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沙場篇
第一百七十一章 憤怒的小老頭
溫衡躲開,有些嗔怪地推開姜佑,伸手抹抹嘴巴,相處久了她就發現姜佑越來越不正經。
「你們這群年輕人最喜歡干斷章取義的事情,殊不知這樣只會失去文章根本,有害而無利,還說什麼男女搭配,幹活不累?」
姜佑從路邊的草堆里慢慢爬上來,摸著腦袋不再說話,只是在心裏嘀咕道:我就喜歡溫衡怎麼了?
張載的擔心並無道理,說到底,他還是向著陸雲起那一邊,姜佑明面上還是他弟子的夫君。可昨日姜佑和溫衡一起來,二人間所表現出來的關係,絕不是上司和下屬那麼簡單。
張載看著姜佑著急撇清關係的樣子,有些話不能說也得說:「伯御,你夫人云起在幽州征戰,你在京城可不能胡來,若是可以,解決完這件事你就儘快到幽州去陪著她,她一個姑娘在外不容易,你在她身邊陪著,老夫能放心不少。」
姜佑站在身後默不作聲,尷尬不已。
「啪!」
自姜佑這個書院院長撒丫子不管事後,整座書院的日常運行就由張載把舵,外加薛生送來的幾個書院管事一起維持書院日常運轉。
孩童周圍,有幾個上了年紀的書院教習,手裡拿著戒尺在孩童周圍隨意巡視,若瞧見哪個孩子不認真讀書便打手心三下,以示懲戒。
他招招手叫姜佑跟自己下樓,姜佑不好拒絕只好跟著下樓。
又是兩聲。
生的美也是一種錯嗎?
翌日,天蒙蒙亮。
幾人走後,和圖書覃書舒站在原地並未著急離開,她看著那個陌生男子的背影一時失神。
覃書舒原本是書院的學生,但最近幾個月負責教術數,閑時就是學習管理書院的各項事宜。
去京城還不知要耽擱多少時間,但一兩日肯定下不來,日子一長,這書院群龍無首可不行,張載有必要臨走前交代兩句。
下山路上,張載在前背著手,嘴裏一直念叨:「書舒這孩子聰慧是聰慧,就是認死理,脾氣還倔,某人可要當心一些!」
這老頭一大早就黑著一張臉,也不知生的哪股子悶氣。
張載看向這個攔路姑娘,奇怪:「還有何事?」
老夫徒兒可是將軍!
溫衡抬手遮遮光亮,緩了一會兒起身半跪在軟榻上,伸手推開窗戶,眼睛朝外瞧著。
離開溫衡的視線,張載看著姜佑欲言又止,但最後還是說道:「你們二人昨晚……」
怎麼會?
那麼像呢?
這時候,溫衡上前說話,哪知張載根本不願意搭理這個明知姜佑有家室,還勾引姜佑的女人。
不遠處的廣場上站滿身穿藍衣的孩童,孩童書生打扮,各自錯開整齊地站在廣場上,雙手捧書,高高地舉過頭頂,迎著朝陽在朗誦經典,一個個搖頭晃腦,長大一些或許真的就有些夫子的模樣。
覃書舒目送幾人下山,想來是自己眼花……
搞得他一晚上都沒合眼,這一大早就迫不及待地來找姜佑,他要親自帶二https://m.hetubook•com.com人進宮面聖,到陛下面前陳辭亂臣賊子的惡行!
「什麼都沒發生,就是聊了會兒天!」姜佑趕緊撇清關係。
來人是個年齡不大的姑娘,身穿寬大長衫,面容嚴厲,看著不太像書院里的學生。
有些事他不想點破但也不能不做任何提醒,目前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姜佑處理完這件事,就到幽州去陪陸雲起。
躺在榻上的姜佑也慢慢跪起來,和溫衡並排瞧著窗下認真背書的孩童,眼睛里滿是期許,這些都是他巽山書院的子弟。
溫衡回頭,莞爾一笑指著遠處的孩童,道:「有時候我在想,若我沒有被師父帶回去,沒有走上司首這條路,會不會也像他們一樣。」
姜佑和溫衡都向覃書舒點頭示意,並未說話。
姜佑已經下榻穿好鞋子,慢慢走過去將門打開,迎面走進來的是一臉怒氣的老先生張載。
覃書舒探袖作禮。
「是,先生!」
張載氣的眼睛瞪得老圓,恨不得揪住姜佑的耳朵踢他屁股。
「老夫的遠房親戚。」
張載離開時,不經意間瞅了姜佑一眼,又看了榻上正在穿鞋的溫衡一眼,見兩人髮絲凌亂,特別是溫衡臉上紅暈未消,一時想到什麼。
「先生,請恕書舒多嘴一句,請問姜院長何時而歸?」
「好。」姜佑眨眨眼,點點頭。
覃書舒說這句話時,餘光故意瞅著陌生男子。
張載當著眾人的面,也不是是故意還是怎的,
和*圖*書
反正就是脫口而出。「看什麼呢?」耳邊傳來輕語。
起身後又不經意間打量張載身後帶著的兩個陌生人,於是詢問道:「這二位是?」
「說他作甚?爛泥扶不上牆的……」
只要夫妻二人在一起,旁人就插不進來腳。
「咚咚!」
只是還沒等到下山的時候,便有人在路上攔住張載。
可到底也沒使出多大的力氣,和姑娘家家平時撒嬌差不了多少,二人一來二去,頭髮亂糟糟的,溫衡的臉蛋慢慢變得紅潤起來,衣裳也被撩到胸脯上,兩隻跳動的…晃人眼睛。
什麼叫擾亂其他男孩讀書的心思?
