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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傑見錢眼開，活該被人騙，他怎麼沒有告訴你們，是他主動透露我跟秦齊已婚的消息想要換取合作機會，任何一個敵視秦齊的娛樂公司拿到這樣的籌碼，都可以任意揉捏秦齊，他害秦齊不成反倒害了自己，這叫自食其果。」

孔南燭扭頭倒了杯茶遞到秦芳手邊，收放自如，一臉關切地蹲在了一旁，「大姑，是不是聽我這樣說完，你也覺得他這種人不可理喻，他不值得你大過年的替他來說情，你也別太生氣，經過這一次，他應該就知道收斂了。」

可是秦芳此時已經不在意尚傑說的話是真是假，她在乎的是剛剛秦河海和秦齊這對父子，竟然當著孔南燭面三言兩語把她給打發了。

秦芳：「……」

秦家二姑：「……」

「他一個二十八歲的男人，上了那麼多年班，連兩千萬都掏不出來，他難道不應該反思一下自己嗎？」

不是生氣不想接，而是不敢。

秦芳看著眼前這杯茶，沒接。

現成的資源，穩定的工作，只要尚傑肯用心，掙錢的機會多得是，更何況尚傑的父親本身也是企業高層，孔南燭想不通尚傑是和_圖_書怎麼好意思腆著臉來借錢。

兩千萬，在她眼裡，居然是這麼容易掙到的嗎？

「掙不到錢就想走歪門邪道，被人騙了之後不反思不悔悟還要朝別人身上潑髒水，這樣的人幫他等於害他，不然他以後還是不會長記性，你說對吧，爸？」孔南燭的語速越來越快，冷不丁點到了秦河海的名。

姑且，就這麼理解吧。

以前中學時，孔南燭還偶爾回到這間房間里來幫秦齊輔導作業，秦齊問的問題時而簡單，時而複雜到連她都回答不了，只能羞愧地回去偷偷在網上搜索答案，第二天再把網上的講解照搬講給秦齊。

「完全沒有。」秦齊笑得像只狐狸，「這樣我才放心，我不在你身邊的時候，她們欺負不了你，而且你說的都是事實。」

秦家二姑見狀立即上前扶著秦芳坐下，「大姐快坐，別動氣，氣壞了身子可怎麼辦。」

秦齊的房間充滿了少年青春的氣息，門板背後的飛鏢板痕迹斑駁，衣櫃旁邊層層疊疊摞著足有兩米高的三排球鞋鞋盒，佔據整面牆的書櫥除了最左側擺著中外經典名著，其餘和*圖*書的三扇櫥子里全部都是他從小收集的電影碟片，按照國家地區、年代還有類別排布的整整齊齊。

就在孔南燭拉開秦齊胳膊的時候，秦齊腦子裡不合時宜地彈出了一句話。

尚傑也總算是給自己找了個台階，面上能過得去，秦河海沒說答應也沒有一口否決，孔南燭就知道，這事兒估計有戲。

為了這一句誇讚，孔南燭每次都鉚足了勁兒弄懂秦齊丟給她的問題。

秦家二姑還想說什麼，秦齊直接起身走過來，把孔南燭拉起來，拽著她朝樓上走，「二姑，您有閑工夫替尚傑哥操心，不如花時間關心一下表姐的感情狀況，聽說最近她被一個三線的小明星騙了輛蘭博基尼。」

「而且，要求尚傑賠償的人是他騙著簽了偽造合約的那些人，跟我，跟秦齊，甚至和宋臨淵沒有半毛錢的關係，其實他知道自己這麼干是違法的吧？只是他抱著僥倖心理，想掙那筆挖人的中介費，所以才失了智一樣去找人簽約，怨得了別人嗎？」

