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首戰告捷!兩位棋聖的驚疑;
「丁香戰隊、千雀戰隊……」
「你是一位非常了不起的棋手,祝你在世界賽上取得好成績。」
陳默懶得理會她的調侃,雖然後知后覺的他,意識到自己女朋友其實是很聰明一女的,並不像自己以往想象中的那樣呆瓜,但他可不會承認,不然,這丫頭的尾巴都得翹上天了。
「還是不要用AlphaGo了,太欺負人。」
吳予抿著嘴,乖巧的點點頭,小聲解釋道:「其實我並沒有盲目自信啦,我很認真的,就連今天跟百名開外的戰隊下棋,我都是全力以赴的……我就是怕你會有壓力,所以才這樣說。」
陳默看了一眼大家,說道:「咱們先去吃個飯,然後,今天還有兩件事需要做,第一,復盤剛剛的九盤棋,我需要繼續了解你們的戰術;第二,分析楓葉戰隊、丁香戰隊、千雀戰隊在第一輪的對戰情況,他們都是全勝的團隊,對我們是有威脅的。」
一方率先選人,提前鎖定自己想要的英雄,另一方雖落後一籌,但卻可以挑選出針對性的英雄進行制裁,緊接著,又是第一方選英雄反向制裁前者……
「等一下。」
要是一門心思的把目光放在十強戰隊上,結果小組賽翻車……那得對不住很多人呢。
孫赫等人都點了點頭。
吳予輕咬嘴唇,遲疑了下,意有所指的說道:「算上今年,我成為職業棋手七年了,參加過四次世界賽,我的老師曾經是世界賽女子組的冠軍常客,我的師伯是連續十幾屆的世界賽冠軍得主……」
起手天元,在職業棋手的世界里,這是帶著強烈挑釁意味的手法,而且這種手法往往意味著,雙方的棋力差距巨大。
小組積分賽的時間是雙方各兩個半小時,不算長,但也完全夠用了。
眼鏡蛇隊長一愣,隨後反應過來,點點頭。
那是一盤網棋,對弈雙方,分別是:
如果能贏一盤棋的話,那他們戰隊就能加一分,說不定這一分就是往上晉級的機會呢?
楓葉隊長心裏漸漸有了主意,於是他大手一揮,叫來了跟隨自己參賽的所有隊員:「從今天開始,把比賽之外的所有時間都騰出來,用於研究丁香戰隊和千雀戰隊,這次咱們不兌子,直接莽上去,全勝他們!」
「聽清楚了嗎?」
鳥語雖然是世界通用語,但很多有著自己國家文化和語言的偏遠小國,在缺乏教育條件的情況下,很難具備較好的鳥語。
雙方並不認識,對方的鳥語也不太利索,所以並沒有繼續建立對話。
陳默手裡拿著平板電腦,查到了這支團隊的大致信息。
曾經,在成為職業棋手之前,所有人都在告訴他,職業棋手以實力稱尊,棋力即是真理!
「這三支戰隊在冠名賽上的對戰視頻,你現在還能找到嗎?」
陳默隨口說道。
陳默一怔,隨後道謝。
比賽雙方各有九位棋手,兩位隊長按照上屆排名進行『猜先』,執黑者率先確定一個位置,執白者緊跟其後,確定其對手……
按照最開始的戰術,自己應當在『九號棋桌』那個環節想辦法兌子……但越想越覺得這樣不行。
……
陳默幾乎可以預言,眼鏡蛇戰隊在這次PK中的重心,應該都會放在這位次席身上,指望著他能爆發小宇宙,打敗吳予,奪得積分和榮譽。
「我跟她一起吧。」
反觀他們呢?
