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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弟大秦第一紈絝

作者:精品香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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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八章 願為使者,解今日之厄

第四百三十八章 願為使者,解今日之厄

始皇帝看不下去了,喝個酒哪那麼多廢話,一點都不爽利。
罵罵咧咧的聲音也從一個壯年獨唱,變成了壯年老年二重奏。
他沒急著帶始皇帝走,他好久沒見到始皇帝如此歡喜了。不,也不能說是歡喜,應該說是輕鬆罷……
老將自語,一拍泥封,拎起酒罈倒入口中,酒液清澈有如天河之水,香氣四溢。
他笑活了半輩子,憂慮重重,原來都是自己嚇唬自己。
能走不走,這下出了大事了罷!
「王翦!孤問你!」
始皇帝知道其弟要孤軍深入大漠,但他不知道其弟秋日出發,攜母出征。
「但接下來便儘是弊處了。
招呼下人帶走小王離,君臣二人開始喝酒,兩人把杯、盞、樽扒拉到一邊,拿著盛飯的碗倒滿,撞擊,一飲而盡。
老將神色恍惚,朦朦朧朧中,好似聽到了宦官恭敬的言語。
片刻之後,天河水流變水滴,老將一把摔碎酒罈,大喝一聲。
「消愁之物。」
他王翦今以性命。
始皇帝簡單做出評價,略有急迫地拆開第二封信,他很想知道其弟在西北都做了什麼。
很快,十罈子酒水就送上來了,小王離指著褐色酒罈問王翦,渾然不記得剛被捏痛,一點不記仇。
始皇帝突然問道。
古代的大漠不單指沙漠,而是草地、沙漠、戈壁的統稱。
饕餮軍深入大漠之後,三日急奔,在攜帶的乾糧要吃完之際,極其巧合地遇到了眼前這一支匈奴騎兵。
要是嬴成蟜在此,會贊一句「真義士也」,然後一劍殺了。
會稽郡郡守殷通則抓捕了七個楚墨,報予始皇帝。
繼而又拎起新的一壇,再飲消愁天河水!
但他們一直等,一直等,等到拉弓的手臂都酸了,卻依舊是沒等來偏將軍命令。
「小人去為侯爺告予庖廚。」
桌案不知被兩人誰弄翻了,杯、盤、盞、筷掉了一地,湯水菜肉混在一起,滿是狼藉。
然而下一刻,他臉色驟變,大驚失色。
「酒https://www.hetubook.com.com不要了。」
「危言聳聽,婦人之仁。」
始皇帝冷笑一聲。
一君一臣重新回到房中,繼續吃這頓沒有吃完的飯食。
場中,被圍住的匈奴臉上皆是露出絕望之色,他們不知道秦軍為何會出現在這裏,但他們知道,秦軍手下無活口。
「叛逆,反賊,我夷你三族!」
「這豎子……」
「我中原春種秋收,強徵兵,糧產便會減少。
時間流逝,屋內忽然有一聲巨響傳來,接著是叮鈴咣當的聲響。
「不,來十壇酒!」
「若是秋日伐胡,利弊都有甚?」
咬著牙齒,始皇帝手有點抖。
「侯爺還有何吩咐?」
不只是始皇帝如此想,饕餮軍五位偏將軍也是如此想。
「蒙公已逝,你又死了,乃公還怕得誰來?當為齊王!」
君臣哈哈大笑,人類幼崽的可愛,遠比貓貓狗狗更治愈。
「王子!我們護著你衝出去!」
「秋日伐胡,就是贏了,對秦國而言也是輸。若是輸了,不僅會丟掉剛奪回來的河南地,雁門,九原兩郡也岌岌可危。
【上天好欺,下民難戮!皇兄繼續如此為之,大秦亡矣!】
「陛下口諭:喝不了就別喝!胡吹大氣!朕不想聽到你王翦是喝酒喝死的!」
屋內,王翦在門開之時,如拂柳之壯碩身軀立如青松,扭首看向大開房門,那雙眸子酒意尚存,醉意,只有一點!
