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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院長臉色緩和了些，知道是蕭逸閑給他留面子，他還是忍不住地哼了一聲，暗暗惱火，老子還沒有老到不中用呢！

說出這三個字，黃院長彷彿一下子老了十歲，氣色徹底地萎靡了下來，他調轉身，準備離開，心中卻是一陣悵然若失，離開這裏又能去哪裡？

他一連說了三個幹什麼，拐杖砸在地板上，咚咚有聲。

黃院長嘴唇顫抖，怔怔地看著眾人，半晌閉上了眼睛，老淚滑落：「我輸了！」

誇張了一番后，章德書嘆了口氣，連連搖著頭，一副心中有愧的模樣說道：「說起來，都是我這個校長能力有限，讓黃老在這樣大的年紀上還得繼續堅守，讓小蕭這樣的天驕早早地承擔起了建設學校的重任。是我無能啊！」

「我贏了，黃院長退休吧，但依舊坐鎮學校里，監督我們，說實話，您老人家早已經成為了學校的象徵。小子輸了，自動退學離開，如何？」

其他m.hetubook.com.com人紛紛附和，連一向和黃院長站統一戰線的張院長都站位蕭逸閑那邊，他們更沒拒絕的道理。

聽到兒女說事業忙，不回去了，心中分外酸澀，卻也強擠出笑容，安慰子女工作要緊。

會議室里的人臉都黑了下來，這算是什麼賭，壓根就是欺負人嗎？老傢伙倚老賣老，有點不要臉了。

「是呢，我這還有點事呢？」院長們紛紛接著話，準備就離開。

蕭逸閑高大的身材，忽然矮小了下來，堅挺的背脊佝僂了下來。睿智的眼神黯然了下來，蓄滿了辛酸和對往事的懷緬。手中抓著手機，想要撥號又忍住，然後翻出一張相片，露出一抹沉湎的笑容，輕輕第嘆了口氣。

「黃院長，我們打個賭吧？賭什麼你來說，你贏了，我自動退學，我贏了，說明您確實老了，該退休了，如何？」

蕭逸閑閉上眼睛，腦海里回想起了一個曾經和*圖*書見過的老人。老伴走了，兒女大了，家裡只剩下了他一人，平常就是出門走走，和一起老傢伙聊聊天，然後自己做飯吃飯，總是等候著兒女的電話，尤其是過年時間，期盼著兒女的歸來。

黃院長重重第一拄拐杖，大聲喝道：「幹什麼，幹什麼，幹什麼！」

「老黃？」人文學院院長連忙使著眼色，示意他讓開。

章德書嘆了口氣，連連搖頭，到底年輕氣盛。

蕭逸閑氣息一邊，迅速地回歸了自我，對著張院長微微一鞠躬：「抱歉張院長，惹起您的傷心事了。」學校里誰都知道張院長老伴早早過世了，一個女兒遠在國外，十幾年沒有回來了，每年過年的時候，幾乎都是在老人院度過。

蕭逸閑眼神瞟向了章德書，卻見後者臉頰憋紅，一副怒不可遏的模樣，他伸手按住了校長，輕輕搖了搖頭：「這個名頭，您擔不起，我來。」

蕭逸閑忍不住地有點好笑，說和-圖-書道：「原來黃院長思想也沒有那麼落後，還會在網路上看視頻。好，這個賭我應下了。」

蕭逸線傲然說道，他有這個自信！

張旭睿連忙跟著附和道：「謝謝校領導們的指點，我們受教了，以後一定多加註意，我們先走了。」

「行了，今天我看就到這裏吧，大家都還有事要做，就先散了吧。」洪滿斌開口笑道。

口中蒼老年邁的聲音響起：「兒啊，工作要緊，但也要常陪陪媳婦孩子，過年不用你回來，你不用擔心爸……」

整個會議室里，所有人腦子都一陣發懵，面面相覷，老爺子今兒是發的什麼瘋？

一眾校領導連忙勸導，刻意地拍上兩句馬屁，誇讚一下學校能夠有如今的局面，校長功不可沒。花花轎子眾人抬，說說笑笑的，緊張的場面迅速地緩和了下來。

「嗯嗯！」章德書直接插話進來：「小蕭扮得好。」

黃院長眼神裡帶著一絲狡黠，暗自得意，還治不和*圖*書了你了？

「還當不當我老頭子是一回事了？看看你們，成什麼樣子？今天咱們是來幹什麼的？人家說上兩句就頂不住了，這還是不是學校？也要學社會一樣一切都為金錢讓步嗎？作為一個教育者，你們還有沒有最後的堅持！好，你們不說，我一個將要入土的老頭子來說，你們怕，我可不怕！」

章德書也鬆了口氣，出言勸和：「其實說開了就是那麼點小事情嘛！都是為了學校好。黃院長為咱們學校付出了一輩子，功不可沒。小蕭呢，在黃院長這些前輩們打出來的堅實基礎上，將學校提升成為了國際知名的大學，都是咱們學校里不可或缺的人。」

「黃院長，剛才的賭自然不算數的，就是黃老您對小子的一個調侃。要不小子出賭局吧，賭我可以在三天之內將文學院的氛圍革新，讓文學院也變得朝氣蓬勃起來，說不定未來還能夠調|教出一兩個諾貝爾文學家來。」

黃院長氣地笑了和*圖*書出來：「小子好大的口氣，老頭子吃過的鹽比你走過的路都多。賭什麼隨我開，行啊，我在網上看到你扮演了很多動物，演得活靈活現的，你給我扮演一個老頭子來試試？有沒有我扮得好？」

說完，他就推攘著其他人走了出去，很快房間里只剩下了蕭逸閑一人獨對校領導層。

張院長連連擺手：「演得好啊，傳神了，看著你就彷彿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呵呵。」他自嘲了一聲，抹去了淚水。

一聲嗚咽忽然響起，是人文學院的張院長，他紅了雙眼，忍不住地落淚下來。

黃院長沒有說話，但腳步頓住，沉聲道：「好，文學院或許真的該革新了？」

蕭逸閑大手一揮，對著一眾學生會幹事道：「行了，今天開會就這些事，大家都先回去忙吧。」

什麼叫做一切為金錢讓步？沒有金錢，開什麼學校，教育什麼學生，發展什麼科研？

忽然，一道重重的哼聲響起，年邁的黃院長拄著拐杖擋在了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