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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忠又說：「花十文，事後又不是不給你了，不知道你在擔心個啥？」

青葵自作主張給自己又加了碗甜粥，兩籠素包子。

已經有早起的客人在閑聊，瞧又有人進來，他們連眼皮都沒抬。

看姜佑樣子，身邊還帶了一個丫頭，應該是大戶人家出身。

讓夥計上了兩碗豆漿，一籠屜肉包子，兩根油條。

剛才姜佑閑的沒事，就豎起耳朵聽二人的對話，剛好聽到事關洛陽湯池的，於是奔著股東的責任，給兩人加了一籠包子，以拉近關係。

「沒什麼。」姜佑擺擺手，又問：「你們兩次去用的都是優惠卷？」

說吧，還撓撓身子，渾身的不自在。

「你是？」二人不認識姜佑，奇怪道。

這兩人貧苦身份打扮，打了補丁的破舊棉襖隨便穿在身上，脖子上圍了條髒兮兮的毛巾，不知道幹啥用的。

「還是洛陽湯池？」對面的中年漢子眼睛漆黑髮亮，伸著脖子。

姜佑和青葵找到牆角的一張桌子，把身上的氈帽和圍脖放下，倒了杯熱水暖暖身子。和圖書

姜佑解釋道：「我覺得二位大哥方才說的有趣，所以給二位大哥加餐，如果不介意的話，我可以參与到話題當中嗎？」

許忠點點頭，伸出兩根手指笑笑：「實惠呀，又乾淨，算上大前天的那一回，咱們都洗兩回了。」

王二來了興趣，說出自己的見聞：「聽說是洛陽湯池犯了眾怒。」

「我花十文從我堂哥手上買的。」許忠較憨厚，第一次去洗用的是自己的優惠卷，第二次則是花了十文買的堂哥的優惠卷。

青葵從氈帽下露出杏眼，微笑一聲：「也對，姑爺死了話，就沒人給小姐寫故事了。」

眼看冬日里脫下來的衣物越來越厚，一個柜子可塞不下兩個人的衣服，於是許忠才說道。

「生氣？比我死了還重要嗎！」姜佑把皮氈帽扣在青葵的腦袋上，揉揉酸痛的膀子。

兩次去洗，這王二總是捨不得那十文錢。

「對了，下次去洗，你自己買鎖，老用我的柜子。」許忠用胳膊捅了捅自己的死黨王二，不滿道。

許忠對洛和圖書陽湯池評價很高，因為人家湯池的的服務做的確實比較好，比其他家好多了，二者簡直不是一個量級的。

「嗯，有優惠卷能便宜四十文呢，不過現在優惠卷都不好找了。」王二搖搖頭，一副可惜的樣子。

這樣算下來，許忠還得了三十文的便宜。

見王二笑笑不語。

自己買來鎖后，這廝賊精，總把脫下來的衣裳塞進自己柜子里。

「二郎。」二人心想著姜佑在家裡應該排行老二，所以自稱姜二郎。

「我還記得咱們第一次去，你說過不了幾日這家新湯池就會變得烏煙瘴氣，泥垢滿地，可都這麼多天了，還不是跟新的一樣。」

姜佑稍微挪動椅子，期待滿滿。

許忠，王二對視一眼，很高興逮住一個羊薅羊毛。

王二雖然平時跳脫，喜歡佔便宜，但內心卻是個十分謹慎的人。

昨日在小紅樓，上將軍可是親口說：給姑爺請了三天的假，意思已經很明顯了，在這三天里，姑爺是上將軍的寫作機器。

「惹到不該惹得人了唄！」www.hetubook.com.com王二挑眉咂嘴，一副知道內情的樣子。

……

這二人皮膚粗糙黝黑，特別是那一雙手，滿手的泥垢老繭，不過看起來很有力量感，一看就是平日里在做重活。

等待期間，閑著沒事，就聽隔壁桌的客人說閑話。

翌日，公雞沒打鳴，東邊的天空沒露白。

可一大早姜佑就帶著青葵，摸黑跑了。

二人貧苦，可沒錢點包子，再說也捨不得。

「啥眾怒？」

王二給那個年輕老闆算過一筆賬，這樣幹下去根本掙不了錢，也不知年輕老闆在圖啥？

「不過最近我聽聞，其他家的湯池價格也降了。」許忠摸著下巴上的鬍渣。

夥計指了指旁邊的一桌客人，姜佑不好意思笑笑：「我請二位大哥的。」

一路離開永川坊，姜佑準備到魁首街看看。

說到這，二人要的早點也來了，不過好像多了很多。

「二郎問這個做什麼？」王二奇怪。

馬車裡。

王二抬頭拽住夥計：「多了吧，我們沒點包子！」

街邊的鋪子，很是簡陋，姜佑帶https://www.hetubook.com.com著臃腫的青葵掀開帘子進去。

王二挖挖耳朵：「行行行，下洗一定買。我不是尋思這洛陽湯池開不長久嗎，萬一被騙了咋辦。」

一人老實憨厚，喝了碗熱水才說：「二子，明天咱們再去洗一回吧，這身上癢得怪。」

丫頭張開櫻桃小嘴，哈欠連天，揉揉迷迷糊糊的眼睛：「姑爺，這樣做小姐會生氣的。」

不過在此之前，先尋到附近一處早點鋪子，填飽肚子再說。

不過還好，二人現在手上還有兩張，所以準備後天去用，要不然，早就去別家了，聽說他們把價格降得很低。

許忠，王二點點頭：「洗過，剛開業我們就去過，前不久我們又去了，這準備明天再去一回。」

二人一時迷茫。

姜佑氣呼呼地不說話。

可賭對了，第二次，許忠又花了十文買鎖，把貴重物品全部放在上鎖的柜子里，可以洗一個舒舒服服的澡。

「你看人家洛陽湯池的服務，那八個字怎麼說來著……顧客至上，服務至臻，可不是句空話，我聽說湯池的老闆是個年輕有和*圖*書為的富家子弟，人家總不會騙你這個窮光蛋吧。」

「這位公子怎麼稱呼？」王二拱手問道。

這世道，還真是什麼人都有。

王二舔舔嘴唇：「確實實惠，有了他家的優惠卷，能便宜不少錢。上回我還是騙我二舅的優惠卷，那個老瘸子也不知道從哪得來的。」

第一次花錢買鎖，許忠承認自己有賭的成分。

「這次算我看走了眼，成吧！」王二撓頭，有些不敢相信湯池還有這麼開的。

聽說當初洛陽湯池發優惠卷，就發了幾百張，這段時間，優惠卷都用出去不少。

雖說花了十文錢，但最後折算下來，還是比平時花費地要少，要知道，洛陽湯池的優惠卷能抵價差不多四十文呢。

姜佑往手上哈了幾口熱氣，捂了捂耳朵問：「二位洗過洛陽湯池？」

「哦……」姜佑饒有意味地應了一聲。

「免姓姜。叫我姜二郎即可！」

姜佑見怪不怪，丫頭胃口大，吃的完。

現在拿三十五文買，都不好從別人手上買到。

姜佑就拽著青葵悄**地起床，裹了大衣急匆匆地出了山河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