醉的不知道以朕自稱的始皇帝彎腰,對著那杯、盤、碗、碟碎片大喊。
此生為秦將,也就那樣。
齊地,還有鄰近楚地的一眾分封功臣,紛紛入會稽面見始皇帝。
「章小子你說的什麼屁話!瞎?睜大你狗眼看看,到底誰人醉!咦,你怎也有二個?」
要不是雙手都攙在始皇帝身上,非得給自己兩個大嘴巴。
「寡人若是亡故,你當如何自處!」
「慢著。」
七人不但對搬運隕石一事供認不諱,還大罵始皇帝秦狗,言稱「https://m•hetubook•com.com天下反秦之心久矣,你命不長了」。
字不多,應該很快就能看完,始皇帝卻足足看了一刻鐘。
「這幫秦狗!從哪裡冒出來的!」
王翦坐在塌上,他臉衝著地上那一堆揮手喝問。
這一覺,老將睡了個通透,直睡了七個時辰。
「匈奴已被蒙恬打的喪失膽色,料想今年定不敢襲擾我大秦,不宜動軍。陛下若是非要秋日出兵,利處是能打匈奴一個措手不及,首戰應能大捷。
醒時上面口渴難忍,中間飢腸轆轆,下面如要炸掉。
只見始皇帝半躺在塌上,面龐發漲,單手用力撐塌,想要坐起而不得。
「提升士氣?敗則與母俱死。」
若不是田氏兄弟抓住這七個造反楚墨,交給他殷通處置,這一劫可不好逃,東海郡郡守景差可是說死就死了。
知道嬴成蟜戰法的蒙武暗自猜測,莫非小秦王要圍點打援?
宦官轉身,低首彎腰。
守候在門前的章邯默默地關上房門,以免聲音傳到外面,有失始皇帝的威嚴。
酒氣越來越濃,笑聲越來越大。
始皇帝雙腳落地猶如蟒蜿蛇行,歪歪扭扭渾不受力。
當下一矮身,就要攙著始皇帝回卧房,心裏想著需要庖廚立刻準備醒酒湯。
他不敢,王翦敢。
「到底在做什麼!是尋死乎!」
其後十數日。
陛下車隊居無定所難以找尋也就罷了,停在會稽如此長時日,武城侯都去面聖了,你還不去面聖,你安的什麼心?
羋隨、蒙武、嬴將閭、隗狀、劉邦不知道嬴成蟜在等什麼。
小王離吧唧一下就皺起眉頭,一邊「斯哈」,一邊擺著小手。
打了一輩子仗,看過兵書不知凡幾,戰例盡在腦中,他對打仗帶著阿母去也是懵逼,是在他最擅長兵事的盲區。
對話這兩人互不對著,問答言語也是毫無君臣尊卑,直讓第三者章邯直嘬牙花子,開始幻想醒酒之後又是一番怎樣精彩。
「王翦,你屁話真多,喝和-圖-書了數個月東海之水,忘記自己不是齊人而是秦人了罷?」
附耳之言不假,但為讓大醉的始皇帝聽清言語,這悄聲可真沒有多悄。
老將知悉這樣對身體不利,之所以痛飲不啜,是他不知道這是不是他的斷頭酒。
老將意猶未盡,就著洶湧的酒勁躺倒在塌上,不一會便進入夢鄉。
十壇酒,始皇帝飲三壇,餘下七壇盡數落了老將肚中。
「你又問啥!」
王翦盤腿坐在始皇帝身邊,臉色通紅,歪著頭看著始皇帝,不斷用力睜眼閉眼,身子搖晃,腦袋輕點,嘴裏嘟囔著。
老將瞪大雙眼,一片茫然,陛下這是在和我戲言?
始皇帝在章邯強硬手臂托舉下,站的飄飄忽忽又穩穩噹噹。
頭不斷,著急喝甚酒!
他們不知道,他們的偏將軍早就想下令射殺了,是嬴成蟜這個主將不允。
「陛下,武城侯喝醉了,臣送其歸去?」
「能飲酒乎?」
「去要庖廚給老夫準備飯食,肉多一些,再弄些茶湯來。
「東北東胡,還是西北匈奴?」
「天下能沒有我王翦,不能沒有陛下啊……」
他蹲在不知什麼時候收拾乾淨的地板上,嗅著不知什麼時候擺進來的龍涎香,笑出了眼淚。
先跑去茅廁解決三急,隨後走回房間的路上,揉著腦袋,想著吩咐下人,速速要庖廚送上飯食。
「不若春日開戰,一冬過去,秋膘盡失,匈奴戰馬是最弱之時。且春季正是匈奴放牧之時,為冬季人吃馬嚼補充吃食。忙碌與中原秋收類似,人手騰不出,最適征伐。」
數千弓手已是拈箭在手,只等所屬偏將軍一聲令下,便將這些匈奴狗射成篩子!
