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湘良玉：「定製結局，真好聽的名字。通俗來說，應該是處刑吧。」

「一二三——」

血淋淋的屍體橫躺在雨巷，臟臭的雨巷盡頭，一扇破舊房門打開，門口則是堆積著比巷內更多的屍體。

泉生煙暗下目光。

狄賀狠狠拍著鐵門，發現根本沒有撼動的機會後，衝到雲盼山面前罵道：「草！都怪你，非要出來，我們第一個祭天了！」

血淋淋的皮下組織暴露在外，血流得到處就是，漸漸沒過他們的鞋底。

雨水沖刷鮮血，染紅巷面雨地，流向「咕咕」作響的下水道，雨後，這又是一條熙熙攘攘的小巷。

她的身邊全是鏡子！無數個表情一致的迷蝶。

「泉生煙？」湘良玉回過頭，表情有些疑惑，「你在哪幹什麼呢？過來。」

【您可以這麼理解。】

泉生煙抬頭，他深吸一口氣，穩住自己血液的激動，說：「來了。」

湘良玉：「遊戲？什麼遊戲？」

與之相比，左邊倒是清晰可見。

他們唯一的特徵，就是沒有臉。

迷蝶的臉一瞬間慘白起來，沒有人比她看到這些更驚恐，她眼中閃過驚慌，想原路返回離開這個地方。

湘良玉和迷蝶平行行走，中間隔著一層鐵網，不同的是，紅色的安全出口指示牌一直在她的身側，跟隨她行走。

迷蝶往臉上塗m.hetubook.com.com抹著細膩的膏藥，抹在臉側的裂開的縫隙上。

湘良玉于紅光盡頭站定，在她的視角，可以看見迷蝶的身影正在朝著她緩緩走來，也可以看見黑暗迷蝶周身突然出現的畫面。

所有屍體的臉皮全都集中在一張發酸的桌前，紅色的鏡子佔滿大半張桌子。

他們已經被徹底圈禁在這個方形區域內，聚光燈永遠圍著「領頭人」，不被照到的區域呈現黑暗。

鏡子倒映出他們的真面目，皮膚呈現被燒焦的褐色，被擠癟的五官四分五裂，血已經流干，來不及擦乾只能黏在臉上。

湘良玉抱臂站的筆直，面對她威脅感十足的目光，表情沒有絲毫波動。

她輕輕揉著額頭，睜開眼的瞬間瞳孔微縮，她不可置信地看了周圍一圈，額前漸漸流出冷汗。

紅色的指示牌不再閃爍，迷蝶緩緩離開聚光燈。

而在巫雲的視角，卻是無比的詭異。

迷蝶看傻了，倒著後退到觀眾席入口：「我靠，這也行？」

他們原本想順著指示牌的方向走去，可就在迷蝶召喚出她的道具的那一瞬間，鏡子的一面反射出學長學姐的真容，頭頂的強燈無法虛化鏡面，所有人堵在鏡前，被迫注視自己的原貌。

她呆在原地，問泉生煙：「系統剛才和*圖*書的話，你聽到了沒？」

湘良玉拉住泉生煙手臂，拽著他往外走去：「那還等什麼，我們趕緊……等等，今晚不是平安夜嗎，玩家還能出門？」

泉生煙：「不是所有人都希望平安，她們已經觸發了死亡遊戲。根據往屆玩家的通過率來看，這個遊戲的勝利概率為0。」

只是，畫面中的主角卻不是迷蝶，或者，不是現在的迷蝶。

泉生煙：「毀容的。」

顯然，迷蝶也被她們嚇了一跳，在她的眼中，這些人已經不是操場上看不清臉的人，而是根本沒有臉！

不，是處刑之地。

「木頭人！」

呈現的畫面一目了然，這人想變美，就撕了別人的臉皮貼自己上。

湘良玉腳步一停，回頭看著表情認真的泉生煙，不可置信地再問了一句：「什麼遊戲？」

雲盼山強硬地將狄賀拉開：「我沒強迫過你跟過來。」

湘良玉：「哪一種？」

【滿足值：10%】

【滿足值已準備就緒，觀眾已準備就緒。】

迷蝶先行遁入黑暗，腳邊的紅色指示牌陡然增加，亮出一條紅色的道路延伸至前方。迷蝶發覺得不對時，身後已經沒了其他人的身影，她唯一的選擇就是走，否則將會被黑暗侵蝕。

迷蝶回過頭的瞬間，被嚇得忍不住後退了幾步。

安全指示牌所指的方向，真的m.hetubook.com.com是安全之地嗎？