……
才過去了一個半月而已,對方就算進步再猛,也不可能有吳予和路路的進步這麼離譜,畢竟,在這個還沒有誕生AlphaGo和大數據計算的時代里,再厲害的老師,比起AlphaGo都得被甩開十八條街。
當第一顆子落在天元的時候,會議室里響起了驚呼聲和質疑聲,有人驚訝于陳默的大胆,也有人質疑這樣下棋是否合適。
陳默停下腳步,扭頭看向她。
這話對於一個犯中二病的少年而言,太特么酷了。
吳予急了:「這隻是一方面,還有別的原因呢。」
……
雖然是必輸無疑的對局,但對他這種偏遠小國的棋手而言,能跟九段棋手過招的機會也頗為難得,自然應該好好把握,見識大國棋手的風采。
終於接到活兒的冷霄月,頓時眼睛一亮,直接起身朝著會議室外走去。
乍一聽,還以為是海外的特種部隊呢!
「名字很炸裂,但棋力卻很一般,在上屆足足排到了一百二十四名,團隊里段位最高的是一位七段棋手,之後是三位六段,五位五段……這是他們整個國家能拿出來的最強陣容。」
「壓力?」
職業棋手徐清!
但陳默暫時卻不想把心思放在那些人的身上,對於追求穩妥的他來說,這有些好高騖遠了,相比起遙遠的十強之戰,眼下的小組積分賽才是重中之重。
雖然因為兩人越來越熟悉、感情越來越好的緣故,使她在陳默面前偶爾會表現的比較放肆和隨意,但她對陳默的敬佩、崇拜、信任,是沒有任何縮水的,在她眼裡,陳默屬於最高檔。
嘀——
他對職業圈確實是一知半
hetubook•com•com解,眼下,只是看到那三支戰隊的勝率跟自己一樣,所以才心生警惕。
陳默皺眉:「你到底想說什麼。」
如果是跟那些較強的戰隊競賽,他肯定不會這麼快就安排吳予,會給她挑一位稍弱些的對手,以免被對方給『兌』掉。
吳予想了想,說道:「其實對於我們這個團隊來說,只要穩著點,小組賽晉級十強是沒有任何問題的,我們真正的對手並不是目前要面對的這些人,而是另外九個小組的晉級團隊。」
楓葉戰隊、丁香戰隊、千雀戰隊。
吳予低頭看向棋盤,拿起一枚棋子,夾在兩指之間,輕輕放入棋盤,繼續重複按計時器的動作。
很快,大屏幕上出現了一盤棋。
而如果棋力差距不大,或者是過於膨脹的選擇讓出猜先機會,把主動權讓給對方,結果輸掉了棋……那隻能怪自己打腫臉充胖子,不能說人家比賽有黑幕。
陳默想了想,似乎明白了:「你是說,第一次帶隊參賽的壓力嗎?要說完全沒壓力,那不可能,但壓力不大倒是真的,就像你說的那樣,有我帶隊,只要穩著點,十強肯定沒問題……只要沒掉出前十,那我就沒壓力。」
「呃……好吧。」
「雙方已做出決議,決議不可更改,請雙方棋手入座。」
陳默對於帶隊參加世界賽這件事的心態,跟後者也差不多。
……
就在陳默帶著眾人開會的同時,其餘戰隊的隊長們,也在忙著給大家開會,目標均是近在眼前的勁敵。
可是,必輸不意味著擺爛,他們也是有機會從中撈一點好處的。
視頻開始播放,陳默執黑,徐清執白。
三支戰隊的隊長同時在想這個問題。
她的手指纖細修長、嫩白如玉,與那黑色棋子形成強烈的對比,只見她用很標準的手指夾著棋子,輕柔而又準確的放在棋盤上,隨後按下計時器,就坐在原地安安靜靜的等待了。
「如果你關注國際職業圍棋圈的話,就會知道一件事,那就是在一個月前,楓葉戰隊和千雀戰隊在一場冠名賽上撞到一起了,楓葉戰隊以5:4的成績獲勝……5:4是什麼概念啊,懂得都懂。」
陳默也沒猶豫,隨手就把自己身份牌也放了上去,這表示,自己將坐在這裏與他對戰。
