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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佑低頭看看，如今身上穿的是一件緋紅袍子，昨日為了混進百花院，他可是煞費苦心，舊衣裳抹滿泥巴，已經被扔了，如今這件，是天速找給他的。

黃捕頭陣陣有詞，雖說此事蹊蹺，陸雲起的供詞有千般漏洞，但陸雲起確是這麼說的。

天勇是個魁梧大漢，皮甲穿在他身上緊繃繃的，鬍子刮的倒是乾淨，只是右臉頰上有道十字刀疤，深入骨髓，讓他整個人看起來兇巴巴的，極為不好惹。

「聽說死的是工部的一位侍郎？」溫衡挑眉，明知故問。

「我昨晚和青葵混在遊街的百姓中，看燈看了許久，然後找了一處早點攤子吃了點早飯……」

陸雲起一照面吃了個悶虧，瞥了溫衡一眼，氣勢洶洶地離開，青梧和徐彪趕緊跟上。

方才路過時，那女人身上還有一股揮之不掉的酒味！

老遠的距離，她便瞧見客棧門口的姜佑，正指揮幾個下人在往馬車裡搬東西，看樣子是要收拾回家！

和*圖*書溫衡抬眸，不知這女人生的哪門子氣：「正是。上將軍昨晚怎麼有閑工夫，到我百花院玩樂？」

鼻子輕嗅，聞見他身上也有酒味，還有一股淡淡的胭脂香味。

「還有別的發現嗎？」

昨夜事發，按理說，早就應該有人上報司首溫衡才對，可是奇怪，溫衡一直等到今天早上才知道，還是天速今早偶然發現百花院來了一群官差，湊上去一問，才知道的。

瞧三人背影，溫衡抬手，撫過自己微紅的臉頰，心裏長嘆一聲：「怪不得小不點不喜歡你，一點女人味都沒有。」

捧著全卷《三國》，溫衡眼神呆了一會兒，然後猛地恢復到平常樣子。

他今後要抓緊每一分一秒，為了讓自己能夠配得上溫衡而努力！

溫衡像個纖塵不染的黑天鵝，遺世獨立，側身對著二人，不帶感情地問道。

當即便又動手再揍他一頓的想法，可出於理智，陸雲起強迫自己咽下這一口氣，故和_圖_書作平常模樣，問道：「你昨夜去哪了？」

只是在二樓眾多傾倒小案間，尋到昨夜姜佑拿出來的冊子，那本全卷《三國》。

姜佑睜著眼說瞎話，臉不紅心不跳。

連帶著錄了一晚上加一早上的供述，大理寺可算是讓她走了。

「那為何你身上會有酒味？而且衣裳也不是昨日穿的那件！」陸雲起有雙鷹眼，不放過蛛絲馬跡。

不過瞧門外幾人對這個身穿黑裙，抹著烈焰紅唇的女子恭敬至極，不用想，陸雲起便猜出此人正是內衛司的司首，溫衡！

陸雲起腦海冒出一個想法，但旋即就被理智撲滅，這廝怎麼可能沒見溫衡？

想到這，陸雲起快走幾步上前，來到姜佑身前。

「參見溫司首！」

大理寺相關人員是執事緝捕房的捕頭，捕頭約摸四十來歲，只知道他他姓黃，一臉正氣！

如今，小樓被大理寺的官差包圍，不許任何閑雜人等靠近，也有內衛司的人在場，領頭是內衛司三十和*圖*書六天罡校尉之一的天勇。

她看著天速，不帶感情地說道：「走，咱們去看看陸將軍吧！」

二樓的天速瞧見溫衡下樓，趕忙上前。

方才溫衡大冬日，極低的溫度，還是以一襲黑裙示人，而且溫衡的黑裙上有明顯的褶皺，想來昨夜就穿在身上。

不曾想眾人一窩蜂走的匆忙，不慎被擠落到地上，此刻才被溫衡發現。

天勇身穿內衛司制式甲胄，頭戴斗笠，配短刀，正和來此查封的大理寺人員交談。

溫衡讓開一條道路，低眉攤手請道：「沒有，就是見到上將軍英姿勃發，一時感慨而發。我這人不太會說話，還望將軍多多包涵！」

……

姜佑看見陸雲起回來，對付一張笑臉，閉口不談自己昨晚去處，反而招呼晚歸的三人趕緊上馬車，即刻啟程回長安縣家中。

溫衡笑笑，不想多言。

這廝昨晚沒見溫衡？

天勇自告奮勇是好事，但溫衡還是打算再問問黃捕頭對此案的看法。

定是昨和圖書晚和哪個男人在鬼混！

陸雲起故意板著臉，柳眉直豎，語氣頗有些瞧不起的意思，道：「想必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溫司首吧？」

黃捕頭上前半步，拱手道：「正是，工部侍郎童夫堯。」

「現場還發現上將軍陸雲起和她的兩個僕役，據上將軍供述，她昨晚和童侍郎約好見面，商議年輕打傷童集一事，但怎奈崔儒突然闖入，不說二話便殺了童侍郎，她不敵也被打昏在當場。」

……

原是一句客套話，但陸雲起卻從中聽出別的意思，好像在說：您上將軍一介女流，還來百花院玩呢？

許久！

陸雲起出門，認得黃捕頭和天勇，就是此二人負責處理此案，不過門口還站了二女，天速她是認得的，因為天速曾來上將軍府送過信，另一女確實不認得。

昨夜此書借給一位才子觀看，臨走時匆忙，那名才子瞧姜佑已然醉倒，便暫且放在小案上。

天勇上前答話，聲音洪亮，道：「昨夜有人聽見兇手自www.hetubook.com.com報家門，自稱劍仙崔儒，請行首下令，給屬下十日，屬下一定捉拿崔儒到案！」

從花魁樓出發，不消幾刻鐘，二人來到出事的小樓前。

所以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陸雲起一肚子氣離開百花院，並未直接回到長安縣的住宅，而是先回到附近臨時租住的客棧。

正說著，一襲紫衣的陸雲起帶著兩個僕從正打算從小樓離開。

陸雲起比溫衡個子稍高一點，居高臨下地看著面前的豐腴女人，不解道：「本將軍是哪裡得罪司首了嗎？」

她背手走上前，看著溫衡，她知道姜佑那廝昨晚肯定和溫衡待在一起！

「司首，方才姜佑下樓，要走了內衛司的令牌，還說生是內衛司的人，死是內衛司的鬼！」

「查的如何？」

陸雲起並不想多言語，欲轉身離開，哪知溫衡故意擋在她身前，笑吟吟道：「上將軍有空常來玩啊。」

溫衡站立不動，天速掩嘴假裝咳嗽兩聲，幾人才發現溫衡已經過來，便忙不迭地上前拜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