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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姑爺沒那麼大的肚子，吃不了許多。

什麼時候，幽州遺孤如此好相處了？

「算了，說這些為時尚早……你剛才不是問，背口訣有什麼用嗎，我現在告訴你，用處大了，比如，我是說比如，你若是將軍府廚房採買，一日上街買菜，問一根蘿蔔兩文錢，那買六根多少錢？」

這個時代的女子，成年之後就會被父母選個好人家嫁出去，再有身份低微的，可能一輩子都在伺候別人，所以姜佑想知道面前這丫頭以後想做什麼？

「送過去了？」

「孩子們都很乖，一個個站起來大聲朗誦！

很快，陸雲起就把十幾份三字經謄抄完畢，小心翼翼地裝好吩咐青梧：「速去學堂交於姜佑！」

抬手敲了敲自己的額頭，吐了吐舌頭，最後笑了笑。

覃書舒立馬伸出雙手，掰扯十根手指慢慢算著，但末了好像忽然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眼睛一亮試著說道：「二六十二？十二文錢？」

青和_圖_書梧想了想，也回憶了一下說道：「姑爺趴在桌子上不知道在寫什麼，每隔半個時辰就就叫孩子們休息一刻鐘，說是怕孩子們把嗓子喊啞了。」

「不要用疑問的語氣，就是十二文錢，你要知道，在課堂上學到的東西，先生我都希望你們能夠在未來實際生活中用到！」

「姜佑在做什麼？」

「先生，您教我們這個有何用處？」

課間休息期間，膽大的單馬尾小姑娘覃書舒，雙手奉上一杯新茶，來到姜佑面前不解道。

不多時，差不多小半個時辰，青梧又回來了。

覃書舒皺起一雙小柳眉，青蔥的小臉愈發不解，她雙手墊在額前，彎腰拜了下去：「還請先生賜教。」

覃書舒不好意思笑笑，露出淺淺酒窩：「先生抬愛，高看了。」

陸雲起在一樓前空閑的地方練劍，時而威猛剛烈，時而詭異刁鑽，這一手劍法，世間少有人能敵。

「嗯。」ｈｅｔｕbook.cｏｍ.ｃoｍ青梧點點頭，旋即把在學堂里看到的景象說與上將軍聽。

那些孩子什麼性子，自己可是最清楚。

昨日姜佑提醒兩遍的事情，但陸雲起昨晚還是給忘了，直到今早姜佑過來要。

學堂里，姜佑的九九乘法表正在有條不紊地進行，他現在在考慮，要不要引進較為簡便的阿拉伯數字進行教學，但又怕孩子們一時接受不了，所以糾結不已。

……

姜佑一個脾氣好好書生，怎麼能壓得住十幾個幽州頑劣遺孤？

為師者應該是這樣子吧！

「不一樣就對了，你們叫我一聲先生，我多少得教你們點真本事。」姜佑開心笑笑。

青梧旋即點點頭：「看清楚了，一開始我也不信，為此我還待在那裡觀察了許久，但那些孩子們確實很乖，在認真讀書。」

樓里，陸雲起一臉輕鬆，靠在椅背上小憩著。

覃書舒撅嘴想了一會，很認真的樣子：「我可能會進府當個燒火丫m.hｅtｕｂｏok.ｃoｍ•com頭吧！」

青梧知道自家上將軍在賭氣，莫名其妙的賭氣。

陸雲起可是記得，沒來京城前，這些遺孤們可是氣走了好幾位德高望重的先生，那些先生臨走前一個個吹鬍子瞪眼，說見過頑劣的，但沒見過如此頑劣的。

「先生，您真的和之前的先生都不一樣。」覃書舒亭亭玉立地站在姜佑面前，很高興也很正經地說道。

看著自家上將軍正在仔細謄寫，一旁的青梧沒敢上前打擾，自昨日說了姑爺有可能晚上夜宵加餐，今早上將軍就發話：讓廚房少做些。

姜佑靠在椅子上，很享受這種被人尊敬的感覺，但是他問了一個不相干的問題：「你長大想做什麼？」

「你可瞧清楚了？」陸雲起不信，擦了擦額頭上的晶瑩汗珠，又問了一遍。

所以姜佑說，學堂一切還好。

上將軍有時候也會是個小女人姿態。

細細看過去，這字比姜佑的不知好上多少，相比一般女子寫的字，陸雲起m.hetubook.com.com這手字帶了些男子氣概，筆鋒盡顯，磅礴大氣。

這字的風格多少和她常年在戰場上征戰有關。

覃書舒點點頭，立馬放下手藏在背後，她為自己剛才下意識想要掰指頭算術的行為感到恥辱。

姜佑看著面前滿臉是笑的姑娘，心裏卻隱隱陣痛，她應該有更好的前途吧，而不是去府里當一個燒火丫頭！

青梧接過，不敢耽擱，轉身下了樓。

覃書舒雖然在姜佑眼裡很聰明，很機靈，但這小姑娘也很現實，她能夠預想自己接下來的生活軌跡。

負劍的陸雲起越想越奇怪，當即就想去學堂里一探究竟，可身份使然，她最終還是忍住了。

陸雲起只當姜佑是怕面子過不去，胡亂謅的。

姜佑手指叩著桌子，發出有節奏的聲響：「沒想過做其他事情嗎？比如嫁人，再比如方才說的做個掌柜？」

停下休息片刻，青梧上前遞了一條幹凈毛巾。

他到底用了什麼法子？

對姑爺很是有禮貌，說話都要以先生尊和*圖*書稱！」

方才雖是不願承認，但忘了就是忘了。

……

山河苑，二層小紅樓。

陸雲起聽完，一臉詫異！

覃書舒現在還不能完全理解這句話，不過這不打擾她把這句話記在心裏。

書桌前，陸雲起執纖細狼毫，正在專心致志地謄寫，一筆一畫很是認真。

姜佑停下手中的筆，擱置在筆架上，抬起頭接過覃書舒奉的茶，放在嘴邊抿了一小口才說：「自然有大用處，比如以後你若是當上了掌柜，此九九乘法表可助你快速算賬。」

話說這麼重要的事情怎麼給忘了呢。

「算術在我們現實生活中有很廣的應用範圍，我說的還只是冰山一角，我之所以要求你們背口訣，就是希望你們能在別人還掰著指頭算的時候，脫口而出，這樣你們才有競爭優勢，懂嗎？」

奇怪，真是奇怪……

自己再大幾歲，很可能就要進上將軍府，當個伺候人的丫頭。當然，最好是能伺候上將軍。

陸雲起這些年就這麼一個毛病，容易丟三落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