一旦小組積分賽輸了,沒能拿到第一,失去了競爭十強的機會,那……
首先是孫赫、李辛等人,在今天跟眼鏡蛇戰隊的對弈中的表現。
在國內被全網唱衰,也只不過是因為曾經取得了極為輝煌的成就,現在從霸主掉到了第十,有些不願接受罷了。
幾乎所有懷揣著夢想的戰隊,都在利用寶貴的時間研究對手,厲害的戰隊研究未來會遇到的勁敵,普通戰隊研究明天的對手,都在想辦法提高己方的勝率。
「決不能跟丁香戰隊、千雀戰隊兌子,不然的話,我們就必須全勝夏國圍棋隊才能晉級,這太可怕了。」
陳默心中暗笑,表面上卻不動聲色,還很友好的指了指三號棋桌,示意眼鏡蛇隊長可以搖人了。
因為他們發現,自己那位被外界譽為棋聖的隊長,此刻正臉色凝重的看著大屏幕上陳默的照片。
「這個眼鏡蛇戰隊,我就隨便安排吧,以大家的實力,全勝應該沒問題。」
李辛、馬曉宇、孔飛、欒雲這四位前輩還好些,他們見多識廣,還不至於這麼快就被一個年輕人所折服。
楓葉戰隊的隊長暗暗嘀咕著:「如果我們真的能打敗他們,跟夏國圍棋隊角逐最後的晉級機會,那他們絕不會介意故意輸給夏國圍棋隊,以此來抬高夏國圍棋隊的積分,藉此把我們拖下水……」
「上屆排名中,楓葉戰隊第十九名,丁香戰隊第二十五名,千雀戰隊第三十一名……當然了,我要說的原因,跟以上其實並沒有什麼關係。」
抽籤結束之後,世界賽第一輪就開始了。
當然,她不會承認就是了。
眼鏡蛇隊長想的是:「這還用選?我就算把剩下最強的人派出去對付最弱的也贏不了啊,人家大國棋手的戰力和底蘊,豈是我這種小國能抗衡的?誰要是連這種地獄開局都能贏,那下一屆你來當隊長,我給你打輔助。」
「你怎麼不說話?」
陳默沒說話,只是用微眯的眼睛看著她。
抱著這樣的心思,雙方愉快的確定了第一輪PK的九號棋桌分配。
裁判宣布了第一輪競賽的成績。
眼鏡蛇隊長再怎麼小心謹慎,卻依舊難逃中盤就被打崩的凄慘局面,眼瞅著自己的勝率歸零了,他也不墨跡,很乾脆的投降認輸。
「什麼原因?」
他沒想到陳默會放棄猜先機會,但也沒太驚訝就是了,自己只是個七段棋手,且伴隨著年紀的上漲,棋力都開始下滑了,人家則是具有大國底蘊的九段棋手,甩了自己不知道多少條街。
萬一那倆戰隊全都慘敗給夏國圍棋隊,那他們就很難在小組積分賽上超過夏國圍棋隊了,除非他們有能力全面碾壓、以完勝的姿態擊敗m.hetubook.com.com夏國圍棋隊。
眼鏡蛇隊長思考了不到一秒,隨後就把黑棋留下,將盛放著白棋的木匣子推了過去。
沒辦法,被愛的人總是那麼的有恃無恐!
「該死,怎麼就跟那兩撥人分到了一個組?要是被他們過分消耗,我們還怎麼跟夏國圍棋隊競爭晉級機會?」
「所以呢?」
在這種時候,執黑可不是什麼好事兒。
眾人起初質疑,但當他們看完了整個視頻之後,卻說不出話了。
這次就不是天元起手了,那種行為過於挑釁,人家雖是小國棋手,但卻彬彬有禮,自己身為大國棋手,應當表現的友善一些,如此,也能更符合夏國在國際上的形象。
「雖然說,就算不做這些,我們也是最有可能晉級的,但為了穩妥起見,這一步還是不能省。」
緊接著,輪到陳默這邊了。
一個九段,六個八段,一個七段,一個六段。
很顯然,這場PK,對眼鏡蛇戰隊而言,就是一場必輸之戰。
如此懸殊的差距,拿什麼贏?
……
冷霄月第一時間舉手,像個特別討喜的三好學生。
「理想很豐|滿,現實卻很殘酷。」
如果他們真這麼牛嗶,那還需要忌憚另外兩支戰隊?
