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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南愷抿了抿唇，拇指揉了揉眼眶：「去查一下胡明海家附近十三到十四號的監控，看看能有什麼發現。」

「你也不知道她是誰，對嗎？」

「我在胡明海家裡做保姆很久了，他不好伺候，脾氣也差，但好在工資高，所以我便一直留下來了，直到他囚禁月月的時候，那時候我不知道月月的身世，胡明海對她很不好，你知道多不好嗎。」

「如果發現的早一點，我的女兒就不會死了……」

「高原，把墨菲林的所有資料都給我，我覺得還是漏了點什麼，兇手一定離我們很近。」

陳芳難以壓制心中的痛苦，她一邊顫抖著，一邊回憶起那日日折磨著她的噩夢。

審訊室里，陳芳看著桌子上的檯燈，她的眼睛有些乾澀，她微微眯了眯，不自覺間眼角就已經濕了，她已經習慣了這樣的乾澀和潮濕，她的眼裡沒有絲毫慌，反而是嘴角帶著一絲溫和的笑意，平靜的等待著警察的到來。

「你是什麼時候，發現墨菲林是你女兒的？」

「等曹倉帶人回來吧，馬上就真相大白了。」顧南愷聲https://m.hetubook.com.com音有些啞，帶著些沉重感。

她態度堅決，顧南愷心裏沉沉的，最終還是隨了她，短暫的沉默過後便開始了詢問。

「我說什麼，你心裏很清楚，和胡凱一樣，一開始你們就知道兇手是誰，你們只是想要保護她，不是嗎？」

顧南愷依舊搖頭，他吸了一口氣：「你和胡凱一樣，都曾動過要殺了胡明海的心思，甚至你們都要下手了，可是那個人出現了，一個女人，她救了你們，是嗎？」

顧南愷搖了搖頭：「我懷疑過你，但現在我已經確定不是你。」

陳芳的眼淚無意識的往下掉，這個看起來柔弱卻渾身上下透著溫柔和恬靜的女人，此刻說話都帶著咬牙切齒的恨意：「他用手銬拷著她，日日夜夜！他將她關在房子里，白天她就站著被銬起來！晚上她跪著被他凌|辱！為了達成他的變態的陰謀，沒過幾天他就讓我搬出去住了，白天我只能送飯進去，你知道她是什麼樣子的嗎？」

曹倉剛剛進去就是告訴顧南愷這個消息的，指紋和和*圖*書毛髮對應的人物很有可能就是殺害胡明海的兇手，而現在卻沒有一絲眉目。

「你說什麼，我聽不懂！」谷眉臉色明顯一變，有些慌亂的打斷顧南愷的話。

谷眉從未想過，事情還會有這樣的說法，顧南愷的話一字一字的打在她心裏，讓她忽然反應過來，是啊，為什麼要以這樣的方法除掉胡明海呢，為什麼這樣呢……

「你們知道什麼！你們只知道抓住兇手，可你們可曾想過，那個人本來就該死，他死了不好嗎！胡明海這樣的人死了，難道不應該感到高興嗎！」

「不，不會是你。」

幾人兵分兩路，下午三點的時候，顧南愷看著手上的一份資料忽然站了起來：「我知道了！」

「顧警官，別說那些沒用的了，我就是兇手，快點抓我吧，案子結了皆大歡喜，不是嗎？」谷眉絲毫不關心他說了什麼，手心向上捏著拳頭往前一伸。

顧南愷看著面前言笑晏晏的女子，她如此鎮定的說出這話，絲毫沒有半分猶豫，如此心甘情願。

可是他這話剛剛說完就有人報告說：「顧隊，有人來hetubook.com.com自首了！」

陳芳連忙搖頭，下意識的想要抬手拒絕，但如今她的手腕被銬著，那動作有些滑稽：「不用不用，老毛病了，總是流眼淚。」

「顧隊，現在怎麼辦，在胡家找到的兩枚指紋和毛髮不是胡凱和谷眉任何一個人的，這線索又斷了啊。」

「年齡。」

他盯著谷眉，試圖從她的眼睛里看出真相來，谷眉面對著他的審視避開他的目光：「嘿，顧警官，你們這麼著急查兇手，如今我就站在你們面前，你怎麼又不信了？」

谷眉早就領教過這個男人的威懾力，如今他如此輕易就拆穿了自己的謊言，她有些慌亂，但更多的卻是怒意，她不明白，為什麼那個人明明該死，為什麼他們都要為那個該死的人說話呢！

「48歲。」

「陳芳。」

「為什麼殺害胡明海。」

她終於卸下許久以來的偽裝，蹲下身去捧著臉哭了起來，吳青鸞和商陸似乎也被她的哭泣感染，有些同情的看著這個女人，而高原第一次見到這種場景有些愣住了，顧南愷神色如常，他看著地上奔潰大哭的女人，heｔubｏok•ｃｏｍ.ｃoｍ最終輕輕的嘆了一聲，同樣蹲下身去：「如果他的死，要賠上另一個人的下輩子，還該高興嗎，那個人一定很愛墨菲林，如果墨菲林知道，自己是死在胡明海手上，還有人為了給自己報仇而選擇跟胡明海同歸於盡的辦法，她又如何安心呢，她應該感到高興嗎。」

從曹倉告訴他毛髮檢測DNA和墨菲林有親緣關係的時候他就知道兇手一定是墨菲林的親屬，如今陳芳說出這句話，正好印證了那個推想。

「所以現在，你知道兇手是誰了？」

他還來不及說出他的推想便被這事打斷，轉眼間谷眉卻走了進來，今日她的穿著並非第一次見面那樣露骨，而是一身淡色的長衫，顯得她十分溫柔，她走進來看到顧南愷，一笑：「顧隊，這幾天麻煩你們了，我自首，胡明海是我殺的。」

顧南愷進來的時候往桌子上放了一杯熱水，看見她的樣子，他頓了頓：「不舒服的話，我們可以提供幫助。」

曹倉的電話來的很是時候，顧南愷接了電話，他簡短的嗯了幾聲，然後吩咐道：「你去把人帶過來吧。」

顧南愷站ｈｔｔｐs://ｍ.ｈetｕbｏｏk•cｏｍ•ｃｏm起來沉默了半晌，最終沒有說話便走了出去。

「姓名。」

掛了電話，他又問了谷眉一個問題，谷眉有些茫然的搖了搖頭，至此他心中的答案已經明了，派李猛將谷眉送了回去，谷眉一開始不願離開，但顧南愷態度有些強硬，她不得已還是回去了。

顧南愷抬頭看她，陳芳嘴角浮起苦澀的笑來：「警官，我是個媽媽，誰欺負我的女兒，我就要欺負回去。」

吳青鸞湊上來問了一句。

直到谷眉的情緒好了點，顧南愷才開口問話，谷眉愣愣的點了點頭，顧南愷輕聲嗯了一聲：「沒關係，我們很快就知道了。」

顧南愷看著她，陳芳繼續自話自說：「她瘦的沒有人樣，只剩下骨頭一般，她的周圍全是被凌|辱的痕迹，她不說話，那雙眼睛毫無光彩，我無法用一個人來形容她的樣子，我想救她，可是胡明海很警覺，我的行動，也受到了他的監視，直到有一天，胡明海提出讓我給她洗澡，那個時候，她已經瀕臨死亡了，也是那個時候，我才發現了她的身份！她身上的胎記，和我的孩子一模一樣！那是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