳默看，問他哪張照片比較好看。

陳默非常認真的翻了一遍，兩人一遍討論著，一遍確定等會兒該用哪幾張照片發朋友圈。

路路笑著點點頭，倒也沒有繼續緊咬不放，大家都是成年人嘛，互相給點面子，不要揭短。

當然，為了避免『劇透』、違反節目組的規定，這個動態暫時就只有路路才可以看到，嗯……希望被餵了一嘴狗糧的路路，心情不要太鬱悶吧。

「您把蛋糕的圖片放大，然後仔細看上面的字。」

「嗯嗯。」

因為路路喜歡用酒精來刺|激下棋靈感的緣故，跟路路住在一起許多年的她，自然也是懂酒的，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她剛剛掃視了一圈，發現這裏清一色的……全都是路路瞧不上的低中端品牌，不會被放進她們家酒櫃的那種。

注視著小姑娘有些發紅的眼眶，臉上露出溫和如陽光的笑容，伸手摸了摸小姑娘的腦袋，隨後將其抱在懷裡，在她耳邊輕聲說道：「不要擔心，你還有我呢！半個月前你還被路路輕鬆碾壓，但被我指導了半個月就能擊敗路路了，接下來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咱們一起好好努力提升棋力，到時候，圍棋協會就算髮難又如何？誰敢站出來跟你搶名額，咱們就把她打到零封！」

在前兩次的約會中，陳默給她做過兩次蛋糕，小姑娘的印象很深刻，到現在都記得很清楚。

那數萬個花錢看書的衣食父母們，可萬萬不能怠慢了。

「還有呢？」

她知道，徐清老師跟她說這些，也只是希望她可以把心思放在圍棋上，而不是整天這樣胡思亂想，平白浪費了大好青春。

以他對圍棋的洞察力和計算力，想要破解掉路路的棋風定式，這並不是一件很難的事情。

徐清老師也愣住了：「陳默居然還會做蛋糕啊？」

路路眼睛一亮。

「我想跟草莓蛋糕的照片一起發。」

陳默還好，畢竟是兩世為人，心性還是要成熟冷靜一些的，他並不急著結束曖昧期，甚至還有點享受這段珍貴的特殊時光。

「老師也經常說我的圍棋基礎很厲害。」

「這個世界上，不論什麼事情，想要打破固定的局面，都不是常人所能做到的事情。」

「這多不好意思呀。」

「這不是重點啊。」

「我跟你一起收拾吧。」

很快，兩人回到心動小屋。

路路皺眉想了想，搖搖頭：「我其實是不太希望她這麼模仿我的，她模仿的再厲害，充其量也就是第二個我而已，即便她能超過我，那也只是讓夏國圍棋界多了一個毫無特色的八段女棋手……我還是希望她能擁有屬於自己的棋。」

吳予想要把兩人的合影發到動態上，就有點兒這方面的意思。

徐清老師並沒有回答路路的問題，只是平靜的說道：「我並不具備衝擊九段的天賦，可是在我看來，你和小予都是有機會的，嗯……如果不是三年前那場世界賽的話，你跟小予如今都是八段，相輔相成之下，或許真有機會衝擊九段。」

「路路，雖然現實很殘酷，但我還是要告訴你……不管你是否承認，至少在我看來，小予跟你的差距已經非常小了，她在過去的一個星期里，進步非常大，大的讓我都有些吃驚。」

上午圍觀吳予和路路下棋，然後一起恰火鍋，回到圍棋館又跟徐清老師嘮嗑，這有啥可累的？

她的背影看起來有些蕭瑟，像是一條走在路上被踹了一腳的流浪狗。

在陳默精益求精的認真態度下，小蛋糕做的非常精緻漂亮。

洋洋洒洒的寫下了這段話，然後歪著腦袋上下打量著，滿意的點點頭：「真不錯，小予你覺得呢？」

路路長嘆一聲，有些疲倦的搖搖頭：「和圖書女棋手的第一個九段……徐老師，為什麼迄今為止，世界棋壇上仍然沒有出現女九段？您是知道的呀，這不是單靠努力就能做到的事情，對於天賦的要求太高了。」