吳予沒說話,只是任由他拉著手散步。
會議室的眾多高段位棋手們面面相覷。
……
陳默認同的點點頭,伸手拍了拍她的腦殼,輕描淡寫的給出一句銳評:「小馬屁精!」
她的側臉很好看,身板也很好,在路路的嚴格管控下,並沒有因為長時間練棋而出現駝背的情況。
「我不同意你的觀點,我還是認為意麵應該拌42號水泥土……」
「這是夏國圍棋隊那位才僅僅初段的新隊長,跟夏國上一代女子組冠軍常客徐清八段的網棋視頻。」
陳默微微一笑,衝著她揚了揚下巴,用唇語提醒她好好下棋。
他們無法想象,等自己回國之後,微博熱搜會多麼的『精彩』。
……
陳默開口。
又是兌子戰術,又是輿論打擊……
他們既沒有開疆拓土、打造輝煌盛世,也沒有魚肉百姓、把國土和寶貴資產拱手讓人,後世人既不會讚譽他們,也無法批評他們,在那些千古一帝、昏君暴君的襯托下,顯得平平無奇、默默無聞。
「是的。」
「好嘞,我這就去。」
眼鏡蛇隊長示意陳默可以握子了。
這種機制很公平,也很有意思。
「對我來說還好啊,對手的水平在六段里只能算是中規中矩,並沒有給我帶來什麼壓力。」
只可惜啊,圍棋競賽是1v1,並不能打混戰,不然的話,陳默直接上演一打九,全勝奪冠,創造無可超越的永恆神話!
聽起來有些複雜,但實踐起來卻很簡單,就連幼稚園的小朋友都能理解。
夏國圍棋隊、楓葉戰隊、丁香戰隊、千雀戰隊在第十組中都是較強的圍棋團隊,完勝了對手,因此,第一輪均算入9分。
陳默點點頭。
孫赫、李辛等人對視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的驚訝。
陳默的年齡不大、閱歷不多,但通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已經在他們的心裏樹立了權威。
吳予看似嬌弱,但卻昂首挺胸,高高揚起下巴,大大方方的與她對視,一點都沒在怕的。
冷霄月眨眨眼,然後答應著。
「小予,今天這盤棋,你感覺怎麼樣?」
「也是。」
吳予點頭答應,然後把手裡的身份牌放進靠近自己這邊的卡槽里。
陳默扭頭看向吳予:「你坐二號桌吧,咱們正好離得近一點。」
「就是那個從未在職業圍棋圈出現過,剛一出現就直接以隊長身份參賽的傢伙?」
但楓葉戰隊、丁香戰隊、千雀戰隊不同,這是三支實力很強的圍棋隊,想來,他們回去之後,肯定會重點研究夏國圍棋隊的對局,如果自己等人不警惕起來的話,很有可能會陰溝裡翻船。
陳默想的是:「這還用選?隨便分配都能穩贏啊,哪個隊員要是連這種對局都能輸,那下一屆也別來丟人了,去工地搬磚去吧。」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中場休息半個小時,大家都出去活動一下吧,半個小時后回來,開始研究三大戰隊的對戰數據。」
至於什麼十強二十強之類的排名,陳默一點都沒放在心上,如果排名高就穩贏、排名低就必輸無疑的話,那就沒有打比賽的必要了。
「那你跟我說說看,為什麼那三支戰隊無法對我們形成威脅。」
隨便下著玩!
「六段打八段,中段打高段,橫跨兩個段位,讓我看看你們想怎麼打吧。」
真是讓人頭疼啊。
吳予欣慰的點點頭,老氣橫秋的說道:「青年,你終於開悟了!」
雖然孔飛的八段棋力有些水分,但他再差也是八段守門員級別,吳予的棋力可想而知。
她對陳默的一切不爽和偏見,都源自於陳默拐走了她的好閨蜜,除此之外,就沒什麼意見了,尤其是在圍棋方面,她始終相信著自家老師的評價,認為陳默的圍棋水平、解棋水平、戰術設計水平是全世界最和_圖_書牛嗶的。
直到他努力學棋、終於一頭闖進了職業圈之後,才徹底明白,什麼特么的實力稱尊啊,到處都是充斥著陰謀詭計的盤外招!