話音剛落，紅光道路兩邊突然出現操場上的學長學姐，她們靜靜站在兩旁，目光注視著迷蝶。

他身旁漸漸出現一個身影，湘良玉走到他身側，看著被困在鏡子前的學長學姐，將手裡的包遞給他，問：「那他們怎麼不動了？」

「領頭人」即將被木頭人追上，迷蝶看著後背冒出了冷汗，已經有一位學姐來到自己腳尖面前，回頭的瞬間她將死亡。

湘良玉攔住泉生煙，和他交代完畢后，她獨自進入操場。

她騎著飛到半空巡視這片操場，將操場的一切盡收眼底，落地翻身下地，說：「順著安全指示牌走。」

其餘六人則是在來到了進入操場時的位置，卻發現這個操場早在他們不知道的時候，已經憑空圍上了鐵網，甚至頭頂也焊上了鐵網。

「玩家運用道具來保全自己並不罕見，也不犯規，一般來說，玩家的大部分道具對於學長學姐們沒有任何效果。」泉生煙說。

湘良玉移開目光，落定在鏡子後面的迷蝶身上，她看起來比剛才輕鬆不少，在巫雲的指引下，正順著指示牌的方向走去。

湘良玉：「？」

學長學姐動了起來，因為看見了鏡子里自己的樣貌。

緊接著，越來越多的安全出口指示牌變成紅色。

這玩意真撕得下來嗎？和*圖*書湘良玉表示質疑。

迷蝶頭頂出現了血條，但卻是空的。沒等湘良玉問出口，系統先她一步說：

【請選擇你的定製結局。】

泉生煙：「一二三木頭人。」

她雙手托著鏡子上下邊緣，在她喊下「一」的瞬間，迷蝶將方形鏡橫過來。再一鬆手，方形鏡在頃刻間變得巨大無比，落在地面將她和木頭人隔絕開來。

泉生煙順手接過，說：「有一種人，是最不喜歡照鏡子的。」

泉生煙點了點頭，說：「要去操場嗎？那邊有七名玩家。」

想著，迷蝶顫抖著腿後退，和她隔開一個安全距離后，迷蝶拿出一塊方形鏡。

距離鏡子最近的學姐們，下意識抬手摸了摸臉，她感受不到疼感，卻發出一聲尖叫。

被堵在鏡子前的學姐學長們開始往前推搡，她們想推倒這塊鏡子。

這是她在選擇「玩家的定製死亡結局」，點擊個人頁面中的「進行中世界」后，找到迷蝶的個人道具，自動跳出來的畫面。

鏡子中的美人，上翹的眼尾美艷卻駭人，可目光確實直直對上了湘良玉的目光。

泉生煙回頭時，看見的是湘良玉的背影，黑色短披在她走動間輕微搖擺，裝飾用的十字墜飾閃著銀光。

再亮起時，綠色的安全出口指示牌，已經變成了紅色，它指的方向是左側。

只見原本在操場下的學長學姐們和-圖-書，已經有一部分爬上了欄杆，他們以一種怪異的姿勢停頓，甚至有的直接飄在半空。

她此話一出，眾人才發現在觀眾席下方，有著一塊閃著熒光綠的安全出口指示牌，而它箭頭所指的方向，是順著觀眾席的左邊方向。

溫玉橙指著頭頂的鐵網，和巫雲悄悄說了她的想法。巫雲思索片刻，拿出掃把坐了上去。

壞了，難度升級了，不能躺贏了。

他站在鐵網外，他很好地容身於黑暗，並未引起玩家的注意。

卻在轉身的一瞬間，一頭撞了堅硬的物品，她被撞得後退幾步，後背也撞上了同樣堅硬的東西。

現代都市的雨夜，陰惻惻的濃雲降下瓢潑大雨，閃電劈開黑暗，造就短暫的光明。

迷蝶疑惑地問他們怎麼了，卻沒發現距離她身旁不遠處，一個安全出口指示牌忽然閃了閃，閃爍的速度逐漸加快，最後顏色熄滅。

不遠處的迷蝶瞥見他們六人聚在一起，又看了看和她距離不斷縮小的學長學姐，氣得大喊：「都什麼時候了，你們還有心情聊天！」

迷蝶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就看見巫雲他們表情怪異，像是看見了什麼恐怖的一幕。

她比想象中更適合這件衣服，高貴冷淡，就像書本中永遠不會落淚的女巫。

黎明師轉頭看向右邊，強燈沒有照亮右側區域，黑暗阻隔視線，如同一堵巨大的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