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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我說過，可我沒有說我們會像以前那樣。」孔南燭垂下眼，「我不想再回去了，被忽略，被隱瞞，沒有人問過我的意見，甚至無法對外聲表明自己的身份……我現在說這些沒有埋怨的意思，我只是在闡述自己的經歷，希望你可以理解，我真的，不想再經歷一遍了。」

挺諷刺的。

上周，《北上》劇組官博放出了秦齊的殺青合照，照片里的他依舊是一副落魄打工仔的裝扮，很接地氣，和以往英俊瀟洒不容褻玩的形象有著天壤之別，粉絲紛紛表示——

秦齊抿了抿唇，堅持道，「是你之前想去沒去成的那家餐廳，就當是紀念一下我們……回歸姐弟關係，好不好？」

結婚的時候工作人員笑臉相迎，熱情地為他們送上祝福。離婚的時候少了這些環節，畢竟也沒人會那麼唐突地祝陌生人「離婚快樂」。

「還是直接餐廳見吧，我的工作室很小，而且人員比較亂，你去了之後，影響不好。」

秦齊著急地想要拉住她的手，被孔南燭靈活地後撤躲開，她眼裡的戒備和冷漠刺傷了秦齊的神經。

「對不起……我沒有那個意思，你不要這麼抗拒。」秦齊唇色有些蒼白，他戴上了墨鏡，以免自己不合www.hetubook.com.com時宜的眼淚暴露他此時瀕臨崩潰的心情。

「只是吃頓飯，可以嗎？八點之前，我送你回去。」

可事實上，他自己才是那個任由他人擺布他們感情和婚姻的虛偽之徒。

為什麼孔南燭會用這樣陌生的眼神看著他？

捨不得。

原來他有辦法可以訂到這家熱門網紅餐廳的座位。

明明她笑起來那麼好看，可她為什麼對自己那麼吝嗇？

真是幼稚得荒唐。

秦齊的神情透露著顯而易見的小心和卑微：「你答應過我，就算我們離了婚，還可以退回姐弟的位置，還能像以前那樣相處，弟弟請姐姐吃頓飯，不過分吧？」

秦齊全程戴著口罩和帽子，辦完所有手續之後，他在等候區踟躕著不願離開，他和孔南燭不是同一輛車來的，這樣就意味著，只要走出民政局大門，他們就要大路朝天各走一邊。

如今他們已經登記離婚，他卻想起來要帶她去了。

孔南燭，你有點出息。

這種反應像是一種防衛機制，幾乎不用經過思考，她的嘴巴就已經說出了拒絕的答案。

明明他們在一起那麼久，秦齊有無數次的機會可以帶她去這裏圓了心愿，可惜，他沒有。

他快被https://m.hetubook.com.com，逼瘋了。

【有那麼一瞬間嗎，我突然覺得我能配得上秦齊了】

秦齊發覺自己沒有說不的權利，他怕自己提出任何一絲的不滿，孔南燭都有可能會反悔，拒絕今晚和他自己一起吃飯。

就在她抱怨自己流落街頭沒能去承想去的餐廳時，秦齊說了句有事，回聊，就急匆匆地掛斷了電話，他當時正在劇組的慶功宴會上，作為主角，在眾人舉杯歡慶零點的時刻，他豈有缺席的道理。

可就在剛剛她在離婚登記表上落筆簽字的時候，手指忍不住發顫。

他可真是個以己度人的小人。

秦齊明白了什麼叫作患得患失，什麼叫做望眼欲穿。

孔南燭發了條微博，一張孤零零燃燒著的仙女棒，還有一張仰拍那間高空餐廳的照片，配文，就算在路邊也要新年快樂。

原來秦齊知道那一家她想去的餐廳的名字。

秦齊怔了怔，孔南燭這話像是說他很見不得人的樣子。

孔南燭潛意識裡不希望秦齊去自己的工作室，就像她不希望秦齊干涉自己的工作和事業一樣，她要把他完完全全地從自己的生活當中剝離出來。

「我們結婚都沒有紀念儀式，離婚也沒有必要吧。」

好，既然這ｍ.ｈｅｔｕbｏｏk.cｏm.cｏm樣，那不如離婚，她既然說要退回姐弟的位置，那他就從頭來過，正正經經地追求她，把那些因為自己而錯過的美好全都彌補回來。

