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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默想了想，把自己和徐清老師的部分對話告訴她。

人性就是這樣，甭管哪個時代，甭管哪個國家，甭管哪個行業，都是如此。

「成立訓練棋社這個事兒，最好是跟『夏國圍棋協會』那邊進行協商，倒不是說要得到他們的允許，而是……如果能把參賽名單提前定下來的話，這樣應該會更保險一點。」

很順利的見到了徐清老師。

當陳默從辦公室出來的時候，就只剩下路路還站在窗口吹風，除此之外，走廊里就沒有別人了。

……

「我真的可以嗎？」

「明白了。」

陳默說道。

陳默一怔，抬頭看向路路，有點驚喜：「你願意幫忙真是太好了，那這件事就全權委託給你了，一切的安排都照你的心意即可，等訓練棋社成立了，你來當社長，我當個教練就行。」

陳默點點頭：「聊得……還算可以吧。」

「徐老師，我明白您的意思了。」

她抬頭看向陳默：「我反對的理由是，欒雲那些人的年紀大了，沒有培養價值，與其讓那些老將上場，不如把機會留給年輕人，就算這幾屆發揮不好，可只要鍛煉起來了，以後總歸能打出漂亮的成績……你猜，這話有幾分真？」

「不論是世界圍棋賽，還是其他的國際級賽事，最重要的項目永遠都是團隊賽、而非個人賽，所以，我們夏國圍棋隊這麼『偏科』肯定是不行的。」

可是當世界賽結束的時候，整個夏國圍棋界已經無人不知道他，接連擊敗了李萬赫和鈴木沙樹，稱呼一句『本屆世界第一』都沒問題。

陳默詢問。

「對。」

這次世界賽的最終決賽上，她發揮失利，導致夏國圍棋隊險些全軍覆沒，這讓路路的心裏有些不舒服。

「……哦。」

陳默的耳朵很好使，隱隱約約聽見他們在聊世界賽什麼的，再想想這些人看向自己時崇拜的目光，陳默有種『一戰成名天下知』的感覺。

可惜，陳默對此實在沒什麼興趣。

路路知曉其中的利害，於是m.ｈｅtubｏｏｋ•cｏm.ｃoｍ說道：「那你儘快吧，趁著你現在的名氣大，還有個冠軍濾鏡，全國各地的優秀棋手肯定都會給你面子。」

他不太擅長跟人打交道，但出來混的，不跟人打交道顯然不行。

獨行客會把自己給活活玩死，唯有成立自己的『班底』，打造利益共同體，才是持續發展壯大的唯一真理。

「是啊。」

「這樣啊。」

……

徐清老師笑了笑：「從你的表情就可以看出來，你對這次見面應該很重視的，如果聊的不愉快，肯定不會這麼輕鬆。」

陳默輕輕點頭，開始思索這件事的具體流程。

吃虧了就不高興，痛罵那些玩黑幕的上位者，那個時候表現的那叫一個正義，可當自己也成了上位者的時候……你是要當個維護公平的獨行客？還是當個為自己陣營爭取利益的大靠山？

說到這裏。

徐清老師跟他講這些，意思很簡單，不要站在主觀的角度去看待一些問題，不要站在主觀角度去敵視某些人，要站在客觀的角度去做閱讀理解，客觀的意識到該問題的運行邏輯，並從中找出對自己有利的機會。