陳默搖搖頭。

「嗯……」

尋常棋手抓不住路路的缺陷，無法利用這個缺陷反敗為勝，但陳默是誰？

路路的棋力雖然很強，放眼整個夏國所有的八段棋手，即便是加上徐清等一眾前輩，她的棋力也能排進中上游……棋力不弱，但就是缺陷太大了。

陳默若有所思，然後笑著說道：「那就設置『僅一人可見』好了。」

徐清老師沉默不語。

頓了頓。

「所以啊，咱們現在要做的事情呢，就是通過我給你制定的訓練計劃，去突破瓶頸，然後把身體里隱藏的能量都引導出來，幫助你迅速提升棋力，等到世界賽到來的時候，你的棋力絕對能比原先強出一大截，再加上有我帶隊陪著你，你就更不用擔心啦。」

陳默笑了笑，一邊整理食材，一邊說道：「草莓千層的話，整體的口味要更加清淡一點，以果味兒為主，你平時挺喜歡吃草莓的，這個應該會比較符合你的口味。」

「唔……」

這對姐妹的感情真的很好，路路雖然偶爾做事魯莽、神經大條，但卻是粗中帶細，總能細心的呵護著小吳予的成長，保護她不被欺負。

「……行吧，我明白了。」

陳默意識到這姑娘可能還是有點信心不足，所以就用溫和的語氣鼓勵她。

「嗯嗯，是挺好。」

一旦陳默成了隊長，那他就可以在比賽中照顧到吳予，再加上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可以用來賽前訓練，到時候，吳予通過女子組比賽晉級七段的概率很高。

陳默疑惑。

下午做蛋糕、做晚餐，這對他來說只不過是順手的事兒，他凌晨四點起來做糕點都沒覺得累，更何況是這個？

「小予，你們之間的棋力差距，並沒有你想象的這麼大。」

「哦對了。」

徐清老師一臉無奈：「誰能想到那幾個國家的圍棋團隊居然會聯手針對我們夏國？當時那種情況，換做是任何人帶隊，都會選擇犧牲你們這些小將，去保留主力棋手的等級分啊，徐舟九段的做法對你們確實不公平，可站在大局觀上，他的做法沒有問題。」

小姑娘抿著嘴，輕輕點頭。

「融百家之長，取長補短。」

「嗯……可以，我陪你一起喝。」

之所以能取得這麼好的成績，完全是因為小姑娘在過去一星期里的刻苦努力，如果不是她幾乎努力到了廢寢忘食的地步，又怎麼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融會貫通，並連續兩場擊敗路路呢？

「這……」

「我打算暫時先設置成『僅一人可見』，如果我在世界賽上能夠奪冠、並順利晉級七段的話，那我就公開，要是做不到就當做無事發生。」

徐清老師詢問。

「好嘞，乾杯～！」

「嗯嗯。」

他今天還沒碼字呢。

「好啊好啊。」

……

陳默有些受寵若驚，連忙說道：「我的指導固然重要，但你的天賦和練棋的態度更重要，路路是正值巔峰的八段棋手，你能贏她也是很不容易的事情。」

對於那個搶走自家閨蜜、還在圍棋上碾壓自己的傢伙，路路的心情還是蠻複雜的。

這就是三年前帶隊參加世界賽的那位夏國九段棋手。

圍棋館的一間棋室里，路路和徐清老師正在復盤。

車上。

而眼下——

小姑娘輕聲說道。

路路有些無語，隨後點了點頭。

原本她是跟吳予一同參加世界賽女子組的，但因為夏國攏共就只有兩個女子組名額，如果分配一個給她的話，剩下那個未必就能輪得到吳予了，所以，路路才主動選擇放棄女子組，轉向全性別組，結果……就晉級八段了。

陳默思索片刻，還是決定實話實說：「你的名額是名正言順的打出來的，全國的職業棋手都認可你的實力，圍棋協會那邊沒有理由搶走你的名額，如果他們敢這麼做的話，那他們舉行的名額爭奪賽，就成笑話了……他們最多就是在比賽前夕，找幾個對手跟你PK，誰贏了誰參賽……你想想看，全國有資格參賽的女棋手就這麼多，誰能跟你競爭？」

