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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佑抱著書和鬼佬並排走著，小聲道：「前輩，溫司首想見您一面。」

街邊有老翁聚攤下棋，有小童追逐打鬧，還有時不時經過巡邏的金陵守備！

他倒是希望溫衡早就離開金陵，北上回京城了。

「我不會幫你。」鬼佬直言。

沒什麼好後悔的。

今早陳達便帶領人馬過來，可還是晚了一步，看樣子人已經走了好幾天了。

也罷，忠人之事罷了！

鬼佬在桌旁慢慢坐下，接過溫衡遞過來的茶，抿了一小口才道：「你為什麼不離開金陵？」

只剩下河邊一佝僂著背的老頭，沿著河岸邊慢慢地走著，鬼佬有時候在想，自己都一大把年紀了，為何……

溫衡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

問鬼佬，可這老頭什麼都不說，直到昨晚才透露實情。

妙！

眾人是來也快，去也快。

「算了。」

鬼佬不為所動，只是走到河邊，看著潺潺流水，聲音嘶啞道：「溫衡若是那麼好抓，這金和_圖_書陵怕早就成為第二個京城。」

總不能說：老大認為我是個小白，看著文文弱弱，不像一個探子，沒人會注意到，所以才派我出來完成任務。

等鬼佬靠近，姜佑已經把書全部拾起來碼好，重新抱在懷裡，同時伸手撓了一下後腦勺，自言自語道：「哎呀，我走錯路了。」

溫衡依舊身穿裙子，露出雪白的腳踝，一張臉明艷動人。

鬼佬放下手中的杯子，搖搖腦袋，並沒有說話。

然後這位書生就原路返回，順利跟在鬼佬身邊，二人並排走在河岸。

他握緊自己的拳頭，然後又鬆開，十分憤怒道：「若鬼前輩早說，我陳達必能抓住溫衡。」

鬼佬捫心自問，自己做不到。

「是在陳達手中？」溫衡又問道。

領頭的是一個拿刀將官和一位佝僂老者。

鬼佬雙眼渾濁，腳步沒停，啞然道：「為何會派你？」

也罷，這不算幫她。

順利進入院子，院子www.hetubook.com.com並不大，兩進的院子，也並沒有多少人，鬼佬在後院見到溫衡。

如今金陵在密謀大事，京城皇帝的狗腿子竟然在金陵的地界光明正大現身，他陳達作為金陵密探首領，自然要竭盡全力抓住溫衡，報答金陵的知遇之恩。

溫衡擺手叫姜佑把門關上。

……

「呃……」姜佑撓撓腦袋，不知該說什麼為好。

至少江南的氣候比京城要好，養人宜居。

陳達把刀收回刀鞘，走到鬼佬面前，質問道：「鬼前輩，你作何解釋？」

江湖人才輩出……我輩老矣。

比如王長陽！

上一次在酒鋪里他已經幫過溫衡一次，為此上面已經十分不滿。

年輕人生十分的俊俏，一襲白衣飄飄，一雙桃花眼很難讓人忘記。

溫衡捨棄十七巷的大本營，轉而把大本營安排到張記酒鋪後邊，就在敵人的眼皮底子下面。

多少年過去了，溫衡還是這樣，喜歡拐彎抹角地打和*圖*書探消息。

這毒老頭只是看向姜佑，開口問道：「年輕人，我有個問題一直想問你。」

那麼重要，對金陵不利的東西，怎麼還會留在世上，等待它們的不過是一把大火焚盡，溫衡不可能不知道，她只不過想知道和盟約同等重要的東西，到底在不在自己手裡？

但可惜，第二個問題，鬼佬沒有做出任何的反應。

「什麼為什麼會派你？」姜佑有些不明白。

佝僂老者指著巷子里的一處宅子，黯然地點點頭，他善制毒，尋著氣味不會有錯，此處氣味最濃。

她輕嘆了一口氣，聳聳肩無辜道：「拿到自己想要的，自然會走。」

一刻鐘后，數十人又出來，都是搖搖腦袋，一無所獲。

見姜佑不想說，鬼佬也沒難為這位年輕人，反而叫他在前帶路。

一個時辰后。

當姜佑帶著鬼佬路過槐樹街張記酒鋪，順利拐入酒鋪後面那一條巷子時，鬼佬嘴角抽了抽！

走到近前，鬼佬看著年輕人拙和-圖-書劣的演技，實在不好意思戳破他。

那日下屬來報，說是鬼佬晚上和一江湖故人在張記酒鋪暢飲，直至深夜，陳達當時就覺得不對勁，細細調查下去。

這次撲了一個空，陳達把責任全部推到鬼佬身上，他定會回去稟報，治鬼佬的罪，可在此之前，他要確定溫衡是否真的離開了金陵。

「我們走。」陳達一揮手。

鬼佬聽罷，啞然失笑。

鬼佬感嘆之時，迎面走來一布衣年輕人。

鬼佬搖搖腦袋，看了姜佑一眼：「溫衡，很看重你。全城戒嚴，竟捨得派你出來冒險？」

夏季微風吹打在他那一張乾枯的臉上，讓他一時眯起眼睛，他將雙手背在身後，慢慢地走著。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城中已經戒嚴，勢必要找到藏在城裡的姦細。

她親自起身給鬼佬斟茶，多日不見，溫衡的氣色越來越好，至少臉上的皮膚越來越細膩，估計是某人日日滋潤的緣故。

這…ｈｅｔubｏok•coｍ•cｏm…路上行人並未發現有任何不妥，不過是一個走錯路的書生罷了。

才曉得那日夜裡來的人是溫衡，內衛司司首。

如若不然，陳達這年輕人不是那麼不好對付啊。

姜佑作讀書人打扮，懷裡抱著一摞書，沿河邊而走，只是途經鬼佬時，右腳絆了左腳一下，懷裡的書也全部掉在地上。

陽光明媚，金陵十七巷。

陳達聽罷，憤恨一聲，想要上前揪住這老頭的衣領，可又顧忌江湖傳言，傳聞這老頭渾身上下都是劇毒，觸之即死。

三日後。

一大早，就有全副武裝的精瘦漢子把此地圍的水泄不通，連只蒼蠅都飛不出去，瞧那些漢子身上的衣制，與普通的金陵守備不同，他們身穿深色的輕制鎧甲，走起路來竟然不發出任何聲響。

陳達一揮手，數十漢子衝進巷子，蠻力破開院門。

「請鬼佬過來，就是想問一個問題，盟約在您手裡嗎？如果在，晚輩自然不敢叨擾，若是不在，請鬼佬給個准信。」

盟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