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沙場篇
第八十一章 掌柜管飯嗎
青梧鬼使神差地問了一嘴。
「小友，你說是與不是？」張載看著那人，反問道。
……
「自然。」
這個時代的讀書人，自有自己的傲氣。
「先生以為此書如何？」
姜佑一時啞口無言。
理由是先生累了，要休息一會兒！
張載指著身後牆上的大字，示以眾人。
當旁人還在感慨書中人物風采之時，他就已經在思考命運之無常，歷史之車輪。
張載糾正道，然後指揮青梧幫他把這幅字掛在身後的牆上顯眼處。
屋內窗戶緊閉，因為街外就是熱鬧非凡的大通街，他們怕街上的喧鬧聲會蓋住張載的聲音。
瞎子老許是生活所迫，說書是為了養家，但張載他不用啊，他應該做他的學問，教書育人。
張載看著每個人的面孔，笑道：「吾乃張載，應邀所請來此一聚。」
眾人眼睛清亮：「難道掌柜的還管飯？」
日中，太陽高懸，溫度慢慢地升上來。
「伯御，知恩圖報這個道理你總
ｈｔｔｐs://ｍ•ｈetｕｂook.com.ｃom懂吧……老頭子我不喜歡欠別人的，如今老夫設堂在此，給來的聽客們說道說道三國的故事。」當以品鑒為目的才設！
姜佑神情恍惚，開口問道。
當書鋪夥計宣布二樓品鑒閣對外開放的時候，擠在書鋪門口的各色人物開始慢慢地擠進書鋪。
直到書鋪的掌柜青梧進來，才宣告這一場「交流會」暫停。
「那幹嘛？」
「別說了，快進去，找機會和先生說兩句話。」
其實也有人想走來著，可就是怕走了之後，再回來自己的位子就沒有了，所以他們選擇留在此地等待先生回來。
斷玉燒，張載到底是沒喝多少的。
是說他自降身份，與民同樂？
屋子裡頓時鴉雀無聲。
至於張載和他說了什麼，他又聽進去多少，都已經不重要了。
「眼高手低的傢伙，你知道為父為你花了多少心思嗎？」
有時候，一個人的夢想就是這麼hetubook.com.com簡單。
張載請那人坐下，然後自個也慢慢坐下。
「文昌兄，你可不要騙我，先生真的會在此？」
……
在一家書鋪里設案說三國，和瞎子老許何異！
這一個時辰里，足夠自己吃頓午飯，小憩一會兒。
他怕喝醉后說起胡話，那可真的要貽笑大方。
站出來的年輕書生腦子裡已經一片空白，他此刻腦子中只有一句話：先生跟我說話了，先生跟我說話了。
等到屋子確實塞不下人，張載才起身，他向下壓壓手。
屋子裡一部分人是席地而坐的，可即使這樣，他們在今天也受益匪淺。
張載笑眯眯道：「我意已決，再者，伯御當以為三國一書，不知道老夫細細品鑒嗎？」
有個胖乎乎的書生，手裡拿著一顆蘋果，啃了一口才回答道：「一個時辰，不長。」
他也想以自己的見解，重塑這本書的內涵。
「我兒呀，這次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一定要讓先生指點你兩句。」
「餓嗎？」
青梧知道姜佑說的什麼意思。
張載還未坐下，手掌撫在椅子上，說道：「三國之精彩，自不必多說，開篇一句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之豪邁，世間無人能敵。」
「不是交流嘛，不拿書怎麼交流。」
是啊，一個時辰對於他們而言並不長。
然後，張載就跟在青梧身後，慢慢退出人群擁擠的房間。
品鑒！
青梧跟在他的身後，看著姜佑消瘦的背影，不解問道：「品鑒閣如此盛況，姑爺為何不喜？」
品鑒！
年輕書生在同伴的提醒下才慌忙地點點頭，雙手捧卷低頭道：「是。」
「那午後繼續嗎？」有人起身，著急問道。
還是不顧身份，沾染銅臭氣！
「你……」
「那你設這品鑒閣目的何在？」張載反問道。
「眼下，老夫便開始說了，若在座的諸位有什麼不同的見解，自當可以站起來與老夫https://m.hetubook.com.com辯論一番……」
他們還沒聽夠，所以還不想走。
「總要拿出點東西去付出，但這些我又不想，總覺得有所虧欠于先生。」
……
他翻看面前有些皺角的三國，其實這書他也一直在瞧，不過沒有告訴別人罷了。
青梧捂額，沒有回答悻悻地離開屋子。
現在剛過午時，距離未時還有一個時辰。
「論人物之入木三分，論情節之一波三折，論情至深處不由人不痛飲一杯，嘆蒼天不公，這部著作不一定是世間第一，但肯定已經達到了遠非我等能看出高下的水平。」
「也不能叫說道，而叫品。」
張載坐在屋子顯眼處，微微頷首點頭。
待眾人登上二樓，每個人進門時，都要彎腰拜一拜，尊稱一聲「先生」。
人群中，突然有人站起來發問，是個年輕的書生，他手裡拿的正是雲起書鋪出品的三國。
「請坐。」
見姜佑還站著傻愣，他就上前踢了這小子屁股一腳：「好了，快去叫人上來吧。」
張載環視ｗｗｗ.hｅtｕｂｏoｋ.ｃｏm.cｏm眾人，慢慢翻開桌上的三國。
「呦，你拿著書作甚？」
人群中，什麼人都有，有結伴而來，也有父子，還有真的過來交流的。
因為在前說話的張載，先生以他的理解，重塑三國，讓眾人看見了不一樣的三國。
張載下場做和對麵茶樓里，瞎子老許一樣的事情。
「你傻呀你，先生都來了，你還看書交流。」
「父親……」
「何時開始？」
「父親，我不認為比別人差的。」
……
「那還有假，我昨日親眼看見的，對了，你回去可要還我錢。」
「小氣兒，等我見到先生再說吧。」
和那人說兩句話。
「約摸未時一刻。」張載搶話道。
等掛好后，張載退後兩步，捋捋長須心滿意足地點點頭。
「先生，真的要如此嗎？」
等青梧安頓好張載，再進來看時，瞧見眾人都沒走，就問道：「你們為何還在此？此刻距離未時一刻還有相當長的一段時間！」
世人會怎麼想這位天下唯一儒聖？
「今日……品三國！」
……
沒人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