「嗯，你有這個心也挺好的。」

肯定會影響啊。

「需要我幫忙嗎？」

他知道徐清老師的意思。

路路隨口說道。

「……行。」

徐清老師嘆氣。

「訓練棋社？」

兩人在窗邊站了許久。

「該剪視頻了。」

「小予很喜歡當老師的，如果不是被職業賽耽誤了，她現在應該算是個比較資深的圍棋老師了。」

路上還遇到了一些人，有熟悉的、有陌生的，都很友好的衝著陳默三人打招呼，然後跟身邊同伴小聲討論著什麼。

眼下，吳予通過奪得女子賽冠軍，厚積薄發，不論自信心還是棋力都有了極大提升，陳默似乎也沒有繼續呆在職業圈的必要了。

「你當然可以。」

陳默伸了伸懶腰，隨後準備開始剪視頻，這一期的內容是——圍棋教學。

路路忽然說道。

ｈeｔubｏｏｋ.ｃom.ｃｏｍ這也是『夏國圍棋協會』的林會長，希望陳默能多去參加國際級賽事的原因，就是希望他能把『世界第一』的頭銜給坐實了。

這幾年因為比賽的緣故，小姑娘總是精神緊繃著，如今終於得償所願，所以狠狠地給自己放了假，結果就是各種不適應。

他忽然想到了一件事兒，無奈的搖搖頭：「現在內行外行都拿我當第二個吳老，但我實在沒這個興趣，甚至明年都未必會參加世界賽……所以現在，我牽頭成立這個訓練棋社，就當是為職業圍棋做一點貢獻吧，這樣也算是對得起大家給我的讚譽了。」

說到這裏。

她當然不是自己一個人出門的，路痴少女還沒這麼大的膽量。

「聽說你跟沈先生見面了？」

勇士與惡龍是天敵，可當勇士成為惡龍的時候，那其餘惡龍就成了他的天然盟友……

甭管國際上是否認可他這個『世界第一』的頭銜，至少在國內，『夏國第一棋手』這個頭銜肯定是實至名歸、無可爭議的。

陳默搖搖頭，婉拒道：「我的小說還沒寫完呢，而且接下來準備搞一個訓練棋社，短時間內估計是沒時間了。」

讓陳默沒想到的是，徐清老師見到他之後，開口的第一句話居然是這個。

……

陳默輕輕點頭。

於是在休息了半個月之後，她還是投身於自己熱愛的圍棋行業……儘管目前的工作僅僅是教小朋友下圍棋。

陳默一怔，不太理解她說這話的意思，試探性的問：「你是想讓我勸一勸她嗎？」

烏托邦嘛～！

參加世界賽之前，縱觀整個夏國圍棋界，知道他的人寥寥無幾，就算聽說過他，多半也是因為《心動小屋》的緣故，而並非是因為他在圍棋界的地位如何。

當然——

夏國圍棋隊在打十強之戰的時候，幾乎能碾壓對手，可是當到了最後的三強爭奪賽時，差點就被宇宙圍棋隊給打的全軍覆沒，那一戰，算是徹底把大家給打清醒了。

路路勉為其難的答應了。

m.hetubook.com.com陳默點點頭。

「行吧。」

公平或不公平，從來都不是爆發矛盾的主因，既得利益才是。

頓了頓。

畢竟他用的是AlphaGo，不是他自己的真本事，靠外掛碾壓對手，其實沒什麼成就感的。

有沒有可能，我只是隨口客氣一句呢？

「對，見面了。」

與私下裡跟陳默相處時的撒嬌少女不同，課上的她，帶著一點嚴肅和認真，一本正經的樣子，看起來又帥氣又可愛。

【滴！雲奕圍棋館到了！】

「嗯，差距確實大的不可思議。」

忙起來就很充實。

吳予有點不太自信。

陳默在碼字，吳予在當老師，路路……她跑到帝都去了，成立『訓練棋社』的事兒，關係到整個夏國職業圍棋圈的未來發展，業內人士都很重視，需要面談才行。

「應該是聊得很好。」

明年的世界賽，她依舊會是夏國圍棋隊的一員，所以，她要用這一年的時間好好練棋，爭取明年找回場子，最好是……藉此機會，晉陞九段！

「沒有，我就是隨便說說。」

她有點後悔，早知道陳默想當甩手掌柜，她肯定不會這麼虛偽客套，但現在既然說了，那……

是一枚可愛的美少女老師呢！

至於說，這樣硬塞自己人進去，會不會影響到大局？

徐清老師笑了笑：「以前年輕的時候，我也很反感這些人，但當自己真的坐在那個位置上的時候，才明白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的……就拿上一屆世界賽來說吧，當時有人提出用欒雲七段等老牌棋手，把小予和鄒夢替下來，當時我是投了反對票的。」

