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馬刀
「不願意，不過如果是我能做到的，或許我願意幫你一個忙，作為交換。」
「嗯。」何樹點頭，問不問都沒什麼意義，他也不知道自己想聽什麼。
「你來就是為了問陳河的事？」
他一直覺得，陳河後面突然變了，是因為他已經失望到絕望。
馬刀仰面靠在椅子上，似乎突然又沒有了談興。
「老實人不會賴賬，我信你。」
他想撿起來，但因為被拷在椅子上所以夠不到。
何樹並不認同馬刀的看法，如果陳河只是為了滿足自己的心理虛榮，在他意識到無法改變，甚至走投無路的時候大可以離開。
何樹靜靜的站在馬刀身前，沒有發表意見。
周震聲身邊兩個何樹不認識的人直接推門進去了，因為馬刀剛才表達出了願意配合的意願。
他站了起來想要走，馬刀卻又喊住了他。
「你不想聽聽馬刀的口供嗎？」
何樹聞言，又走到椅子旁坐下。
周震聲已經帶著人等在外面了，何樹剛剛跟馬刀的所有談話，他們已經通過m.hetubook.com.com監控聽的一清二楚。
見何樹不說話，他挑著眉毛說道：「當我的朋友，是你的榮幸。」
周震聲無奈的搖頭：「你這小子，回去吧，最近我不能去看你小姨了。」
周震聲很意外何樹竟然能跟馬刀聊這麼愉快，之前不管他們怎麼問，甚至找來了心理師都沒有辦法撬開馬刀的嘴。
何樹起身，走到馬刀跟前拿了一瓶水擰開喂他，因為他看到馬刀的嘴唇都乾裂了。
「我馬刀一輩子，這雙眼睛看過太多的人了。你以為陳河真的是因為有愛心才要去做支教？」
馬刀笑著指了指何樹：「你肯定是個文化人，我就說文化人都陰險。」
說完這句話，馬刀直接說出了自己的請求：「我死了以後，如果還能留下點骨灰，希望你能幫我把骨灰灑到黃河裡去。」
何樹微笑：「我等著看新聞。」
何樹笑了笑：「周叔，我只是為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現在沒什麼事了，那我就回去了。」
何https://www.hetubook.com.com樹跟著周震聲來到了他的辦公室，自己找了紙杯去接了一杯水喝了下去。
何樹說了一句，馬刀樂得直拍桌子：「你可真有意思，來來來，多坐一會兒，陪我說說話，聊得高興了，興許我就告訴你點有用的。」
「黃河？」何樹有些疑惑：「你不是錳茂人嗎？」
「你這一輩子也不長，或許看人也不準。」
何樹微微皺眉：「為什麼這麼說？」
何樹明白了，他死後也不想回錳茂，只想離那片土地越遠越好。
馬刀又抽出一根煙來：「就當是扶貧了，也給自己積點德。」
至於馬刀到底會不會招，何樹覺得應該會，因為他從馬刀身上感覺到了那一種想要解脫的狀態。
「我就生在那，那是個什麼地方我太清楚了，就算是有再多的錢，也不是一個人能改變的。」
這種狀態，現在回想起來，在陳河出事前的那幾天，也在陳河的身上出現過。
馬刀又開始哈哈大笑，指了指何樹：「你跟陳河都一樣和-圖-書，你們這樣的人，其實誰都看不起，骨子裡就高人一等。」
馬刀拍了拍大腿：「你說的還挺有道理。不過陳河真的利用了你，他在報復，利用你把那些曾經他求不動的人都拖下水。」
「我是看那個傻子也挺有意思的，反正我錢多到沒地方花，就借給他了，想看看他能做到什麼地步。」
聽完馬刀的回答，何樹覺得再沒有什麼想問的了。
何樹離開了公司，他知道周震聲還要去挖馬刀的口供，所以不想耽誤他的時間。
馬刀神經兮兮的笑著：「我聽說，黃海最後會流到最北方的大海。」
從房間走出來，何樹感覺空氣清新了不少，但他的喉嚨卻開始難受，彷彿他也吸了幾支煙一樣，忍不住咳了幾聲。
「我也不問你叫什麼名字了，不過從今天開始，你也是我馬刀的朋友。」
馬刀還是笑，卻多了一絲真誠，他對著何樹又說了一句曾經對陳河說的話。
「那你願意被我利用一下嗎？」
「所以陳河去做的時候，我就想看看這個傻子什麼和_圖_書時候能想明白？反正錢嘛，我有的是。但那樣的人，不容易見。」
何樹沉默片刻，回了一句：「我很榮幸。」
何樹想了想，回了他一句：「因為你不是陳河。」
馬刀舒服的吸了一口：「陳河其實利用了你，我以前老說他是個有文化的老實人，其實有文化的人最他媽的陰險。」
……
「哈，好一個願意啊。」
馬刀這次一口氣吸了半支，整個房間都是煙霧。
「其中也包括你嗎？如果是這樣的話，我願意被他利用。」
剛剛的談話內容，周震聲一直在看，似乎馬刀對何樹放下抗拒心理是因為陳河。
「嗯，周叔叔，我走了。」
說到這，馬刀抬頭看何樹：「你看，我有那麼多錢，我從來沒想過要去改變什麼？都是螻蟻，改變不了世界，你說對么？」
說完，他揮揮手：「走吧，讓其他人進來吧，想知道什麼我都會說，不過我不想跟你說。」
馬刀搖搖頭：「他只不過是站在高處，覺得自己能拯救底層的可憐人罷了，他只是享受那種施捨的感和-圖-書覺。」
何樹走過去幫他撿了起來，遞到他嘴邊，然後拿起打火機點燃。
馬刀也很面子的一口氣喝了半瓶，舒服的嘆了口氣：「不管有多大本事，都得靠這一口水來續命啊。」
「我剛剛說陳河利用了你，你怎麼不反駁？也不問問我怎麼知道的？」
只有一種解釋，那就是他已經為那一天的到來，準備了很久。
「如果這次馬刀全招了，給你記一個大功。」
然後何樹又抽出一支煙遞過去，馬刀也伸嘴接了，讓何樹給他點燃了。
「我答應你，如果能拿到你的骨灰，我會幫你這個忙。」
馬刀楞了楞，卻張開嘴哈哈大笑，笑的那支沒點燃的煙都掉到了地上。
其實，何樹一直不明白陳河是怎麼能預料到自己的死期。
「你都要死了，還問我的名字幹什麼？」何樹的語氣算不上好。
「你叫什麼名字？」
何樹回答道：「如果你覺得你對，我就算反駁你也不會認同，只是浪費時間罷了。」
何樹坐了二十分鐘，也沒有開口催他，這讓馬刀又坐直了身體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