小組積分賽需要連戰十二輪,按照積分排名計算小組排名以及世界賽排名,如遇到積分相同的團隊,則需要雙方再進行一輪PK,以此決定排名。
圍棋戰隊的PK也是很有講究的。
吳予能猜到他的想法:「你是第一次帶隊嘛,只要排名不下滑,那你就不需要承擔責任……」
路路站起身:「我,霄月,再帶上一個翻譯員和大使館的工作人員,這樣就夠了。」
看著她一副老實寧靜的樣子,陳默忽然想到了鄒夢,如果換做是那個小丫頭坐在這裏的話,肯定很難坐得住,不可能像吳予一樣寧靜淡雅。
陳默叫住她,皺眉說道:「宇宙國不同於國內,為了安全起見,你別自己一個人出門,讓圍棋協會和大使館派來的工作人員跟著。」
大家連忙應聲。
按照順序,夏國圍棋隊的第一戰,對手來自於一個……聽都沒聽說過的小國,代號:眼鏡蛇戰隊。
陳默沒提前錄入這個小國的語種,並不知道他們在說些什麼。
雖然對手的棋力並不強,但同為職業棋手,還是有必要保留一些尊重的,要是開小差,那就太失禮了。
所以——
鈴木沙樹緩緩說道:「看不出任何章法和戰術,甚至在很多地方,我都看不懂他下在那裡的意義是什麼,可直到看完整個視頻,以結果反推過程,才會意識到那些看似無用之棋的可怕深意。」
吳予無奈嘆氣:「我是想告訴你,我在職業圈混了這麼多年,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米都多,所以,當我們的觀點有衝突的時候,你應該以我為準。」
孫赫等人紛紛覺得,這傢伙是真的佛系,明明是第一次參加世界賽,卻一點都不緊張,比他們這些參加過數次世界賽的老人還要淡定。
陳默隨意拿出兩枚棋子攥在手心,眼鏡蛇戰隊的隊長將兩枚棋子放在棋桌上,當陳默鬆開手時,雙方均為偶數,這也就意味著,陳默執白,眼鏡蛇戰隊執黑。
陳默隨口說道:「霄月,麻煩你幫忙去買一些大號的筆記本和簽字筆,一會兒給大家使用。」
……
陳默說的太過精準和詳細,讓大家都開始後悔沒帶個筆記本記下來。
可問題是——
……
陳默轉移話題:「如果能找到的話,趁著跟他們撞上之前,把當時的對戰視頻重點講一講。」
比賽開始了。
「第十組,夏國圍棋隊9:0獲勝,本輪競賽獲得9分,目前全組積分排名第一,與楓葉戰隊、丁香戰隊、千雀戰隊並列。」
孫赫等人也都沒有意見,以他們的實力,對付一個排名一百開外的戰隊,要是連全勝都做不到的話,那乾脆也別當職業棋手了,直接去工地搬磚去吧。
而對於某些發揮不好、或是過於冒險的地方,陳默則會暫停下來,詢問這樣做的理由和動機是什麼,緊接著,他就挨個去問大家對此的看法,最後再說出自己的看法。
同樣是打職業賽的年輕人,同樣是九段棋手帶隊,他們可不甘心屈居於夏國圍棋隊之下,世界賽十強啊,這個在夏國被網友們群嘲的成績,卻是他們這些戰隊做夢都想得到的榮譽。
「夏國圍棋隊的那個新隊長,你們怎麼看?」
眼下,跟另外兩支戰隊PK的時候,如果繼續採用兌子的戰術,那就算是打贏了,至少也會少賺八個積分。
「不用擔心,我都給記錄下來了,稍後我會把會議記錄詳細的整理出來,如果大家有需要的話,直接跟我要就行了。」
眼鏡蛇隊長定睛一看,發現吳予的身份牌上寫的是六段,頓時眼睛一亮,覺得機會來了,於是趕忙招呼自家次席,嘰里咕嚕的小聲吩咐著什麼,緊接著,就見到那位次席把身份牌放在了二號桌的卡槽里。