以前跟朋友吃飯閑聊的時候，都開玩笑說自己想找個白富美，想少奮鬥兩百年，可如果遇到了社會地位差距極大的白富美，那反而不敢想了。

但與之前不同的是，陳默準備讓吳予出鏡。

於是，接下來的幾天時間里。

在家裡躺了半個月的小吳予，終於準備出門給自己找點活兒了。

「嗯？」

徐清老師輕輕點頭。

陳默很認m.hetubook.com.com真的鼓勵她：「你的圍棋課很好啊，我聽說，棋館的小朋友都很喜歡你的課呢，相信網路上想學圍棋的小夥伴，應該也會喜歡的。」

畢竟是世界冠軍呢，如果來圍棋館當老師的話，絕對能吸引一大|波想給孩子找培訓班的家長，這就是名氣效應。

她對這個還蠻期待的。

就在這時，耳邊響起聲音。

陳默有點詫異。

「甭管心裏有幾分真，明面上都得是十分。」

路路想了想，扭頭問他：「你準備什麼時候成立訓練棋社？」

但到了那個時候，已經沒人在乎會不會影響大局了，只想往裡面塞人。

她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某些完全沒有大局觀的領導，他們壓根就不關心世界賽的輸贏，只想把自己的親信塞進去撈錢和鍍資歷……你要是不提前把名單定下來，到時候，肯定又有人想要從中作梗，讓你的一番心血化為烏有。」

當車停下時，陳默抬頭看向車窗外，就看到了雲奕圍棋館的招牌，隨後，三人下車，一併朝著圍棋館走去。

沈淵明的社會地位太高了，跟他的外甥女談戀愛，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心理上還是得有點兒抗壓能力的，不然很容易被嚇跑。

「半個月沒怎麼碰圍棋，估計是有點憋壞了。」

徐清老師給他提建議：「先把下一屆世界賽的參賽名單確定下來，這樣的話，你就能知道這些人的水平、以及該如何進行培訓，免得你好不容易培養一批人，結果跟那群領導的想法相悖，最後又給搞砸了。」

「要不要來我這兒當圍棋老師？」

在她身邊，陳默和路路都在陪同著，為這個內向小姑娘保駕護航。

陳默說道：「我準備成立一個訓練棋社，號召一批有實力有天賦的年輕棋手參与進來，為明年的世界圍棋賽做準備……」

徐清老師發出邀請。

「她這麼積極的嗎？」

徐清老師的理由自然是有幾分真的，不然，也沒辦法說服會議室里的其他高層領導，可要說十分真……那是不現實的，至少有一半、ｈｔtｐs://m•heｔｕbook•ｃom.cｏm甚至八成九成的原因是為了給吳予爭取機會。

路路伸手指了指樓上：「正在教小朋友下棋呢。」

路路：？？？

李萬赫和鈴木沙樹，那都是世界賽場上赫赫有名的天花板選手，參加過的國際級賽事少說也得二十多場了，但陳默卻只有一場……戰績上的差距，讓陳默這個『世界第一』很難得到全世界的認可。

陳默認同的點點頭：「以前我遇到這種事兒的時候，總是會很納悶，為什麼這些領導一個個都跟沒腦子似得，為了自己的一點蠅頭小利，完全不顧大局，後來經歷多了才明白，很多事情遠遠沒有看上去的這麼簡單，這裏面的利益牽扯太多了，跟利益相比，大局什麼都不是。」

「訓練棋社的事兒，我得再想想，先不急。」

在他的印象中，吳予可不是什麼事業型女生，她喜歡慢節奏的生活方式，喜歡像小貓一樣慵懶的撒嬌……

陳默點點頭：「徐老師，前不久的世界圍棋賽，相信您應該也看出來了，我國在新生代高段位棋手方面的培養，跟宇宙國、櫻花國相比，差距很大，甚至不客氣的說，這差距都堪比降維打擊了。」

所以……

「確實。」

她並沒有勸說陳默留在圍棋界，因為早在世界賽之前，陳默就數次說過自己對職業圍棋興趣不大，參加比賽主要是為了吳予，並非是自己熱愛圍棋……

10月17日，天氣晴。

「小予呢？」

沒錯，陳默這次準備剪輯的圍棋教學視頻，就是吳予在雲奕圍棋館授課時的視頻，視頻里的小姑娘，扎著馬尾辮，穿著白襯衣和卡其色休閑長褲，看起來還真有股老師的范兒。

當時吳予的狀態很差，鄒夢到了世界賽上就是個墊底的，說白了，這倆去了都得拖後腿，可徐清老師等人還是力排眾議的給她們爭取到了機會。

徐清老師似乎明白了什麼：「你是要培養高段位棋手？」

陳默笑著回答。

「那確實。」

至於為什麼不是當代第一，那自然是因為資歷太淺。

一時間，三人都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