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藍夢公司在黑色子彈
第三十章 殺人鯨·斯卡蒂
斯卡蒂便會為他拿下那些不願臣服甚至在背後搞事的人類。
很可笑很幼稚的結論，但這似乎就是所有通向結果里唯一一個看似可行的，只是想必那就一定會很難，無比的困難……
而對他們這些強者來說，人類本身，其實並沒有什麼實際價值可言。
然後，她在過往物件的「召喚」之下來到了東京，利用人類來褪去了體內那些多餘的細胞，並最後成為了那隻恐怖的黑鯨。
而現在，她在「父親」的手中得到了重生。
她的名字叫斯卡蒂，或者說，殺人鯨。
曾為人類，後為怪物，化作魔神的靈魂，最終重新回到了人類的軀體內，即便到現在已經過去了三個月的時間，斯卡蒂就還是感覺到非常的不適應，但是……
而那個男人，也就在一直教導自己如何掌握這股力量，又是如何去利用這種名為磁場轉動的強大力量。
「我有一件事，希望委託你去完成！」
這無盡噩夢的一切，都伴隨著一次實驗室的事故而終結。
但實際上他們就並不是造成最多毀滅的主要因素，毀滅人類自己最多的，始終都是人類自己。
這沒什麼值得羞恥的，就算和藍夢公司有濃郁到化不開的仇恨……就算他經受了改造連人都稱不上，就算他與藍夢公司實質上已是你死我活的關係。
年僅五歲的她被那些政府人員帶走，推到了手術台上進行了長達三年的實驗生涯。
「明明是很簡單的事情……」
在這些人中，蓮太郎感覺到了強烈的迷茫和不適從。
但她就是不喜歡，若是真正的家人，稱呼彼此便更應該用名字而非是代號才對。
磁場轉動的力量是如此的偉大，與之相比人類文明一切的武器都脆弱的可笑。
如果說這個城市如今走上的是賽博朋克的風格，那麼在這種人類未來社會的BADEND下，蓮太郎又怎能找到一個改變的好辦法了。
天童ｗｗw•ｈｅｔubook.ｃoｍ•cｏm菊之丞最後的末路，竟就是如此的悲慘嗎？
「首娘姐，你還是希望你叫我斯卡蒂就好。」她輕聲的說道
斯卡蒂對那段時間的記憶便不是那麼的清楚……但她猶還記得自己跟隨者另外兩個黃道帶的怪物……在一些人類的誘導之下，去進攻了大陸之上的一些城市……
但白無界如此肆無忌憚的展示，就更讓蓮太郎明白了一點。對於藍夢公司來說，普通人，恐怕真的什麼也不是吧。
在一年多以前覺醒了那種特殊的力量，從體內原腸病毒微生物中逐漸強盛的磁場力量讓她漸漸的找回了自我。
她不需要自己也能好好的活下去，或者說，正因為遠離了自己，她才應該可以活的更好吧。
臉色慘白的蓮太郎扶著馬桶，剛才吃下去的拉麵早就已經全都吐了個乾淨。
他害怕了
對於擁有原腸生物病毒遺傳因子的創夢獸團來說，她們的外號就與她們的遺傳因子直接挂鉤。
人民也好，他們帶來的價值也罷，對於白無界來說都是無所謂的東西。既對自己沒有價值，那便不需要去在意，更別談尊重了。
「變強」的方法，或許他只有從這個曾經改造過他的醫生身上獲得了。
注入病毒，篡改基因，測試再生能力，測試痛苦耐受能力……
手腳冰涼的蓮太郎輕緩著自己的呼吸，冷靜著自己的思維，過去了很久，過去了很久很久。
第二天的朝陽升起，大家就似乎還是該怎麼生活就怎麼生活。
可就算如此，方才那充滿強烈衝擊性的畫面，依舊縈繞在他的腦海之中。
「嘔！」
若說法律是道德的底線，那麼是否意味著這個國家從今以後的道德底線，就是如此的可怕，如此的低了、幾乎吐乾淨了胃中所有東西的蓮太郎手腳發軟踉蹌的回到了客廳，躺在沙發上一動不動。