「南南。」

孔南燭點頭答應，秦齊大喜，「那我們先……」

他有時候會換一個工作人員的號碼給孔南燭打電話，前幾次奏效了，可只要他一說話，孔南燭就會立即掛斷電話。

秦齊心裏始終認為，孔南燭是受沈君暗示才和自己戀愛結婚，他覺得，自己接受了沈君的條款，那孔南燭一定也和沈君在某種程度上達成了協議。

孔南燭：「還有事嗎？」

不是已經下決心不再對他心軟了嗎，怎麼還是受不了他這小狗一樣的眼神。

秦齊沒再強求，只要今晚能再佔有孔南燭兩個小時的時間，他就應該知足了。

以後她和秦齊不會再有關係，他們像是兩條越軌相交的平行線，原本可以平安無事相隨相伴著一直相處下去，怪自己貪心也好，怪秦齊有心利用也罷，相交之後，他們只能漸行漸遠。

秦齊滿眼希冀地看著她，孔南燭幾乎要被這樣的目光逼得無處躲藏。

「我有點事要先回工作室處理，六點，世紀大廈見，可以嗎？」

孔南燭這才想起，秦齊殺青了。

孔南燭盡量控和圖書制住自己內心翻湧的酸澀，讓自己表現得冷靜而淡漠，像是對這場婚姻沒有任何眷戀一樣。

他們明明那麼親密，他們互相喜歡，彼此還有愛意不是嗎？

秦齊：「晚上一起吃飯吧，我在世紀大樓定了位置。」

過去的兩個月里，他們冷戰，失聯，別說見面，就是想要聽到孔南燭說話，也只能通過她的直播間。

去民政局辦離婚手續那天，艷陽高照，街上的人有的穿起了短袖，有人依舊裹著棉服。

前年元旦，孔南燭和徐青青本來想去世紀大樓二十五層的高空餐廳一起跨年，提前兩天定位被告知，跨年夜的位子早在兩個星期之前就已經被預訂滿了，她們敗興而歸，最後是在路邊點了兩根仙女棒度過了零點。

孔南燭不清楚秦齊面色痛苦是回憶起了什麼，說完狠話，她的心裏並沒有覺得痛快，反倒是胸口越發憋悶，連呼吸都變得不暢。

秦齊的心狠狠地揪疼了一下，他無比懊惱，當初的自己怎麼會因為粉絲準備的慶生會而放棄和孔南燭一起回家。

「我可以去你工作室等你，這段時間我也沒有別的事情要做。」

孔南燭胸口起伏的幅度大了些，看得出她正努力調整自己的呼吸。

明顯是扯謊。

現在是下午四點半。

孔南燭愣www.hetubook.com.com了一下，「我今晚有事。」

孔南燭心裏做好了準備，冷靜期結束之前，她不打算在和秦齊見面，吃頓飯也好，開始的潦草，結束時候稍微有點儀式感，也對得起她的青春和光陰。

孔南燭轉過頭，等待著秦齊開口。

秦齊喉頭髮緊，他想問孔南燭有沒有時間一起吃個晚飯，或者去她的新工作室坐一坐，孔南燭工作室成立之後，他還一次都沒有去過。

他只知道，沒有他之後，孔南燭的事業風生水起，生活似乎比原來更加豐富，人也像是脫胎換骨一般煥發著蓬勃的生機活力。

他們之間有很多可以留下美好回憶的瞬間，全都被他的任性和自私搞砸了。

她多久沒對他笑過了？

孔南燭不可避免地被秦齊的悲傷情緒帶動，她故作鎮定地看了眼腕表，現在她也已經有了佩戴腕表的習慣，她的時間節點變得忙碌而充實，需要時刻注意著時間來追趕自己的行程安排。

孔南燭還給在零點的時候給秦齊打了視頻電話，和他說新年快樂。

孔南燭過生日，他眼睜睜看著宋臨淵居然和她在一起吃蛋糕，孔南燭對著他笑得那麼甜，他嫉妒得想要穿進屏幕里。

孔南燭以為自己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可真的到了這一天，她還是難過得想痛快大哭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