再怎麼說，小吳予也是她精挑細選的徒弟，自己選的徒弟，流著淚也得咬牙撐住。

她並沒有把路路的賭氣話放在心上。

徐清老師照著她所說的，點開圖片，兩指張開放大，然後就看到上面赫然寫著：

……

路路一時間竟無言以對。

可如果只是這樣的話，一旦參加世界賽，遇上那些不斷變強的競爭對手，她多半是死路一條了。

「唔……」

小姑娘看著他的眼睛，忽然問道：「圍棋協會是不是要把我的參賽名額收回去？」

自己無非就是幫忙研究了幾盤棋，然後模擬路路的風格定式，陪她下了幾天棋而已。

在她的印象里，小姑娘自從註冊了社交賬號之後，貌似就沒發布過任何一條動態，那丫頭一點都不像是現代年輕人，都沒有網癮的。

路路好奇的點開一看：「咦，是個小蛋糕啊，可她艾特我幹嘛？」

「真的是巧合，你怎麼就不信呢。」

陳默已經想好接下來的一個多月該怎麼給她訓練了。

其中——

他似乎明白了。

和圖書「嗯，也可以這樣說吧。」

陳默手上的動作猛地一頓，扭頭看向她，只見小姑娘緊緊的抿著嘴，眼眶有些發紅，那一雙彷彿隨時會哭出來的眼睛，就這樣直勾勾的盯著他。

過了會兒，小姑娘忽然開口問出了一個問題。

陳默又說：「其實抹茶千層也很好吃的，而且顏值非常高，你如果喜歡的話，下次咱們可以試著製作抹茶千層，然後在上面用果醬寫上一段話，比如『祝賀吳予七段獲得世界賽女子組冠軍』之類的，你覺得呢？」

她很小聲的說。

陳默和徐清老師都這樣說，那就說明她的基礎確實很不錯。

陳默扭頭看向小姑娘，詢問她的看法。

陳默樂呵呵的給她規劃未來藍圖：「到時候呢，你就可以心無旁騖的參加比賽，然後呢，我拿個世界賽全性別組冠軍，你拿個女子組冠軍，三個冠軍咱們至少能奪下兩個，這樣一來，就沒人敢說你的壞話了。」

但小吳予就有點不太樂意了，尤其是他們兩次前往圍棋館的時候，小吳予都有點悶悶不樂，她很想公開跟陳默的關係，不想搞得跟地下戀情一樣，這會讓她很沒有安全感。

他放下手裡的活兒，拿著毛巾擦擦手，然後走了過去。

徐清老師乾脆破罐子破摔，毫不客氣的說道：「堂堂的八段棋手，上上屆的世界女子組冠軍，如今居然連一個四強都進不去的六段棋手都下不過，連輸兩盤……這種時候，您不想著怎麼努力復盤、提升棋力找回場子，居然還指責人家慶功，這是哪門子的道理？您還是把心思都放在圍棋上吧，再這樣下去啊，下次就是20：0咯！」

「不會啊，沒覺得累。」

徐清老師一時間竟無言以對，只能用微笑掩飾尷尬：「可能是……跟在我身邊太久，形成免疫了吧，這就跟濫用抗生素一樣，抗生素是個救命的好東西，可濫用的結果就是身體里形成免疫，藥效大大減弱。」

「現在才四點多，晚餐不著急，可以等到六點半以後再開始準備。」

路路確實不太想承認，但在徐清老師面前，卻也只能點頭承認，嘆了口氣：「雖然不想承認，但陳默確實是有些本事的，他不光下棋厲害，指導的水平也很高……徐老師，我要是沒記錯的話，小予最近跟著你學了一年，好像都沒這一個星期的進步大吧？」

