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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會去試一試，但姜佑心裏實在沒底，這又不是考數學題，姜佑在一群古人面前一枝獨秀，科舉可是全國性招攬人才的大型考試呀！

……

陸雲起又恢復成仙女模樣，同時她為了阻止自己貪嘴，還把瓜果碟子推出去老遠。

想在想想，真是尷尬地腳趾扣緊。

姜佑揉揉鼻子坐下，隨手拿起一個橘子剝起來，剝好后還多嘴：「將軍不吃嗎？挺甜的。」

「不用，我進去隨便看一眼。」

陸雲起神情正經，搖搖頭：「你吃吧。」

咱就不說是不是八股文，就姜佑那蚯蚓亂爬的字，那主考官看見了還不得氣死。

是這個太在乎自己形象的女人想多了。

陸雲起斜眼看著滿口答應的姜佑，忽然問道。

「明年春闈，你打算怎麼做？」

這間院落，姜佑剛醒過來就是住在這裏，也是在這間院子，他第一次看見青葵。

不跟他把話說清楚，怕是他到時真的會壞了自己的事兒，這也不是一回兩回了。

在院子轉了一圈，姜佑就又出去，他沒去打擾屋子裡的張載。

說實話，許久沒見，怪想老大的。

姜佑走得快，並未發現陸雲起的異樣，他著急去換衣裳，然後尋點吃的。

可看陸雲起的狀態，已近瘋魔，他只好說道：「再說吧，若是有機會，就試試。」

陸雲起身子微微顫抖，心裏說不出來的滋味。

良久不見陸雲起發表自己的意見，姜佑還以為陸雲起不在乎張載離開府，www.hetubook.com.com一個人出去過年了呢。

聽罷，陸雲起眼角的肌肉忍不住顫抖兩下，原來他想說的事情是這個？

姜佑捫心自問，沒有問題呀，正月十五去內城看看花燈，多麼合禮的要求。

姜佑奇怪，他發現自從自己坐下，主位上的陸雲起神情就有些不太正常，好像在故意掩飾什麼，不想讓別人發現。

「將軍好胃口！」

隨便找個借口，姜佑起身溜了，怕再待下去，就要被陸雲起逼著跪下發誓。

姜佑心裏五味雜陳：您老太看得起我了，我真是受寵若驚。

這事總的來說，還是她給自己找的活，原本姜佑打算灌醉愛喝酒的老頭，但誰知陰差陽錯之下，發生朱家那一檔子事，就給耽擱了。

做官他實在沒興趣，當個院長已經要了他的老命，還是做生意賺錢更能讓他提起興趣。

再說也是人之常情，去拜祭老爺子的牌位，陸川還敢攔著不讓？

「你是真心的嗎？」

「我還沒說是什麼呢？」

「爭口氣？」姜佑不明白。

我的形象，我完美無缺的上將軍形象……沒了！

明知不行，還得要去，圖什麼呀！

老漢正笑嘻嘻地看著街上幾個正在追逐打鬧的孩子，也有頑童手裡捏著一根線香，正在點燃鞭炮。

「院長，要不要我去通報一聲？」

「要我說什麼？說你做的好？要不要本將軍在賞你點兒東西？」

姜佑心裏直說no。

但明面上說，和*圖*書自己要去見一個女人，陸雲起肯定不會答應，所以姜佑找了個借口。

除非他想被別人指指點點，安一個不忠不孝的罪名。

想自己為府里勞累半年，也該給自己放一日的假吧，這是員工贏得的福利。

「去內城陸府拜年的事，你準備好了？」陸雲起扶著額頭，有些憂愁地問道。

「我知你胸中有筆墨，我會去求恩師教你，你也好好學，就算走不到殿試那一步，貢士總得給本將軍考出來吧！」

果然一進院子，就看見兩顆水桶粗細的槐樹，冬日葉落，院子里卻乾乾淨淨，想是時常有人過來打掃。

姜佑想說的事情是這個，他才沒有什麼惡俗趣味議論陸雲起吃的太多。

她強忍心中怒氣，一字一句地說道：「到時，你最好少說話，一切看我眼色行事！」

「試試？」陸雲起氣不打一處來，當即就要發飆，可念在今天過年，不能因為一件小事壞了自己的好心情。

「行行行，定不負將軍期望。」

「看花燈？」陸雲起不敢相信，又道：「你還有這閑功夫呢？」

姜佑路過時，停住腳讚歎一句。

實在是剛才吃太多，手指都發黃了。

「試試唄。」

陸雲起沒有給他好臉色，合上書道。

可接下來的幾天，張載不是看戲就是在看戲的路上，這回更是給他找了件事去做，去想那來京的三千人大名單。

待姜佑實在餓的前胸貼後背進來時，發現桌子上的盛況，一時咂https://ｍ•hｅtuboｏk•ｃｏm•ｃoｍ舌。

「阿諛奉承之輩，厲害的是一張嘴，我別的本事沒有，說話的本事倒是一流。」姜佑拍拍胸脯保證道。

