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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甜：「……」

沒出息的孩子，才能心甘情願留在家裡呢。

十幾年了，夫妻倆最後悔的，就是當初逼著兒子「要上進」，結果就是因為太上進了，表現太好，被留在了部隊。

「耕田的田。」

難道這就是命嗎？

姜甜過繼到何家，除了多了爺爺奶奶，兩個姑姑之外，說句不好聽的，爹娘全無，以後還不是要叫你媽？

「開麵館也不錯，學門手藝，啥時候都餓不死。」

不過，看到胡瓊芳眼巴巴的樣子，老兩口還是沒好意思開口，讓姜甜住到他們家，揮揮手，讓她先跟胡瓊芳回家，等到了擺酒那天，再跟胡瓊芳一起過來。

何家一個長輩忍不住沖何老爺子埋怨：

何家老兩口對過繼這件事還挺重視的，一定要擺幾桌席面，請家裡的親戚朋友都來熱鬧熱鬧。

哼~姜家那老太婆，還以為把她閨女騙到姜家，就能給他們姜家傳宗接代呢。

難道她臉上真寫著「學渣」兩個字？

他們不怕姜甜沒出息。

聽說孫女因為「代數成績太差」，暫時休學一和*圖*書年，準備去省道幫胡瓊芳開麵館。老兩口狠狠鬆了口氣，點了點頭——

胡姥姥寧可姜甜以後賺了錢，給何向軍這個見義勇為犧牲的英雄修墓，也不想看到外孫女發達了之後，去給她討厭的姜家老太婆修墓。

胡瓊芳在這種大事上，向來不習慣自己做主，聽何老爺子這麼問，她忍不住看了女兒一眼。

萬一學習太好了，考上大學，被外面的壞男人騙了咋辦？

好在姜甜看起來對學習沒啥興趣。

讓姜樂生去給他媽上墳吧！

這有什麼好猶豫的？

……

何老太嘴一撇：「那算了，還是用原先那個甜吧，我孫女就該一輩子甜甜蜜蜜的，耕什麼田？」

不然這事兒不科學啊。

「你說你！這麼好的姑娘，過繼到咱家，不是可惜了？」

這麼一想，胡姥姥又忍不住得意起來。

聽到姜甜在那兒小聲嘀咕，說「何甜甜」三個字好多筆畫，考試的時候寫名字太累了，老太太脫口而出：

兜兜轉轉，雖然胡瓊芳沒有嫁給他們兒子，但胡瓊芳的女和-圖-書兒，卻成了向軍的孩子。

沒想到等來等去，居然等到了姜甜。

老先生一腔詩情畫意，被何老太的現實主義無情打敗。

姜甜點了點頭，還補了一句：「也要給太姥爺和太姥姥上墳。」

她不知道，何老太爺夫妻兩個，最怕的就是這個新到手的孫女「太有出息了」。

「太累了就少寫點，咱讀書就為了拿個初中文憑，爺爺奶奶不逼你考大學。」

這一刻，何老爺子也忍不住在心裏唏噓了一把。

有時候他們也在想，是不是他們做父母的錯了。當年不應該逼著兒子「上進」，如果何向軍能平庸一點，哪怕就留在村裡做個莊稼漢呢，起碼還能陪在他們身邊。

有出息的，那都是上交給國家的。

何老太多嘴問了一句：「哪個田？」

但幫她錄入族譜的老先生，似乎是個文化人，嘴裏嘀咕了兩句，說還是叫「何甜甜」比較好。

「你早說姜家丫頭這麼水靈，我肯定給你從咱們村找個男娃過繼呀，到時候讓姜家把丫頭嫁過來，給你和圖書做孫媳婦，又得了孫子，又得了個漂亮孫媳婦，豈不是雙喜臨門？」

再貴重的禮物，也比不上這麼個水靈靈的大孫女呀。

又扭頭去看自己爸媽。

長輩們還以為姜甜身上有什麼殘疾，或者是智力不太好之類的，結果見了面才發現，人家姑娘長得雪白可愛，漂亮得不得了！

兒子因為「太上進」出事了，現在好不容易得了一個寶貝孫女，夫妻倆恨不得讓姜甜怎麼開心怎麼玩。

錄入何家族譜的過程非常順利，何老爺子夫妻倆，早就想給兒子過繼一個孩子了。只可惜一直沒遇到合適的，好孩子，人家捨不得給。賴皮孩子，別人想送給他們家，他們又不想要。

至於姜家那老太婆？

胡姥姥差點沒忍住翻了一個白眼。

「媽，我都不難過，你就別傷心啦，我這是多了一對爺爺奶奶，您還是我親媽呀。」

還是她外孫女這小腦瓜子靈活。

不過，讓甜甜過繼到何家，這樣也好。

何家的長輩們也沒想到，何向軍都犧牲十幾年了，當年那個只是跟他相過一次和圖書親的姑娘，居然願意把自己的一個孩子，過繼給何向軍？

怎麼一個兩個都勸她讀書不要太拚命了，佛系就行？

何老爺子呵呵了。

姜甜默默在心裏吐槽著：「還不如叫田田呢，考試的時候比甜甜少些好多筆畫。」

姜甜就這樣成了「何甜甜」。

聽到何老爺子連戶口本也要改，姜甜嘴角抽搐了兩下。

「再說了，剛才何家爺爺也說了，以後還叫我跟著你一塊過，逢年過節去看看他們就行了。」

姜甜就這樣成了何家的小孫女。

這對老夫妻，眼瞅著是犯了「矯枉過正」的毛病。

「蓮葉何田田，妙！不如就叫田田？」老先生看著何老爺子夫妻倆。

胡姥姥提醒她：「別忘了你向軍爸爸，以後除夕清明這些大節，還有重陽中元，也要記得回來給他燒紙上墳。」

本來她是只想要一個單字的，考試的時候寫名字都比別人少寫一個字。

胡姥姥巴不得何家把姜甜姜誠都要過去，一起改了姓，讓姜老太婆半輩子的算盤都落空，那才痛快呢！

離開何家后，姜甜看到和*圖*書她媽還有點魂不守舍的，知道她捨不得自己，一把抱住了胡瓊芳的胳膊，笑嘻嘻地撒嬌道——

……

只能尊重她老人家的意見，在族譜上錄下了「何甜甜」這個名字。

但是很明顯，和老太爺夫妻倆，已經把對兒子的滿腔懷念和愧疚，統統轉化成了對孫女的偏愛。

而且人美嘴甜，說話別提多有禮貌了。

這老爺子是真精明啊，這是怕胡瓊芳反悔？乾脆連戶口都挪到他們家，再想反悔，只要何家不同意，戶口就遷不走了？

她不是還有個心尖尖上的小兒子嗎？

早知道都不用買這麼多貴重禮物上門求原諒了。

沒好處的時候，誰家都不願意把孩子過繼到向軍名下。

一看到姜甜這麼水靈的丫頭願意到他們家來，一個個就想白撿個漂亮媳婦，想得美！

胡姥爺哈哈大笑。

學習是不可能學習的。

何向軍又沒娶媳婦，你還怕有人跟你搶閨女嗎？

這是何家長輩們的第一反應。

一想到胡瓊芳的戀愛腦，何老爺子夫妻倆就忍不住警惕起來。

「那孩子不會是有什麼毛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