「如果你遇到了瓶頸，而吳老先生無法幫助到你的話，或許你可以試著找陳默聊一聊。」

「我知道。」

這一波反擊，漂亮！

「小予發動態了，真難得呀。」

小姑娘眼睛一亮，輕輕拍著小手，有些期待的說道：「那一定美味極了！」

「這幾張都挺不錯的。」

陳默點點頭，瞧著她一副都不太熟的樣子，疑惑問道：「你以前都不喝紅酒嗎？感覺你好像不認識這些酒。」

「……」

「我今天跟陳默聊了很久，他的想法跟你差不多。」

哪怕真是楊曉帶隊，吳予如果非要去參賽的話，那路路也只能選擇陪著。

路路忍不住開始撓頭，納悶道：「但是陳默那玩意兒……呃，我是說他的棋，真是人類能學會的東西嗎？我長這麼大，還從沒見過這麼詭異的棋，聽都沒聽說過。」

看著徐清老師怪異的眼神，路路有點抓狂了：「重點明明是蛋糕啊，徐老師，您就不評價一下？」

有點疑惑，隨手點開蛋糕圖片，放大，然後——

「嗯嗯。」

……

小姑娘從一開始就已經猜到了，她只是不想讓大家擔心，所以才一直假裝什麼都不知道，但剛剛吃蛋糕的時候，她喝了很多酒，於是……原本藏在心裏的話，就這樣說了出來。

「這話……言之有理！」

陳默似乎明白了，點點頭：「那就拍一張吧。」

「2000年6月23日，吳予六段vs路路八段，比分2：0大勝！」

她下棋下不過，講道理講不過，只能默默收拾鋪蓋走人。

路路不屑的冷笑一聲：「是，站在大局觀上，他當時的做法沒什麼問題，可之後，我跟小予回國遭到輿論網暴的時候，他這個隊長怎麼連個屁都不敢放？小予當時只有六段，她的對手除了九段就是八段，這種對局換做誰都不可能贏，他回國之後面對記者採訪，怎麼不敢把這裏面的事兒說明白？」

陳默故意做出哭笑不得的表情，無奈的笑著說道：「你可是整個夏國所有的年輕女棋手裡面，僅次於路路的最強棋手，而且，你還是通過一場場比賽贏下的參賽名額，你還有徐清老師和吳鎮山老先生這兩座靠山呢，怎麼可能收回你的名額呢。」

……

徐清老師遲疑片刻，硬著頭皮說道：「蛋糕……挺好看的，草莓蛋糕，很可愛。」

他們兩人從本月的中旬就有進入熱戀期的想法了，但因為《心動小屋》這檔節目的錄製時間緣故，所以只能把進入熱戀期的時間往後拖。

聞言，路路頓時皺起眉頭：「我到現在都沒想明白，三年前那場世界賽，到底是巧合，還是有人故意坑我們，不想讓我跟小予崛起？」

「咱們還是聊一聊小予吧。」

路路一副擺爛的頹廢模樣。

細細想來，陳默今天可一點兒都沒閑著。

「給你做一個草莓千層怎麼樣？」

「出什麼事了？」

最後就是在上面用果ｈｔｔps://ｍ•hetuｂｏoｋ•ｃoｍ.ｃoｍ醬寫字了。

……

「小予，你怎麼會這樣想呢？」

徐清老師忍不住抬頭看向對面的路路，心想：不就是拿了一次女子組冠軍嘛，至於這麼嘚瑟嗎？就跟誰沒拿過似得。

徐清老師一怔，也拿出手機查看，隨後疑惑起來：「我這兒什麼都沒有啊，她不會是把我給屏蔽了吧？」

小姑娘抬頭打量了一圈，然後拿出其中一瓶：「就赤霞珠好了，我們上次約會的時候喝的好像就是這個，感覺還不錯，你覺得怎麼樣？」

「路路八段，您也挺沒意思的。」

「嗯？」

吳予想了想，扭頭問道：「你把時間安排的這麼緊，會不會有點累啊？」

陳默點點頭：「但是你剛才喝了好多酒，還是別忙活了，你就坐在椅子上看著，我自己收拾就行。」

融百家之長，取長補短，在不斷融合、磨鍊中，逐漸領悟出屬於自己的棋，這樣一來，厚積薄發的小姑娘，到了世界賽上絕對能碾壓對手，再加上有陳默這位開了掛的頂級棋手帶隊，這一屆啊……絕對穩穩噹噹的！

所以，真要說功勞的話，一半多的功勞都應該屬於她自己才對。

陳默詢問。

「你的棋也得好好琢磨了。」

小姑娘扭頭詢問。

徐清老師點點頭：「夏國所有的八段棋手裡面，你是最容易被攻破的那一個，也是名氣最大的那一個，而且，你還是小予最好的朋友，所以，陳默挑中你作為小予的踏腳石，貌似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你現在應該好好反思一下你的棋。」

「呃……」

「你——」

「……」

路路一臉的苦兮兮，無奈的點點頭：「行吧行吧，我想想辦法，爭取不拖後腿。」

「徐老師，您這樣就沒意思了。」

「我知道自己的情況。」

「巧克力千層的味道確實不錯，就是吃多了容易膩，不耐吃。」

徐清老師忍不住又提醒了一遍：「你從晉陞到八段之後，棋力幾乎沒什麼進步，但你的競爭對手可不會原地踏步，再這樣下去的話，你去了世界賽搞不好會拖後腿……嗯，這一屆很可能是陳默帶隊參賽，到時候你要是拖了後腿，導致陳默回國被罵的話，小予可真的會生氣了。」