會稽郡郡守殷通終於面見了始皇帝,始皇帝對之大為讚賞,當場賜二百金,匹十條,上好琉璃珠一對。
雖然他們是匈奴兵中的精銳,但看著秦軍連戰馬上半身都覆蓋了甲胄,他們感覺不到絲毫勝算。
「咋有兩個陛下?」
聊著蒙驁老將軍的離世,王綰右丞相的歸隱www•hetubook•com.com,國尉尉繚的老奸巨猾,還有武城侯王翦的疑心病。
「不好喝,大父不喝。」
「大父,這是甚啊?」
始皇帝想著其弟慣常就以內力去給韓太后疏通經絡,細心按摩,覺得那孝順的豎子應該不是這麼想的。
一個人喝了四罈子烈酒的大秦軍神怒從心頭起,朦朧醉眼立變沙場修羅瞳,竟是一瞬間看清了立者是誰。
老將神色一肅,萬分鄭重道:
老將是秦人,不喜吹噓。
「那……主將攜母出征,可有什麼利處?」
老將籌措語言,片刻后道:
「匈奴與中原不同,他們放牧為生,戰馬在春夏兩季已是蓄養足夠肌肉,秋日百草枯萎放不了牧,男丁盡有。
王子冒頓一臉猙獰,手拿一把彎刀,正要下令衝鋒,反正都是死,那不如死在衝鋒路上!
二試始皇帝聖心究竟。
凡是落在秦軍手裡的匈奴,不論男女老幼,皆是被割去頭顱,沒有一個能活下來。
王翦寵溺答道:
始皇帝沉默片刻,慎重點頭。
為始皇帝將,幸甚至極!
一把揭開泥封,用筷子沾了一下酒水,塞進了小王離的嘴巴里。
這豎子,到底在做甚啊!
老將還知道枕上枕頭,枕頭正在其頭下。蓋上被子,被子正蓋其全身,可見確實沒醉。
五萬對三千,加裝備碾壓,毫無懸念,匈奴騎兵大敗。
一句話沒嚇到章邯,只是讓郎中令大為無語。
這一日,章邯持著兩封信件入內,遞交給始皇帝。
章邯生拉硬拽地帶走了始皇帝,幾乎是拖行了。
「能,能飲十壇!」
章邯面色微變,立刻破門而入。
「……西北。」
自知不擅兵道的始皇帝,為了弄懂親弟在搞什麼鬼,叫來了大秦戰神王翦,委婉地道:
但看始皇帝認真等下文,老將也不能不回答,真就用心想了一下。
一抬頭,便見房門前是一個穿著黑色咸陽宮裝束的宦官,不知等了多久。
「好酒!夠勁!」
三千人的隊伍,不算多,但也不算少。
「甚是憂愁hetubook.com.com?」
兩封信都是從西北來的,一封是嬴成蟜親筆信,一封寫著嬴成蟜到了西北的所作所為。
老將胸脯拍的震天響。
塌上武城侯嘿嘿一笑,一巴掌拍在始皇帝剛才躺倒之處。看其落點,始皇帝若是不起身,這一下當是拍在了始皇帝手臂。
腳步初先放緩,隨後又恢復常速,自然得對宦官道:
眼下,三千人正被前後左右中五支軍隊圍在了中間,成了砧板魚肉。
嘴裏罵著:
一勸始皇帝保重聖體。
始皇帝命李斯探七人幕後主使,諸多刑罰加身,將七人折磨的不成人形,卻只能從七人口中得到一個答案——天下人。
小王離睜著大大的眼睛,滿眼都是迷惑。
但章邯哪裡敢說皇帝醉了?
說是十壇酒醉,就是十壇酒醉。
見不見到不重要,這忠臣一定要拿出來曬一曬,表一表。
「朕知矣。
「我們做錯了什麼,天地日月要降罪至此!」
章邯鬆了口氣,手離開了劍柄,趨步上前到始皇帝身邊,以手攏口,湊到始皇帝耳邊,悄聲道:
「離能飲乎?」
大漠,綠草染紅血。
「沒我命令,所有人不得妄動!」
老將入內,關上房門,壓抑不住的笑聲自喉間起,自口出。
王翦動作不變,依舊是一上一下不斷點頭,對著剛才始皇帝卧榻之處。
「匹夫之勇,愚不可及,夷三族。」
回首一望,才發現已是沒酒了。
「你有憂愁乎?」
「王子且慢,我與此間領者相識,願為使者,解今日之厄。」
聲音漸傳漸遠。
罈子破碎聲又響了兩次,老將再去取酒,入手空空。
心道長安君釀造的烈酒真是害人不淺,讓深知明哲保身之道的武城侯都失了分寸,喝酒誤事啊!
宦官沒有應聲,面對老將,站得筆直。
殷通高聲謝恩,徹徹底底舒了一口氣,想著該如何報答田氏兄弟。
光從場面來看,不住點頭的王翦要是喝醉,直不起身的始皇帝那就是大醉了。
始皇帝拆開第一封,一看字跡就知道是其弟親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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