自己不在的這三個月，她也學和-圖-書會了獨自一人生活的辦法了。蓮太郎的心中如此的想到，然後緩緩的，悄無身息的退了出去。
自以為是的想法，自以為是的感動，但這是他想過的最好的付出。而無處可去的他，最終卻晃晃悠悠的來到了室戶堇的那間小診所內。
再然後，便就是無比痛苦的記憶。
「父親要我去那裡找尋有價值的人和東西，更重要的是，去找尋一個合適的地方。」首娘把玩著一顆晶瑩剔透的水晶，幽幽道……
不過每每看到那些卑微的東西詆毀她的義父，斯卡蒂便差點就忍不住動手了。
蓮太郎站起身走向了那狹小的廚房，而天童木更正在笨拙卻緩慢的準備著一份早餐。
雖然擅自將她收做義女，卻從未對她做過什麼控制的行徑。
她曾是被稱之為天蝎座的怪物，而就在三個月以前，她化身為了黑鯨魔神，幾乎摧毀了整個東京市。
她和與她有同樣遭遇的十個女孩逃出了實驗室，再然後……
高聳入雲的藍夢塔，那最頂端的玻璃穹頂之上，一個面無表情的女孩正遠眺這整座城市。
斯卡蒂不明白這點，她的心裏年紀似乎也就讓她不擅長理解這種複雜的事情。
也絕沒有任何原諒或者與他和解的想法。
全都是罪人，或者說，全都是違逆了白無界的人。
所謂的是賽博朋克只是表象，只是披在這城市上一張單純的外皮，只是白無界選中的一個統治模式，他為自己的國家披上了一層「皮膚」罷了。
再然後，便是作為被稱為「天蝎座」的黃道帶怪物的一生。
不過，那些不知所謂的東西如今淪落到的下場……倒也足夠讓斯卡蒂去化解無法親自殺死他們的鬱悶了。
思考了這麼久，他唯一的辦法就只有最簡單最愚蠢的做法——那就是變得更強。
斯卡蒂舉起了手，看著在掌心跳躍聚集的電弧，心中頓時湧現了強烈的安心感。
「好hetubook.com.com久不見了，蓮太郎。」紫垣仙一笑著推了推眼鏡，認真道……
「據說我們的這些名字都曾經來自於一些真正的強者……而斯卡蒂你的名字就更是來自於一個無可匹敵的絕世強者。那麼以後在私下我就叫你名字，其他場合，我便稱你為奧加了。」
斯卡蒂打心眼裡便認同了白無界，願意為他的事業和他那藍的夢而去努力，只是斯卡蒂便不明白一件事——
但他很幸運，便居然一路安全的穿過了半個城區，來到了那尚未被重建的「老區」……
她有著一頭隨風飛舞的銀灰色長發，暗紅如寶石般的雙瞳。渾身穿著藍黑相間的風衣，黑色的長褲從中間割開了一對缺口。
隨著抽水馬桶強勁的水流聲，以及蓮太郎那無法控制的嘔吐聲響……又一大口的胃酸順著下水道沖刷到了城外的重生池內，變成了那「會員制餐廳」的一道美食。
但她們依舊有著屬於自己的簡略代號，水母（Jelly）與殺人鯨（Orca），所稱呼斯卡蒂為奧加，便並沒有錯。
「我就是在那裡出生的。」
坐在公園長椅上的蓮太郎思考了很久很久，放空思想的他……直至夜幕降臨而那無數霓虹燈光華燈初上后才逐漸蘇醒。
也只會在無孔不入的監視與佔據生活的商品之下輕鬆的土崩瓦解。
「父親說過未來的海虎第一城不可能建立在一座小島上。父親的話我不置可否，但我的確熟悉那裡，畢竟……」
可他還是會感到害怕，尤其是那樣驚悚恐怖，就連最重口的電影里都不會呈現的悲慘末路。
在藍夢組織，所有的正式成員除了名字之外就都會有屬於自己的一個外號。
在那之後，記憶便到達了現在。
然而當他推開診所大門后，亂糟糟的診所便不僅只有那個邋遢醫生一個人，還有一個西裝革履，儒雅隨和，正襟危坐的老人。
在睜開眼時，夜
ｍ.ｈetuｂｏｏｋ.com•ｃｏm晚已經過去了，耳畔傳來了廚房的東西被動彈的聲響。
