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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洛陽站起來，順著「煙囪眼」，居高臨下眯眼往裡瞅，脫口而出：「這尿壺口子有點大呀，不過正好適合我的尺寸。」

眉毛都不自禁地仰了起來……

混雜麻椒和辣椒沖鼻的味道，讓人忍不住想打噴嚏。

姜佑撈出冒著香氣的毛肚，然後示意幽州老媽子搬出最後的神秘物件。

姜佑笑笑不語，只當是朱樂天一時的玩笑話。

姜佑捂臉，沒眼見人，別問，問就是不認識這個**！

姜佑起筷，夾了一塊丑巴巴，暗黑色的東西示以眾人觀看。

「這是變質的雞皮？」朱樂天抓耳撓腮。

姜佑仰天嘆息，想把二人請出去。

「洛陽，來一口。」姜佑目光轉向李洛陽，一臉笑眯眯地。

兩個不敢嘗試的紈絝子弟，目不轉睛地盯住張載，看他什麼反應。

這可是以後和姜佑合作的重磅產品，朱樂天一定要搞清楚。

鴛鴦鍋，九宮格！

張載湊上前聞了聞，直覺告訴他：此物堪稱一絕！

三人皆是一愣，差點豎起大拇指贊道：同道中人呀！

此毛肚兒被鍋里和*圖*書滾燙紅油包裹，極速收縮，毛肚表皮更加緊緻，撈起后，紅油順著突出間隙一滴一滴地往下淌。

叫「洛陽銅鍋」也是為了加深廣大消費者的記憶，也是營銷的一種手段。

數著秒，姜佑筷子上下起伏，毛肚兒浸入滾燙紅油，表面立馬冒出熱氣，而且還捲曲了一些。

朱樂天和李洛陽點點頭，大概明白了些。

今日的主要人物是打動這位爺。

這就跟品牌效應是一個道理，你一家出來的產品，總不能叫幾個不同名字吧，「洛陽」只是前綴。

也嗅了嗅，在京城大祭酒的那些年歲里，張載吃了數不清的名菜，品菜也堪稱一絕。

「姜兄，你要與我合作，此鍋應該叫樂天銅鍋，叫天佑銅鍋也成呀！」朱樂天站出來不滿。

「不是吧，你準備把這東西扔進鍋里，然後給我們吃？」李洛陽看向姜佑，連忙後退。

李洛陽伸頭像王八，脖子向前伸的老長，狐疑：「洛陽銅鍋？」

將冒著熱氣的毛肚沾上油碟，姜佑看向眾人：「來試試？ｈttps://ｗww•ｈｅｔｕｂｏｏｋ•ｃｏm•cｏm」

最後輪到年齡一大把的張載，本來姜佑拿毛肚兒過來，這位見過識廣的「儒聖」也是十分抗拒，正常人誰沒事會吃牛的胃？

「但你這鍋子樣子甚至奇怪，高有一臂，像煙囪一樣。」

紅油湯底本來就是溫熱的，今日到巽山書院姜佑就吩咐了下去，選取的也是最辣的辣椒和最麻的花椒，保證這紅油湯底入味，經炭火這麼一加熱，自然很快就滾燙起來。

「此乃洛陽銅鍋，我突發奇想設計出來的。」姜佑面不改色，平靜說道。

咕嘟咕嘟冒著泡，幾人都後仰身子，生怕紅油濺進眼睛。

「先生知道？」姜佑問了一嘴。

乾脆閉起眼睛慢慢享受起來……

姜佑腦子冒出一連串疑問，這古蠻國不會也有穿越而來的吧！而且比自己還早來好多好多年。

這就好像在吃別人嘔出來的剩飯，更何況還是牛的，想想都一股味道。（噁心到了自己）

「這口子有點小呀，我的估計會卡！」朱樂天語出驚人，一浪高過一浪。

「湯滾和*圖*書了。」張載一聲提醒，也沒人糾結此鍋應該叫什麼名字了。

「樂天」是以朱樂天的名字由來，而「天佑」則是二人名字的結合體。

往裡塞小塊炭火，拿著小鉗子將燒的發紅髮紫的炭火小心翼翼地放進去，只待湯一煮沸，便可涮菜享用。

從他的角度看，這一小片東西上面顆粒凸起，密密麻麻，就像是雞皮，可這東西的顏色發黑髮綠，應該是放的時間久了，變質了，壞了。

「我準備把酒樓與湯池組成商業聯盟，取相同名字比較好聽。」姜佑也沒多解釋。

不過當紅油湯底包裹毛肚兒，七上八下被燙熟撈出后，張載鼻翼微吸。

李洛陽看姜佑臉上笑容怪瘮人的，暗自吞咽口水，頭皮發麻，直接伸手捂住自己的嘴表示抗拒。

……

這是要等湯煮沸，再把菜放進去嗎。

姜佑一臉人畜無害，夾著一塊毛肚兒，在眾人的驚慌的眼神下，按入了滾燙紅油里。

奇怪老頭風波過去，晌午飯正式開始。

張載「嗯」了一聲，又說：「在古書中有記載，說是古蠻國皇室的和_圖_書貢品，但煮物的鍋子與這個不用，書上說：鍋分陰陽，兩半相同，亦分九格，格格不同，投菜煮沸，食之。」

「試試嘛？」姜佑湊上錢，左手拿碗，右手夾著站了油碟的毛肚湊向朱樂天。

牲畜內臟那東西，向來不幹凈，凡廚師烹飪肉類，從來沒聽說取動物內臟食用，因為光想想就夠了。

這樣能好吃呢？

「此物清口，麻，辣，混雜芝麻醬的味道，回味無窮……善！」

不得不說，張載這一大把年紀也不是白長的，見識就是比小年輕多。

張載可不會稱之為為「尿壺」，太不文雅，有失文人身份。

「只聽說過鐵鍋，銅鍋，大鍋，小鍋，這火鍋何物？」朱樂天像個好奇寶寶，上上下下仔細打量。

三人連連擺手，搖頭，像商量好了一樣。

張載年齡估計大了，一時沒聽懂這等虎言虎語，不過馬上反應了過來，也不顧及身份，慢悠悠地說：「來，你們把東西掏出來……讓老夫瞧瞧是不是真如你們所言。」

醇厚的芝麻醬，兩三滴入味的香油，一勺打碎的蒜泥，最後點和-圖-書綴一點香蔥，堪稱完美。

「以炭火煮沸，湯滾燙，涮菜食之。」張載顯擺自己的學問。

這什麼便宜都讓李洛陽這個摳唆鬼給佔了，這貨晚上睡覺還不得笑醒……

除開姜佑之外，另外三個人對這口銅鍋有莫大興趣。

朱樂天嘴角抽搐，身子咧到一邊，很是不願，他怕自己吃了這壞掉的黑雞皮，肚子會疼或者更嚴重些：中毒。

幾人觀察這口形狀奇怪的鍋，看見周圍一圈圓肚子有紅油湯，又看見桌子上放了不下數十樣的菜，立馬明白了過來。

七上八下……

幾個搪瓷小碗，一隻手都能握的住，裏面有姜佑精心調製的油碟。

張載睜開眼睛，臉上表情著實精彩，似笑非笑，像是在享受。

姜佑看幾人樣子，也知自己推廣「火鍋計劃」的任務任重道遠呀！

張口下意識地咬去，入口，未使勁咬，毛肚兒就崩開，十分清脆爽口，混雜湯底的麻辣和油碟的味道，入口一股說不清的味道。

「此乃火鍋！」姜佑解釋道。

「此乃牛胃！」張載說話搶話，不得不說，這個老頭子啥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