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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掌柜攤手請二位進去：「兩位進去瞧瞧就明白了。」

夥計將二人領到甲字一號的柜子前，說道：「這是甲字一號柜子，貴客慢用，小的先退下了。」

「這優惠卷說是能抵六十文，你們可不要誆騙我們兄弟兩個。」王二拿出優惠卷，還有些擔憂。

二人一大早就來了，還看了開業典禮，洛陽湯池四個大字掛在高高的牌匾上，聽說台階上站著的小眼年輕人就是湯池的老闆。

許忠眼睛都直了，在王二的阻攔下還是取了十文錢要了一把鑰匙，老掌柜打開抽屜，拿出一枚鑰匙交給許忠，並說：「甲字一號，請。」

許忠還是想試試，老掌柜一瞧，樂呵呵道：「這樣吧，若是壓了十文，拿了鑰匙，放在柜子里的東西若是丟了，我洛陽湯池雙倍賠償。」

老掌柜給每人一個手牌：「當然可以，這手牌你們進去后交給門口管事，作為進去洗澡的憑證。不過我們湯池的柜子配套了免費的鎖和鑰匙，你們htｔps://wｗw•hｅｔｕbｏｏｋ.cｏｍ•ｃoｍ需要嗎？押金十文，洗完之後拿鑰匙來換。」

二人接過找零，數了數，無誤后急切道：「我們可以進去了嗎？」

老掌柜指著字畫一字一句地說道：「顧客至上，服務至臻！」

讓二人吃驚的不止浴池空間敞亮，還有這兒的布置，果然是新開的湯池，哪裡都是乾淨的。

王二擺擺手：「不要了。」

一旁的年輕夥計見狀，領著二人往浴室裏面走。

怕優惠卷只是個噱頭，騙人的。

押金十文說來也不貴，再者，洗完還能出來換，也就是完全免費。

沒別的，趁澡堂還沒被污染，環境還能忍受下去，趁早洗，趁早滾蛋。

雙倍賠償！

二人也算是京城各大湯池的老主顧，長安縣的幾大湯池，二人閉著眼都能洗完出來，片刻不沾身。

不過性子耿直的許忠攔住同伴：「要不咱們試試，反正免費的。」

這還是真是碰見了不要命的商家和_圖_書！

場景一：

「只有鑰匙嗎？」許忠不明白，這咋鎖柜子？

王二白了許忠一眼：「咱們又沒貴重物品，一身爛衣裳誰要拿去，找的零又有繩子串住，咱們進去掛在脖子上即可，丟不了。」

天成京七年，十一月初三。

洛陽湯池開業。

年輕夥計趁熱打鐵，說：「二位貴客初來，容小的給二位介紹一下，這邊是公共空間，牆上有柜子，二位脫下來的衣裳可以放進柜子里儲存，我們還專門安排了人員看管，保證不會丟東西。」

「啥意思？」兩個糙漢子可不明白這文縐縐漢字的意思。沒別的，沒上過學。

「欸，你可別這麼說，我們只求趕緊進去，趁現在人少趕緊洗，要不然那味道可是……」許忠沒再繼續說下去。

六十枚銅錢，相當於一整日的工錢了。

前不久，王二和許忠偶然間得到兩張邊緣上帶花紋的「優惠卷」，發優惠券的人說，拿這個到洛陽湯池洗澡可以抵六十枚銅錢。

湯池子貴wwｗ.heｔｕbooｋ•cｏm.ｃｏm，工錢少，二人在洗澡這上面可沒少想辦法，但想來想去，只能去湯池湊合，冬日里每洗一回，他們的心都在滴血。

王二和許忠可沒機會上前和老闆說話，他們過來就是洗澡的。

家住長安縣槐樹街的王二和許忠是一對死黨，二人家住對門，從小光著屁股一起長大，二人四十來歲，早已成家立業。

手裡揣著鑰匙，許忠心裏忐忑，怎麼感覺自己被騙了。

夥計走後，二人將腦袋湊到柜子前看了許久，才明白老掌柜為何只發了一枚鑰匙完事。

柜子還配鑰匙和鎖？

二人心裏偷樂，也正好許久沒去湯池洗了，二人一合計，開業的時候拿著優惠卷過來試一試。

「好好好，這就為二位辦理。」老掌柜也不多廢話。

等正式開業，二人瞅准機會，第一個進門，有夥計專門接待，夥計瞧兩人是一夥的，手裡還拿著優惠卷，看面帶微笑地把二人領到櫃檯。

除開長安縣，因為工作地點不固定，其和圖書他縣的湯池他們也去過，可從沒聽說哪一家湯池配發鑰匙和鎖，而且還是免費的。

他對大眾湯池可有十分深刻的體驗，這也是他們兄弟兩個早早地等在門外，還看了開業典禮，搶著上前成為最早一批洗客的原因。

王二和許忠將自己手上的優惠卷交出來，然後拿出錢袋子每人給了兩錢。

可當二人交出手牌，掀開帘子走進浴室的時候，一時傻了眼。

公共空間敞亮，空氣中帶著絲悶熱，不過這是浴室的常溫，要不然脫了衣服會冷。

身為幕後小股東的姜佑沒參加開業典禮，倒是讓大老闆李洛陽賺足了風頭。

老掌柜扶額，再解釋：「大致意思就是我們洛陽湯池，會盡心服務好每一位顧客，讓二位在湯池洗的舒坦，洗的舒心。」

櫃檯後上了年紀的掌柜笑呵呵地解答：「兩位客人請抬頭！」

堅持不要鑰匙的王二一臉得意，拍拍許忠的肩：「都說了，別要，把錢掛在脖子上就成。」

王二和許忠沒文化，以挑夫腳行為生ｈｔtｐs://ｗwｗ.heｔuboｏk•ｃｏｍ.coｍ，二人都有一把子好力氣，日常不出意外，每日有個六七十文的進賬。

老掌柜像是早有準備，打開抽屜拿出兩串銅錢，一串六十枚，剛剛好，一分不差。這也是前幾日專門叫夥計數好，用繩子串在一起，就為了今日開業找零方便。

王二和許忠不明，抬頭去看，瞧見櫃檯後面的牆上掛了一副橫向的字畫。

而且夥計說的沒錯，外邊存儲物品的公共空間，店家還貼心安排了四個大漢站在四角，每個人都站在板凳上登高巡視，防止小偷偷盜。

……

而且湯池子環境極差，治安也不好，洗完之後身上一股惡臭味，還不如不洗，但沒有辦法，每日流汗打濕衣裳，這不洗黏在身上更難受，時間久了還要長瘡子。

由於工作性質，二人經常汗流浹背，夏日里還好說些，隨便拿涼水沖洗即可，可到了冬日，洗澡成了二人的難題。

長安縣普通的湯池子最便宜的也要二錢，所以二人只能四五日來洗一回，要不然就是在家裡燒水胡亂地擦一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