話說這老頭還有一層身份,那就是陸雲起的授業恩師。
姜佑一個趔趄跌倒在榻上,臉上依舊帶著溫和的笑容,他倒下的時候順勢把溫衡拉進自己的懷裡,又狠狠地往她臉上親了幾口,溫衡不許,就一個勁地推搡。
「食色性也,仁內也,非外也,義外也,非內也。這裏的「食色性也」並不是講吃飯與慾望是人之本性,而是為後邊探討「仁與義」做鋪墊,其目的是為了講仁與義。」
他繼續說道:「古代先賢都說了,喜歡美色是人之本性,既然是人之本性,就不該多加抑制,只要控制得當,就會起到事半功半的效果,有句話怎麼說來著,男女搭配,幹活不累!」
「先生,這是上個月書院新招收學生的信息,您請過目一下。」
半柱香后。
易容完畢的二人準時下樓,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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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樓下等著的張載和蘇堪一見到兩人,不由地驚訝地皺皺眉毛,話說這世間還有這等奇妙易容術,果真令人大開眼界。整座巽山書院都還沉浸在薄霧當中,風一吹變化莫測,令人捉摸不透,恍如仙境一般。公雞都還沒打第一遍鳴,整齊悅耳的讀書朗誦聲便傳遍方圓幾里,將熟睡中的二人吵醒。
……
「為什麼?」
不就是長得比自己弟子陸雲起,好看一丟丟嗎,有什麼了不起!
說的多了,姜佑上前插嘴:「先生,聽您這話好像另有所指?」
幾人未下山,覃書舒從後面又追了上來。
張載氣不打一處來,瞪了身後的姜佑一眼:「說的就是你,老夫今日把話給你說到,日後若出了什麼事情,可別怪老夫沒提醒。」
二人正在屋中嬉戲打鬧,門口忽然傳來兩聲敲門聲響,二人一驚,自知不是做的什麼好事,觸電般的分開,各自收拾衣裝,以免被別人看出什麼端倪。
「快收拾一下,半柱香后我們啟程進宮面聖!」
他伸手刮刮溫衡的鼻樑,寵溺道:「你當然不會這樣。」
現在陸雲起不在京,他這個做老師的一定要守護好姜佑身邊的一畝三分地,哪個女人都不能輕易插足進來!
「咚咚!」
覃書舒先是行禮,然後遞過去一份目錄。
「先生早!」
張載沒忍住,伸手給了姜佑後腦勺一巴掌,把他扇進路邊的野草堆里,並且指著他罵道:「古人的意思是你說的那樣嗎和*圖*書?書都讀到狗肚子里去了。」
張載接過目錄,簡單翻開幾眼,重新交給覃書舒並且吩咐道:「你看著辦就成。對了,老夫這幾日可能都不在書院,你與幾位教習切不可鬆懈。」
張載昨晚回去越想越氣,那幫亂臣賊子竟然……
瞧著張載甩袖出門,姜佑在後輕嘆一聲,也轉身上樓。
一行四人從小樓出發,直奔京城。
張載活了這麼一大把歲數,什麼人沒見過,什麼事沒聽說過,若是這點眼力見都沒有,枉稱人師。
「因為沒有哪個書院會要你,會擾亂其他男孩讀書的心思。」姜佑嘿嘿一笑,光明正大地在溫衡雙唇上啄了一口。
「好!」
昨夜二人躺在榻上,又閑聊許多,多是一些無關緊要的廢話,可即使是廢話,兩人也甚是開心,不知不覺便沉沉睡去。
一覺醒來已是清晨時分,書院孩子們的早課已經開始。
張載冷哼一聲,倔脾氣上來,繼續道:「男人最忌情|色,色字頭上一把刀,古往今來不知多少豪傑都折在這上面。」
說罷,張載伸手地拍了拍姜佑的肩膀,然後慢慢走出屋子,叫二人快點準備,馬上出發。
溫衡趁這間隙已經易容完畢,原本妖艷的一張臉蛋變得普普通通,見姜佑回來,她迎上前什麼也沒問,只是叫他坐下給他梳妝易容。
「先生,姜佑不是那個意思,萬望先生恕罪。」
「等等,我有話要說。」姜佑上前和張載並排走在一起,決定理論一番,道:「古人言,食色性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