只要全勝了這兩支戰隊,一口氣奪下十八個積分,這樣一來,他們才有機會跟夏國圍棋隊競爭晉級機會,只要晉級成功,那他們就能成為十強戰隊,想想那豐厚的獎金和代言費……
至於陳默的身份牌上寫的『初段』兩個字,他想都沒想就直接忽略了,他更願意相信,眼前這位是夏國圍棋界秘密培養的年輕天才,只是沒打過升段賽和國際級賽事,所以才只有一段而已。
「謝謝,也祝你們能夠順利晉級,步步高升。」
眾人笑著笑著,就笑不出來了。
「……」
「打的還不錯,全勝。」
戴著黑框眼鏡、看起來有些文弱的李萬赫,盯著這盤網棋反覆看了許久,若有所思:「他的棋,與我近段時間閉關所得的思路,居然完全一致……不愧是圍棋的起源之國,真是能人輩出啊,有點可怕。」
「你們現在覺得很輕鬆,但我這裡有一個對戰視頻,是從夏國某個視頻網站找到的,你們看過這個之後,恐怕就不會覺得輕鬆了。」
裁判開口。
吳予更不必多說。
「因為底蘊啊。」
「好。」
hetubook.com.com陳默意有所指的說了一句:「小予,你知不知道,這個世界上被水淹死的人,九成以上都有同一個特徵,那就是,他們都是會游泳的人。」
「這棋……」
陳默簡單說了說自己的計劃:「從明天開始,我帶著你們重點分析這三支戰隊的對戰風格和戰術,然後研究出一套專用於反制的戰術,盡一切可能把風險降到最低……」
「我們先回顧一下今天的九盤棋,之後,我會帶著大家一起觀看楓葉戰隊、丁香戰隊、千雀戰隊在過去一個半月左右的對戰視頻,你們所有人,都寫一份自己對這幾場比賽的結論和看法,晚上十二點前交給我。」
拍馬屁這種事情,基本都是小弟才會做的事情,她可不是小弟,她是陳默的小天使!
「也行。」
楓葉隊長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帶著隊員們開始研究戰術,準備痛擊另外兩隊。
而且,夏國圍棋隊可是世界排名前十的強隊,他們哪怕是只能贏一盤棋,哪怕是只能贏最弱的一位棋手,那也算是有了在同行面前吹噓的資本。
所以,陳默篤定,這三支戰隊就算是有進步,但也不會有太大的進步,而如果能把他們當時的對戰視頻全盤解析的話,再結合他們在世界賽上幾盤棋的表現,絕對能研究出具有針對性的戰術。
「這棋,太過詭異。」
對這三支戰隊,陳默的重視程度遠超過他們的想象,他們還以為,陳默會把重心放在十強戰隊上面呢,畢竟,陳默之前說過想要爭奪冠軍的……雖然是以開玩笑的語氣。
「復盤雖然很重要,但身體更重要,如果沒有一個好的體魄,怎麼能下好棋呢?」
陳默捏著白子,沉吟片刻后,從外掛體系裡調出了闊別已久的拔罐王捷豹,隨後抬手落子。
贏是不可能贏的,這輩子都不可能。
眼鏡蛇隊長用不太流利的鳥語說道。
比賽時間是上午十點,一直到下午三點才結束。
不過,這種事情都不需要聽,隨便一猜就能猜到。
一個七段,三個六段,五個五段。
吳予解釋道:「咱們圍棋隊的底蘊是很強的,雖然比起櫻花國、宇宙國略顯頹勢,但跟這幾支戰隊相比,完全就是降維打擊,再加上有你的精準分析和預判能力,勝率至少能提升兩成以上,對上小組內的任何一支隊伍,都有穩贏的把握。」
他們和陳默並不存在代溝,也不覺得折服於一個同齡人有什麼面子上過不去的,於是,對陳默那般可怕棋力和理解力的敬佩,使他們對陳默言聽計從,陳默說話甚至比他們老師說話都好使。
還有一些戰隊的成績並非全勝,例如金鐘戰隊、風車戰隊、柚木戰隊,大抵是8:1或7:2等戰績擊敗對手,所以積分是少於前者的。
