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令人窒息的佔有慾
「我想和你談一談。」
指尖劇烈的刺痛感叫停了孔南燭瘋狂的舉動,秦齊已經完全呆住了。
孔南燭閉上眼睛,秦齊執拗的眼神壓得她有些喘不過氣,她起身往屋外走,秦齊拉住她,力氣蠻橫地把人推到了玫瑰花牆上,花震落了不少。
「他對你來說,很重要嗎?」
尤其是像孔南燭這樣天仙一般模樣,男人接近她,腦子裡絕無可能沒有骯髒的想法。
更何況,她和白宇曦約飯是在她大二那年的暑假,當時她和秦齊還是純粹的姐弟關係,她沒有理由要把自己社交一五一十地向自己的弟弟報備。
孔南燭:「我們需要冷靜一下,你給我點時間,讓我想一想我們之間的這些問題,可以嗎?」
在看到孔南燭臉上露出了害怕的表情時,秦齊像是被一個巴掌打醒了頭腦,意識到自己剛剛的力道可能傷害到了孔南燭,他伸手想要把人摟緊懷裡,孔南燭卻極力抗爭著推開了他。
秦齊深呼吸,盡量讓自己的語氣沒有那麼急躁,「你不知道他們的想法,你太單純,很容易被表象蒙蔽,你當然需要朋友,可你不需要男性朋友,你有徐青青就夠了,不www.hetubook.com.com是嗎?」
要如何讓秦齊理解尊重她作為一個人的基本交友自由?
她的背被撞得有些疼。
她覺得失望,又覺得害怕,原來秦齊對她的愛竟然建立在這樣扭曲的情感之上,她不知道這樣的問題應該如何解決。
秦齊最不希望的發生的事情,就是孔南燭害怕他。
以前她以為秦齊不喜歡自己,所以當秦齊表露出對宋臨淵的醋意時,孔南燭還有些暗自竊喜。可隨著一次又一次的事件發生,孔南燭開始被秦齊對她強烈的控制欲和佔有慾壓得有些喘不過氣。
她渴望秦齊的愛,夢想和他擁有幸福美滿的生活,現在好似她擁有了一切,但這些都只是表面和諧的假象,她無法接受繼續和這樣的秦齊度過餘生。
這話未免有些冠冕堂皇。
秦齊的面部肌肉極為僵硬,人在生氣的時候會下意識地咬緊下顎骨,是以秦齊俊朗的面容蒙上了一層冷硬疏離,眼神裡帶著明顯的審問意味,所有的這一切微表情都令孔南燭覺得莫名其妙。
男人,有幾個正經的?
如果沒有遇到白宇曦,他現在應該和微醺的孔南燭https://m•hetubook•com.com快活地回到床上,繼續他們白天未完成的雲雨之歡。
秦齊看到孔南燭眼眶泛紅,氣焰弱了下去,他又一次伸手試圖把孔南燭攬進懷裡,卻又一次地受到了拒絕。
當然不對。
他認為自己的擔心一點也不多餘。
孔南燭:「我不明白你生氣的點在哪裡,我和宇曦學長只是朋友,出國之前一起吃頓飯很正常,去酒吧也是臨時決定的,他沒有追求過我。」
孔南燭猛地站起身,抓狂地揪住了牆上插著的玫瑰花,毫無章法地胡亂揪扯,把揪下來的花狠狠砸向秦齊,「和別人沒有關係,是你!」
她從沒有做過這樣出格的舉動,她的涵養,她的家教,都不允許她這樣癲狂失禮。
說完這些,一直以來壓抑在孔南燭心頭的怪異感促使她補充了一句,「你的佔有慾未免太強了些,只要我身邊出現異性你就表現得很不正常,這樣會讓我感到困擾。」
孔南燭終於清晰地意識到,自從她和秦齊結婚之後,那股令她不適的感覺源自何處。
不應該是這樣的。
「你要去哪兒!」
孔南燭的心裏已經有了答案。
又一次,https://www.hetubook•com.com她陷入了這樣無措而迷茫的境地。