因為他已不知道該怎麼去做了，就算是要反抗藍夢公司，他也不知道該從何處下手。
便因為沒有價值，所以不需要去在乎。
「你知道父親就是喜歡叫你奧加的。」首娘扶了扶自己頭頂那水母般的帽子輕鬆道
賽博朋克的世界之所以充斥著那強烈的無力和荒謬……就是因為在各大巨型企業與他們霸佔的強大技術之下，個人的力量被縮小到近乎于無，而就算髮動群眾反抗……
力量，就仍還存在於自己的手中。而這股強大的，不受任何人挾制的強大力量，就是她安心感唯一的來源！
一個人的力量或許還是太過渺小了，他需要同伴，任何志同道合的人。
當然，首娘與斯卡蒂就並非是創夢獸團的架構內。
因為不在乎，因為完全不放在眼裡，所以即便如此駭人驚悚的影像都能隨意的直播出去。
天童木更沒有被藍夢公司懲罰，說明她可以安然的活下去，但前提是不要和自己扯上關係。
只是復讎並未完成，那個男人，那個強到恐怖的男人與他可怕的戰爭機器，就在那些人類將被她屠滅之前，將它擊敗。
可他卻並沒有這麼做，而是放任那些小丑繼續蹦躂，甚至有意的隱藏著自己的驚世力量。
是的，他憎恨那個臭老頭，即便他曾經是自己的師父和養父，但他依舊憎恨天童菊之丞。
因為實質上來說這不過是將「絕望」和「不可反抗」進一步的放大罷了。
僅僅是這點，就足以讓斯卡蒂打心眼裡的認同白無界是自己真正的「父親」了。
他有些脫力的跌坐在廁所的瓷磚上，抬頭看著廁所的天花板，泛空的思維久久的沒有任何的言語和想法。
可是他也絕沒想過讓天童菊之丞落入到那樣恐怖的地獄之中，更別說，那煉獄之中甚至就還有其他的人。
而擁有強大力量和驚世智慧，對自己又
和_圖_書如何的好，斯卡蒂怎麼能不認同這個義父了？
「奧加，你怎麼在這裏？父親正在召集你過去。」
斯卡蒂便是如此的清楚自己義父的偉大力量和驚世智慧，甚至如果他允許……
然後，他便也遵循了約定，為她重塑了一份新的軀體。
雙手插兜的他晃晃悠悠的卻沒回去天童警備公司，他已不打算回去那裡了。
更別說這個世界還不只是賽博朋克——它還有磁場癲佬吔！！
斯卡蒂記得自己本該遺忘的一切，她的這個名字本身就是在七星村時的名字，在那座鄉下小鎮，自己跟隨者離婚後的父親回到了她的故鄉……
若是想，他隨時都能替換。而所謂的絕望和不可撼動也是如此，但這就不代表事情會變好……
平靜而溫和的聲音，斯卡蒂回過頭去，背後那個頂著水母頭矮她一頭的女孩眨著金色的眼睛看著他
「你是……紫垣先生？！」蓮太郎吃驚且驚喜的看著他
……
他離開了天童警備公司，離開了這生活了數年的「家」，迎著朝陽在街道漫無目的的行走著。
那段時光是如此的痛苦，那些穿著白大褂的魔鬼，還有那些穿著西裝自詡為文明的惡魔，是如何折磨她幼小的軀體。
「倒是父親找我又有什麼事了？首娘姐，聽說你這段時間一直都在西邊的大陸那裡活躍？」
穿過迷幻的街道，走過霓虹的燈光，在那些亞飛鐵鳥的身下穿過，他甚至走過了高聳的藍夢塔，似乎他潛意識的就是想要在這裏被逮捕。
「隨你的便吧，首娘。」斯卡蒂嘆了口氣，輕聲道……
懶散的路人，行走的上班族，昨夜的屠殺和表演就彷彿是虛幻的夢境一樣。
所謂高技術低生活的世界就是如此，人力在技術面前被淘汰，底層毫無反抗之力，而上層卻能為所欲為。
斯卡蒂呢喃的看著城市，看著遠處地平線黑壓壓的雲彩之下所遮掩的一切，看著那些還不屬於藍夢，屬於她義父的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