吳予說,夏國圍棋隊的主要對手應該是在自己前面的九個強力戰隊。
別說只是放棄猜先機會了,就算是讓他一子,他都不可能戰勝對方。
這並不意味著他能搶佔優勢,甚至相反,執黑的一方開局就佔了劣勢……當然,具體還是得看當事人會如何運作。
小組內部賽是靠積分來計算排名的,並不是非贏即輸。
陳默搖搖頭,不同意她的觀點:「楓葉、丁香、千雀三支戰隊的實力也不弱,說不定就會給我們帶來一些威脅。」
平時在國內不覺得有什麼,甚至還覺得夏國圍棋的整體實力越來越弱了,但只有走出國門才會明白,即便夏國圍棋近些年確實是出現頹勢,可依舊能領先九成以上的國家,只是跟搶佔先機的宇宙國、櫻花國等國家相比,有些遜色而已。
這三個被陳默所警惕的第十組完勝對手的戰隊,在開會討論該如何戰勝另外兩大勁敵的同時,也不約而同的將目光聚焦在三支戰隊之外的……夏國圍棋隊。
裁判說道:「重申一下比賽規則,小組競賽採用單局判定製度,並非三局兩勝制,請諸位棋手務必謹慎的思考每一步棋,一旦按下計時器,便不可悔棋,請大家開始吧。」
「哈哈哈哈哈……」
他們應當跟自己一樣,提前看過對手的資料,知道整個夏國圍棋隊就只有吳予一個六段,所以,就想著挑軟柿子捏。
但孫赫、趙曉明這兩個新生代棋手就不一樣了。
她才不是馬屁精!
陳默無語,知道沒關係你還閑扯?要不是看你長得好看,我就直接走人,不搭理你了,哼~
夏國圍棋協會的工作人員,在比賽結束后的第一時間,就把第一輪積分賽的所有信息都搜集好了。
「太自信了。」
這盤棋……
就連上屆世界賽中最強大的櫻花戰隊和宇宙戰隊,也在開會討論。
後面的分配就很簡單了。
兩位隊長几乎就是想都不用想,閉著眼睛瞎幾把做決定。
陳默牽著吳予的小手,一邊優哉游哉的散步,一邊閑聊。
他對奪冠是有想法的,但前置條件是先保個底(十強),只有在保底成功之後,他才會去嘗試跟那些排名靠前的強力戰隊死磕一下,能奪冠自然是極好的,不能就算了。
和圖書所以——
至於路路嘛……
好傢夥!
陳默想到了前世一款名為《亡者農藥》的手游,在永恆鑽石及以上,打排位的時候,就是這種機制。
回到酒店,陳默召集大家在會議室見面。
陳默微微一笑。
吳予扒拉著手指,如數家珍般的說道:「而在一個半月前的另一場冠名賽上,千雀戰隊和丁香戰隊也撞上了,比分同樣是5:4……所以,這三支戰隊的戰力排名是:楓葉戰隊5:4勝千雀戰隊,千雀戰隊5:4勝丁香戰隊……」
「聽清楚了,聽清楚了。」
「才不是!」
對她而言,可以說是沒有任何難度和壓力的,輕輕鬆鬆就把對方逼入絕境,進而獲勝。
她的丸子頭看起來可可愛愛的,端坐在棋桌前,目不轉睛的看著眼前的棋盤,偶爾會伸手從木匣子里取出一枚黑色棋子。
人的追求是不一樣的,有人想要成為名傳千古的偉大君主,有人只貪圖權力巔峰帶來的無限誘惑、卻渾然不顧自己的肆意妄為讓這個國家付出了多麼慘痛的代價,當然,也有人是『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只要能保個底,就算是滿足了。
「兩位隊長可以開始了。」
「你好笨啊~!」
在確定執黑之後,眼鏡蛇隊長頗為紳士的彎腰行禮,然後捏著一枚黑子,沉吟片刻后,落在了自己的右上方區域。
就跟歷史上的那些皇帝一樣,千古一帝和昏君、暴君的名氣最大,前者受萬世景仰,後者被萬世唾棄,但那些不上不下的守成之君呢?
