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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吃了，我飽了。」

熊貓眼神古怪的看著何樹，何樹吃了一塊兒肉，又端起木碗喝了半碗粥，粥里不知加了什麼葉子，有種艾蒿草的味道。

一挑三千？太神話了吧？

阿婆說了幾句，何樹沒怎麼聽懂，一旁的少年用外面傈僳族的語言給何樹翻譯。

兩人剛說了幾句話，外面有人在喊話，用的是傈僳族的語言。

「阿婆說，你是送樹龍回家的人，這是她感激你的謝禮，請你不要嫌棄。」

「哈哈。」熊貓看何樹驚訝的這個樣子就知道他不懂。

阿婆聞言口中發出嗚嗚的聲音，從懷裡掏出一個用布抱著的東西，遞給何樹。

拿起一塊兒烤肉，有一點燙手，何樹直接咬了一口，一股焦香跟一點鹹味兒，應該是烤的時候用鹽抹過了。

何樹轉頭看向大舅，只好先將手鐲重新包好收起來。

再睜眼時，外面已經大亮，渾身上下像是被人狠揍了一頓，沒有一塊兒肉不疼的。

他一動也不敢動https://www.hetubook.com.com，站在那裡，雙手捧著阿婆給的一對銀手鐲，就像是在接受什麼儀式？

「馬刀今天不下葬？」

這是昨天運動過量，乳酸堆積的現象，導致何樹睡了一夜，還是有些四肢無力。

「哎？就吃這麼點？是不是吃不慣啊？他們這裏就這些東西了。」

「大舅，熊貓哥說你跟著去看墓穴了，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不是真的一個人正面打三千人，那是野外游擊戰，趁著兩方交戰的時候，你大舅搞偷襲……」

大舅？那個只會板著臉的大舅有這麼厲害？

裏面的一切都是天然的，用山裡有的樹木，竹子，石頭還有動物的獸皮，獸骨。

何樹咬牙點頭：「能行。」

「對了，我大舅呢？」說道大舅何樹才想起來一早起來還沒看見他呢。

何樹雙手接過，打開一看，是一對做工很粗糙，看起來非常久遠的銀手鐲，上面的刻花都被黑色和-圖-書的污漬遮蓋住了。

不行也得行，答應了馬刀要安葬他，就要親眼看著他下葬才算完成諾言。

熊貓搖搖頭，嘿嘿笑了兩聲：「沒事，你吃你的。」

「吃點吧，今天好好休息一天。」

熊貓對何樹的話深以為然：「你守著齊教官也不用找別人了，你這小身板是太弱了，比咱們上次見面還瘦一圈。」

黑漆漆的何樹也沒法看到整個寨子的景色，加上翻了一天的山，他疲乏的連晚飯都沒有吃就合上了眼睛。

何樹用傈僳族語言告訴少年：「他託夢給我，說是要跟他從前用過的東西一起下葬，木碗，木桶，用過的刀之類的。」

族長給何樹他們安排到一棟竹樓中休息。

「就我大舅一個人去啊？他不會傈僳族語言，安全嗎？」

「熊貓哥，我臉上有什麼嗎？」何樹摸了摸自己的臉。

齊智軍沉著臉回來了，瞥了眼熊貓，熊貓嘿嘿笑著，端著何樹沒吃完的早飯出去了。

熊貓還想繼續，聽到ｍ.hｅtｕｂoｏｋ.ｃｏm.coｍ門外有人咳了兩聲，他立馬住嘴了。

熊貓從外面進來，手裡端著一盤食物，上面放著烤肉跟米糊一樣的東西。

任憑何樹如何召喚呼喊，兩人都沒有回頭。

何樹之前查過資料，南湛大部分傈僳族信奉的是天主教，基督教。

「阿婆，您找我？」

齊智軍盤膝坐到獸皮墊上：「有他們的人跟著，我就在寨子附近轉了一圈。」

「阿婆，我不能要您的東西，我送馬刀回來，是因為我跟他有承諾。」

何樹還是拒絕：「沒有，可能還沒緩過來，等回了大都，我得好好練練體力了。」

念完了晦澀難懂的詞語，阿婆沒有收回銀鐲子，在少年的攙扶下，緩緩的離開了何樹居住的小樓。

有傈僳族的小夥子，給他們送來了一些食物和水。

熊貓把木盤往他身前推了推：「放心吧，馬蜂跟著呢。再說你要對你大舅多點信心啊，那可是齊教官。」

說到這，何樹問出了心中一直以來的疑問：「我大舅很m.hetubook.com.com厲害？」

齊智軍不知何時站在何樹身後，看著自家的外甥拿著別人的謝禮不知所措的站著，眼裡滿是心疼。

熊貓搖頭：「傈僳族有他們的規矩，準備墓穴都要一兩天，還要選一個日子。」

而馬刀出生的這片寨子，信奉的是自然神……

何樹齜牙咧嘴的坐起來：「馬刀這麼多年沒回來，看來他族裡的人對他還挺重視的。」

何樹沒有躲避，任憑那枯瘦粗糙的手掌摩挲過臉龐，最後放在了他的頭頂。

意思是阿婆想問問，樹龍死之前，有沒有留下什麼遺言？

「恢復的怎麼樣了？三天之後還得翻山，他們族人下葬的地方在另一個山頭。」

昨夜，何樹自己都不知道，他在睡夢中哭喊了多久，像是陷入了夢魘。

何樹忍著渾身的酸痛爬起來，走到門口，見是一個傈僳族的少年，扶著馬刀的阿婆。

這是何樹第一次住竹樓，順著樓梯上去，竹樓發出輕微的吱嘎聲。

何樹聽得張大了嘴巴：「怎麼可能，獨立和-圖-書團？三千人？」

何樹把手鐲包好，要還給阿婆，那個少年轉達了何樹的意思。

「這是什麼？」何樹問那個少年。

「齊教官出村寨了，跟著族裡的人去看墓穴位置，也算是提前熟悉下地形。」

阿婆沒有說什麼，抬腳上前，在少年的引導下，抬起手臂伸出手摸向了何樹的臉。

在這裏看不到外面現代社會裡的物品，這裏沒有電，沒有自來水。

牙齒只剩一兩顆的嘴巴里低聲念叨著帶有古老韻味的詞語，何樹雖然聽不懂，卻感覺像是一種類似經文的吟唱。

何樹放下碗，一抬頭髮現熊貓馬上移開了眼神。

「先收著吧，等回頭讓熊貓問問當地人，是不是有什麼說法？」

彷彿像是穿越到了另一個古代時空。

「害，這種事肯定是真的啊，只是我那時候也撒尿和泥玩呢，沒有那個命能親眼看見啊。」

「我是聽說的，齊教官年輕的時候，野外實訓一個人干趴了一個獨立團，還活捉了對方的指揮官，這記錄多少年了？沒人能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