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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地址，就在錳茂。

一台錄音機播放著歌曲，櫃檯後面的架子上，有一些方便麵，礦泉水，火腿腸等食品。

何樹細細看了圖，對比之前趙岩哥回憶起來的還有些許差距，周邊又多了一些地形。

「阿婆認可你，你去了就知道了。」

什麼是好人呢？他也做過很多錯事，往小了說，從前他還是個孩子的時候，就知道怎麼去報復別人。

何樹聽完信息，心裏大概已經有數了，他下了車，站在旅館門口看著這間外表很寒酸的旅館招牌。

少年看著何樹，又將視線落在他脖子上的小石頭項鏈上。

「你應該是個好人，要不然你也不會找到這裏來。」

如果何樹沒有送馬刀回來，甚至他只是送了馬刀的骨灰回來而沒有開口要贍養馬刀的阿婆，這個箱子都永遠不會到他手裡。

等到離開了大山回到了城鎮，何樹就感覺好像之前這幾天他穿越到了古代又回來了一樣。

「你能跟我說說陳河的事嗎？」

而是https://m.heｔuｂｏｏｋ•ｃｏm•cｏm正宗的漢字，只是這字寫的如同小學生一樣，有的甚至少了筆畫。

那裡是陳河當年剛畢業后，來的第一個落腳點，也是他認識馬刀的地方，是一切開始的地方。

剛笑著招呼一聲，就看見了何樹脖子上的石頭項鏈。

他引了何樹去到那個地方，就好像是要再從頭給何樹講一個故事。

此時整個旅館都很安靜，似乎沒有客人住。

馬刀的阿婆不會跟他走，在葬禮結束后，整個村寨的人似乎都變了臉，不願意他們繼續多待。

又有誰敢說自己真的從來都問心無愧？從來沒有產生過貪念，惡念？

他一直到進了屋都沒說話，彎腰跪在地上，拖出了一個大大的行李箱。

這間屋子是張學文自己住的，收拾的比較乾淨，也比其他客房要寬敞很多。

何樹看到櫃檯上有個按鈴，他上去按了一下，很快從裏面樓梯拐角下，傳出一陣沖水聲。

張學文打開第一間正對m•ｈｅtubｏｏk•ｃom•ｃom樓梯口的房間，推開門，點開了燈。

張學文笑得很憨實，指了指箱子：「老師說，做人要誠實守信，他說好人有好報。」

一個穿著藍色布衣，皮膚黝黑，大約一米72左右的短髮男人，帶著憨實的笑容系著褲帶走出來，手裡還抓著半卷衛生紙。

還有些毛巾跟一次性牙刷等生活用品。

可何樹覺得自己的任務還沒有完成，大聲喊道：「那阿婆怎麼辦呢？我答應過馬刀的。」

「從幕城村那邊過來？」

「跟我上樓來吧。」

齊智軍拍拍何樹的肩膀：「別再想了，先離開這裏吧。」

這封信，應當是陳河死前就安排好的，一直等到馬刀也死了，才送過來。

樓上很是昏暗，不寬的走廊里，隔出來十來間小屋。

往大了說，他也親手殺過人。

唐參又出現了，他就像是南湛的土地公公一樣，哪裡需要他就從哪裡冒出來。

頓了頓，唐參繼續說道：「他是張湘蓮的親弟弟。」

「和_圖_書陳河留給你的。」

何樹看完了信，跟那副圖，抬頭問少年：「其實，樹龍在被捕之前，一直跟你們有聯繫是不是？」

「希望旅舍。」

明明都在同一片天空下，卻是兩方不同的世界。

何樹聞言，也就沒有再問這些東西是什麼，他把箱子拉好，抬頭看看張學文。

男人走到櫃檯裏面，抬頭看了看何樹跟身後的幾個人。

那封信上面寫的很清楚，已經身在南湛了，去一趟錳茂也不是什麼麻煩事。

何樹點頭：「我收到了一封信…」

少年沒有回頭，阿婆沒有回頭，沒有人回答這個問題。

然後當著何樹跟齊智軍他們的面，把箱子打開，裏面有一個黑色包裹，一摞厚厚的本子。

他的笑容收斂了一些，轉身把錄音機里的歌關了，然後從木架上抓下一串鑰匙。

只能說，人沒有純粹的好人和壞人，善惡往往都是一念之間。

這個世界，有那種從來沒有起過惡念，從來沒有做過壞事的人的人嗎？

「我查過了，這https://m.hetubook.com.com間旅館的老闆姓張，叫做張學文。」

信上只是簡單的留了一個地址，說在那裡，有馬刀和陳河留給他的東西。

也是小姨從前的隊員，這幾天馬蜂一直藏在暗處，也就是說何樹他們在村寨里睡竹樓，馬蜂都在野外。

張湘蓮？那個以未婚妻身份去探監過陳河的女孩，在陳河死後跟著自殺的？

推開門，陳舊的櫃檯不知是從哪裡淘弄來的，櫃檯裏面沒有人。

何樹沒有去過那個地方，但卻早就知道那個地方。

熊貓走過來叫何樹：「我們該走了，她不想跟你走，你心意已經到了。」

她跟她的弟弟，也是陳河當初的第一批學生。

還有一個小小的保險柜，難怪張學文拖出來感覺那麼費勁。

何樹看著對方的眼睛，竟然說不出自己是好人的話。

張學文還是搖頭：「沒有什麼好說的，他救了我姐，但我姐也還給他一條命。我不知道他是好人還是壞人。」

何樹點點頭，跟著大舅和熊貓往山外走。

見張學文的這個舉動和_圖_書，何樹越發好奇，這裏面的東西，到底是什麼？

「這都是什麼？」

「要住店嗎？」

頓了頓，張學文看向何樹：「你是好人嗎？」

何樹跟著張學文往樓上走，身後跟著齊智軍還有唐參，熊貓跟馬蜂在店外守著。

張學文搖搖頭：「我不知道怎麼說，你自己帶回去看吧。」

走了半天，隊伍里又多了一個瘦長臉的男人，熊貓說他叫馬蜂。

張學文回頭看了眼，也沒有不讓其他人上來。

張學文的普通話說的有些拗口，但他表現的很清楚。

他立刻展開另一張紙，這次，上面都是字跡了，不是什麼少數民族的文字。

而且那個地址，並不在深山裡，而是錳茂的一個小鄉鎮。

「陳河？不是馬刀？」

「東西都在這裏了，你們拿走吧。」

說完，少年起身攙扶著阿婆往另一棟竹樓而去，顯然是不想再聊了。

何樹被熊貓拉著往外走，走出村寨后，他只能無奈嘆息。

一路無言，出山跟進山一樣的難。

帶著這樣的心情，何樹來到了約定的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