秦芳瞪大了眼睛：「？！」

秦芳腦筋轉得極快，「那為什麼對方知道你跟秦齊結婚的事和*圖*書，秦齊沒受影響，卻反過頭來坑騙尚傑？你跟他是什麼關係？」

孔南燭進門沒有換拖鞋，急匆匆穿著高跟短靴就進來了，她原本就比秦芳要高出半天，配上鞋跟，等到她在秦芳面前站定的時候，她是以俯視的視角一錯不錯地看著秦芳的眼睛。

撂下話，不管眾人臉色如何精彩，秦齊直接帶著孔南燭回了房間。

那時的秦齊尚不能理解，為什麼孔南燭面對那麼多惹人討厭的面孔，卻還是能忍受地住。

秦齊想，那真是，有夠糟糕的一群人。

眼神，氣勢，口吻，如出一轍。

正在喝水潤喉的秦河海一口茶葉噴了出來。

秦芳：「你……」

秦家二姑沒想到孔南燭一個小丫頭片子居然這麼會氣人，通過上一次吃飯她就知道，孔南燭平時里的安靜內斂都是裝出來的，現在她跟秦芳兩個人居然還鬥不過孔南燭一張嘴。

秦芳下意識地想要往後退，「你想幹什麼。」

秦齊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開始重新考慮，他給孔南燭開的副卡限額是不是太低了。

「你們到底是被這個丫頭灌了什麼迷魂湯？自從她進了秦家hetubook.com.com門開始，全都反了天了！秦齊放著家裡的公司不管，跑去當演員念戲劇學院，你跟沈君一天到晚把她當成寶貝護著，現在她串通外面那些不三不四的人來敲詐秦家的財產，你們還執迷不悟！」

他還記得孔南燭當時的回答。

孔南燭氣得渾身發抖，面如紙色，即便是秦齊的懷抱也不能叫她感覺到一絲暖意 。

事情鬧到這種地步，秦河海也不能真的把事情做絕，一碗水端平對於一個家族話事人而言至關重要，家庭和睦才有門第興旺的基礎。

孔南燭冷笑一聲，「因為宋臨淵是秦齊的狂熱粉絲，他不允許有人蓄謀陷害他的偶像！」

「比起我之前家裡的那些親戚，他們已經很好了。」

還能有這種解釋？

「剛剛我說話會不會太過分了。」孔南燭總是事後糾結，懟人一時爽，回顧的時候又覺得自己很多地方沒發揮好，總想表現得更完美，卻每次都事後才想起來似乎還有更適合的說法。

秦河海一激靈坐正了身板，「啊對。」

每次秦齊都用一種崇拜的眼光看著她，奶聲奶氣的說，「姐姐好厲害。」

眼看孔南燭對著書桌和-圖-書發愣，秦齊坐在書桌前，抬了抬下巴示意孔南燭像剛才那樣坐在他腿上。

秦芳張著嘴，嘴唇顫抖著說不出話來。

還記得孔南燭剛來到秦家的第一年，同樣是大年初一，秦家一眾親朋像是觀賞稀罕物件一樣，明裡暗裡對著孔南燭評頭論足，而孔南燭自始至終保持著禮貌的微笑，對每一個秦家人抱以最大的寬容。

「大姑，我喊您一聲大姑，是因為您是長輩，並不代表我發自內心的尊敬您。」孔南燭不想管那麼多了，拉開了秦齊摟住她的手，起身走到了秦芳對面。

這也不能怪孔南燭，畢竟這是在秦家，任意拉出來一個人都有身價過億的資本，秦齊一場電影的片酬加分紅可以輕鬆超過這一數額，就連她自己不溫不火做了這些年的自媒體，也還是有小几百萬捏在手裡，再加上父母留給她的遺產做理財管理的收入，孔南燭什麼都不幹，每年也能凈得幾十萬的收益。

封印解除。

她甚至懷疑這茶里有毒。

秦河海訝異地抬起臉：「？」

這個樣子的孔南燭，活脫脫簡直是年輕時候的沈君翻版。

秦齊捂住了臉，深吸一口氣之後抬起頭，「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