「不說我也知道。」

「將軍沒什麼話要說嗎？」

同時嘴角翹起一個弧度，給了一個人畜無害的笑容，說道：「將軍說的是，我遵從就是。」

「陸川是御史台的諫臣，你能自比說的，比他還要好？」

溜出山河苑，姜佑攏著袖子，不知不覺地走到前院的一處小院落外。

輕鬆一口氣，陸雲起心裏竊喜，保住了自己的完美人設！

姜佑沒讓蘇堪通報，他之所以停下腳步，是因為想起自己剛來的時候。

「試試？你一定要去，就算不中，也算給我爭口氣！」

將橘子塞進嘴裏，姜佑閑來無事，就說道：「將軍，你有沒有發現一件很難理解的事情……」

總之，姜佑腦海中已經浮現好幾種不同的畫面，這不是強人所難嘛。

無病呻|吟一番，姜佑又來到上將軍府外，門檻位置，坐了一個布衣老漢。

「額……」姜佑汗顏，一時無語。

在院落外，他第一次看見陸雲起，當時也不知道發什麼神經，一見面，頭也沒抬就喊了一聲「岳父大人」。

但實則不然，以往在幽州，住宿條件簡陋，大傢伙吃東西，骨頭什麼的都是亂扔，更別說瓜子，水果這種享受的吃食了。

這次回內城，自己這位親叔叔肯定會使絆子，陸雲起擔心的點在這。

陸雲起自知失言www.hetubook.com.com，也不多做解釋，只是說：「府里全靠我一個人的軍功在外苦苦支撐，這終歸不是長久之計，再者，你也不想被人看扁吧？」

而這個時候陸雲起還沉浸在書中的故事中，沒有發現有人進來。

有事情做，張載反而不談離開上將軍府的話了，一時讓人奇怪。

陸雲起雙臂環胸，正襟危坐道。

被人看穿心思，姜佑尷尬一笑，繼續自己的演技：「當然是真的。」

「呵呵」陸雲起斜眼冷笑兩聲，覺得自己有必要好好和姜佑說道說道。

不知不覺，面前已經堆積一座小山似的瓜子殼，果皮也是一堆，旁人若是看見，還以為陸雲起不注重收拾，是個邋遢鬼。

原以為青葵是個大胃王，沒成想今兒又發現一個。

「總之，一切聽我的。」陸雲起再確定一遍。

正月十五，姜佑要赴溫衡的約，去百花院見她一面。

陸川雖說是諫臣，嘴皮子很溜，但家務事他又有幾分功力？

「我姜佑一定會考中狀元！」

不多時，陸雲起率先開口，目光如炬，換了一個話題。

陸雲起強裝鎮定，同時心裏發狠：你小子要是敢說我吃的多，你就死定了。

「陸川為人，你不明白？」陸雲起反問道。

更何況他還是一個長輩，不會連臉都不要了吧。

知道自家先生如今屈居巽山書院，而眼前這人就是巽山書院的院長。

等姜佑換好衣裳，再出來時，陸雲起面前桌子上的瓜子殼已經消失不見。

姜佑尷尬地撓撓頭，ｗｗｗ•ｈｅtｕｂook•ｃom•cｏm說實話他根本就沒打算去。

姜佑聳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笑道：「按照將軍先前所言，無非就是去內城陸府走一圈，拜拜老爺子的牌位。」

姜佑覺得這小妞太緊張了，也太把陸川當回事了，比起嘴炮，他還沒輸過。

「沒有。」

「這並不是多大的難題，將軍為何要擺出一副大敵當前的模樣？」

還有另外一個版本：將軍，臣妾做不到呀……

門未上鎖，張載的貼身小廝蘇堪在門口侯著。

陸雲起不信歸不信，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也沒什麼退路了。

反正考不上，不住如先答應下來再說，要不然陸雲起會喋喋不休個沒完，這誰受得了。

姜佑見陸雲起堅持，只好點點頭，自討無趣，瓜子磕的飛起。

……

蘇堪年紀輕輕，卻深諳人情事故。

過了好大一會兒，他又說：「將軍發現沒有，只要給先生找到事情做，他就會暫時忘記要回去的想法。」

姜佑撇撇嘴巴，抓了一把瓜子在手心，毫無形象地剝了起來，邊磕邊說：「賞點兒也不是不可以，我打算正月十五去內城看花燈，還請將軍應允。」

老頭子估計忙著想名單的事情，也不太願意搭理他。

哎，家裡一個望夫成龍的妻子可太難了呀。

激將法！

耳邊傳來聲音，陸雲起只覺頭皮發麻，一張俏臉「唰」一下子就紅了，像該未成熟的櫻桃一樣。

比如：

姜佑就完全沒有這個煩惱，一個上門女婿，說錯點兒話，很正常。

「怎麼，有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