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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佑順上官竺的目光，隨口應道：「怎麼不能在這？每月二兩銀子呢？」

上官家沒沒落之前，在京城有點影響力，但自從上官透被處於斬刑，上官世家從此一蹶不振，再不復當年榮光。

不得不說，張載授課雖然身上還保留這個時代的特色，搖頭晃腦，但經過自己上一次親身示範，他已經能很好融入巽山書院這個大家庭。

上官竺跟在姜佑身後，往大殿里瞅了幾眼，發現不對勁后，開始懷疑起人生。

姜佑義正言辭：「不能。」

這是個哲學問題，無解。

趙二虎指著青梧：「是她叫我這麼做的。」

這緊趕慢趕，還是遲了此，張載已經在大殿里授課，姜佑也就沒進去打擾。

所以今日在巽山書院得見，上官竺惶恐，迫不及待地想要自報家門。

齊師爺看向趙二虎：「你方才？」

裁了他？

不管上官竺出於何目的，姜佑絕不允許書院里的寶貝疙瘩被人覬覦。

一個小小客卿，還不是得在自己和*圖*書手上苟延殘喘。

但有例外，比如：

明德殿！

佔便宜！

上官竺忍不住趔趄一下，下意識地扶住門窗才沒跌倒。

上官竺抬起自己的小白臉，鄭重答道：「上官世家，上官透是吾父。」

何老爺身為長安縣富商，老奸巨猾的狐狸之一。

張載綳不住了，一張紅潤滿是皺紋的臉變得怒不可遏，可礙於身份，他給強憋了回去，末了只是一句：「姜院長今日無故遲到，故老夫來補位。」

姜佑看上官竺這個樣子，還以為他犯了什麼大病，提了一嘴：「你這是昨日的酒還沒醒？」

日常授課的場所，姜佑到時，發現那個好酒的老頭已經裝模作樣地講了起來。

張載一副怒容，忽聞別人自報家門，本不願多言語搭理，可這人硬湊上前，接連報了兩次家門，這種情況若是放在以前，張載只會以沉默應對，然後瀟洒轉身離去。

青梧面容帶笑，伸手搶過齊師爺手上的憑證，留給二人一個傲嬌m.hetubook.com.com的背影：「靠你們兩個辦事，什麼時候才能辦好！」

「先生，上官世家上官竺拜見先生。」這一次，上官竺把身子彎的更低，幾乎成了九十度角。

今日姜佑遲到，確實遲到了，因為在府里和上官竺過了幾招，有些小敗，耽誤了時間。

何府前廳。

這個上了年紀的長鬍子老頭當即破口大罵：「你看你教出來的都是什麼學生？毒蛇會被毒蛇毒死嗎？先有雞還是先有雞蛋……」

……

昨日陸雲起出門赴宴，是個和這小白臉一起，陸雲起都醉成那個樣子，這小白臉應該多少也喝了點，就是不如陸雲起那般不省人事罷了，這樣小白臉才方便佔便宜。

何濟這小胖子在地上蜷縮一團，屁股血淋淋的，不敢有所隱瞞。

「先生，一條毒蛇咬了另一條毒蛇一口，這條毒蛇會不會被另一條毒蛇的毒毒死？」

「你誰呀？」張載斜眼一瞪，有些不耐煩，他最煩別人打擾自己做正事。

但現wｗｗ•ｈｅtuｂoｏk•com.cｏｍ在張載只想趕快打發走他，然後再和姜佑好好理論一番：這到底是一群什麼熊孩子？

這不是很正常的問題嗎？

……

七分不屑，三分倔強。

把昨日發生的事一五一十跟自己的老爹說。

就二兩，姜佑賊心疼，他自己每月才三兩，給張載二兩，姜佑可是下了很大的決心。

當初張載留在書院，書院包吃包住，還每旬三壺斷玉燒，之後姜佑又怕張載反悔，又給他加了每月二兩銀子的死工資，不帶上下浮動的那種。

張載笑笑不答，因為這個問題不在他研究的範疇之內。

姜佑抬手解釋：「意外意外。」

「先生怎麼會在這？」上官竺小聲嘀咕。

嘴角抽了抽，像是聽見了什麼虎言虎語。

今日齊師爺一行人能佔到便宜，那只是何老爺沒了解全盤，被齊師爺口中的那個貴人和上將軍府給唬住了。

「孽子，說，你都幹了什麼好事？」

「上官世家，上官竺拜見先生。」上官竺湊上前，極和*圖*書其虔誠的一禮。

姜佑在一邊笑著，摸摸鼻子不敢說話。

何老爺沒必要和何濟解釋，只是揮手吩咐：「叫人撤去酒樓全部人員，凳子椅子能搬的搬，搬不走的就地毀了。」

這分明就是有人作局，引誘何濟入局！

但張載沒空理他，拽住姜佑拉的更遠了：「今日若不是你遲到，老夫至於進去面對那群朽木嗎？」

上官竺扶扶腰間窄口長刀，像只舔狗一樣試著問道：「待會授課完畢，我可以和先生說幾句話嗎？」

「意外？」張載眼睛瞪得如銅鈴。

「喝了兩杯。」上官竺突然一改常態，眼中沒了在上將軍府的譏諷之意，多的只是艷羡之色。

張載揮揮衣袖，有些不悅地走出大殿。

張載扶須，還算正常。

最後一個問題：「先生不如姜院長有趣。」

所以何老爺心存畏懼，怕何濟真的惹了一位貴人，這才拿出間酒樓消災。

權貴商賤。

「上當？」何濟疑惑。

「每月二兩？」上官竺表情凝住，只脖子僵硬地動了和*圖*書動，將臉對準姜佑。

幾人拿了一沓憑證走出何府，然後何府大門就被「砰」地一聲關上。

門口便遇見了姜佑，一時更加惱怒，拽著姜佑的胳膊到了一處僻靜場所。

再比如：「先有雞還是先有雞蛋？」

何老爺聽完，癱坐在椅子上，憤恨一聲：「你上當了，我們都上當了。」

可從何濟嘴裏聽到故事全盤，何老爺立馬明白了過來。

沒入大理寺之前，上官竺也是一介讀書人，那時已經拜入國子監，所以他認得國子監大祭酒，被世人尊稱為「儒聖」的張載。

「對啊，二兩，這可是書院的一筆大支出，這老頭要是教不好，我就裁了他。」姜佑暗自握拳，身為院長還是有這個權利的。

也是，如果不是趙二虎發瘋，蠻力震懾住了笑面虎何老爺，怕是這事還要拖上幾個時辰。

再再比如：「先生為何不講解姜院長昨日留的家庭作業？」

一聲聲慘叫響徹全府，何老爺又抽斷了一根雞毛撣子，這才解氣。

姜佑一想到這，就火冒三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