說到這兒。

路路不太想提自己的事兒，於是就轉移話題：「徐老師，陳默有沒有跟您提過，接下來他打算怎麼指導小予的棋？」

路路仍是覺得有些不解恨，又添了一句：「在我看來，他跟楊曉都是一路貨色……真的，這次世界賽如果是楊曉帶隊的話，我說什麼也不去了，受不了這個氣。」

陳默抬頭看著一整個酒櫃的陌生紅酒，搖搖頭：「我不懂紅酒啊，以前也沒怎麼喝過，你看看有什麼想喝的，我都可以。」

「啊這……」

……

路路伸手揉了揉有些疲倦的眼睛，打了個哈欠，語氣慵懶的說道：「一個足有『強九段』棋力的天才棋手，和全國年輕一輩第二女棋手，倆人聯手算計我一個小小八段……也真好意思。」

嘴上這麼說，心裏卻沒什麼信心。

徐清老師被她這話給噎住了，沉默了好半晌，才開口：「路路，你現在是怎麼了？自從晉陞到八段之後，你好像變了一個人似得，完全沒有以前那麼刻苦和積極了，當初你跟小予約好要一起衝擊九段，這話你忘了？」

路路面無表情的看著對面的徐清老師。

陳默的棋……

小姑娘一邊給自己切蛋糕，一邊輕聲說道：「如果單靠我一個人的話，或許我永遠都不可能有在棋桌上打敗她的那一天，這三年……我們之間的差距拉的很大。」

這一屆世界賽也是一樣。

「小予真要是能學會陳默的棋，那別說是八段了，就算是九段也不在話下啊。」

陳默想了想，認同的點點頭，然後兩人就去酒櫃翻找紅酒了。

上午跟她一起去圍棋館，中午又跟徐清老師聊了很久，下午還要給她準備蛋糕和晚餐，晚上還要工作……真就是一點清閑的時間都沒有了。

「靠！」

小姑娘就像是個沒什麼頭腦的小傻瓜，開心是一陣子，難過是一陣子。

「如果你對楊曉九段、徐舟九段有什麼意見的話，大可以等到你成為九段之後，親自去炮轟他們。」

頓了頓。

徐清老師笑了笑，說道：「我問陳默為什麼要給小予特意安排這樣的訓練，你知道他是怎麼回答我的嗎？」

陳默也笑著舉杯。

徐清老師又繼續說道：「但那是以後的事情了，眼下，陳默確實是小予最好的老師……小予這麼喜歡他，真要是強行把他們分開、讓小予參加集訓的話，估計她也沒心思下棋……他們兩個人待在一起，既能談戀愛、又能練棋，棋力進境比參加集訓還要快很多，這不挺好的嘛。」

至於最後@路路的那個昵稱……

然後——

徐清老師說道：「小予目前最大的問題就在於：因為連續三年的潰敗，導致她現在自己都信不過自己的棋，身為一名職業棋手，卻連自己手中的棋都不相信，這才是最可怕的瓶頸，所以，他特意挑選了你作為小予的對手，只要擊敗了你這個『夏國年輕一代第一女棋手』，那麼，小予就能夠建立起自信心，這樣一來，後續的學習速度也就能大大加快。」

路路點點頭。

小姑娘非常爽快的掃碼和*圖*書付款，然後，兩人就拎著這些食材，帶著期待的心情坐車朝著心動小屋趕去。

如果蛋糕不是陳默做的，那小姑娘沒必要在陳默的名字後面加上『大廚』這兩個字。

再加上，小予本身的棋力和基礎也很強，兩人閉關鑽研一個星期，自然可以打路路一個猝不及防。

「陳默，我想暫時先設置『僅一人可見』的模式，只給路路看，你覺得怎麼樣？」

徐清老師忽然想到了什麼，提醒道：「如果你想找陳默探討圍棋的話，最好別私下裡跟他聯繫，你去跟小予聯繫，讓小予跟他說……你們探討圍棋的時候，最好也讓小予在場，不然的話，你們三人之間要是產生什麼誤會，那可就不好了。」

徐清老師一邊復盤，一邊說道。

她看到了小姑娘在發動態的時候，還特意提到了一句：感謝陳默大廚的禮物，真的很有紀念意義啊，忍不住拍張照留念！@路·八段棋手·世界圍棋女子組冠軍·路。

路路好奇。

路路一愣，下意識問了一句：「起手天元？」

「官宣嗎？」

路路可能是真的不想再參加世界賽了，甚至她可能早在前兩年就不想參加了，可架不住吳予想去世界賽上證明自己啊，她怕吳予這個膽小的小姑娘被人欺負，就只能繼續參賽，結果就是……吳予連續三年都沒能晉陞七段，而她卻稀里糊塗的成了八段棋手。

