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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冉「砰」的一聲將手裡的刀具拍在了桌子，站起身，在趙慕岩驚詫的目光中，將杯中的紅酒直接潑在了他臉上。

孔南燭：「不用刷那麼多禮物，我是美妝直播，只做化妝教程和產品推薦，現在沒有開始和人pk，不需要衝票。」

她還以為趙慕岩是當哥哥的人，所以能夠懂得自己的心思，現在看來，是她自作多情了。

當初她要替換掉杜穎的角色時，趙慕岩什麼都沒有問，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運營也是一臉懵，緊接著發來一連串狂喜的表情。

這一次孔南燭不假思索，直接開嗓，「窗總你是不是有錢燒得？你沒事兒給我刷什麼禮物？」

杜冉的臉瞬間褪去了血色。

「你有錢沒地方花，可以來我的直播間刷給我，我不介意用這種方式多從你這裏得一些好處。」

杜冉的眼神黯淡下來，趙慕岩總是這樣毫不留情地提醒她自己的身份，關起門來明明是熱情似火的一個人，只要出門，就變成了冰山一樣冷漠的上位者。

【該不會是工作室炒作的套路吧？別啊，我最討厭這一套】

孔南燭婉拒，「我等下九點還要開直播，今晚有兩個推廣，你們還是快點去享受晚餐吧，這裏觀察夜景的視野很好。」

由於飄是榜一，他的留言權重最高，直接被置頂在了評論區最顯眼的位ｈｔtps://ｍ.hetｕboｏk.ｃｏｍ•ｃoｍ置。

【我發現，咱們貴姐有吸金體質】

聞言，趙慕岩終於抬起頭看了她一眼，似乎是覺得她說的話有些好笑，但又覺得笑出來有些唐突，所以他的表情變得有些滑稽。

孔南燭耐心的解釋：「對，現在所有人都不能送禮物，如果你喜歡我的直播，只要點點關注每天來支持就可以，不用刷那麼多錢。」

鏡頭前的孔南燭：「……」

杜冉不甘心自己就這樣被無視，上前一步挽住了趙慕岩的胳膊，「南燭姐，咱們也好長時間沒見過了，我知道這裏十六樓的茶餐廳點心做得很好，要不要一起去嘗嘗？」

「這小子故意的吧？他就是想當榜一，還問我能不能送，絕對是來搶我位子的，真他媽噁心，靠！」

這一次秦齊沒有自作主張，而是回頭看了一眼孔南燭，等她的意見。

原本一切都很順利，直到一個名叫「飄」的陌生用戶進入直播間，連續刷了十萬塊錢的禮物。

杜冉攥緊了手裡的刀叉，「我們之間沒有矛盾，小穎沒有理由這麼做。你什麼時候開始這麼關心你弟弟了？」

宋臨淵直接把手裡拼了一半的配件丟開，「誰？」

趙慕岩警告道，「你們兩姐妹之間有什麼矛盾我不管，但你記住，不要牽扯到和_圖_書我和臨淵頭上，我懷疑她想挑唆我和臨淵的關係。」

杜冉一愣，「你什麼時候見過她？」

這是她期盼已久的兩人約會，趙慕岩已經有將近兩個月沒有抽出時間陪她了。

宋臨淵抓狂地跳上了窗檯，行為跳脫不說，看著杜穎的眼神也有些怪異，「你值嗎，你願意倒貼給我，我何必要浪費錢在你身上。」

對方几乎是秒回：在。

他一直以來都霸佔著孔南燭直播間榜一的位置，孔南燭向來不提倡粉絲在直播間里刷禮物，所以那麼長時間以來，憑著剛認識孔南燭時刷的那幾萬塊錢懸在高位。

剛進入直播間的路人不明所以，一進來就目睹了土豪撒錢，看得十分起勁，粉絲除了看熱鬧以外，還冒出了許多奇奇怪怪的討論方向。

杜冉直接離開了，留下暴跳如雷的趙慕岩滿身紅酒，一桌狼藉。

可杜冉這麼做，為的只是想要保護杜穎，她的妹妹可以有更多光明的路作為選擇，她自己已經吃了那麼多的苦，她不想讓杜穎再被這吃人不見血光的圈子玷污。

飄：為什麼不能送禮物了。

孔南燭回到公寓之後，像平常一樣，洗漱，卸妝，打開直播，今晚她要直播自己的護膚流程，順便做兩個新品的推廣試用。

終究是她有了不該有的幻想。

工作室正式成立之後，她對自己的賬hetubook.com.com戶做了調整，後台數據一切都交給了運營管理，為了盈利，偶爾她也會和其他主播連麥pk拉票，有一些粉絲不適應她的改變，默默離開，大部分人選擇了留下，繼續支持她的事業做大。

