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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七答：「昨日午後，少東家在許家茶鋪和上將府的贅婿見過一面，一下午少東家都心緒不寧，而且還自言自語，晚些時候，少東家買了些禮物又去見了那贅婿。」

陸雲起聽罷，笑了笑沒有說話。

名叫三七的小廝昨晚在姜佑院子外守了一晚上，現如今哈欠連天，可還是要保持精神，如實答道：「回老爺，少東家昨日去了上將軍府。」

路上，青葵故意離自家姑爺五個身位以上，生怕自家姑爺像早上一樣，抱著自己耍流氓！

「有花紋的紙！」

綠豆大小的眼睛一亮，拉著老劉接著說：「老劉，拜託你個事，今日幫我做個樣品出來。」

「什麼樣品？」

自家與上將軍府可無半點關係，李爹也不喜當官的人。

李爹眉頭一挑，有些吃驚：「去那做什麼？」

陸雲起沒有接話，而是緩慢地眨下眼睛，目光停留在面前桌子上豐盛的早飯。

姜佑一手高指天空，一手叉腰滔滔不絕，決定和*圖*書用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打消青葵的顧慮，以及挽回自己的形象。

……

姜佑沒有辦法，只好遞出手中的點心：「喏，給你拿的，知道你愛吃。」

「我早上是在做夢，我夢裡遇見了一隻大蟲，它想要上前咬我，我出於本能想要制服它，所以就緊緊抱著它不鬆手，而且照它脖子咬了一口。」

青葵看著地上的點心，咽了口口水，見姜佑退遠了，於是上前趕緊端起點心，馬上又回到原來的位置。

「贅婿？去見他作甚？」李爹聽說過那姜姓贅婿，說原本是個讀書人。

李洛陽聽罷，會心一笑。

「老劉，你們在造紙的時候，會故意在盛紙漿的抄紙簾上刻上圖案嗎？」

陸雲起倔強認真的小臉映在姜佑的眼睛里，突然有那麼一刻，姜佑覺得陸雲起有時候挺可愛的。就是平常擺出一副大人物的模樣，讓人很難靠近。

李爹和李洛陽長的大差不差，眼睛都很小，不過和-圖-書李爹看起來是個富商樣，有大肚子，笑起來很是和藹。

姜佑誠心感謝陸雲起，發自內心。

青葵一雙杏眼滴溜溜地轉著，有些意外但還是十分警惕，生怕姑爺又騙自己。

不得不說，這個理由有理有據！

老劉擦擦手上的水漬才說：「少東家，沒人會在抄紙簾上故意刻上花紋，因為那樣的話，紙張成型后凹凸不平，很難在上面寫字。客人買回去也是用不成，咱們廠從來不做那等虧心事。」

「爹，午飯不用給我留了。」李洛陽抹抹嘴，起身就要走。

白皙的小臉微微緊繃，並且雙手緊緊地護在身前，一臉嚴肅：「姑爺離我遠一些，男女授受不親！」

工頭老劉是個中年漢子，接他爹的班，現在在李家紙廠工作，也幹了小十來年。

因為二人坐的近的緣故，陸雲起身上的氣息在姜佑鼻腔里迴旋，不動聲色地嗅了幾下，他覺得陸雲起身上的味道跟青葵的還不太一樣和*圖*書。

對造紙一事雖不能說知道的事無巨細，但大抵流程和工藝都是他一手把關。

昨日寅時一刻，從上將軍府回來。

「青葵，姑爺我是那樣的人嗎？姑爺我為人師表，苦讀聖賢書，會做出那種禽獸不如的事情嗎……」

而這一切都是陸雲起給的，是她讓自己接觸到了那些孩子。

因為沒到這個世界之前，姜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能幹什麼，學了一個自己不喜歡的專業，在社會上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很難也很苦。

……

「不知道，應該是生意的事情吧！」三七猜道。

三七點點頭。

李洛陽自李府離開后，直奔自家的工廠：長隆造紙廠。

青葵也立馬停住，並且還往後退了退，保持安全距離。

她瞧了身邊的空座位一眼，揉了揉發漲的額頭。

「三七，少東家昨晚幹了什麼？」

「那湯池？」李爹知道李洛陽最近開了一個洗澡堂子。

一邊往嘴裏塞，一邊聽姑爺唾沫橫飛。

「青梧，ｗwｗ•ｈetｕｂoｏk.ｃom•cｏm你說本將軍該喚他什麼為好？以前不覺得「你」這個稱呼有何不妥，但今日卻格外刺耳。」

青葵一時竟挑不出瑕疵的地方。

姜佑捂臉憋笑，將點心放在地上，退後了幾步。

閑來還能聽見學生喚一生「先生」，足矣！

青葵是牛奶糖味道，陸雲起身上則是一股茉莉清香，聞起來很舒服。

把造紙廠的工頭老劉叫出來說話。

「青葵，你不至於吧？我又不是吃人的老虎。」姜佑手裡端著一盤點心，停住了腳扭頭說道。

「你也不必如此自謙，明年春闈蓄勢待發，本將軍相信你定能中榜，為姜家奪名！」陸雲起很認真地說道。

到了這個世界，姜佑才發現自己很適合當老師，至少工作期間沒有那麼多的勾心鬥角。

陸雲起放下手中筷子，卸下全身的力氣靠在椅背上，似乎這樣能讓她輕鬆不少。

李洛陽走後，李爹召昨日跟在李洛陽屁股后的小廝。

李洛陽只睡了一小會兒，然後一大早在李爹的和-圖-書注視下，狼吞虎咽了一碗粥。

不過出於本能，青葵還是搖搖腦袋：「我不信，姑爺明明就想占我便宜，事後還賊喊捉賊！」

姜佑走了，青葵也趕緊跟上，二人慢慢地消失在木棧道盡頭。

再胡亂地端起碗喝了兩口粥，臨起身前姜佑還端走了一盤點心：「我吃好了，這盤點心我拿給孩子們嘗一嘗，上將軍慢用！」

因為他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解決，或者也可以說是求證。

看姑爺想要上前，青葵嚇得趕緊往後退。

姜佑拍拍自己腦門：「我給你道歉還不成嗎？你聽我解釋呀？」

「上將軍，我倒是覺得姑爺喚您「上將軍」更刺耳。」

伸手揉揉鼻子，掩飾自己的小動作，姜佑下一刻露出潔白牙齒，拱了拱手：「上將軍不必如此高看我，我知道自己是個什麼樣的人。科舉高中是不用想了，有人喚我一聲先生我已知足，還要多謝上將軍給我機會，讓我去教那些孩子們。」

作為大丫頭的青梧上前了半步，小臉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