她不過是遇到了一個多年不見的朋友寒暄了幾句,秦齊沒理由要動這麼大火氣,就像她幹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情一樣。
她不知道該向誰求助。
最可怕的是,每一次她都會主動幫秦齊找到合適的理由,從他的角度出發考慮他的情緒。
孔南燭搖頭,她忍不住地發抖,「只是,朋友而已,我應該有自己的朋友,對吧?」
他沒有逼她什麼,他只是要求她不要再和剛才的那個男人見面而已。
秦齊站在落地窗邊焦急地等待,今晚發生的事情全都不在他的計劃之內,他承認自己的情緒失控了,他不該用那樣的語氣和孔南燭說話。
「不,不是,我想讓你來當我的化妝師,只是為了能每天都和你在一起,你難道不想我們每天都能見到嗎?」
秦齊心裏閃過濃重的不安感,這種不安很熟悉,在上次因為他被下藥的事兩個人鬧冷戰後,也出現過。
秦齊被咽了一下,這層窗戶紙就這樣被孔南燭直白的捅破,好像顯得他有些不堪。即便是他心裏真的這樣向,話從孔南燭嘴裏說出來,他卻又覺得有些無法接受。
m•hetubook•com.com秦齊也是第一次見到孔南燭這樣絕望又無助的神情,他愣在了原地。
孔南燭問:「我總不可能一輩子都不和異性接觸交往,你不想讓我開公司,不願意讓我繼續擴大規模組建團隊,難道也是因為你不想讓我因為工作原因接觸其他異性?」
終於,在秦齊第五次敲門之後,孔南燭慘白著一張臉走了出來。
她一次又一次地寬容,不,是縱容,換來的今天的局面。
「南南,我有點著急。」
不對。
原本這次出行是為了讓孔南燭體會到和他在一起生活的愉悅和幸福,他想在孔南燭表現出一個完美丈夫的形象,他設計了浪漫的橋段,也營造了甜蜜的氛圍,可為什麼現在卻變成了這樣?
這些問題一個接一個地壓在了孔南燭的肩膀上,心痛得像被一隻手扭住之後肆意揉捏拉扯,連呼吸都會牽扯到心髒的痛感,孔南燭不得不彎下背以緩解這份不適。
秦齊對她的感情不正常。
「求你,秦齊,給我一點空間,不要再說這樣的話,你快要把我逼得,喘不過氣了。」
秦齊的情緒直接被她這句話引爆,「我不希望你身邊有除我之外的男人出現!你為什麼要和男人單獨去酒吧?和圖書萬一他圖謀不軌,萬一他對你有別的想法……」
玫瑰花枝子上的刺沒有完全處理乾淨,鮮紅的血珠從孔南燭的指尖湧出,她看著地上的狼藉,和被自己破壞了的英文拼字圖案,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無聲流淌。
誰能告訴她怎麼辦,她該怎麼?
可她卻被逼得像失了智一樣。
孔南燭被嚇到了。
她不可能真的如他所說,一輩子就這麼被關在家裡像籠中鳥一樣活下去。
從房間的急救箱里找到了碘酒和創可貼,處理好傷口之後,孔南燭把自己關在室內私湯的獨立房間里,啜泣不止。
「不可以,我們之間沒有問題,只要你以後不再和白宇曦聯繫,他不會妨礙到我們的生活。」
或者說,該怎麼樣才能讓秦齊理解,她不僅僅只是他的妻子,她首先是孔南燭,首先是她自己,她有她想要完成的事,她需要除了婚姻之外的社會關係,需要社會認同,需要一份能夠實現自我價值的事業。
「我在你的朋友圈見到過你和他的合照,當時我就問過你他的情況,可你從沒有告訴過我你們單獨出去過,你為什麼要瞞著我?」
孔南燭捂住耳朵,順著牆,緩緩蹲了下去。
起碼沒有建立在尊重她的基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