飄：那他現在也不能送了是嗎？

「你剛剛不該挽住我的手。」

杜冉的心墜入了冰凍三尺的深井裡。

「我靠，這他媽哪兒冒出來的土逼，搶我位子。」

從頭到尾，趙慕岩沒有問過杜冉的意見，在聽到他這樣說的時候，杜冉的臉上閃過一絲失落，卻很快被她掩蓋過去。

【他已經成功引起了貴姐注意】

杜穎習以為常地看著他把好不容拼出規模的樂高積木掃落在地，碎片掉得滿地都是。

孔南燭心想，這人好像是第一天來到互聯網世界。

「宋臨淵他姓趙嗎？人家壓根兒不想歸你家的家譜，你們趙家的門檻可真高啊，留著自己跨吧。」

「喂，你榜一的位子被人頂下去了。」

趙慕岩嘴角扯起一抹不明的笑意，「你妹妹最近好像，不太安分。」

杜冉強提起笑容，「秦老師一早就知道咱們的關係，孔小姐和臨淵那麼熟，我覺得對他們沒有隱瞞的必要……」

飄：好。

趙慕岩抬眼看著她，像是又聽到了什麼有趣的笑話，「那你當初為什麼把她到手的角色給搶走了，難道不是因為害怕你和圖書的資源被她取代？」

又是一次失控事件，還好孔南燭已經有了應對經驗，趁著流量峰值完成推廣試用后，她抓緊事件和值班的運營發消息，問是不是工作室自己的操作。

結果還沒等直播間里【窗總威武】的評論刷完，那個『飄』又連著送了99個飄花馬車，瞬間奪回了榜一位置。

趙慕岩表示遺憾，杜冉小鳥依人地貼在他身邊，兩個人一起向餐廳走去。他們的位置果然就是秦齊和孔南燭的那一桌，杜冉歡欣地看著窗外炫目的霓虹夜色，一臉幸福的姿態。

而另一邊的宋臨淵正因為自己不能重回榜一的位置氣急敗壞。

從杜冉得知趙慕岩要協議離婚的那一天起，她一直以來被壓抑的慾望像是脫韁的野馬，再也不受理智的束縛。

杜冉錯愕地看著眼前的男人，她萬萬沒想到，原來就連趙慕岩也以為，當初她阻止公司包裝杜穎出道的計劃是因為貪圖利益。

孔南燭看著排在榜一位置的頭像，是一張普普通通的風景照，完全聯想不到用戶的任何個人信息。

趙慕岩看著杜冉怪異的表情，公事公辦地提醒道：「就算她真的和林淵有了感情，像她這樣的，斷然進不了我們趙家的門，你最好還是早點勸勸她。」

孔南燭點開了飄的私信聊天框：「你好，在嗎？」

宋臨淵一邊放著孔南燭的直播，一邊在ｍ.ｈeｔｕbｏoｋ.ｃｏｍ•cｏｍ自己的辦公室里拼樂高，杜穎看著直播間里的情況，幸災樂禍地調侃。

宋臨淵的頭像又重新回到了榜一。

宋臨淵來勁了，一口氣連著也刷了十萬。

知道這件事的人都罵她黑心，連自己妹妹的路也要擋。

【賺大了啊姐！他這一票打賞都趕上咱們今晚兩個產品這一季度的推廣費了！】

「這是在外面。」趙慕岩摘掉眼鏡，從侍者手裡接過菜單，連眼皮也沒抬一下，「你的分寸呢。」

今天她也算是看清了現實。

「前兩天，我去臨淵公司的時候，碰巧看到他們兩個抱在一起。」

趙慕岩冷冰冰的一句話，像是一盆冷水，澆熄了杜冉的熱情。

「我知道了。」杜冉安慰著自己，也試探著趙慕岩，「等下個月你們離了婚，我們就可以正大光明地走在一起了。」

直播間評論區，徹底瘋狂。

哪怕是有外人在場，他也想要能夠和孔南燭多相處一會兒的機會。

只是今晚的事情有點突然，如果單純是來了個撒錢的土豪還好，但是這個宋臨淵跟著起什麼哄！

孔南燭：「……我把打賞功能暫時關了，因為我朋友剛剛開玩笑和你飆著刷禮物來著。」

孔南燭的直播間受這波熱度影響，直接被頂到了推薦首位，在線觀看人數成倍數增長。

孔南燭為防止事情再朝著更奇怪的方向演變，直接關閉了直播間的打賞功能。