陳默眉頭一皺。
似乎是心有靈犀,亦或是女孩兒的第六感,吳予察覺到有人在看自己,扭頭一看,剛好與陳默對視。
吳予搖頭晃腦的廢話連篇。
類似於眼鏡蛇戰隊、清水戰隊等排名靠後的圍棋隊,都沒有研究的必要,以他們的實力,輕輕鬆鬆就能取得全勝。
夏國圍棋隊在上屆比賽中排名前十,而眼鏡蛇戰隊卻僅僅只有一百二十四,差距極大。
唯一進階七段的隊長已經被他給搶下了,剩下的最強都只是六段,雖說跟吳予是同段位,但真實棋力多半不是一個檔次,因此,哪怕是眼鏡蛇戰隊的『次席』上場,吳予只要發揮穩定,依舊能輕鬆獲勝。
陳默並未進行握子猜先,而是把盛放著棋子的木匣子推到對方面前,意思是讓對方自由決定白子還是黑子。
陳默恍然大悟:「這三支戰隊的實力差距並不大,而且,一旦他們撞上,不論誰贏了,都必然是慘勝,不可能把所有的積分都吃下去,而只要我們的整體實力略強於他們,就能夠穩穩地得到晉級十強的機會。」
雖說,拔罐王的巔峰棋力比不過最新版的狗,但作為八冠得主,棋力之強悍自然也是毋庸置疑的。
吳予表面的段位只有六段,真實段位嘛……前兩天內部切磋戰的時候,老牌八段棋手孔飛,被吳予打到中盤認輸。
「唔……你說得對。」
吃過飯後,已經是下午四點了。
因此,作為隊長的陳默握子,眼鏡蛇戰隊的隊長猜先。
不會游泳的人,極少會去那些有危險的水域,生命的本能讓他們下意識的躲避威脅,只有那些會游泳的人,才會肆意的在水中戲耍。
她對陳默的感情和崇拜,是不摻雜一絲水分的。
一時間,會議室里熱鬧非凡。
執黑的眼鏡蛇隊長,在皺眉思索幾秒后,就把自己掛在胸前的身份牌放在一號棋桌的卡槽里,這表示,坐在一號位的是自己。
大家紛紛為冷霄月的機靈點贊,並表示自己也要一份!
雖然女朋友的讚譽和崇拜,讓他心裏暖洋洋的,但這並不妨礙他吐槽對方拍馬屁的行徑。
「就是今天在大會上給主持人搗亂的那個?」
陳默好奇。
這種行為是被允許的,如果一方主動棄權的話,就由另一方自由選擇……一般發生在雙方棋力差距過大的情況下。
這是陳默的原話。
他們之前在冠名賽上,通過兌子的方式跟對方PK,最終的結果是半斤八兩。
無獨有偶——
陳默的安排看起來有些過於謹慎了,但他考慮的也確實很有道理,這裏不同於國內,萬一遇到什麼危險,或是與本地人起了衝突,都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多帶著幾個人一起,有什麼事兒也好互相幫襯著。
陳默並沒有立即帶著大家復盤,而是先讓大家散散步、消消食兒。
她先是一怔,頓時明白,陳默那邊已經結束了,她想開口說點什麼,但又怕打擾到與自己對弈的人,於是就在棋桌下給他豎起大拇指。
對於某些比較好的地方,陳默毫不吝嗇自己的誇讚和肯定,讓大家對自身的棋力更加肯定。
而他們討論的對象,卻並不是上屆十強靠前的那幾支戰隊,而是……
但眼鏡蛇戰隊嘛……
「嗯?」
陳默扭頭看向身側兩米開外的二號棋桌,吳予正坐在椅子上,與眼鏡蛇戰隊的次席棋手展開博弈。
正是因為棋手們在不斷地更替和進步,每年都有新的戰術和匹配機制,增加了不確定性,所以世界賽才會變得更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