小姑娘連忙點頭：「你上次給我做過一個巧克力千層，那個就蠻好吃的。」

至於蛋糕上面的三行字，她是一個字都不提啊。

「他怎麼說的？」

小姑娘點點頭。

你不變強，你的對手卻在變強，這就等於你在不斷變弱。

在徐清和吳鎮山老先生等人的動員和影響下，只要陳默的棋力不拉胯，他大概率是可以穩穩拿下『隊長』資格的。

心動小屋。

小姑娘認真的點點頭，大口大口的喝下了這碗心靈雞湯！

「沒忘，我只是覺得……我可能沒有這個天分。」

這屆世界賽還是有些驚喜的。

徐清老師搖搖頭：「陳默的棋太吃天賦了，他跟我那盤網棋，國內這些八段九段棋手全都研究過，結果沒有一個人能琢磨明白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除非具有超強的圍棋天賦，否則的話，幾乎沒可能學會他的棋。」

陳·時間管理大師·默看著手機上的時間，思索著今天下午要做的事情，說道：「咱們可以利用四點到六點半的這段時間，把蛋糕做好，然後再去準備晚餐……不過這樣一來的話，晚上我可能就沒時間陪你散步了，因為我還有工作要忙碌。」

「誰知道呢。」

好在——

「別跟我提這個名字，一聽到這四個字，我就覺得渾身不舒服，還九段呢，就他那種一點擔當都沒有的爛樣兒，也配？」

與此同時。

「有道理。」

小姑娘點點頭。

徐清老師回答道：「根據陳默的說法，因為剩下的時間太短暫了，所以只能先這樣安排，等世界賽之後，讓小予休息一段時間，然後再進行新一輪的訓練，到時候……就是讓小予學他的棋了。」

他大致能猜得出來原因。

「等一下！」

「哇偶～！」

她期待的不只是抹茶蛋糕，而是能夠在世界賽上奪冠一次，把這三年壓抑的所有負面情緒全部都宣洩出去。

「所以……」

路路沉默許久，指了指自己：「那傢伙把我當成了小予的踏腳石？」

「怎麼啦？」

自從她晉陞八段之後，縱觀整個世界棋壇，能以『絕對碾壓』的姿態擊敗她的九段棋手寥寥無幾，正當路路覺得自己已經接近巔峰的時候，陳默的一盤棋，瞬間讓她有種剛開始學棋的既視感……

小姑娘楞了一下，然後不動聲色的說道：「我不懂紅酒的，以前在家都是陪著路路喝一點，嗯……她對紅酒蠻挑剔的，喜歡喝一些少見的小眾牌子，這些市面上主流的紅酒沒怎麼喝過。」

路路撓了撓頭髮，嘆了口氣，一副頹廢的樣子。

她又補充了一句：「如果單靠棋力達到九段，就能通過常規比賽自然晉陞的話，那您早就是九段了……不然的話，楊曉那個九段棋手，為什麼不敢跟您對弈？還不是怕自己堂堂一個九段，輸給您一個八段，面子上過不去？」

「我都知道的……」

她覺得陳默真是個超級細心體貼的人，把她的喜好全都記在心裏了，相比起那些刻意製造出來的浪漫，這種流水細無聲的細心似乎更讓她覺得感動和溫暖。

小姑娘忽然開口問道。

「可以啊。」

大概用了一個小時左右，草莓千層小蛋糕終於是做好了。

徐清老師很重視小吳予的事兒，連忙接過手機查看：「一個小蛋糕，還有一張兩個人的合影……這沒什麼呀。」

「你喜歡抹茶嗎？」

「當時陳默的原話是：小予現如今最大的問題其實並不在於下棋本身，她的棋力很強、根基也不錯，每一項都不輸給七段乃至八段棋手……之所以始終停留在六段，也並不是因為所謂的瓶頸，而是她的心性不夠。」

「讓就讓唄，都是自己閨蜜，肥水不流外人田。」

「三年前那場世界賽……」

小姑娘很想上前幫忙收拾餐桌和廚房，但卻被陳默阻攔了，她愣了下，說道：「我經期過去了，可以碰涼水了啊。」

「嗯吶～！」

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